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
賈政出手又重又急,寶玉又不敢躲,身上頓時挨了好幾下,疼的直哭。
王夫人一驚,連忙護住孩子,氣道:“你好端端的打什麽孩子!”
她急着護子,身上也着實挨了好幾下,偏生寶玉還不斷往她身後躲着,叫着“太太救我!太太救我!”
王夫人直接用起老方法,哭道:“可憐我的珠哥兒……”
“別跟我談什麽珠哥兒!”賈政怒罵道:“要是珠哥兒在世,只怕也恥于有你這個母親。”
因着王氏,他不知道受了多少閑言閑語,就連他都如此了,更別提王氏所生的珠哥兒!
王夫人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頓時難看的很,別說珠哥兒了,自這事鬧大了之後,就連李纨也敢違背她這個婆母的意思,稱病不肯來榮禧堂立規矩,還不是因着這事瞧不上她了。
要是珠哥兒還在,她又何必受着兒媳婦的氣,王夫人傷心之下,哭起賈珠倒是哭的越發真誠。
不過賈政只當王夫人是虛情假意,一個勁的毒打着寶玉。
賈政可說是把這段時間以來的不順利全都發洩在寶玉身上了,可憐的寶玉混身都是被打的混身是傷,賈政一走,馬上就有機靈的丫環給寶玉上藥了。
王夫人瞧着寶玉身上的傷,不住抹淚,“老爺也真是的,怎麽相信起旁人的話來了,還把氣都出在寶玉的身上。”
王夫人暗暗咬牙,早知如此,她當年該早早的把賈赦給弄死了,也沒這事了。
這些年來,她早就想把賈赦給弄死了,只不過想着爵位之事,這才罷了,畢竟賈赦一死,父死子繼,爵位勢必落到賈琏身上,除非賈赦犯了大錯,這才有可能兄終弟及,落到賈政的身上。
為了這一絲的可能,她才留着賈赦的性命,萬沒想到,倒是給自己留出禍來了。
“太太息怒。”大丫環連忙勸道:“這些也不過是那些好事者胡亂說說的流言罷了,時日一長,大夥自然知道,太太不是這樣的人。”
才怪,不用等日後了,早在這事傳出來之時,大夥便百分之百相信王夫人當真對二姑娘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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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二姑娘雖然沒了娘,但總歸是榮國府裏的二姑娘,王嬷嬷私下拿了姑娘的月銀、首飾也就算了,竟然敢大着膽子苛扣姑娘吃食,還敢不讓姑娘吃飽,這事着實有些不正常,要不是王夫人私底下允了王嬷嬷,王嬷嬷那敢這種大膽!
不過她怎麽都是王夫人的丫環,自然把王夫人捧的高高的,把王夫人說的好似好似天上有地下無的絕世大白蓮一般。
王夫人聽着大丫環的話,微感舒心,她微微皺眉,“可是有人到老爺跟前嚼舌根了?”
這不該啊,為了避免趙姨娘再到賈政跟前說嘴,她這次可是以給寶玉祈福的名義直接把趙姨娘給打發到家廟裏去念上三個月的經,沒道理她還能到老爺跟前嚼舌根。
大丫環也着實不明白,她雖然是王夫人的大丫環,不過平日裏就守着後院那一畝三分地,對旁的地方也不甚了解,別說盯着二老爺的書房了,她連二老爺的書房裏有些什麽人都不知道呢。
面對一問三不知的大丫環,王夫人微感無奈,平時沒感覺,但如今周瑞家的一不在,便覺得處處不便,“可找到周瑞家的?”
她微微皺眉,說起來,上次讓周瑞家的回王家求援,也不知怎麽的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讓人去了王家一問,周瑞家的竟然沒有去過王家,也不知道周瑞家的去了那兒了?
大丫環搖搖頭,表示至今仍沒找到周瑞家的。
王夫人微微沉吟,下意識的摸了摸梳妝臺上的一只烏木匣子,大丫環瞧見,忍不住微微變了臉色。
大丫環知道,這烏木匣子看似不起眼,但裏頭可藏着王夫人上次毒死王嬷嬷的那枚藥丸上刮下來的粉未。
王夫人拍了拍烏木匣子,最後嘆道:“怕是不夠。”
她當時也沒想到老太太的藥這麽好用,不過就刮下了一點子,別說毒人了,怕是弄死只狗都不夠。
大丫環暗暗驚心,不敢去問什麽東西不夠。
王夫人随即詭異一笑,要弄死賈赦,固然是不夠的,但是要用在一個孩子身上呢?也不需要弄死,弄個半死也就夠了。
“去!”王夫人吩咐道:“把廚上的柳嫂子給我叫過來。”
她倒是有些好奇,賈敏做為賈母的女兒,認不認得出賈母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