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男人倚在門邊,是森,如果是其他人,要殺我的話,我一進門時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Estelle,好嗎?”森笑着伸手放開我梳在頭上的髻。
“森!”我撲進他懷裏,“是你嗎?你怎麽會來?”
“基地給了我一周的假,我聽說你來了劍橋,所以來看看。”他托起我的臉,摘去眼鏡,“你戴眼鏡也掩飾不了你的美麗。”
森的語氣一反往日的毫無感情,溫柔得似融化了冰霜的春陽。
“森。”我奇怪地喚他。
“Estelle。”森突然抱起我,把我放在床上,然後壓在我身上,“我不想失去你。”
我撫了一下他濃密的頭發,望着他。“森,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得到完整的我,就現在。”
“Estelle。”森的臉離我遠些,有些迷惘,此時的他仿佛一個找不到媽媽的孩子。
“森。”我撫摸他密色光滑的皮膚,“在基地的最後一夜,你為什麽不來?”
“Estelle。”森藍黑色的眼眸一閃,然後,他的唇吻在了我的唇上,試探的,溫柔的,突然,變得狂野,從唇往下移,牙齒輕輕地咬着我的肌膚,我的睡衣已經盡數褪去。
“森!”我的手不由自主扣住他的背,回應他,忍不住呻吟。
終于,一切歸為平靜。
森壓在我身上,沁涼的肌膚帶着彈性和濃濃的男性氣息,我覺得臉紅。
“Estelle,你不會怪我?”森好看的臉貼在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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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拉了拉他的頭發。“不會,我愛你,或許僅是感激你在基地對我那麽好,我們之間是純肉欲的,物化的。”
我按住森。今夜之後,我會失去他,我隐隐已經知道。
“森。”
“嗯?”他用牙輕咬我肩頭的肌膚。
“那個心甘情願你為之脫衣服的女孩——是誰?”
他移上來一些,吻我的唇,笑一下。“遲鈍的女孩。”
“女人。”我臉紅。
“你二十二歲了,成人了。”森不介意我的反駁,“如果順利,兩年後,你就可以退出了。”
“真的?”我眼一亮,兩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總算不是遙遙無期。
森肯定的點頭。
我閉上眼,試着想兩年後,我可以和森似這樣悠閑地在一起,無關任務,無關職責,只是單純地在一起。
次日。
起來時,森還在沉沉地睡夢中,白色的被單,襯着他蜜色的皮膚。我在他頰上吻了一下,我必須去學校。
開車到學校僅五分鐘,經過劍河上的劍橋,我做了個深呼吸,徐志摩的康河,徐志摩的康橋。
到教授那裏抄了課程表,向教室去。第一節是公共課程,教室裏的人比昨日多了許多。
“嗨,林家琪。”一個古怪的發音,我循聲望去,是雲妮。
“叫我Estelle吧,中文發音很難的。”我笑着走過去,不介意周圍好奇的眼神。
“我給你留了個坐位。”雲妮笑,“他們都在看你。”
“是嗎?”我坐下。一個引人注意的間諜不是好間諜。
“是呀!你看上去一點兒也不象二十六歲,我在想,你摘去眼鏡是什麽樣子。”
我笑一笑,我不想摘,誰多了解我一些,對我都是個威脅。
“嗨,你好。”背後又響起那大提琴一樣好聽的聲音。
“你好,勞倫斯。”我回頭打個招呼,我記得他,那個有說不出的氣勢的男人。
“你好,馬薩諸塞。”他展了一個斯文的微笑。
“是!”我沖他揚了揚左手食指那枚用建築鋼筋制的戒指,那是馬薩諸塞的歷史,每個人都必須一直戴着它,我在資料裏讀到過。
“你也去過?”勞倫斯推推眼鏡,也晃了晃他的左手,那裏,有一枚一樣的戒指。
我輕輕搖頭,轉回頭,不再和他多語。我必須和他們保持一定距離。
半個月過去,我在劍橋工科已經不算個新人。
森在我那天放學回去時已經走了,沒留一句話,我知道這是必然。所以,我除了有些想他,并沒有其他的感覺。
凱一直沒有露面,連電話都沒打過一個,我幾乎要忘記他了。
周末,雲妮約我去劍橋的酒吧街逛一逛,和男生聯絡一下感情,我告訴她,我有要好的男友了。
洗完澡出來煮上咖啡,到客廳小坐。我喜歡客廳的布置。
門外有腳步聲,停下,然後是信落進信箱的聲音,然後,腳步漸遠。
信?誰會給我寄信?除了凱和森,還有誰知道我住這兒?
等了半晌,沒有動靜,我走過去開門。
“請問,林家琪在嗎?”驀然一個男人的臉出現在視線裏,竟然是——勞倫斯。
糟糕,我沒化妝,這可怎麽辦?
“你是——林家琪?是吧?”他扶扶眼鏡。
“是,請進。”我點頭,從信箱裏取出信,把勞倫斯讓進客廳。“請稍等一會兒,我去換件衣服,廚房有咖啡。”
換上羊毛衣、長褲,我又回到客廳,他仍端坐在沙發裏。
“勞倫斯。”我坐到他對面。
“你,真是林家琪?一點兒都不象。”
“是,我是。”我笑,“平常在家裏不梳髻,不帶近視鏡,比較不一樣吧?”
“不,盡管不戴眼鏡,我仍能認出你,只是感覺完全不同,你看上去絕不象二十六歲,頂多十八九歲。而且,平日你總穿西裝套裙,給人很成熟和倨傲的印象。”勞倫斯笑一下,“不論你怎麽打扮,都很出衆。”
我笑,心裏卻呆一下,可見還是不成功。裝扮成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就該象二十六歲,而不該是一個象十八、九歲的小女孩,我應該連洗澡時都帶着妝。
“喝咖啡嗎?”我問,不太明白他的來意。
“好的,謝謝。”勞倫斯看住我。
我端杯咖啡給他。“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兒?”
“很巧,我就住在你對面,有一天你從文學院回來,剛好我也從外面回來,看到了。”
“你怎麽知道我從文學院回來?”
“聖三一的人都知道文學院新來一位美麗的女助教,雖然只每周上一次,也足以轟動了。”勞倫斯啜了口咖啡,“美麗的女子總是引人注目的。”
“有什麽事嗎?”我想起要問的事。
“沒,只是過來看看,或者你願意去看場電影?”他瞄我一眼。
“不,我想呆在家裏,我不想出去。”我輕輕地放下咖啡杯,我喜歡中式的環境,這讓我覺得自己還是原來的康雨心,因此呆在家裏最舒服。
“或者,你願意到我家裏去坐坐?”他笑着邀請,并沒有被拒絕的尴尬。
“不!”我搖搖頭,“謝謝你的邀請,我寧願呆在家裏聽音樂。”
“那麽,我告辭了,真是打擾了。”勞倫斯起身向外。
“沒關系。”我把他送出門,望了一會兒他的身影,我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屋,勞倫斯,希望這件事不足以影響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