第20章
作者有話要說:
“嗨,你好。”一個男人用手撐住門框,“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我是麥迪亞。”
“你好。”我忍不住暗中贊嘆造物主的神奇,竟然會有如此的男人,服貼自然的微曲的金色頭發,棱角分明的臉,卻不失柔和,剛正而不失儒雅,堅毅而不失風流,颀長而健碩的身材,上帝的一切恩寵集于一身。何況他還有一管很好的嗓子,讓我想起喬治·羅倫薩。
“我們一起去會客室吧。”他藍色的眼睛中有種類似于某人的光一閃而逝。
“你什麽時候到的?将軍擔心你出了什麽事。”
“我的行李出了點事,耽擱了一會兒。”他笑,“想不到讓別人擔心了。”
“這裏是軍隊,軍人們總是比較小心的。”我看看他,這個麥迪亞我得小心對待,他是潘多拉的舞伴,盡管是初見,但肯定多少知道一些關于潘多拉的事,所以我必須謹慎。
“林小姐。”
“叫我潘多拉好了。”我和他問明會客室的地點,一同前往。
“我正想問你,為什麽叫潘多拉?”
“很古老的傳說,潘多拉魔盒,神不許打開,但潘多拉,背負了上天的罪的女孩,打開了它。盒中的罪惡、疾病、魔鬼、貧窮都飛了出來,唯有希望留在了盒裏面。”
“那你一定是留在盒底的希望。”他挽住我的腰。
我心一抖,他竟懂得我的意思,一切罪與災禍都遠離之後,留下的只有充滿生機的希望,這才是潘多拉的真正寓意。
“到了。”他緊了一下放在我腰間的手,然後放開了我。
“啊,林小姐,積遜先生,你們來了,請進。”門邊的一位中士為我們推開門。
“謝謝你。中士。”麥迪亞說,他似乎很熟悉軍隊中的官階,我一點兒也不了解他,但現在想要求調查他的背景已經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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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會客室,幾乎都是相當有名氣的演員、藝人、舞蹈家、歌唱家。
“林小姐來了。”一個男歌星說。
“你好,久仰大名了,克萊伯頓先生。”我喜歡他的歌,想不到我竟有幸能見到他。
“相比之下,你也不賴,我非常喜歡您夾有東方色彩的舞蹈,您和積遜是風格完全不同的兩名舞蹈家,不知你們要演出什麽節目?”
“我們還沒有商量過,不過女士優先,由林小姐決定好了。”麥迪亞說。
該死的!我完全不清楚他會什麽,他竟讓我決定,這下子怎麽辦?
“林小姐,您的意思呢?”丹吉爾将軍邊問。
“這樣吧,由士兵們提好了,只要不是脫衣舞,我們盡量滿足。”我看住麥迪亞,他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我也同意。”他盯着我。
“那好,今天大家都去休息,明天白天我們參觀軍事區,晚上開始演出。”丹吉爾将軍宣布。
“潘多拉,我送你回去。”麥迪亞跟上我。
“不用麻煩了。”我拒絕。
“你們日本女孩子都這麽拒人于千裏之外嗎?”
我怔一下,這話勞倫斯也說過,我難道真是這樣的人?我看着遠處。
“我說錯了嗎?哦!請原諒我的美國作風,但我很想多了解您的事,作為舞伴,應該互相了解,不是嗎?”
“有必要嗎?”我搖搖頭,“相信您對我也有所耳聞,我從不提出私人問題,也不回答,但我很願意聽聽您的故事。”
“潘多拉,你是個怎麽樣的女人?難道真沒有人能了解你?”
“我是個平凡的女人,別把我想得太神秘,如果你揭開那層所謂‘神秘’的面紗,你會失望,所以,讓它去吧。”我站在我的房間門口,“好奇心會害死一只貓。”
“我不是好奇。”他肯定。“晚安,明天見。”
“晚安。”我開門進房,把他那張性感的臉關在門外,長長籲了一口氣,面對他我說不出的壓迫感。
不再去想他,我必須為明天的參觀做準備。在允許的參觀範圍內,我必須也一定要把防衛措施的具體情況弄清,這是有關生死的事,在不允許帶任何攝像器材的情況下,我只能靠自己的記憶了。
次日,我們去參觀營房、靶場、會議會、活動室,我把看見的一一記在心中。
“各位,白天可以去逛逛街,我們有專人保護,我們就到這裏解散吧!”丹吉爾将軍在把我們帶出軍事區之後宣布。
大家各自解散。
“林小姐。”丹吉爾将軍叫住我。
“嗨。”
“您不找個伴嗎?”
“不,我寧可一個人走走,請您不必為我安排專人,我喜歡自由一些。”
“将軍,您可以放心,我陪林小姐。”突然有人插話,是麥迪亞。
“這我就放心了,讓您這麽美麗的小姐單獨行動,我還真不放心呢,這下行了!”丹吉爾将軍敬個禮,走開了。
我沒開口,先回房間,取了錢。
“為什麽不講話?”麥迪亞問,我不坑聲。
“我得罪你了?”
“……”
“你讨厭我?!”他問得委屈。
“哦,你別誤會。”我急忙拍拍他,“我們一起去逛街吧,不過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和我在一起是相當乏味的。”
“不會,和美女在一起不會乏味。”
美女?潘多拉·林并不美麗,至少在我眼中如此。我戴了一張從她臉上模取的面具。她并不美麗,有氣質倒是真的,她的嗓音也不錯,略沙,學她的口音語氣還頗用去我一些時間。我不知道她的屍體是怎麽解決的,不過她的臉毀了,沒人能認出來,我也取了她的指紋。
我是知道拉巴特的軍火黑市在什麽地方的,但不能直接去那裏。我已經有了大概的計劃,但還不周密,首先我得甩開麥迪亞,或者,帶着他也沒關系,反正我今天還不能馬上動手買我要的東西,我得等到晚間自由時間想辦法溜出去買必需品。
我先在國會大廈、王宮等景點處參觀,又買了些特産,然後到厄拉特那街走了一圈。由于麥迪亞陪在我身邊,街邊的人并沒靠近,但相信有人看到了我戴在左手小指那枚戒指,一個小鬼舉起左手,吹了一聲口哨。
“他在追你。”麥迪亞說,“你可要當心。”
“或許吧,我不在意。”我搖頭,“對于我來說,舞蹈才是情人。”
“哦?是嗎?”他感興趣,“我能否改變你的看法?”
“不!我不相信男人,任何一個!”
“可我不是男人,我還是個男孩。”他做了個無辜的表情。
“哈,哈。”我笑了兩聲,鬼才相信他的話。
回到軍營。
當晚,我們為士兵們演出。應要求,我和麥迪亞表演拉丁舞。他跳得相當好,訓練有素,我勉強可以稱得上好罷?一直是他在帶我。
演出結束已近晚上十點,丹吉爾将軍允許外出,但他再三關照,晚上外出是很不安全的。我宣布累了,要求不要有人來打擾,就直接回房間,從裏面鎖上房門。
拉出衣箱,在進安全區前,我可以肯定所有行李都被檢查過了,不過,我的衣箱裏沒什麽機關,機關在拎手上,拎手是中空的,裏面有兩柄蝴蝶刀。我換下身上的舞衣,套上牛仔褲,穿上夾克,把蝴蝶雙刀插在夾克的頸後袋裏,這樣搜身時不會被搜出來。戴上一副墨鏡,我悄悄從窗戶裏翻出去。安全區的警戒較松,一般人可以出入,我躺在一輛車的後備箱裏出了軍營。
尼拉特那街的夜晚有如紐約的夜晚,充滿了罪惡、暴力,幾乎看不到一個女子是單身的,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