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籃子]兔子的公主殿下

第7章 Chapter 合奏

經過那次在鬼屋的談話後，紅葉便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開始用心了解鈴羽的一切，随後他發現，除了外表、習慣用敬語、個性認真溫和，喜歡吃草莓外，鈴羽和小透并沒有任何相似。

小透一點運動神經都沒有，但鈴羽卻很喜歡運動，甚至還擅長新式體操。

小透擅長家務和烹饪，可是鈴羽卻對此沒轍，最多只會刺繡、做些巧克力或小餅幹。

小透對于音樂和美術一竅不通，但鈴羽卻十分精通，不僅擅長鋼琴、小提琴等樂器，也對藝術有着極高的鑒賞能力。

小透的脾氣好得過頭，即便有人當面挑釁，她仍舊會微笑以對，而鈴羽的性格雖然也很好，但卻不會全盤接受別人的刁難，反而會直白地表示自己的不快。

鈴羽除了喜歡吃草莓慕斯外，還很喜歡各式各樣的濃湯。

鈴羽不喜歡充滿血腥暴力元素的西方恐怖片、驚悚片，但卻不會對日本的鬼怪感到害怕，反而還很感興趣。

鈴羽很喜歡繪本，而且最近所喜歡的作者便是自己，因幡之白兔……

了解到最後，他已經完全擺脫了反設性在心裏将鈴羽和小透比較的習慣，完全将注意力放在鈴羽的身上，而越多認識鈴羽一點，紅葉便發現自己更喜歡她一點，就好比現在明明正在參與縣內交響樂團的練習，他還是會不自覺地想到她。

好像還沒邀請鈴羽來看過樂團的表演呢，難得下個月的公演是擔任首席，就趁這個機會請她和小桃過來聽看看好了……

他一邊調着小提琴的音，一邊這樣想着，直到聽見樂團的指揮兼負責人喊着注意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并且跟着其他團員一起看向舞臺最前方的指揮臺。

與往常不同的是，在說完一段不常不短的問候及勉勵團員的話語後，負責人不是讓大家開始各自練習，反而是告訴他們他因為一些私事而無法參與這次的公演，不過他已經邀請到了他的舊識，也就是國際知名的奧地利指揮瓦爾特法伊曼過來擔任這次的指揮。

在聽到負責人請法伊曼出來時，紅葉跟着其他團員一起鼓掌歡迎，只不過拍手拍到一半，他便因為看到跟在法伊曼旁邊的少女而停下手上的動作，滿是不解的他忍不住喃喃喚着對方的名：「鈴羽？」

沒過幾秒，他的困惑便得到了解答，負責人笑着對大家介紹道：「這位是姬川桑，姬川桑先前曾是奧地利音樂學院的學生，也是瓦爾特的學生，主修鋼琴。」

「初次見面，」鈴羽微笑着朝所有人鞠了個躬，「我是姬川鈴羽，還請大家不吝指教。」

「由于這次我們公演的曲目中有一首是拉赫曼尼諾夫的鋼琴協奏曲，而目前我們的團裏也沒有主修鋼琴的人，所以在瓦爾特的推薦下，便特別邀請姬川桑負責鋼琴部分的演奏，順便擔任瓦爾特和你們之間的翻譯。」負責人繼續介紹道，「姬川桑曾與歐洲多個國際知名交響樂團合作過，也曾在歐洲許多國家的音樂祭上演出過，相信她一定能跟你們配合得很好的。」

又說了些客套話後，負責人便将樂團全權交給法伊曼處理，而法伊曼也不多話，在讓鈴羽替他翻譯了練習時成員該遵守的規矩後，他便讓大家就定位開始練習公演的第一個曲目。

由于這次第一次就這麽跳過各別練習、直接進入了排練，整體的表現不盡理想，所以一個樂章結束後，法伊曼便忍無可忍地中止了演奏，并且嚴厲地指出各部的不足以及該加強的地方。相較之下，因為是第一次擔任小提琴首席，再加上有心上人在場，所以發揮出比平常更高水平的紅葉就顯得特別突出，成為了唯一一個沒被責罵的人。

又再讓樂團練了幾次、而察覺到團員也逐漸熟悉他的排練方式後，法伊曼這才宣布休息，讓團員們自由活動去。

看見鈴羽和法伊曼輕聲說了幾句話後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紅葉便拿着自己的小提琴跟了上去，「鈴羽。」

「紅葉君。」鈴羽朝着已經坐到自己旁邊的他微笑點頭，「剛剛的演奏，很出色。」

「我還以為鈴羽沒注意到我呢，因為從妳進來到現在妳的表情都沒變過，還是鈴羽在來之前就知道我在這裏了，故意想給我一個驚喜呢？」

從他的話聽出他一直在注意着自己，鈴羽在覺得甜蜜的同時也不禁紅了臉頰，「不是，在答應幫忙時我只聽老師說這裏是他一個朋友組織的樂團而已，并不知道這裏是紅葉君所屬的樂團。其實，剛才看到紅葉君時我也很吃驚的，可能是你太專注在演奏上了才沒發現的吧……」

「對了，」聽見她這麽說，紅葉也只是笑着轉移話題，「鈴羽要不要喝些什麽，剛剛幫忙法伊曼老師翻譯了那麽多話，妳一定渴了吧？」

鈴羽一邊搖頭，一邊從自己的袋子裏拿出保溫壺，「不用了，成宮小姐有幫我準備紅茶，紅葉君要喝嗎？」

「好啊。」

從茶水間拿了個紙杯、喝了口鈴羽替自己倒的茶後，紅葉再度開口說道：「以前從沒聽鈴羽提過呢，原來鈴羽是法伊曼老師的學生，而且還參加過那麽多演出……」

鈴羽有些歉意地像他鞠了個躬，「不好意思，一直沒有機會向紅葉君提，以後…會慢慢将以前在奧地利的事告訴紅葉君的……」

「好。」看見她微紅的臉頰，紅葉忍不住将手覆到她放在膝上的手上，「不過真的太好了，能和鈴羽一起參加這樣正式的演出。」

還沒等鈴羽說些什麽，原本在另一處休息的法伊曼突然走了過來，并且用德語說道：「Sara，妳認識這位小提琴首席？」

「是，」鈴羽連忙抽出被紅葉握着的手站了起來，然後有些緊張地說道，「他叫草摩紅葉，是我的朋友……」

聽見她只是這樣介紹自己，紅葉忍不住挑了挑眉，并且也跟着站了起來，笑着用德語朝法伊曼說道：「你好，我是草摩紅葉，現在正在和鈴羽交往。」

「你好，」法伊曼先是用着調侃的目光看了臉已經紅到不行的鈴羽一眼，随後才開始仔細打量紅葉一番，「聽你的德語說得不錯，是德國人？」

「我的母親是德國人，是日德混血。」說完之後，紅葉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畢竟鈴羽也認識他的母親和妹妹，知道他們三個長得有多相像，而現在他又說出自己的母親是德國人，他不曉得鈴羽會不會因為這些而猜測到什麽。

他小心地觀察着鈴羽的表情、試圖從中看出她的想法，只不過她卻仍保持着臉紅低着頭的動作，并沒有任何驚訝或懷疑的神色。

「對了，你的琴也算拉得不錯，要不要在公演結束時和鈴羽一起合奏一首小提琴奏鳴曲作為安可曲？」法伊曼一邊說，一邊饒有興致地看着自家愛徒越來越紅的臉，「反正你和Sara是男女朋友，私下應該有許多時間可以一起練習吧？」

對于他的提議，紅葉很想馬上就應下，只不過卻學着他一同看向鈴羽，「我很願意的，只不過我并不确定鈴羽是否想和我一起合奏。」

聽出他的聲音包含着一點委屈，鈴羽連忙着急地解釋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和紅葉君合奏的，可是老師，您就這樣決定好嗎？」

「這有什麽，我馬上和俊介說去，他肯定會答應我的！」丢下這句話後，法伊曼便馬上離去，只留下了紅葉和鈴羽兩個人。

由于已經習慣自家老師這說風就是雨的個性了，所以鈴羽只能朝紅葉尴尬地笑了笑，「啊，對了，剛才忘了說了，之前我有跟小桃提過要幫忙縣內的樂團演出，小桃也答應說她會過來看，如果她到時候看見紅葉君也在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

想到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了，紅葉心裏就湧出一股滿足感，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感覺好像還是無法忘記剛才所産生的不滿。

他在鈴羽的注視下牽起她的手，用着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對于鈴羽來說，我現在還只能算是朋友嗎？我以為上次在鬼屋時鈴羽已經答應和我交往了，以戀人的關系。」

聽到他這麽問，本來臉上的紅暈已經褪了大半的鈴羽又感覺到自己的臉開始發熱，過了好一會，她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對不起…只是很難開口說出紅葉君是…是我的男…男朋友什麽的這種話……」

第一次聽見她承認并且說出自己是她的男朋友，紅葉感覺自己的心裏溢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想伸手将她抱在懷中，緊緊的，緊緊的……

只不過由于周遭還有其他團員，再加上鈴羽現在最多只和自己牽過手，所以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那個念頭，改為執起她的手，并且輕輕在上面印上一吻。

感覺到她的手就這麽僵住了，他便放下她的手，然後在她那錯愕的注視下笑着說道：「休息時間快結束了，我們快點回去吧，Meine Prinzess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