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賈赦心裏藏着事, 因着男女有別,他索性把神識放了出來,把寧榮兩府全都給包括進去了。一邊心不在焉的和賈敷賈敬兩兄弟說話, 一邊分神關注賈瑞和王熙鳳。
徒钰知道他的心思, 在他心思跑偏的時候,沒少替他圓回來,倒也沒有被人看出什麽不妥來。于是, 賈赦更加放心的關注別人去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 沒等他注意那邊多久, 神識裏就傳來一道略顯猥瑣的男聲:“請嫂子安!”
接下來的一切, 就如同原著裏所描寫的那般發展着,看到這裏,賈赦放心了,癞頭和尚和風月寶鑒妥了。
而就在賈瑞病重後, 癞頭和尚也終于粉墨登場了。
忽然這日, 賈赦正在打坐修煉, 心念閃動間, 忽有所覺,身上光芒閃動, 屋子裏已經再看不到賈赦的身影了。
而在寧榮街的牌坊上, 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其上,夜風徐徐,吹起一片衣袂翻飛, 入目看去時,妨如谪仙下凡。
遠處傳來隐隐的歌聲:“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金銀忘不了……”
一聽這熟悉的《好了歌》歌詞, 賈赦就知道癞頭和尚來了。
來人的速度極快,方才還只能若隐若現的歌聲,不過兩息,就已經到了近前來了。
倏忽間,賈赦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名癞頭跣腳,身材圓潤的和尚。
不用問,這和尚就是賈赦等的癞頭和尚了。
賈赦靜靜的站在高處,低頭看向一路風塵的癞頭和尚,引來那和尚的注意,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了。
“賈赦?”
“癞頭和尚。”
賈赦笑道:“大師讓我好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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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頭和尚冷笑:“我道是榮國府怎麽會變了氣運,原來是你在背後弄鬼。”
“氣運?我說呢,我們賈家與你們這些修行之人,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怎麽就被你們這些人給盯上了呢,原來是看上了我家的氣運啊,是不是還想算計大啓的國運啊?!你們這些人,好狗膽!!”
癞頭和尚大吃一驚,“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賈赦哂笑:“誰是妖孽?誰又是衛道之人?我想大師心裏比誰都清楚吧?”
賈赦牢記着“反派死于話多”的教訓,說完這話後,就不想再和癞頭和尚繼續說下去。反正那些人敢動他們賈家的氣運,甚至動大啓的國運,那就是他的敵人。對上敵人的時候要怎麽辦?那就是幹他丫的!
賈赦一揚手,地上突然生出一株巨大的藤蔓,纏住癞頭和尚的雙腿,随後一把閃着火光的長劍飛了出來,直取癞頭和尚的面門。
癞頭和尚形象不怎麽樣,修為卻是實打實的。要不是這個世界的天道只允許修行者的修為最高只能到金丹期後期,賈赦想攔住他還真沒那麽容易。
賈赦修為雖然到了金丹初期,他又只專注煉丹和煉器,戰鬥經驗十分不足,為免被附近的百姓們發現,賈赦打着打着就把癞頭和尚引到了京郊,徒钰在那裏等着他們呢。
過了今晚,賈赦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打架的事,還是得交給他家忠瑞親王來。
“咦,居然是只蟾蜍。”戰鬥結束後,躲到一邊去的賈赦冒了出來,蹲在地上看着那只足有他小腿高的蟾蜍,滿眼好奇。“難怪剛才竟然拿銅錢當暗器,這只的天賦技能別是招財吧。”
徒钰收拾好打架時亂了的形象,走了過來。
“你小心些,不要靠得太近,它的身上有毒腺,那毒還挺厲害的。”要不是因為這玩意兒身上有毒,他也不用花這麽長時間才把它給解決了。
不用徒钰說,賈赦也不敢随便靠近這蟾蜍。所謂蟾蜍,就是癞.□□,別的都沒什麽,就是那一身的疙瘩,看得有些密集恐懼症的賈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怎麽處理?”
徒钰道:“癞頭和尚和跛足道人一樣,應該只是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的一個分.身,它現在被我打散了修為,翻不起什麽浪花來。這個世界,又被師父屏蔽了和修行界的聯系,只要不殺了它,也不怕它聯系茫茫大士本體來收拾我們。你看着辦吧。”
這還是從當年封印了跛足道人所化的大老鼠後知道的。
賈赦沉思:“蟾蜍一身是寶,民間有蟾寶之稱,這只看樣子還能招財,有錢得很,就養着吧,咱們把它帶回去,找個風水寶地養着,說不定能財源滾滾來呢。”
徒钰擡手輕敲他的額頭,無奈輕笑:“你呀,還是這麽財迷。”
賈赦就很不服氣:“愛財有什麽不好的,我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怎麽可能不愛?還是說,你覺得我像原著裏的老纨绔看齊會更好些?”
“原著裏的老纨绔”是誰,徒钰一清二楚,要是賈赦真像原著裏的賈赦一樣,油膩好色,徒钰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自己的手有點癢,很想把某人帶回去,關起來!
不想再就這個問題和賈赦讨論,徒钰手一翻,一把古樸的銅鏡就出現在賈赦的手上。
“風月寶鑒?”賈赦一喜,一把拿過那鏡子,湊到面前仔細看了起來。
應該是法寶的緣故,這鏡子雖是面銅鏡,清晰度還是極高的。
手一動,賈赦就要親自試一下這面鏡子是不是真的如原著所描寫的那樣,一面給世人展現生,一面給世人展現死。
徒钰連忙一把蓋住鏡面,對賈赦十分不贊同:“這東西邪乎得很,你別看。”
賈瑞就是被這玩意兒給直接整死的,他真怕賈赦看了這東西,心境上再被影響了,到時候産生了心魔怎麽辦?
賈赦也知道徒钰的顧慮,聳聳肩,暫時放下了對風月寶鑒的好奇心,轉身看向那只大蟾蜍,想着怎麽把東西帶回去。
這玩意兒一身的毒,沒做點準備還真不好把它弄回去呢。
想了想,賈赦盤腿坐下,拿出自己心愛的煉器小爐子,開火煉器,他得煉制一個雞籠子。要把這只大蟾蜍弄回去,沒弄點好工具明顯是不行的。
徒钰瞧他這樣子,無奈搖頭,也只有他家師弟才會為這麽點小號,專門開爐煉制一件無關緊要的小玩意兒。
賈赦的煉制速度很快,雞籠子的要求不高,并不需要是法器以上的品階,普通的凡品就行了。
沒過多久,一個精美的雞籠子就煉制好了。
提在手裏,賈赦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對自己的手藝挺滿意的,果然是最有藝術感的雞籠子呢。想必能夠得到他親手煉制的雞籠子搬家的大蟾蜍會很開心吧,畢竟他可是這個小世界裏,最好的煉器師了!
賈赦頗為得意,如果不是師兄在這裏,不好太過得意忘形,他早就想叉腰狠狠仰天長笑一番了。
有了這個籠子,賈赦很容易就把大蟾蜍拎回城裏。
徒钰瞧他樂滋滋的模樣,突然很想給他潑點冷水,讓他冷靜冷靜。
“你打算把這只蟾蜍放在哪裏?帶回去榮國府嗎?”
賈赦道:“我可是大啓好國公,這蟾蜍有招財的寓意,只放在榮國府,或者是忠瑞王府裏,不是顯得咱們太過狹隘了嗎?我呀,準備進宮去,這麽好的招財至寶,怎麽能獨享呢?”
這意思,賈赦是想把這只曾經是仙人的蟾蜍進獻給興寧帝了,這也不失為一個極好的辦法。
鑒于大蟾蜍這東西實在有些詭異,徒钰可不敢讓賈赦自己一個人進宮去,于是兩個人便結伴進宮。也不管現在天還沒大亮,興寧帝起來了沒有。
今天是難得的休沐日啊,每到這一天,經常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的興寧帝,總喜歡多躺一會兒,賴一下床的。
當然了,這個習慣是跟誰學的,罪魁禍首可是一點都不認的。
這件事不好為外人道,兩個人便沒有按照規矩走程序,而是直接隐身飛到了興寧帝所在的乾陽殿。
兩人到的時候,興寧帝睡得正香,每到休沐的日子,興寧帝都不會招妃嫔侍寝,就想安安生生的睡一場。
這個習慣極好。
可是如今他們兩個找興寧帝有事,要是等興寧帝睡到自然醒,時間可就不允許了。
興寧帝身邊的太監大總管見是他們兩人,急忙迎了出來,這兩位都是得罪不得的主兒,他可不敢待慢了。
他谄笑道:“二位爺這般急着來,定是有急事。只是這……”
他們家陛下的起床氣可不小,尤其是休沐的這天,誰敢在陛下還沒睡飽之前把人吵醒,可就吓人了。
賈赦聳聳肩,他們倆又不是不知道興寧帝尿性的,即使頭再鐵,他們也不想真的去拈虎須,萬一傷到自己可就不好了。
徒钰看了賈赦一眼,對大總管說:“為了這玩意兒,我和恩侯忙了一夜,都有些累了,你且先把偏殿收拾出來,我二人先去休息一番,待天明了,再向陛下禀明。”
大總管放下心來,喜不自勝,趕忙按着徒钰的吩咐辦事去了。
或許是又度過了一個重要的劇情,還得了一件挺不錯的寶物,賈赦的心情極好,進了偏殿後,也不打坐了,直接和衣倒在床上,沒多久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