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讀心術(v二合一) 侍寝後……
桑青曼回去的時候, 後宮徹底炸裂開來,仿佛炙熱的油鍋滾過水星子,噼裏啪啦的将後宮衆人炸的滿臉懵逼。
不過是一場去大理市看犯人的舉動, 平嫔兄妹二人先是被追殺差點喪命。
再接着是平嫔中藥, 萬歲爺千裏救美,然後去了小湯山行宮,一侍寝就是整整七日。這可是唰破後宮後妃記錄。
別說普通庶妃貴人炸開, 就是女主蓋熙熙聽說後, 當晚都沒忍住來找桑青曼, 只是被畫黛書顏等人攔在外邊了。
倒是她維系不錯的塑料姐妹情的小郭絡羅氏來了,直鑽進桑青曼的卧室,就不出來了。
寧滢看着桑青曼, 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一臉好奇, “所以,你侍寝時是什麽感覺?”
桑青曼賞了她一團扇, 啪一聲拍在她手臂上,郭絡羅寧滢也不惱,反而笑嘻嘻的問,“你侍寝了七天七夜,應是萬歲爺什麽姿勢都用過吧。”
桑青曼一向厚臉皮的人,都被問紅了臉。若說康熙平時不吭不響的,真的騷起來, 何止是普通姿勢。
她被笑話的, 親自拿着那紅色畫冊,親自按照上頭的姿勢來了好幾個,後面的實在太羞恥了, 她打死不幹了,男人才一臉平靜的問,“下次還看嗎?”
她自然乖巧點頭,“不看了。”
男人當時抱着她的表情,反正臉上看不出來,心底有沒有什麽看法她不知道。
只知道男人長久的沉默後,忽然一把将她拽進懷裏就開始睡覺。
夜晚的時候,桑青曼非常奇怪,原著裏,可是說了男主因為白月光死在他懷裏,所以晚上的時候,男主是經常睡不着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白月光替身才在後期追妻火葬場,挖心挖肺一番虐戀情深後,男女主感情升溫,最後he的。
可在小湯山行宮那幾個晚上,桑青曼可沒有感覺到男人有睡眠障礙呀。
也許是男人在情事上太不知節制,所以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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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青曼如是想。
“想什麽呢,蔓蔓,說話呀。”
郭絡羅寧滢十分好奇,“要知道,我可是聽說,萬歲爺在那方面,很厲害的,好些宮女聽說晚上守夜都守不住。”
桑青曼看她一眼,無語将一個酸梅子扔進郭絡羅寧滢嘴裏,“少說話,酸梅子也堵不住你的嘴。”
見她實在好奇,最後踢了下她小腿,反問她,“你又不是沒侍寝過,什麽滋味你不是嘗過嗎?”
“哇,好你個赫舍裏·青蔓,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哇哇直叫,“你不是不知道我,被送上龍床那次,不是我姐将我送上去的,被子裹着去的,沒有三分鐘就送回來了。能有什麽滋味。”
聽到這話,桑青曼又将康熙這大黃瓜罵了一頓。當時郭絡羅寧滢還是第一次侍寝吧,一點不知道做準備的。
“那後面呢。”
她到沒有什麽別的情緒,這畢竟是皇宮,男主後宮佳麗三千,女人每天晚上換不同樣的女人睡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帶同樣的,可以十年換不同的人睡覺。
也就是說,女人進了後宮,只要不是特殊場合,也許見康熙,十年都不一定輪到見一面,誰還記得你。
在宮裏,也就被欺負的主。
尤其太監宮女嬷嬷們,又處處看菜下飯,跟職場一樣,總裁能見你一面下面的人就對你好,處處讨好你。
可若是大boss有半年幾個月沒見你了,那你只有微薄的薪水、沒有各種獎金,沒有往上爬升職的可能,就是被下面人踩的。
皇宮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間房間,裏面住的太監宮女都好幾萬,何況是後妃只是一個人,若是娘家再無銀子補貼,單靠月俸也就是社畜的保底底薪一般,根本在皇宮打不開。
“後面?”
郭絡羅寧滢一臉你是在開玩笑一般,道:“赫舍裏青蔓,你是真不知,你有多幸運得萬歲爺單獨帶你去行宮侍寝七天,既幫你穩固了地位,又讓你免于被後妃使絆子。”
“萬歲爺那樣的人,能待你如此。真是出乎人意料。”郭絡羅寧滢忽然道。
“能有多好,你可別忘了萬歲爺心底有人。還帶了一個跟心底白月光幾分像的女人在身邊。”她無語,“你不會真以為萬歲爺是對我好吧?”
她想到這個,忽然想起,她總覺得女主蓋熙熙,确實是有幾分眼熟,但是她沒有什麽印象。
也許是真的能被當替身,真的跟男主的白月光長相有幾分相似吧。
只是這個白月光到底是誰呢。不會是女主蓋熙熙的姐妹什麽的吧,不然,如何會長得有幾分神似呢。
可惜的是,原著裏,根本沒有介紹男主白月光的身份背景,就跟憑空出現一般,又憑空救駕而死,可真是可悲可嘆,死後還得成全女主的愛情。
這下郭絡羅寧滢開始好奇了,“真有內幕?”
“宮裏都在傳你被人下藥了,沒想到是真的?”說罷,她又奇道,“那天我也跟你一起,你除了跪在乾清宮外求情外,沒誰接近你啊。”
“就是喝了萬歲爺的雞湯。”
她說起來,還有些虧得慌,“當時下雨,衣服都淋濕了。萬歲爺最後同意的時候,将佟貴妃和熙妃留下的雞湯和茶水,都給我喝了。”
郭絡羅寧滢呀了一聲,忽然驚呼,“這麽說,是有人對萬歲爺下藥?是誰?”
“你不知道?”桑青曼挑眉反問。
“宮裏并沒有傳出來這件事,只知道,那日萬歲爺急匆匆帶着禁衛軍和禦林軍出門的時候,宮裏太醫都去了承乾宮,佟貴妃當晚傷寒傷了身子,高燒一直不退,聽說幾乎驚動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去,整整治療了三天才好過來。”
郭絡羅寧滢說起這個,還有些咂舌,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傷寒,差點将佟貴妃幹翻了。
桑青曼聽到這裏,就知道康熙什麽意思了,佟貴妃到底是要保下來的。
這是康熙的母族,就跟太子和她這種親戚關系,除了後宮管理事務和兒時青梅竹馬的情分外,還要維持佟佳氏一族的臉面。
作為能爬到娛樂圈頂部的女人來說,桑青曼清楚知道,這個話題應該打住了。
桑青曼道:“總之這個事兒,不能再提了。”她說,“你想,無論是佟貴妃還是蓋熙熙,萬歲爺估摸都不想別人知道這種事情。”
郭絡羅寧滢忽然捂嘴,把所有的好奇都壓了下去,後面看着桑青曼肚子,期待道:“若是你此次侍寝七天七夜,能懷上龍子,以後也不愁了。”
這次桑青曼直接賞了她一暴栗子,神色鄭重道,“郭絡羅寧滢,你若不想我死,就少說這些話。”
“為何?”郭絡羅寧滢十分不解,“宮裏哪個後妃,不盼望有孩子,後半生即便沒有龍恩,每月的侍奉和孩子,後半生也有依靠的。”
桑青曼慢吞吞繼續塞梅子進郭絡羅寧滢嘴裏,這次說的多了些,“你看,宮裏佟貴妃得寵不,萬歲爺尊重她不。”
她說一句,郭絡羅寧滢點一下頭,“确實好,聽說佟貴妃可是在萬歲爺小時候,跟他一起長大,當年萬歲爺母妃還不得寵,全靠佟佳氏一族給的溫暖度過。”
桑青曼點頭,“這般情意,萬歲爺對她也許無情愛,但是親情是有的。可是佟貴妃進宮這麽多年了,盼望一個孩子,可得到了?”
郭絡羅寧滢震驚,忽然伸手捂嘴,不敢想後面的事情。
桑青曼又道,“我赫舍裏一族是大族,還是太子爺的母族。”
“你說讓我有個孩子依靠,若是公主還好,倘若是皇子。”她舌頭輕觸牙齒,聲音帶着涼意,“你說,若是我心生偏幫我的孩子,那赫舍裏一族是幫太子爺還是幫我的孩子?”
“還是你覺得,萬歲爺能放過我?還是小殿下能放心我?”
桑青曼的聲音悠悠的,但是這就是活在深宮底下的悲哀。
她若是有皇子,以後陷入到皇權争鬥中,赫舍裏一族幫太子或者幫她的孩子,最後都會陷入內鬥中。
作為太子的靠山,太子身後的人第一個容不下她背後有孩子。
第二個就是康熙,康熙是不會給太子樹立敵人的。
現在朝堂要維穩,內鬥是康熙最忌諱的。
雖然康熙晚年自己孩子內鬥起來,成為有名的九龍奪嫡事件。
但是他決不允許,在他可以控制範圍內,讓太子的勢力出問題。
說到底,原主進入後宮,本來就是政治犧牲品。
要說愛情,也許只是男主心底的白月光,真有得到過男主真心過。
郭絡羅寧滢忽然嘆氣,“我以為,你終歸是不同的。”
後宮的女人,幾個是能過的如意的。
不是為權利争鬥,就是為恩寵算計,連活成自己的樣子都不容易。
“這也是你不要晉升位份的原因了?”
“後宮妃位已滿,萬歲爺提的時候,我拒絕了。”
桑青曼說,“其實也就是名分的問題,我拿的月俸,從進宮那天起,就是按照妃位給的。”
“就如萬歲爺說的那般,在後宮裏,但凡我不惹事兒,在宮裏橫着走他也不管,但是要懂分寸。”桑青曼說這話時,聲音沒有起伏。
這畢竟對于她目前的處境來說,足夠應付。
但是郭絡羅寧滢卻是雙眼閃閃發光,最後拖着桑青曼坐回去,給她扇風,“萬歲爺被你說久了,真有免疫力了,竟然對你說這種話。”
她簡直不可思議,“宮裏頭,可能除了萬歲爺心上那位外,誰還得萬歲爺說過這話。”
郭絡羅寧滢的聲音,充滿着豔羨,卻無嫉妒,最後又憂心問,“我來時,見熙妃來你宮裏,都被攔在外面了。”
“你不怕她找你算賬嗎?”顯然是十分震驚于桑青曼做事如此硬核。
桑青曼懶懶的躺在美人靠上,意味深長道,“就怕她不來。”
來了,就別給她走了。
她還十分懷疑,這次她舅舅的事情,是不是跟女主蓋熙熙有關呢。
……………
康熙這邊回宮後,對于心底能聽到桑青曼說話,十分震驚。
他沒想到,不過一場侍寝,他竟然有了什麽異能力。對于一個帝王來說,首先就考慮安全隐患問題。
他在小湯山行宮實驗過,除了女人的聲音,他能随時随地聽到外,別人內心的聲音,他似乎沒有聽到。
在乾清宮裏處理完桑青曼和常泰兄妹二人被追殺的奏折後,他又見了受傷的常泰。
問了當日被刺殺的經過,最後都果然如大理市說的那般,竟然是亂民暴民。
就是兵部侍郎此次将安撫金的銀子弄丢了,他們的家人組織人刺殺的範家人。
桑青曼和常泰算是被牽連。
流民進不去大理市,就在大理市外公然刺殺兵部侍郎的外甥女,也是當今後宮太子爺的姨母。
也算是報複了。
常泰聲音沙啞,他說,“萬歲爺,戰死士兵安撫,兵部這邊一直有做。”
“但是那些殺手的人來看,身手不像是沒有訓練過。”常泰身上還有傷,可以說,這一場刺殺,讓他徹底成長。
顯然沒有想過,就這麽放過幕後的人。
康熙點着眉心,忽然問,“當時捉到的人,都指認了,就是兵部侍郎的舊部家人作亂。剩下的人,都死了。”
“至于活捉的,也都認罪。”說到這裏,他又問,“你妹妹一直說有辦法查清楚後面的銀子去處,她可有單獨交代你什麽?”
常泰一震,大驚,“這麽多銀子,小妹,娘娘怎麽會找到!”
“算了,你回吧。”康熙磨着拇指扳指,對桑青曼此次搞的事情,十分頭疼。
常泰剛躬身告退,梁九功從外面進來了,躬身道,“萬歲爺。”
“說吧。”
“萬歲爺,熙妃娘娘在儲秀宮外,被攔住了。”梁九功咂舌,又道:“平主子公然不讓熙妃娘娘進去,兩人似乎杠上了。”
康熙忽然招呼梁九功上前,他凝神,內心想着聽梁九功心底話。
——“一個是新歡,一個是舊愛,現在杠上了,萬歲爺到底會偏向哪一個呢?”
——“哦不,兩個都比不得蔓貴妃。那我到底是恭敬誰好一點呢?”
——“理論上平主子這祖宗最不好伺候。相反,蔓貴妃替身白月光熙妃娘娘,表裏不一,我可更要萬分小心才是。”
康熙确定,他這次确實聽到了梁九功說的話,而且還連說三句。
他倒是不知,他身邊的禦前總管,竟然怕那女人,連祖宗都叫上了。
“梁九功,你剛剛說什麽。”康熙忽然問。
他怕自己弄錯,還需要繼續實驗下他這能聽到別人說話的異能,仿佛跟讀心術一般。
梁九功一臉懵逼,看着萬歲爺的表情,忐忑道,“萬萬歲爺,奴才剛剛沒說話啊。”
——“萬歲爺忽然這麽問我話,是不是準備遷怒啊。畢竟這兩位主子現在杠上了,萬歲爺心情必定不是很好的。”
康熙撐着掌心,視線緊看着梁九功。良久沒有說話,內心,這次确定了。
他确實有了讀心術這項技能,不過,除了女人內心所想,他能随時聽到外。
別人內心所思所想,他要特意想聽,才能聽到。
康熙本來擔心這忽然出現的奇特讀心術的,但是因為一直沒有什麽危機的地方。
而且還能自控,選擇聽誰心裏的話,全在康熙自己控制。
一開始還誤以為是陰謀的讀心術,現下,倒是成為他一項好的底牌了。
“熙妃還在儲秀宮,未離開嗎?”康熙問。
梁九功這下不敢亂七八糟想別的,好歹熙妃娘娘是妃,平嫔祖宗是嫔位娘娘。
位份上,平主子是要差一個等級的。偏生那位祖宗最不怕事。
梁九功怕出問題,忙擦汗回道,“萬歲爺,奴才回來時候,還看到在外面。”
“準備下,擺銮駕去儲秀宮。”康熙若有所思後,就讓梁九功去準備銮駕。
傍晚時分,郭絡羅寧滢拿了不少零嘴兒一路吃吃喝喝回去了。
桑青曼降降女主蓋熙熙的勢頭,吊得差不多了,就懶懶散散的去請人了。
蓋熙熙整整在儲秀宮待了一下午,都沒有見到人。
見到了,還不如不見。
已經侍寝的平嫔,那張芙蓉面上,無一不勾人奪魄。
偏她還喜歡笑,一笑,那雙眉眼動人,靈動的仿佛會說話,亮晶晶仿佛夜間星辰,一眼就恨不得将你吸進去。
蓋熙熙咬疼了牙齒,最後都默默壓下了心底的狠意,勉強笑了,“妹妹先前招呼客人呢?”
這是一道送命題,周圍人沒人敢說話。
偏桑青曼捂嘴驚訝,十分歡喜道,“呀,是熙妃娘娘呀。看起來好憔悴呀,怕是老了,我看着差點沒認出來。”
周圍太監宮女忍笑,畫黛書顏直接笑出聲,不時将視線打向蓋熙熙。
“你,”蓋熙熙差點沒氣的咬碎一口牙齒,想着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勉強維持着風度,氣惱道:“赫舍裏青蔓,你我明人不說暗話,你不是說不想侍寝嗎?”
“為何忽然又弄出這一招?”她忽然氣的眼珠子都紅了,“既然都不是這裏人,一個侍寝而已,為何既要裝了婊-子,又立牌坊?”
畫黛書顏氣的腮幫子都鼓起來,惱怒道,“娘娘您說什麽,什麽婊-子又牌坊的,你是妃位就可以這麽欺負主子嗎?”
“住嘴,”蓋熙熙忽然呵道。
她本來就不大痛快的心思,在被兩個貼身宮女這般回嘴,在桑青曼處所受的所有屈辱和不甘,全到朝着畫黛書顏而去。
她指了兩個人高馬大的嬷嬷,對着畫黛書顏道,“這兩個賤婢,給我扇耳光住嘴。”
“你打一下試試。”
兩個嬷嬷還沒動,就被桑青曼過去幾下踢中膝蓋骨,哎喲哎喲跟着摔倒在地。
蓋熙熙看着她,忽然問,“平嫔,你當真要将本宮面子上往地上踩,”她說,“不過是兩個賤婢罷了。”
桑青曼嗤笑一聲,擡起皓白手腕捂嘴笑,她說,“蓋熙熙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到我宮裏來搞事情,還要我給你面子。”
“你的面子,于我而言,是垃圾還是面子有區別嗎。”她說着,還道:“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覺悟,好好當你的解語花不好嗎,非得來刷存在感,将臉遞過來我打。”
她說着,還上下掃射蓋熙熙,忽然一臉嫌棄,“你說,你這麽蠢腦袋不靈光的啞子,我打你臉還嫌累的慌,”
蓋熙熙現在已經是妃了,是後宮最高位份的幾個後妃之一,她多久沒有受到這種挑釁了。
平時一向會掩飾情緒的蓋熙熙,一下被氣紅了眼睛,惱道:“平嫔,你放肆!”
說話時,她手已經揚起來,就要朝桑青曼打去。
結果桑青曼比蓋熙熙動作還快,一手拉蓋熙熙的手另外一手,直接放手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一聲,在儲秀宮裏,格外的安靜。
一衆太監宮女們都吓傻了,實在沒想到,現在是一個嫔位的主子,将一個妃位的主子給扇耳光了。
蓋熙熙氣的半邊臉蛋兒鐵青,呼吸快了好幾分,伸手就要重新扇耳光過來,卻視線在掃過門簾方向,忽然發現一道明黃色靴子。
本來要擡手打過去的耳光,大力拉回,“啪”一聲比先前更大力扇在蓋熙熙臉上,頓時鮮紅的五個手指印,就明晃晃的映在那張白皙臉上。
蓋熙熙順勢也軟軟的啊一聲後,摔倒在地。連帶着桑青曼都差點被拌倒。
蓋熙熙貼身宮女,啊一聲尖叫出聲,就急忙撲倒兩人身邊,嘴裏大聲哭泣,“主子,主子,你怎麽樣了。”
就在這時候,一雙明黃色的鞋子也停在了兩人身邊。
“你們在幹什麽?”康熙問。
蓋熙熙哭的梨花帶雨,嘴角适時的流出一絲血跡,她伸手虛虛的擦了下血跡。
臉上鮮紅的五手指印,明晃晃的印在左邊臉上,剛好露在康熙的方向。
她搖搖晃晃準備起身,聲音故作堅強道,“萬歲爺,妾沒事兒,只是,只是妹妹不高興,一直叫我替身,我說話急了就惹得她不高興了,萬歲爺不要怪罪她。”
“我知道我是個替身,沒啥地位。如今妃位也是被人欺負的主,萬歲爺,要不你廢了我吧。”蓋熙熙哭了,梨花帶雨般将頭歪在一邊哽咽。
桑青曼在邊上站着沒動,她是個慣會演的。
她額娘裝白蓮掐情敵時,也比蓋熙熙不知高明多少,同樣是梨花帶雨的哭,她額娘讓人憐惜 。
女主蓋熙熙來卻違和,桑青曼忽然蹲身,準備看看女主表情。
卻不想還沒有蹲下去,就被人提着衣領拉開了。
“你看什麽?”康熙問。
“姐夫,在看替身哭啊。你沒看到嗎?”
她說着,真的拉開康熙的衣擺,忽然蹲身,這次連帶着康熙都被她拉下,一起蹲下看女主的眼淚。
無論多少句話,都沒有這句傷人,蓋熙熙這次是徹底哭了。
她雙眼通紅,怯怯叫了聲,“萬歲爺,妾,你也是這麽看妾的嗎?”
康熙将桑青曼穩穩的拉到一邊,忽然俯身,用蓋熙熙自己的衣擺給她擦眼淚,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情緒,“不要哭了,”
“這種眼睛不适合流淚。”康熙道。
桑青曼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出來聲。
蓋熙熙卻是大痛,雙眼哭的紅腫,聲音帶着痛苦,她問,“萬歲爺,平嫔以一個嫔位公然打一個妃位,難道臣妾的妃位是飛來的嗎,這麽不值錢。”
“我知道,萬歲爺不在乎我。就當我一個玩意兒。可是玩意兒也是有心的啊,難道真要妾死了萬歲爺才能記住嗎。”
說話間,蓋熙熙雙手掐緊,就朝柱子撞去。被桑青曼眼疾手快的将太監踢過去擋住。
康熙也速度奇怪的拉住了蓋熙熙,他此時臉色陰沉的可怕,他蹲身,手指在蓋熙熙臉上掐住,問,“朕說過什麽了。”
蓋熙熙身子一顫,将臉歪過去,一臉不欲多說。
桑青曼笑了,她一副反派小姨媽的表情,作死說,“姐夫,你說的話多了,你想問熙妃姐姐哪一句。”
“比如,說不要來我的儲秀宮啊。”
“再比如,說不要用那雙眼睛哭啊。”
“再比如說,不要試圖威脅朕啊啥的。”
她說着,還煞有其事點頭,儲秀宮衆人和梁九功捂嘴,生怕叫出聲。
誰都知道萬歲爺現在在暴怒邊緣,偏主子(這祖宗)還要火上澆油。
“赫舍裏青蔓,你,”
這次蓋熙熙是真沒忍住,真的一口血吐了出來,臉色憋的青紫,渾身氣的哇一聲大哭出來。
康熙一雙眼睛終于看了過來,冷聲道:“還說?”
桑青曼嘟嘴,絲毫不在意的看着康熙的黑臉,臉不紅心不跳的誇贊道,“呀,萬歲爺,你發火的樣子也好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