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者有話要說：
回到凱家。
“東西呢？”在我換完衣服之後，凱問我。
“在這裏！”我放下長長的頭發，細細一卷紙露了出來。
“在頭發裏！”凱接過紙卷，“我以為你把它們沖進洗手間了。”
“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我撇一下唇，辛辛苦苦去偷，如果不能帶出來，太不值得了。
他展開紙卷，點點頭。“完成的很出色，去休息吧，過幾天，我們會有新任務。”
我一言不發向樓上去，我讨厭他的口氣。他使我時時刻刻記住，我是個間諜！我恨這種感覺！
“晚安。”他在我身後說。
我奔回卧室，仰躺在床上，拉出挂在頸裏的戒指。森，你在想我嗎？我在想你，你知道嗎？
窗外的夜星閃閃又爍爍，好象森藍黑色的眼眸，看着看着，我沉沉睡去。
“雨心，Estelle！”有人叫我，并輕拍我的臉。
我迅速睜開眼，是凱。很奇怪，我在基地一直沒能養成準五點三十分起床的習慣，每次都是森來叫我，到了這裏，又換成了凱。
“起床吧！”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我看他一眼，他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我記起了森的話，必須要在男人面前自如地脫衣服，當他不存在。
我笑。森，你已經看過了，我已經不在乎別人看不看了。我掀開薄被，爬起來。我的睡衣是很卡通的那種，袖籠裏扣着手槍，在我到衣櫃找衣服時，我看見凱眼中的笑意。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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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客廳等你，快一點。”凱笑得奇怪。
淋好浴，換好羊毛衣、羊毛裙，我下樓。
“凱。”我招呼他，他閑逸地站在那兒，給人很陽光的感覺。
“走吧，我帶你游倫敦，你有七天時間可以放縱。”他拉住我的手。
我一凜，抽出我的手。七天，七天之後，我又是一個見不得陽光的人。
凱看我一眼。“走吧，我帶你去逛西敏寺舊貨市場，那裏或許能找到你所喜歡的東西。”
他開了一部黑色的寶馬。
“喜歡吃什麽？我們先去吃早點。”他絕口不提那份名單，我也不問。
“我想吃家鄉菜。”我開口，并不報什麽希望。
“好。”他竟一口承諾，車開得飛快，開到一個街區，有個類似牌坊的門，上面挂了匾額，竟是唐人街。
凱找到車位，泊好車。
“走吧，先去這兒有名的中餐館吃早點。”
我們在老李記飯莊的二樓靠街的雅座坐下，凱點了水晶蝦餃，蝦肉小籠。
“你喜歡什麽，自己點。”他此時竟不象個準将，更不象個伯爵。
“我想吃清粥和春卷。”
“沒問題。”服務生白毛巾一甩，“水晶蝦餃、蝦肉小籠和清粥春卷一份！”
很久沒吃過中餐了，我吃得津津有味，一桌的小吃幾乎都是被我吃了，凱只是在一邊看着，用一種很寵溺的眼神。
從飯莊出來，凱笑眯眯地看住我。
“怎麽了？”我奇怪，每當他沖我笑，我就有種奇特的感覺。
“看來我得請個中國廚子。”他把車子駛出車位。“這中國菜真是魅力無窮，只是吃了早飯已令你容光煥發。”
到西敏寺的跳蚤市場，琳琅滿目的舊貨讓我喜歡，水晶的鼻煙壺，琺琅的挂表，古舊的銀飾，華麗而不值錢的水鑽胸飾，小小的白金鑲碎鑽的耳環。
突然，我的目光被一個玩偶攤位吸引，那是個賣古董娃娃的小攤位，各式各樣的古董娃娃就象我童年的夢，極度的美麗，卻又易碎。
“喜歡娃娃？”凱問。
我沒睬他，盯住一個穿旗袍的清裝娃娃，娃娃坐在一只檀木的盒子上。
“小姐，你喜歡嗎？她還會唱中國歌呢。”老板讨好地問，“買一個吧，很便宜的，才十鎊。如果您真的喜歡，還可以再便宜些。”
老板旋動螺旋，一首熟悉的歌，是茉莉花！我覺得視線快模糊了。
“凱，我們走吧！”我拉住他，“離開這兒！”
然後，頭也不回沖出玩偶店。六年前我的夢就結束了。
“Estelle！”凱追上來，“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有些累。”心靈上的疲累勝過肉體的疲憊。
“那邊樹下有個咖啡座，去坐一會兒吧！”凱把我拉過去，叫了杯咖啡。“我去泊車位付錢。
他去了五分鐘，然後返回來陪我繼續喝茶。
下午我們參觀了大英博物館、仇複格廣場、議會大廈。
回到家已是傍晚。
吃完晚飯，我和凱各自回房。
洗完澡出來，我發現床上放了一個大紙包，那大小——是？
我坐在床上，拆開紙包，露出兩個娃娃，一個是那個使我憶起昨日種種的清裝娃娃，另一個是個穿禮服的外國男孩，他用一只手摟住清裝娃娃的腰。
淚水迅速湧上我的眼眶，凱，是你偷偷買了帶回來的嗎？
是夜，我擁着這對娃娃入睡，這是我自從爸爸、媽媽死後擁有的第一對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