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籃子]兔子的公主殿下

第12章 Chapter 告白

「那個…紅葉君，我想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談談好了，可以嗎？」

因為在這一年多裏已經十分了解鈴羽的個性是藏不住話的，所以突然聽見她用着這麽平靜的語氣這麽說着，原本以為會聽到她直接說出原因或者是着急向自己解釋的紅葉忍不住愣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他才點了點頭，并且起身跟着鈴羽一起離開偏廳。

到了平時自己練習的琴房後，鈴羽便請他先進去坐下，然後在女傭成宮将茶點放到角落的小茶幾後開口對她說道：「麻煩幫我跟大家說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跟紅葉君談，待會可能會鎖門，若有事的話打房間的電話給我。」

「唉？！」聽到她這麽要求，成宮着急了起來，「可是若被少爺們知道的話……」

「哥哥他們那邊我會處理的！」說完之後，鈴羽難得無禮地将成宮輕推出琴房，然後在關上門後立刻将門鎖上。

深吸了口氣後，鈴羽這才轉過身走到紅葉那邊，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後才拿着自己的茶杯在他斜對方的鋼琴椅上坐下，并且輕聲開口問道：「我們…真的可以有牽手以外的互動嗎？這樣的話紅葉君…不是會變成兔子嗎？」

在沒有預警之下聽見她這麽說，本來還在沉思的紅葉立刻回過神來，并且用着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她，「妳怎麽會……」妳為什麽會知道十二生肖詛咒的事……

大概猜測得到他的想法，所以鈴羽便繼續說道：「紅葉君還記得吧，除夕那天我曾經說過，我是在第一次見到紅葉君時就喜歡上紅葉君了，而我第一次見到紅葉君時，則是在八年前，地點是秀行伯父的辦公商業大樓。」

紅葉努力回想着八年前在自家父親的公司的所有回憶，但是除了幫忙小透打掃外，他完全想不起任何關于鈴羽一切，所以他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并沒有什麽印象。」

「沒關系，紅葉君沒有印象是正常的，」鈴羽朝他笑了笑，随後便開始低下頭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我那時候正躲在牆角。我還記得，那天爸爸正在跟秀行伯父談生意，讓我在其他的樓層逛逛參觀，而在剛走到十樓沒多久，我就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因為說話的人是一男一女，我原本是打算回避的，只不過在聽到其中一個人說他自己是小桃的哥哥時，我下意識留在了原地，并且想要看看說話的人到底是誰，畢竟在我的印象裏，小桃是獨生女才是。後來，我便看到了紅葉君和小透桑……」

聽到這裏，紅葉已經回想起來她口中的那天是哪一天了。

在那天，他告訴小透很多事，像是他有一個妹妹叫小桃的事，像是他母親因為自己會變成兔子而精神崩潰，所以在父親的勸說下，他不得不同意讓人消除母親的記憶的事。

到最後，因為小透為他哭泣，還跑上來抱住他，他也忍不住開始大哭了起來，而且，他也暗暗對小透動了心。

從紅葉的表情知道他已經想起那天的事後，鈴羽便繼續說道：「後來，我聽見了紅葉君跟辛西雅伯母的對話，還有你對小透桑的解釋，以及看見小透桑抱住後變成兔子的那一幕。」

原來是因為這樣，既然這樣那我應該早點問的……紅葉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居然因為這樣而白白煩惱了好幾天，但後來想想卻覺得有些不對，連忙開口問道：「所以，鈴羽妳早就知道小桃是我妹妹？」

看見她點頭時，紅葉總算知道在之前交往時所産生的疑惑的答案是什麽了：難怪，鈴羽會毫不介意小桃參與兩人一星期一次的會面，還總是讓自己和她一起合送禮物給小桃，而且為了确保自己能和小桃保持聯系，她還特地借小桃手機……

想到這裏，紅葉的心裏溢滿了感動，只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麽，他又聽見鈴羽繼續說道：「雖然覺得介入了紅葉君和小透桑的秘密很失禮，但是…即使是現在，只要想起一邊說着“這個是秘密”一邊微笑着的紅葉君時，心跳的頻率總是會變得很奇怪呢……」

看見她微微發紅的臉頰，紅葉忍不住站了起來，并且慢慢地走向她，「所以，鈴羽就是因為怕大家發現我會變成兔子，才會特意和我保持距離的嗎？」

「嗯……」

還沒等她說完，紅葉便擡起手來輕敲她的頭，然後在她不解的注視下無奈地說道：「傻瓜，妳既定的印象太深了，如果我現在還會變成兔子的話，妳覺得我會跟着妳到人多的百貨公司、甚至是主動抱妳嗎？」

「唉？」聽到他這麽說，鈴羽忽然睜大了眼睛，然後馬上低下頭去喃喃自語道，「對了，為什麽會這樣？不對，既然已經解除了，那為什麽辛西雅伯母的記憶……」

「不讓媽媽的記憶恢複，是因為爸爸擔心媽媽承受不了，其實我身上十二生肖的詛咒已經在兩年前解除了，」紅葉微微蹲了下來與她平視，并且朝她露出一個笑容，「鈴羽要不要驗證看看？」

「可…可以嗎？」

在他鼓勵的眼神下，鈴羽将茶杯放到了鋼琴蓋上，然後有些小心地張開雙手。只不過在她碰到他之前，他已經先一步拉她站起身，并且迅速地将她擁入懷中。

感受着懷中的溫度和柔軟觸感，獲得莫大滿足的紅葉一邊輕拍她的頭，一邊溫柔地說道：「妳看，現在我還抱着妳呢。」

「嗯，真的呢。」雖然在他的氣息拂在耳朵上時忍不住縮了下，但其實也隐忍很久想要碰住對方想法的鈴羽并沒有閃避，反而是将手擡起來回輕輕抱住他，「對不起，之前應該先問清楚的，不該自以為是，還讓紅葉君擔心……」

「沒事，我也有不對，應該直接問妳而不是自己在瞎猜。」覺得這麽站着有些累，紅葉便幹脆抱着鈴羽坐到鋼琴椅上，「所以，那時候鈴羽是在認識我的情況下跟我相親的嗎？」

「不是，那次去吃飯之前爸爸只跟我說對方是秀行伯父的侄子，而且大我兩歲。可是八年前時我一直以為紅葉君是跟我同齡或者是比我小才是……」

想起自己高中二年級前的長相和身高真的很容易誤導人，所以紅葉并沒有太過在意，只是享受着這樣抱着人并且被抱着的感覺。

只不過享受沒多久，鈴羽忽然輕輕将他推開，然後對着一臉不解的他認真地說道：「既然紅葉君已經知道原因了，那剛剛紅葉君說的解除婚約的事……」

「那不能算！」看見她微微皺起了眉頭，紅葉幹脆拿出以前對小透和比他年長的十二生肖那耍賴撒嬌的勁，将她重新攬入懷中，并且磨蹭她的脖頸，「不能算，不能算！當我從來沒有說過那句話，好不好？」

因為除了在除夕夜時短暫看過他這樣的一面外，鈴羽從來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所以她愣了好一會才笑着應了聲，然後在他說着類似“鈴羽妳對我最好了”的話時忽然開口說道：「紅葉君，可以告訴我多一點嗎？關于十二生肖的事，關于你小時候的事……」

「嗯。」

點了點頭後，紅葉便開始慢慢向她敘述起十二生肖的詛咒以及自己的事，偶爾鈴羽也會提出自己的疑問。

兩人就這麽聊到忘記了時間，度過了這樣寧靜而安好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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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本來還在翻譯着小說的紅葉連忙騰出一只手來接電話，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是鈴羽來電，雖然覺得奇怪，但他還是笑着接起了電話，「喂，鈴羽，怎麽了嗎？」

因為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聲音，所以紅葉又喚了幾聲，然後才聽見一道不甘不願的男聲響起，「草摩……」

「唉？你是…智先生？」紅葉有些不确定地問道。

「嗯，」姬川智深呼吸了好幾下，然後才又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你現在應該是在工作吧，結束的話…能夠麻煩你來我們家一趟嗎？」

「嗯……」

見他答應後，姬川智便馬上挂上了電話。

由于姬川家要是有什麽聚會需要他出席的話一般都是由鈴羽聯絡他的，而這次居然是姬川智打電話給他，還用着鈴羽的電話，讓他感到十分奇怪，所以他便趕緊完成手上的工作，然後申請早退離開。

在他到了姬川家後，管家便馬上迎了上去，然後匆忙地帶着他往三樓鈴羽的房間走去。

「不好意思，紅葉少爺，」管家一邊走，一邊迅速地解釋道，「會這麽突然請紅葉少爺過來是因為大小姐生病了，今天早上甚至還開始發燒，雖然說已經讓醫生替她打了針，只不過她卻怎麽樣都不肯吃藥……」

紅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修之伯父和智先生、武先生都沒勸她嗎？」

「勸了，只是您也知道老爺和少爺他們對大小姐有多寵愛，只要大小姐一哭，他們就……」

不是吧……不知道是因為姬川修之和姬川兄弟對鈴羽太過言聽計從的關系，還是因為知道鈴羽居然會怕吃藥的關系，紅葉感到哭笑不得，只不過還是加快腳步到鈴羽的房間。

一進去之後，跟在紅葉後面的管家連忙說道：「智少爺、武少爺，紅葉少爺來了！」

聽見他這麽說，本來還在搖頭的鈴羽馬上躲到被子裏，而圍在鈴羽床邊的姬川兄弟一齊看向門口。

姬川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後，姬川武便不甘願地走向紅葉，然後用着兇惡的語氣說道：「喂，你去試試看能不能勸Hime吃藥，若不行的話，之後你也可以不用來我們家了！」

對于他的要挾，一旁的管家和傭人們都忍不住在心裏嘆息：拜托一下，少爺你們都無法勸大小姐吃藥了，怎麽還能這樣為難紅葉少爺呢……

「好，我會盡力試試的。」朝姬川智點了點頭後，紅葉便馬上走到鈴羽的床邊坐下，然後頂着衆人的注視微微俯身笑着說道，「鈴羽，快點出來，這樣悶在棉被裏不好……」

窩在被子裏的鈴羽用着沙啞又帶點哽咽的聲音說道：「不要，除非哥哥們先出去……」

聽到她這麽說，姬川兄弟的臉全黑了，而紅葉只能繼續保持着低頭的動作，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

到最後，姬川兄弟只能退到了門邊，讓紅葉得以将鈴羽哄出被窩。

見她願意出來後，紅葉便讓她靠着枕頭半躺着，然後一邊幫她整理有些淩亂的頭發，一邊輕聲說道：「額頭那麽燙，怎麽還不肯吃藥呢？」

「…藥是苦的……」

看着鈴羽那因為發燒而發紅的雙頰，微微泛着水光的雙眼，再配上她那委屈的表情，紅葉忽然有種想要僵她攬入懷的沖動，只不過礙于還有兩大妹控在不遠處監視，所以他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說道：「不管多苦還是得吃才行，要不然感冒怎麽會好呢。對了，妳吃過東西了嗎？空腹的話可是不能吃藥的。」

「大小姐一直說沒食欲，從早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呢。」怕鈴羽會說謊，所以一旁的成宮便搶在她之前告狀道。

看見紅葉因此而對自己挑眉，鈴羽哀怨地看了成宮一眼，然後才低着頭說道：「因未吃完東西就要吃藥的…而且喉嚨很不舒服，連吞口水都會痛，所以才不想吃東西的。」

「既然是這樣，那至少喝點東西吧，像是熱牛奶加蜂蜜之類的……」

說完之後，紅葉便轉頭看向管家和傭人，而接到指示的成宮也馬上離開房間去弄牛奶去了。

在她回來後，紅葉便從托盤上拿過她剛熱好的牛奶，然後一邊吹涼一邊用湯匙喂向鈴羽，「來，多多少少喝一點。」

「不要……」

看見她一直不停地搖頭，紅葉只能拿着湯匙繼續哄道：「快點趁熱喝吧，鈴羽剛剛也聽見武先生說了吧，如果我不能勸妳吃藥的話，以後我就不能來你們家了喔！」

「嗚，哥哥們太過份了……」

雖然是這麽說的，但畢竟他是第一次這樣喂自己吃東西，所以鈴羽還是含着淚喝起了牛奶，并且在喝完後聽話地吞下他喂到自己嘴邊的感冒藥。

确定她終于吃下藥後，姬川兄弟便讓管家傳了幾句警告話語給紅葉，然後分別去找自己剛懷孕的妻子以及讨論結婚事宜，而管家和傭人也都先後退出去了，只留下成宮一個人留在門口等候吩咐。

發現兩大家長走了以後，紅葉便大膽地坐到床頭處，然後讓鈴羽靠到自己的身上，親吻她的額頭，「真是，怎麽一生病就變得那麽孩子氣呢？」

本來臉就很紅的鈴羽臉變得更紅了，她往他的懷中縮了縮，「因為真的很不舒服……」

「那就趕快睡吧。」

「睡了一早個早上，現在有些睡不着。」

紅葉環顧了下她的房間，并且在看到位于角落的書櫃時笑着說道：「那念故事給妳聽，好不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嘟嚷完後，鈴羽才讷讷地道，「我想要聽紅葉君念《溫柔的國王》。」

「好，等我一下。」

紅葉很快地便找到她指定的畫本，然後又重新坐回原位，輕聲地念着，而在他的朗讀聲下，本來只是抱着他的鈴羽微微挺身親了下他的臉頰，然後便在他驚愕的注視下笑着回到原位，并且慢慢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