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燈+WUG]祝君早了

第21章 像個笨蛋一樣

上次考試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對着試卷，璃奈覺得無比的陌生……課本上的練習題比起試題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就連本來該很容易的選擇題，她也看不太懂……璃奈緊緊地捏着筆，只覺得頭都大了。怎麽辦？……亂選吧？亂選吧！

教室後門，白澤、麒麟和鳳凰三人趴在門縫處張望着。鳳凰小聲嘀咕道：“喂，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我查過的，選擇題和填空題全對就一定能及格。”

“選擇題大概可以，填空題要蒙對……”麒麟嘆了口氣，“有點難啊。”

“有點自信啊，這可是堵上了我們瑞獸的名譽呢！三人一起還幫不了一個小姑娘考試及格？”白澤撇了撇嘴，“而且，運氣這種東西……并不是只在一個特定的地方起作用的東西啊！”

雖然白澤這麽說，但是麒麟還是有些不确定，“這麽說也沒錯，不過運氣這種東西有時候也很不靠譜啊，關鍵時刻不起作用，在無關要緊的小事上人品爆發什麽的也不是沒有過嘛。”

“……不，我覺得她這幾天積攢的運勢夠她一整天做啥都人品爆發了……”鳳凰正說着，就看見考場裏璃奈突然直起了腰，像是一下子精神起來了似的：“喏，你看——”

沒錯，考場中的璃奈看着那道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诶诶诶诶？這道題我和小愛一起複習過！只是數值不同而已，嗯，這裏用這個公式……代入這個未知數……嗯……算出來了！璃奈有些小激動，握拳給自己打氣加油，嗯，下一題……诶诶也複習過！等等，今天怎麽運氣那麽好？題目居然多半都複習過诶！看樣子……能及格吧？只要選擇題多蒙中幾道……

看着璃奈運筆如飛的樣子，麒麟這才終于相信了，沒有問題。

考場上的璃奈覺得自己簡直是被天神附體一般，居然奇跡般的做過的題都記得……雖然也有那麽幾道大題沒見過，不過這情況也遠超她的預期！這次……算是運氣不錯？

接下來的幾場，都和第一場如出一轍，不是白澤碰巧講過，就是碰巧和小愛一起複習過，或是剛好靈光一閃想起了答案，簡直如有神助！

……好吧，不是“簡直”，是“就是”。

三只祥瑞神獸在确認了沒問題之後，就回桃源鄉喝酒去了。

鳳凰一邊小口喝着白澤珍藏的藥酒，一邊說出了這幾天以來的疑問：“我說……白澤，你為什麽要為了幫璃奈做到這個地步？不就是泡個妞麽，拉着我們兩把老骨頭來陪你一起連着熬夜好幾天，這份人情可不輕啊……”

“老夫也不明白。”麒麟也點了點頭，附和道：“反正你很快就會被甩——”“才不會！”被戳到痛處的白澤立刻炸毛了，“璃奈醬才不會甩我呢！”

“遲早的事，她只不過是還沒發現你是個色老頭罷了。”鳳凰聳了聳肩，“不過，她那麽遲鈍，可能還要那麽一段時間才會發現吧。不過問題的重點是，你為什麽要為她做到這個地步？”說着，他又把話題兜了回來。

白澤沉默了。他思索着，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似乎有些苦惱，“……我……不知道。”他搖了搖頭，“那孩子挺好的不是麽，長得漂亮身材好，又可愛，又正好是個笨丫頭……”他掰着手指數起了璃奈的優點，似乎還挺滿意的樣子，鳳凰眯着眼，眼神有些微妙：“……所以說你……？”

“嗯？”白澤愣了愣，不明白鳳凰到底在問什麽。

猶豫了兩秒，鳳凰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沒什麽。”

他覺得，還是不要說破的好。或許說出來，白澤會變得刻意起來吧？或許那樣子對兩人都不好。還是……任其自然吧。

三天後，學校公布了期末考試成績。璃奈看着班主任發來的郵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各科成績，她普遍拿了70分以上！

就靠着那麽倉促到了極點又毫無章法的複習，居然能拿到這個分數，簡直難以置信……

一般情況來說，絕對不可能的吧？上個學期，就算有菜野花的幫助，她都沒能拿到這麽高的分數呢！就連粗神經如她，都感覺到了這事非同尋常。

璃奈下意識地想到了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沒有問題的白澤……是白澤先生做了什麽麽？好奇的她，一結束排練就立刻回了公寓，鑽進了被子裏，魂游去了桃源鄉，第一時間把自己的分數告訴了白澤。

白澤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得意地笑着，說：“我就說沒有問題的嘛”

“可是，分數好高啊！我都吓了一跳，我以就只能低空飛過呢……”

“怎麽會，你選擇題全對呢，再加上‘碰巧’複習過的題目，怎麽都不可能不及格啊……”白澤說着，給璃奈倒了杯藥草茶。

“诶诶？選擇題全對？”璃奈一下子愣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事呢！

“肯定得全對啊，就憑你這幾天逆天的運氣……”

“……運氣？”

白澤點了點頭，“是啊，我和鳳凰、麒麟都是傳說中的瑞獸，見了就會交好運的，你和我們三個在一起泡了一個星期，運氣不逆天才怪了……”

得知了真相的璃奈驚訝得目瞪口呆，“原、原來是這樣麽！”

“是啊”白澤笑了，拉起了璃奈的手，“那，現在該兌現我們的約定了吧？”

“……嗯！是的！”璃奈連忙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白澤先生有什麽東西要問呢……

躲在裏屋門後的鳳凰和麒麟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八卦，連忙縮回頭去，壓低了聲音讨論了起來。

“果然是為了泡妞呢……”

“不，該說果然是認真了吧。”鳳凰撇了撇嘴，“雖然看上去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樣子。”

“認真？不會吧……”麒麟搖了搖頭，不太相信，“他平時不是一向都對女人很大方、據說會把營業額的七成花在女人身上麽……”

“那他也沒把七成花在同一個女人身上。”

“……也是。”

鳳凰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擔憂，“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他有分寸的吧？我就不信他這麽多年沒一次認真過。”麒麟寬慰似的拍了拍老友的肩，“不過是個凡人姑娘罷了，也鬧不出什麽事吧。”

“大概吧……”

另一邊，白澤開門見山地問了：“璃奈醬，上次在現世，去找那個漫畫家那次……你好像不怎麽開心呢，是怎麽回事呢？”

“……诶？”被這樣一問，璃奈愣住了，慌忙摸了摸臉，“有、有麽？您看出來了？哎呀我真是太失禮了！”

“啊……沒什麽失禮的啦，”白澤說着又露出了笑容，微微眯起的眼裏看上去似乎滿是深情，“我不是說過，‘璃奈醬開心就好’嗎？可是璃奈醬并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呢……所以，我很在意啊，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夠好？”

眼看白澤靠得越來越近，璃奈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不，沒有！白澤先生很厲害啊！沒有哪裏不好！”

“那，璃奈醬為什麽不開心呢？”

“那……是……”璃奈有些不好意思，要說出實情麽？白澤先生會介意麽？可是，說謊的話……她不會，她也不知道該找什麽理由或是借口。

“‘那是’什麽？”白澤又逼得更近了一點，“告訴我吧，我們約好了的啊，不是麽？”

“呃……！”璃奈忍不住後退了一點兒，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呼吸不上來的感覺才稍稍緩解了少許。确實，約好了的，該告訴白澤先生的……璃奈抿了抿嘴，微微吸了一口氣，将緣由說了出來：“……因為，我以為，白澤先生您……好像不是很開心……”

“……啊？”白澤一下子愣住了。

已經順利地開頭了，繼續說下去就沒那麽艱難了。璃奈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了下去：“那天，在書店裏看到真城先生的時候，您的眼神好像不太開心，我以為您在介意什麽，才會特意去接近真城先生的……我以為，如果能解決真誠先生的事情，或許您會開心一點的……可是，好像我猜錯了……”

越聽到後邊，白澤的表情越複雜了起來，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動的樣子，他輕輕嘆了口氣，摸了摸璃奈的頭，“啊哈，璃奈醬這是在擔心我？我很高興哦！”

“嗯……”璃奈點了點頭，“那，白澤先生又是……為什麽，那天會露出那樣的眼神呢？我真的……很介意呢……”

“不用擔心啦，那個沒什麽的。”白澤聳了聳肩，“我啊，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啊，只是真的對做好人、做好事沒興趣了，完全提不起勁來……就是這樣，所以，不用擔心我什麽的啦”

“怎麽會呢，白澤先生明明是好人啊！幫了我那麽多次……”

“璃奈醬不一樣啦，你是漂亮的萌妹子嘛”

“诶？那……為什麽呢？”璃奈有些不解，繼續追問道。

“沒有為什麽啊，大概是我老了吧。”

“哪有？白澤先生明明還很年輕啊！”

“嘛……确實不怎麽看得出來，”說起這點，白澤略得意地笑了，“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從白垩紀活到現在的神獸啊……”

“白、白垩紀？”璃奈驚訝得張大了嘴，“哇哦……好、好厲害！”

好厲害？看璃奈的反應，白澤有些意外，“哎？璃奈醬不嫌棄我是個老頭子麽？”

“唔……怎麽說呢……”璃奈撓了撓頭，有些窘迫地笑了，“完全不在認知範圍內，所以……完全沒概念了……”

确實，對于普通人來說，像是動畫裏，設定人物是八十歲的老頭或許還會有些介意，但是八百歲的老妖怪……那就已經完全沒有什麽概念了，這種時候，年齡就已經完全不重要了。而白垩紀……………………不學無術的璃奈連白垩紀是多少年前都不知道，更是完全沒有概念了……

她那茫然的樣子惹得白澤忍不住笑了出來。

“嘛……好吧，回歸正題——以前我也挺喜歡幫助別人的啊，做個好人啊什麽的，不過，千萬年下來，做多了，就沒什麽特別興趣了。”白澤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所以說，沒什麽好擔心的。”

“哦……”璃奈點了點頭，有些無力地垂下了肩。原來……其實沒什麽好的擔心的麽……

她突然覺得胸口略有一些悶。這是……怎麽回事？明明不用怕什麽，誰都沒做錯什麽……但是，為什麽會那麽難過呢？她不明白，可是那郁悶的感覺就是盤踞在胸口，怎麽都揮散不去。

看着少女好像突然失落下去了的樣子，白澤又慌了，“诶？怎麽了？璃奈醬？怎麽又不開心了？”

璃奈嘟着嘴，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擔心了多餘的事情，像個笨蛋一樣……”此時，璃奈的心情确實相當的複雜，

“啊、不會啦！”白澤連忙拉起了璃奈的手腕，将那雙纖細的小手捧在了手心裏，“璃奈醬能這麽關心我，我真的，非常開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