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安常歸來
“好!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好好工作,只要你們做的好,娘娘一定會賞的!”明月大聲總結道,結束了這場宮人們之前的聚會。
待大家都散了之後,明月拉着小瑤,兩人輕手輕腳地走進窗邊,聽見房中皇上與主子的聲音,兩人掩嘴偷笑着。
“明月,我們這樣不太好吧,還是快撤啦!”小瑤聽着,覺得有些羞恥,便撤住明月的衣袖,拉着她走了。
安常終于得勝了,成功化解了與胡國的第二次小規模沖突,戰事平穩、軍營安排妥當之後,安常就快馬加鞭連夜從國邊境趕回京城。
安常淩晨時分倒的京城,簡單梳洗之後,便直接去參加了這天的早朝。唐轶聽到安常帶回來的捷報,面露欣慰之色,于朝廷之上,獎賞了安常,并提封他為鎮西大将軍,授兵權虎符半只,賜京城将軍府一座,還有其他若幹獎賞等。
朝堂之上,工部尚書又提出了南方水患之災,衆臣議論紛紛,還是沒有給出一個實際可行的方案,叫唐轶心煩,便退朝離開了。
皇上走後,衆臣紛紛上前恭賀安常升遷,安常疲于應付,在 同幾位相熟的老臣故人寒暄過後,以自己連夜奔波、疲乏無力、需要休息為由,打發了一幹前來奉承的大臣們。
安常終于從前朝抽出身來,以拜會親姐的名義前往西翡宮。
安貴妃對于弟弟的到來,有喜有憂。喜的是弟弟平安無事,又建立功勳,獲得賞賜,憂的是安常心心念念孟靜言,自己并未幫他照看好,幫他留住。
“安常……你終于回來了。這些日子,姐姐時時擔憂,希望你能夠平安歸來……太好了。”安貴妃看到自己的弟弟一臉滄桑,滿臉風塵,有些心疼。
安常半跪在地上,緩緩擡頭看着扶住自己雙肩、眼中疼惜的姐姐,胸口卻格外疼痛,他緩緩說道:“姐姐……我回來了。可是、可是,我的靜言……”
安常在入宮的途中,遇見了相熟的宮人,便向他們打聽了孟靜言的事:“請問兩位公公,禦前侍奉的奉藥孟靜言還在西廂閣嗎?”
“噓!——安将軍,你小點聲,此話不可再講咯,現在後宮中沒有禦前奉藥孟靜言,只有雪海宮的昭儀娘娘。”小公公小心翼翼地說道。
安常聽到這話,頓感五雷轟頂,心如刀絞。
當他那天上書請求退出外出任務被皇上拒絕之後,他在趕赴唐胡國兩國邊境的路上就覺得惴惴不安,直覺是有什麽大事發生,沒想到……自己的不安是真實的預兆。
“公……公公,這是多久的事情?”安常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輕聲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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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說起來,倒還挺一波三折的……”小公公環顧了一下四周無人的環境,确認安全後,才同安常緩緩道來。
“唉,”安貴妃長嘆一口氣,将安常扶了起來,“想必這事,你也聽說了吧。”
安常随着姐姐站起,心情複雜道:“臣弟,只知道一些表面事實。”
“你先坐,這連夜奔波數日,想必你也累了吧。”安貴妃示意安常坐下談話。
“姐姐可否将最近宮中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于我?”安常确實是十分疲憊,但他更想弄清楚這些來龍去脈。
安貴妃看着弟弟堅定誠懇的眼神,無奈道:“好,不過,你得先答應我,知道這些事後,好好去你的住處休息會,有什麽事,養好精神再說。”
安常知道自己此刻形容确實有些滄桑憔悴,也知道姐姐是真心愛護自己,點點頭應下了。
安貴妃便将自己所參與的、所聽聞的、所看見的一切關于孟靜言和皇上的都告訴了安常。
安常心中糾結異常,更多的是無措。一邊是自己發誓要效忠一生的君主,一邊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自己該如何選擇?
安常原以為皇上知道自己對孟靜言有意,就不會把孟靜言納入後宮,但他的靜言妹妹那麽可愛,怎麽能夠不得到皇上的青睐?皇上喜歡靜言,自己也曾看出一點苗頭來,但是皇上此前一直有禮,難道是因為靜言又救了皇上一命,皇上才這般确定自己的心意,順着自己的心意走嗎?
“我的好弟弟,我知道你喜歡靜言,想要娶她為妻,可事已至此,姐姐希望你能夠做出正确的選擇,千萬不要一時沖動犯下打錯。”安貴妃見安常知道事情的脈絡之後,表情痛苦而糾結,忍不住勸慰道。
她安家一生為皇上效力,安父是皇上的武學師傅,她是皇上的貴妃,安常是皇上信賴的将領,可是皇上卻為了得到孟靜言傷了安常的心。孟靜言啊孟靜言,你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能夠讓皇上這般心儀?
安常知道安貴妃的意思,他也知道,如今自己再去強求與孟靜言的那段緣分,便是有違常理,大逆不道了,只會落得一個不好的下場,還會連累家人……可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姐姐……我知道了,我先走了……”安常用手撐着椅子,艱難地站了起來,拖着疲憊緩慢的步子,出了西翡宮。
安貴妃在宮門口看着弟弟失落的背影,心中也很酸澀,當年她得不到唐轶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難受、這樣的失魂落魄。
安常徑直回到了自己在養心殿的住處,他孤獨地躺在床上,連衣服都沒怎麽脫,就抱着自己的手臂睡下了。這些日子以來,安常一直身心俱疲,故而他的頭一碰到枕頭就沉沉睡去了。在安常的夢裏,皇上沒有派他出宮,他留了下來,請求皇上赦免了孟靜言,他興高采烈地去了孟啓雲那兒提親, 孟靜言身穿大紅喜服嫁給了自己,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一切都妙不可言……
安常意識到這一切只是夢的時候,有些不想從夢中醒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漫上心頭。
安常知道這一切都不能逃避,自己必須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