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能不能親你？
許是沒想到她會突然睜開眼，更沒想到她頭一偏，就親到了他。
兩人突然大眼瞪小眼。
顏荔首先反應過來，腦袋往後一縮。
下一秒，她腰上壓上一只手。
駱戰摟緊她，把她往懷裏帶。
顏荔懵了一下。
那股濃烈熟悉的木質香再次闖進她鼻子，像是蠱惑人心的罂粟，在那一秒迷惑她所有心智。
顏荔忘記了掙紮。
“阿顏……”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聲聲呢喃着她的名字，帶着壓抑、滾着火的無措，鋪天蓋地地撲過來，瞬間把她淹沒。
他勒她很緊，幾乎讓她難以呼吸。
“駱戰，你抱我太緊了，你放開我……”顏荔試着掙紮。
“我後悔了……”男人閉眼，濃眉緊皺，抱她更緊，“對不起，我不該對你說那些話……”
顏荔徹底頓住。
他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輕震——
“我說的那些，都是騙你的。”
“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阿顏，我從來沒有在配合你，也從來沒覺得你是我寂寞時做的選擇……”
“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男人聲音沉下，帶着難以言喻的痛苦，像是被困在牢籠中多年的困獸，在拼命掙紮，拼命地撕開這一根根困住它的鐵欄。
這一次，顏荔奇跡般地沒有掙紮，乖乖地靠着。
她似乎在嘗試着聽他的解釋，在主動詢問他當初為什麽要說那些話。
“為什麽？”顏荔微嘆了聲，“你當初為什麽要對我說那些話？”
她呼吸猛地凝住，紅了眼眶：“駱戰，你知道嗎？那些話把我傷得很深，我後來的每夜每夜想到你說的那些，都在哭。”
這讓她怎麽原諒他？
男人身形僵住，沉默着。
他終是解釋道：“因為，我不想你等我。”
女人眸色一震。
“我知道那是一條不歸路，既然我已經陷進去，那我不希望你也跟我一起陷進去。”
“這是無底深淵，終日看不到光明。”
“我很害怕你一意孤行地等我，很害怕自己這一次，得到的可能死刑，或者……無盡的刑期。”
“我不想、也不該把你拉進來一起沉淪。”
“我不能這麽自私，讓你過上每天惶恐、惴惴不安的日子。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顏荔滾下眼淚，抽泣着：“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說的那些話，足以讓我的心……徹底死掉。”
“對不起。”男人收緊臂力，親了親她的發絲，詢問的聲音透着小心翼翼，“阿顏，你再喜歡我一次……好不好？”
顏荔沉默下來，低頭，把眼淚往他身上蹭。
她承認，自己心軟了。
在聽到張禀對她說的那些話，在得知他曾經把全部財産贈與給她，在聽到許絲絲說的那些話，在聽到他那樣毅然拒絕霖姐的告白，她漸漸相信。
當年他說的那些話，都只是為了把她推開，不想讓她與他一起陷入這無底深淵而已。
所以，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兩人沉默着。
寂靜的倉庫內，只聽見兩人的呼吸聲和咕咚咕咚的心跳聲。
她還是喜歡他啊……
即使一直在壓抑，也總是讓這份喜歡溢出來。
“可是……”顏荔的聲音悶悶的，帶着委屈，“如果我就這麽原諒你了，我又有點不開心……”
男人雙眸溢出一絲希望的亮光。
他拉開她，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試探性問：“我是不是……有希望了？”
顏荔把臉撇向一邊，冷哼一聲。
見她沒有像剛開始那樣抵觸他，男人喜上眉梢，唇角壓抑不住地往上揚。
“沒關系。”他聲音輕悅，帶着寵溺，“你什麽時候原諒我都可以。”
顏荔一愣，轉臉看向他。
“阿顏……”男人神色認真，撫着她腦袋的指腹帶着疼惜和眷戀：“我一直在原地，只要你願意轉身，我随時在那裏。”
“……”
顏荔定定地注視他，半晌後才裝作冷冷地“哦”了一聲。
她把臉撇向一邊，嘴角抑制着不往上揚，故作冷淡：“我知道了。”
男人盯着她，視線一頓，落在她的唇上。
他曾親過，像是果凍，很軟。
男人聲音喑啞：“阿顏。”
顏荔回頭看他：“？”
“我能不能……”他聲音喑啞得厲害，“親你？”
“……”
顏荔圓眸微睜，雙手往上面一擋：“不行！”
駱戰被她逗笑：“好，不親就不親。”
顏荔松了一口氣。
“我親你額頭可以嗎？”
“？”
顏荔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男人雙手捧着她腦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那個吻帶着歡喜和雀躍，流連忘返。
兩人的關系有了一絲的進展。
最開心的人莫過于是駱戰。
男人在倉庫裏親完她，給她蓋好被子，哄她睡着後，便輕輕走出去，帶上門。
擔心有人進倉庫的動靜太大，他還特意在門上貼了張紙，上面寫着——
“我家寶貝在裏面午休，大家進出動靜請放小，謝謝配合。”
午休時間不長，所以每次午休，顏荔都只是淺眠。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像是一件事落到了實處，也像是那個男人終于回到自己身邊，讓她有了安全感，她這次午休睡得極沉，鬧鐘響了好久她才醒過來。
下午上班，顏荔的狀态非常好，工作效率非常高。
就在大家安靜工作時，突然，公司門口響起一陣嘈雜聲。
衆人紛紛擡頭看去。
前臺小姐首先跑出去查看情況。
外面突然驚現尖叫聲，緊接着，有人在喊救命。
顏荔心頭猛地一沉。
大家也開始慌亂起來。
有幾個男同事跑出去探情況了。
前臺小姐去而複返，着急忙慌地跑進來。
她衣服上沾了血，白襯衫被染紅一片，觸目驚心。
她全身顫抖，聲音裏滿是驚懼和恐慌——
“救、救命！！有保安中刀了，流了好、好多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