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曉曉真要累死了,哪想到這個瞧上去弱了吧唧的少年,體力這麽好呢,折騰到這會兒,曉曉琢磨得幾個小時了吧,她想推開他,無奈身上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使不出力氣,偏感覺異常靈敏,最後實在熬不住,眼前一黑,曉曉想的是,終于解脫了。
常三的話說着了,可時間弄錯了,不是一天,是三天,整整三天,曉曉就沒下來炕,腰那個酸,腿那個疼啊,曉曉覺得自己快殘廢了,就剩下躺在炕上哼哼的份了。
那晚上之後轉過天兒,她一看見小白腰就開始發酸,都成條件反射了,就怕他又來,小白自然想,男人嘛剛開了葷,就跟沾了腥的貓兒一樣,哪忍得住啊,可曉曉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兒也真讓小白心疼壞了。
第二天兒秦嬷嬷就跟他說了,姑娘傷了身子,得養幾天呢,那意思是,這兩天別再一處湊合了,怕他忍不住,小白不依,好容易随了心,一時一刻都不舍得分開,遂跟秦嬷嬷道:“不用,朕省得,傷了她的身子。”問她可有藥嗎?
藥自然是有的,宮裏這樣的秘藥必不可少,只皇上要來做什麽,難道皇上打算親自給娘娘塗藥,像不像話先不說,這藥可是直接塗在那裏的,萬歲爺能忍住。
可就是忍住了,只不過每回塗藥,寝殿裏一個人都不留,都趕出來,秦嬷嬷在窗戶下頭,聽着裏頭那動靜,忍不住嘆氣,忍是忍住了,便宜可也沒少占,可見萬歲爺也是尋常男人,遇上心頭愛的女子也是饞嘴貓一般,疼歸疼,愛歸愛,到了這事兒上一樣是個愣頭青。
弄得曉曉一見他除了腰酸就剩下臉紅了,這小子忒沒下限,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而且,幹的理所當然,想起他給自己塗藥,曉曉忍不住臉熱,雖說如今已成事實,這般親密仍有些不習慣。
今兒曉曉終于能下地走走了,再不下地,她都以為自己癱瘓了,這三天沒下炕,走道都有些不自然,腳底下跟踩棉花套子似的,走一會兒腿就發軟,索性在外間屋靠躺着。
小白進來的時候,見她的打扮,忍不住皺了皺眉,其實,曉曉今兒真沒怎麽打扮,剛下炕打扮什麽啊,就是頭發松松挽了起來,秦嬷嬷說不好看,實在不想戴冠兒,就插朵花兒吧,成嬷嬷便從盒子裏尋出一朵大紅的芍藥來,與她簪在一邊兒,搭着蓬松的兩鬓, 白衫兒鵝黃裙兒,倒別有一番慵懶風情。
尤其她半靠在窗下,鬓邊大紅芍藥,映的一張小臉白生生跟剝了皮的雞蛋似的那麽透亮。
曉曉見他進來,也沒動,一開始曉曉還想着依着古代的規矩來,可後來發現,小白根本不希望她守着規矩,說白了,小白的意思是她怎麽舒坦怎麽來,什麽宮規禮法,都可以無視,這種寵愛簡直沒邊兒了。
曉曉覺着,自己這穿越了一回,真比中了五百萬的彩票還爽,有人這麽寵着,依着她,自己還管什麽規矩啊,雖說恃寵而驕容易壞事,可這不是她驕,是小白迫切的希望她驕,只是他皺什麽眉,難道覺得自己哪兒不好了,還是有什麽煩心事兒了。
正想着,就見小白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兒,手一擡,把她鬓邊的芍藥摘下來淡聲道:“這花跟你今兒的衣裳不搭,待朕與你換一樣兒來。”說着随手扔在一邊兒,跟李進忠道:“昨兒聽見說禦花園的牡丹打了苞,你讓福壽過去瞧瞧開了沒,若開了,挑那開得好的剪過來。”
李進忠應了,不大會兒功夫,福壽提這個竹編的花籃進來,曉曉一見那花籃裏的幾朵牡丹,頓時喜歡上來,朵朵碗口那麽大,花瓣舒展,豔冠群芳。
小白撚了一朵大紅的,戴在她頭上,左右端詳端詳道:“到底是花中之王,不是那芍藥能比的。”
曉曉眨了眨眼,心說聽他這話兒,仿佛不喜歡剛的芍藥,才費了這些功夫,倒是沒瞧出來,他還這般情緒化。
曉曉倒是喜歡芍藥,剛成嬷嬷拿過芍藥,正合了他的心思,她記得,自己現代的時候不怎麽喜歡花,也沒什麽常識,芍藥牡丹有時候都分不太清,可穿越過來,倒長本事了,至少一看就知道哪個是芍藥,哪個是牡丹。
莫不是原先這位貴妃的喜好,讓她繼承了過來,不能啊,貴妃跟皇上這般好,沒道理貴妃娘娘會喜歡皇上厭惡的花啊,更何況,剛皇上那臉色又豈是厭惡,說憎惡也不為過,也不知芍藥招他哪兒了,曉曉琢磨回頭尋個機會試探試探。
正想着,剛出去的李進忠進來了,目光若有若無的瞄了一眼曉曉,才道:“回禀萬歲爺,宮門前侍衛傳進話來,說梨花村來了娘倆,口口聲聲要見貴妃娘娘,說是娘娘的娘跟妹子。”
曉曉心道,就說這個貴妃不能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怎麽也得有爹娘什麽的,卻不知還有個妹子。
小白瞧着曉曉柔聲道:“大妮可想見她們嗎?”
這話把曉曉給問住了,依着她自然是最好不見,就算是親娘親妹子,可她這個本主都換了,親娘親妹子有毛用啊,見了面說啥啊,回頭再漏了餡兒,可不見貌似不合适吧。
瞧這意思,貴妃娘家那頭根本就不知道女兒發達了,連進宮的門道都沒尋見,這是硬往上闖呢。
可就算自己今兒不見,能永遠不見嗎,記得丁香說,她進宮有些年了,家裏的娘跟妹子早疏遠了,彼此的性子也不知什麽樣兒,便自己變了些,想來她們也不覺多奇怪,況且,好歹是這本主的親娘親妹子,既找了來,不見,自己心裏也過不去。
想到此便道:“想見倒是想見,只如今我都不記得前事,自然也不認識她們,怕她們要難過呢。”
小白目光更柔了些道:“她們難過什麽,大妮想見就見吧,只今兒卻不行,需得過兩日。”轉過身跟李進忠道:“讓她們先去西苑住幾日,遣兩個嬷嬷過去,告訴規矩,過幾日等娘娘好些再召她們觐見。”
李進忠心裏明白,萬歲爺讓他出去辦這事兒,為了讓自己把話先說清楚,省得那兩位不明所以,回頭說話行動上冒犯了娘娘。
忙應着去了,到了宮門外一見來人,李進忠忽想起當年曉曉剛進乾清宮的樣兒來,雖說穿着打扮土裏土氣的,可那臉盤兒,那眉眼兒,活脫脫就是當年的曉曉,差的也就是眼裏頭那點兒靈氣,這丫頭立在那兒東張西望的勁兒,瞧着有幾分不安穩。
倒是她娘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婦人,挨着她閨女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宮門裏頭,那眼裏有些呆滞的迷茫。
李進忠頭一個念頭就是這娘倆怎麽到京城來的,世道雖算太平,可也沒太平到如此地步,梨花村距離京城這一路可不老近了,靠着兩條腿估摸倆月也到不了,若說雇了車,怎連個車的影子都沒見,就一人背着一個舊的不成樣子的藍布包袱,剩下的啥都沒了。
就這一老一小的上路,估摸半道上就讓歹人惦記上了,哪兒還到的了京城,更何況,曉曉雖封了皇貴妃,前後鬧了這麽些事兒,前頭程筱筱的名頭撇開,恢複成喬大妮本尊可沒多少日子,梨花村的喬家怎麽就能知道閨女得意了呢。
不用說啊,這指定是有人遞了信過去,并且一路送這娘倆來的,這人的目的不用說,指定沒憋好什麽好屁。
喬二妮一眼瞅見李進忠,迎了上來直接道:“你是出來迎我們嗎?”
福壽在後頭咳嗽一聲,心說這丫頭好沒規矩,見了人也不說行個禮兒,直不楞登的就問,想當初,她姐剛進宮的時候,嘴是厲害,可也沒見這般沒規矩啊,便道:“這是宮裏的大內總管。”
喬二妮眼睛一亮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公公對不對,我聽人說了,宮裏頭除了皇上是男人,剩下的都是公公。”
一句話把守門的侍衛都裹挾了進去,那侍衛心說,這丫頭真不會說話,可人家是貴妃娘娘的妹子,再不會說話,後戳硬,能怎麽着啊,沒見一向霸道慣了的李總管都吃了個啞巴虧嗎。
李進忠給喬二妮一句話噎的半天才道:“姑娘說的是,本來呢,照着宮規便是貴妃娘娘的親娘妹子,也不能随便進宮的,每月都有固定召見的日子,這個月卻早過了。”
喬二妮一聽就急了:“過了?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進宮看我姐姐了,那可不成,我們的盤纏早花光了,要是進不了宮難不成餓死在外頭啊。”
李進忠咳嗽了兩聲道:“姑娘這話從何處說起啊,您是娘娘的親妹子,那就是貴戚,哪能受委屈啊,萬歲爺也是念着你們遠道過來,怕委屈了,這不讓我出來跟你們說清楚,貴妃娘娘在您家裏的時候是親閨女,您怎麽着都應該,那是家法,卻如今封了皇貴妃,那就是主子,就比如說,萬歲爺跟咱們裕親王是親叔侄,可裕親王見了萬歲爺,那也得先跪下磕頭行禮,先說君臣,再論叔侄兒,這是國法,就是怕您二位不明白這些,萬歲爺才遣着奴才出來,讓老奴領着您二位先去西苑住幾天兒,使兩個宮裏的嬷嬷過去,給您二位好好說道說道,進了宮,咱這規矩可一分都不能差,差了可是要掉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