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夫子 ?小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曉曉:“你是說,你是說,這不可能,你不說是翰林院的翰林嗎?”“我不如此說,難道要告訴你是慕容蘭舟。”曉曉曉不想瞞他了,也瞞不住。
小白臉色變了變:“那麽上次裕親王進宗人府,他打李盡忠板子是為了什麽?”
曉曉道:“我們臨的那些貼子都是夫子親手寫的,你的字承襲與他,他如何不識,這般算計他,也怨不得他惱了,倒是我對住他的。”
這話鑽進小白耳朵裏越發刺心,他定定望着她,此時的大妮是他從沒見過的,眉眼兒低垂,眼底的柔光閃閃爍爍,似春江之水,幾乎能醉人,嘴裏呢喃的說着,滿心的愧疚溫柔,這般情态,活脫脫就是動情的樣子。
小白都不知自己偷想過多少次她動情的時刻,盼着她知道自己的情意,然後就像這般望着自己,縱讓他立時去死都足了,卻如今她動情了,對象卻不是自己,是慕容蘭舟。
慕容蘭舟用大夏江山換走了她,他不信慕容蘭舟不知自己對大妮的心,卻仍這般做了,看似大方,卻生生要了他的命,大妮是他的命啊,她若走了,自己還當什麽皇上。
想到此,小白忽然撲過來死死抱住曉曉,他抱的那樣緊,緊的曉曉都覺着疼了,她推了他一下,根本推不開,遂無奈的道:“你這是做什麽?”
“大妮,你別走,別走好不好,你走了我怎麽辦,你答應過要陪着我的,我也可以不做這個皇上,慕容蘭舟喜歡讓他做好了,我們走,回喬家村去,就像以前一樣,我給你烤雞,你幫我捉魚,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曉曉愣了楞:“小白,你怎麽可能回喬家村,你是皇上啊。”
“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當什麽皇上,我喜歡你。”小白的語氣激動而堅決。
曉曉傻了:“你說什麽?”“ 我說我喜歡你,不能沒有你,你別走好不好……”曉曉忽然推開他站了起來:“你,你胡說什麽?”
小白咬咬唇:“我沒有胡說,大妮,如果你走了,我沒準就活不成了。”
曉曉跟被雷劈了似的瞪着他:“不可能,你,你怎麽能喜歡我?”
“為什麽不可能,我就是喜歡你,只喜歡你,我想親你,想要你,就像這樣……”曉曉沒反應過來,小白已經抓住她的手臂拽了過去,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緊跟着唇便落了下來。
曉曉如何肯依,激烈掙紮起來,可到此時才發現,在她眼裏弱巴巴的小白力氣奇大,按住她的手如鐵鉗一般,任她如何掙紮也無濟于事,她感覺他在自己唇上輾轉,那瘋了一樣的力道,不像親倒像野獸撕咬。
感覺他撩起了自己的裙子,曉曉腦袋嗡一下,那一瞬她覺着萬念俱灰,她停止了掙紮,眼淚不覺落了下來,然後,她發現身上的力道放松了,她慌忙推開他站起來,再不看他,奪門而出,都沒理會李盡忠,一徑奔出乾清宮,靠在宮廊的柱子上,閉上眼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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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元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曉曉才記起,自己剛讓他在乾清宮外候着自己的,她急忙抹了把臉,睜開眼道:“走吧。”卻發現元忠的目光只落在自己身上一瞬,便偏開頭去,神色很有些不自在。
曉曉低頭掃了自己一眼,剛跟小白一番拉扯,外頭的衣裳敞開來,露出裏頭的月白中衣,曉曉臉一熱,急忙整整,想起自己的鬥篷忘在了裏頭,卻不想再進去,剛想讓元忠幫她拿一趟,就聽那邊兒一個熟悉的聲兒道:“這不是曉曉姑娘嗎,我還當自己瞧差了呢,曉曉姑娘可是個大忙人,比不得我成天閑着沒事兒幹,怎麽姑娘想起進宮來了,既來了,怎麽又着急走,正巧今兒本王無事,約着皇上去琉璃閣賞梅花,曉曉姑娘若有興致不若一起,宮裏的酒窖裏有的是好酒,咱們邊吃酒邊賞梅花。”
說着目光若有若無掃了她的衣裳一眼,笑了聲道:“雖說姑娘家愛俏,可也得顧着些身子,如今這天可冷呢,穿如此單薄回頭着了涼,丞相大人該心疼了。”說着伸手把自己身上的鬥篷卸了下來,披在曉曉身上。
雖說那一瞬帶來些許溫暖,可曉曉還是忍不住皺眉,這朱錦堂的鬥篷,不定給多少女人披過,如今裹在自己身上,真有點膈應的慌。
拿下來,仍回給他道:“裕親王倒不虧有個憐香惜玉的名聲,這體貼勁兒都用這上頭了,只裕親王下愛,曉曉卻生受不起,出來的功夫不小了,想來夫子該惦記着,便不打擾王爺雅興,這就去了。”說着蹲身一福,也不要鬥篷轉身去了。
待她走遠,朱錦堂才進了乾清宮,剛走沒兩步迎頭李盡忠走了出來,臂彎裏搭着狐貍毛的鬥篷,朱錦堂道:“人走了,這鬥篷給我吧!我回府的時候正巧路過相府,順道給她送回去。”沒等李盡忠拒絕,一伸手把鬥篷拿在自己手裏,邁腳進了寝殿。
李盡忠望着自己空空的手,心說,今兒叫怎麽回事啊,這已經夠亂的了,裕親王又跟着摻合什麽。
剛李盡忠在外頭可聽了個滿耳朵,皇上那些話一句都沒落下,雖知道皇上對曉曉的用心,卻無論如何也未想到如此之深,剛聽那些,真真的不像話,為着曉曉這丫頭連皇上都不想當了,這簡直是着魔了。
慕容蘭舟如此,皇上也如此,古人雲紅顏禍水,到底在理兒,可不就應在當朝了,如今李盡忠就盼着慕容蘭舟順順當當的帶曉曉走呢,從根兒上斷了皇上的念想,日子長了沒準就淡了,所以也想着借送鬥篷的機會勸曉曉兩句,今兒這事兒權當沒發生,最好能瞞着慕容蘭舟,反正她都要走了,何必還生事兒呢。
可惜半道給朱錦堂截了,只得作罷,曉曉出宮門上了暖轎,隔着轎簾問了一句:“裕親王不是關進宗人府了嗎,什麽時候放出來的?”
元忠道:“相爺班師回朝那日就放出來,算着有一個多月了。”“他常來宮裏走動嗎?”元忠點頭:“近一個月走的勤些,聽見說要選王妃,想必因此事進宮的。”曉曉真不信,朱錦堂是為了選王妃進宮的,就他那個性子選什麽王妃啊,跟外頭的粉,頭過日子不挺好,便選王妃進宮有什麽用,宮裏一無太後,二無太妃,他跟誰商量,跟小白商量,這不笑話嗎。
想起小白,曉曉目光一暗,事情如何會發展成這樣,這麽多年自己怎麽就沒看出小白對自己有那種意思,難道是自己神經太粗,還是從一開始就把小白看成了小孩子,所以忽略了他對自己的依賴轉變成了別的,不,即使經歷了剛才那樣的事兒,她還是不信小白對自己有那種想法,他才多大。
“姑娘,到了。”外頭元忠的聲音響起,曉曉回神,出轎子前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覺着不可能看出什麽,才下了轎子進府。
剛走到書房的臺階上,便落了雪,雪下的不大,稀稀疏疏落下來,像三月裏滿城飄飛的柳絮,曉曉伸手接了幾片,雪花落在手上沁涼沁涼的,轉眼就化成了水,忽的她的小手被一雙大掌握住,人也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又淘氣,那雪多冷,回頭凍壞了你,真想看雪,進屋也一樣。”
說着把搓了搓她的手,攬着她進裏頭去了,慕容蘭舟的書房鑲了一整扇的洋玻璃,想必是為了采光好,畢竟他經常在這裏處理公事,如今賞雪倒更方便了。
曉曉盤腿坐在炕上,懷裏抱着個暖融融的手爐,瞧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出神,記得前年冬天,下第一場雪的時候,自己拉着小白在乾清宮的院子裏堆了個老大的雪人,小白好奇的圍着雪人轉了好幾圈,睜着一雙大眼問她:“什麽是雪人?”
于是她就給他講了小雪人的故事,然後小白沉默良久說:“兔子真傻,再堆一個雪人不就得了。”當時曉曉還說他沒良心,那是朋友,朋友懂嗎,能說沒了再随便堆一個嗎。
按小白的思維方式,今兒不應該對自己這般才對,難道是因為缺乏安全感,曉曉從一開始就知道,小白對自己的依賴有些近乎與母親跟姐姐,或許因為從小沒有爹娘,缺少家庭溫暖,所以對自己産生了一種畸形的依賴,但這種依賴,不應該也不該是男女之情啊。
唇邊遞過來一碗姜湯,慕容蘭舟道:“把姜湯喝了,出去時夫子白囑咐你了,凍得挺挺的回來,趕明兒凍病了怎麽好,自己身子弱,還不精心些,就這般不讓我省心……”
聽着慕容蘭舟的唠叨聲,曉曉頓覺心情好了一些,就着他的手吃了姜湯,嘟着嘴撒嬌喊辣,伸手從他腰上的荷包裏拿出一快桂花糖來塞進嘴裏,那絲絲縷縷的桂花味兒,充斥着味蕾,甜的曉曉眯起了眼。
見她那樣兒,慕容蘭舟忍不住笑了起來,點了點她的額頭:“饞丫頭。”
一起吃了晌午飯,沒過一會兒曉曉就困得不成了,慕容蘭舟把她抱進裏屋,給她蓋上被子,瞧着她睡過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唇角,眸色沉了沉,走出來,元忠已經在外頭候着了。
慕容蘭舟坐下道:“說吧!今兒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