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随侍禦前
孟靜言經不起調笑,一時臉頰羞紅,美如桃花:
“貴妃娘娘莫要取笑靜言。”
安貴妃見到靜言這般羞澀,不由得暗嘆年輕真好,她也不逮着不放了,随即用有些嚴肅的聲音囑咐着孟靜言:
“在禦前伺候,不比在我這兒,靜言可得多加小心謹慎啊。”
孟靜言知曉安貴妃好意,面上羞紅漸退,點點頭:
“靜言記下了,一定不負娘娘囑托。”
“如此,本宮便回去了,你且随周公公去吧。”
安貴妃帶着一幹人等轉身回了主殿。
“靜言恭送貴妃娘娘。”
“臣妾恭送貴妃娘娘。”
孟靜言和白夕顏雙雙福身恭送。
白夕顏起身扶住了孟靜言的手肘,溫婉一笑:
“靜言妹妹,恭喜你了,不過,你大病還未完全愈好,可得注意着自己身子。我會時常去看望你的。”
“勞白姐姐挂心,靜言會照顧好自己的,白姐姐在西翡宮也要好生顧及自己的身子。”
“自然會的,只是,妹妹這一走,我在西翡宮竟是連個說話的貼心人都沒有了,不免有些憂傷。”
白夕顏有些感傷,不免拿起手中帕子,輕輕捂了捂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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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姐哪裏的話,姐姐的貼身侍女青栀可是您最貼心的人兒了。”孟靜言卻是笑了,擡手拿下白夕顏手中帕子,向着站立在一旁的青栀揚了揚下巴,語氣嬌俏:“莫要感傷了,白姐姐近日榮寵漸盛,咱們還有的是機會見面呢。”
這會兒子,便輪到白夕顏臉紅了,确實,自上次清思殿一見,皇上便對她有了幾分留意,隔日夜裏就宣了白夕顏侍寝,自那以後便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答應,漸漸受寵,這幾日陛下時時在早朝後宣她前去侍奉筆墨,風頭正盛呢。
“好了,靜言妹妹可別讓周公公等太久。”白夕顏嬌笑道,放開了她。
“是了,我這便收拾收拾去,靜言告退。”孟靜言此時官位品級已高過白夕顏了,但她還是謙遜有禮的向白夕顏福身行禮。
“孟姑娘,雖然咱們陛下龍體康健,但是,依着規矩,孟姑娘還需每日前去正殿,向陛下請安,為陛下診脈。除去這例行公事,沒有陛下傳喚,孟姑娘可以在養心殿中靜心鑽研醫藥學問。再者,除卻陛下,孟姑娘不需服侍任何人,當然,若是姑娘自願為宮中其他主子問診也并無大礙,只是一切都要以陛下為主。”周公公的語氣甚為友好。
“多謝周公公提點教誨,靜言記住了。”孟靜言跟在周如海身旁認真地聽着記着。
一路上周公公都在向孟靜言耐心傳達着禦前侍候的規矩。孟靜言心中對于周公公嚴肅刻板的初印象此刻已經大大改善,她從未想到周公公私下裏是這般親切和藹。
“靜言姑娘,西廂房到了,你就在此處歇下吧,明日起,便開始前往養心殿正殿為陛下請脈吧,咱家還告辭了。”周公公停在偏殿門口,向孟靜言告別了。
“周公公慢走。”孟靜言明白周公公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此時能抽出這麽多時間為她安排,當真是莫大的恩寵,同時她也受寵若驚,越是得到恩惠便要越發謹慎。
經過清思殿雨跪事件之後,孟靜言對于宮中争鬥真是愈發厭惡,從裏到外的拒絕。如今能調至禦前伺候,雖說與後宮糾紛拉開了距離,但是這殿前也會有殿前的弊端,她并不認為這是一個清閑職位,安逸處境。
明月卻是真心歡喜,她進宮了有好些年頭了,一直在後妃宮中輾轉,時常豔羨那些禦前侍候的宮人們的高姿态,是那種不用聲張不需渲染就令人側目,叫人肅然起敬的範兒。雖說如今她仍然不是禦前侍候宮人,但是她的主子是啊,她自然也是能跟着主子沾光的,從今往後,其他宮裏頭的小公公小宮女,都要向她明月問禮了。
明月歡快地奔進屋裏頭,不消片刻又歡快地奔出來,沖着孟靜言笑道:
“主子,這兒的仆人房可是明月見過最高大上的仆人房了,比起漱芳閣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明月,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般傻氣,可不要出去給我丢臉了。”孟靜言也笑了,主仆兩人挽着手進到屋子裏去了。
屋子格局甚好,窗明幾淨,家具木材皆是上選,工藝精細,泛着光華。在幾處翠綠盆卉的裝飾下,小屋風格頗有情致。
“主子,周公公手下的浪公公把我們打點的行李就放在內室門外呢,我這便開始整理了。”
“好,我同你一起去。”
孟靜言就這樣在明月的陪同下,開始了禦前侍候的生活。
第二日。
孟靜言提着裝攜着她的金針紅線的藥箱準備出發去養心殿面聖請脈了。
“主子,您且等等。”明月在屋裏急急忙忙叫住了她。明月手中拿着一枚資質上好的玉佩,跑了過來,那玉佩一面用陽雕技藝雕刻出一個“養”字花紋,道明是養心殿的出入通行證。
“您可得把您的腰佩收好了,不帶上腰佩,怎麽能進入養心殿呢?”明月一邊替孟靜言別好腰佩,一邊嗔怪道。
“哦,還是明月心細,是我疏忽了。”孟靜言輕輕拍拍明月的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好了,主子您快去吧。”明月拍拍手,滿意地送走了孟靜言。
孟靜言提着藥箱,走進養心殿。殿門口兩邊侍衛擡手擋住了孟靜言的去路。孟靜言立馬向兩位侍衛出示自己的腰牌。侍衛接過那腰牌,正反翻看确認身份後,重新遞給孟靜言,讓出了殿門。
孟靜言向兩位侍衛點頭,抱拳,把自己的藥箱向上提了提,走了進去。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以正式面見聖上吧,有點小忐忑。
“微臣孟靜言前來為陛下請脈,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孟靜言如黃鹂般清脆悅耳的嗓音在整個大殿上回響。
唐轶正托着腮以一種閑适的姿态坐着,淡淡地打量着她。
依舊是上次見到時身上穿着的那藍白雲紋的官服,但不同的是,今時今日的孟靜言已經大好,精氣神都與那日病态大相徑庭,她娉娉婷婷地走進來好似一朵祥雲飄進殿中,烏發挽成一個秀麗簡易的發髻,甚是清爽賞目。
不愧是安常看中的女子,果然氣質非凡,不同尋常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