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惡毒酒鬼愛種田
姚彥看出他實在是饞得厲害, 只好退了一步道,“這樣,我去摘一些桃子給你帶回去, 不過切記,你一天最多只能吃一個。”
季子秋連忙點頭,又期期艾艾地問,“那到時候你也一起吃吧?像今天這樣。”
姚彥這才弄明白季子秋在期待些什麽, 畢竟分桃, 暗示性太強了。
不愧是狗男人,即使看着柔柔弱弱、人畜無害, 小心思也比蜂窩煤還要多。
不過這種小心思他也不介意就是了。
因此姚彥頂着季子秋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 看到後者眼神陡然一暗, 又覺得氣氛頓時暧昧了起來,連忙轉移話題道,“季公子, 你想不想去小河邊走走?”
季子秋原本因為姚彥的點頭而浮想聯翩, 聽到一句“季公子”,頓時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
他勉強笑了笑,拉住了姚彥的手臂正色道, “我們都這麽熟了,你也不用一直季公子、季公子地叫我,我年長你幾歲,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叫我子秋哥哥就行。”
姚彥被他猛地拉住, 回過頭對上季子秋紅紅的雙眼,真像個小白兔一樣,讓人不忍心拒絕。
但是不忍心歸不忍心, 他也早不耐煩一口一句季公子了。
畢竟是自家男人,能不生分自然最好。
但是叫子秋哥哥什麽的,未免也太羞恥了。
于是姚彥內心掙紮了半天,最後還是拉不下那張臉,只好板着臉面無表情道,“季大哥。”
季子秋原本期待一句軟乎乎的“子秋哥哥”,誰知道只等到一句冷冰冰的季大哥,頓時大受刺激,眼眶都紅了,眼淚就在眼眶裏不争氣地打着轉,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他癟了癟嘴委屈道,“你是不是嫌棄我,不肯和我做好兄弟?”
姚彥沒想到他能說哭就哭,也傻了,連忙上前安慰,“怎麽會,我不是都叫你季大哥了嗎?”
季子秋聞言更加委屈了,“但是我看其他人如果相處得好,都是叫哥哥弟弟的,天底下那麽多姓季的,你叫季大哥,我都不知道你在叫誰。罷了,你一定也不想和我這個病秧子做好兄弟。”
姚彥覺得季子秋的話槽點滿滿,但是此時哄人哄得焦頭爛額的他,也顧不上吐槽了,總算感受到了直男哄女友的感覺了。
好好的講什麽道理,哄就完事了。
“好好好,不就一個稱呼嗎,你別哭了,我叫不就行了。”
姚彥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咬牙答應了。
季子秋聞言,頓時不哭了,眼淚瞬間憋了回去,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姚彥。
姚彥着實佩服他眼淚說來就來,說收就收的技能,但自己已經答應了,也不好反悔,只好硬着頭皮叫道,“子秋哥哥……”
季子秋被他這麽一句稱呼喊酥了心,頓時什麽不開心都沒有了,如果不是要憋住、不能露出太多破綻,恐怕早就咧開嘴傻笑起來。
除了第一句比較難以啓齒,後面喊着就比較順暢了。
“子秋哥哥,既然我答應了你,那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季子秋還有些飄飄然,只怕姚彥現在讓他把天上月亮摘下來他也不是不能試試,于是滿口答應,“好,你說,我能辦到的話一定辦。”
姚彥正色道,“那你以後再也不能天天病秧子、病秧子地說自己,也不能像今天早上一樣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如果你自己都不重視,那你的病也好不了,我的心病也沒法好了。”
季子秋沒想到姚彥這麽在乎自己的話,心裏甜滋滋的同時又有點心虛,畢竟他這麽常說自己是病秧子,沒有什麽自卑的心思,完全就是為了讓姚彥多心疼心疼自己。
于是也認真地點了點頭,“好,我以後再也不這麽說了。彥弟,你真好,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這彥弟二字可以說叫得十分柔情似水,姚彥被他一句彥弟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強忍着不适去思索他的話,覺得誇張之餘,又想到了季子秋那個神秘的家庭背景。
能讓這麽病弱的季子秋獨自出門,而且看季子秋對墨才以及那個家的态度,恐怕之前也是有過一些不好的經歷。
想到這裏,姚彥對他愈發同情,從心裏打定主意,一定要對狗男人更好一點,護好這朵“柔弱”的小白花。
畢竟他還指望着這個世界能反攻反攻呢。
姚彥不想破壞出來玩的好心情,于是連忙指了指小河道,“子秋哥哥,你看那小河,我看那本書裏有一條小溪,這裏大同小異,你也可以效仿筆者來一個野釣。”
季子秋看出了姚彥的意思,便很配合地跟着走到了河邊,望着清澈見底的河水,會心一笑。
“罷了,魚兒在這條喝中生活得好好的,因為我們的到來卻要使它們無辜喪命,是魚之災也。”
姚彥沒想到季子秋還是個菩薩心腸,頓時覺得之前背地裏罵人家心眼多的自己卑鄙了起來。
不過作為一個大廚,看到這種原生态非常肥美的魚兒,總有些心癢。
季子秋一直注意着姚彥,自然也看出了他的心癢,于是咳嗽了一聲道,“不過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如果魚兒自願跟着你這個大廚、成為一道道美味佳肴,也是魚之福。”
這個意思就是可以釣魚了,姚彥頓時高興起來,連忙去馬車中取來了魚線與魚餌,在小河邊找了個幹淨的高地讓季子秋坐在一旁看,然後興致盎然地釣起了魚。
季子秋在旁邊陪着他垂釣,感受到了久違的寧靜平和,有什麽比愛人就在身邊更快樂的呢。
于是一下午的時間就在他們說說笑笑中度過,不得不說他們運氣很好,也算是收獲頗豐,帶來了小漁桶裏裝滿了小魚。
眼看着夕陽西下,該回客棧了,即使二人再意猶未盡,也只能暫別這片桃源勝地。
于是姚彥将季子秋扶上馬車,自己駕車趕在夜幕降臨前回到了客棧。
他遠遠地就看到掌櫃和老賬房二人站在酒樓外焦急地左右張望,似乎在等什麽人。
等看到他們回來,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迎了上來。
“小姚啊,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姚彥也不好告訴他們是因為自己釣魚忘了時間,玩到了這麽晚,因此佯裝沒聽見,先進馬車裏将季子秋扶下了車。
掌櫃焦慮地跟在後面,跟季子秋打了個照面,一對上後者的眼神,頓時也不敢多問了,忙吩咐人把馬車牽了回去,自己和老賬房跟在二人後面進了酒樓。
“子秋哥哥,我把魚先放到水裏養起來,明天挑條大的給你煲魚湯。你先回房休息,等我做好晚飯就給你送上來。”
姚彥一下午叫子秋哥哥也叫順了口,本來沒覺得有什麽,但是餘光瞥到後面掌櫃兩人的訝異、憋笑的精彩神情,頓時騰地鬧了個大紅臉。
他居然在外人面前十分羞恥地叫了子秋哥哥,這還要不要活了!
“我……季公子,你先讓掌櫃的把你送回房吧,我看這些魚再不換水都活不成了,我先去處理一下。”說完也不等季子秋作出什麽反應,逃也似地離開了。
掌櫃的看姚彥走了,頓時也憋不住笑了,然而一對上旁邊季子秋冰冷的視線,頓時打了個哆嗦,也不敢再笑了。
老賬房順勢溜了。
“這,我先扶您上樓吧。”掌櫃的連忙垂下頭讨好道。
而季子秋冷哼了一聲,就着掌櫃的手慢慢上樓,在旁人眼裏是十分正常的畫面,而只有掌櫃的知道,自己的兩條腿都吓軟了。
因為季子秋剛才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如果你下次再管不住自己的神情,我就割下來親自幫你管理。”
好不容易将季子秋送回了房,得到離開的許可後,掌櫃的連忙合上門離開,遠離這個讓人心驚肉跳的瘟神。
姚彥回到院子裏的小竈房,給魚換完水之後,心情也平靜下來了,便開始娴熟地處理食材,給季子秋準備晚飯。
等他端着晚飯進了門,正好趕上季子秋沐浴完,身着幹淨的裏衣,外面随便披了件月白的長袍,身後烏黑的長發還濕漉漉的。
“季公子,用晚膳了。”姚彥将晚飯放下,然後将屋子裏的燭火撥亮了些。
季子秋沒想到他又開始喊季公子了,頓時可憐巴巴地望着他,“不是說好了叫我子秋哥哥嗎?”
姚彥沒想到一個稱呼對他這麽重要,但是要讓他再當着外人的面喊子秋哥哥又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你畢竟是貴客,我是這裏的雜役,當着他們的面叫你子秋哥哥,別人會說閑話。”姚彥想了半天就想出這麽個理由。
但季子秋顯然不會被這種理由所說服,委屈道,“誰會說閑話,讓他們來找我說,我們這是好兄弟感情好,關他們什麽事。”
姚彥也不知道是說他自大好還是說他不谙世事好,嘆口氣退了一步,“這樣,如果有外人的話我還是叫你季公子,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我就叫你子秋哥哥,這總行了吧。”
但季子秋一點也沒有發現他的良苦用心,不依不饒,“為什麽有外人在你就喊我季公子,你肯定是嫌棄我,覺得和我這種病秧子做兄弟很丢人,不然我們都是好兄弟,喊哥哥弟弟怎麽了。”
姚彥有些心累,果然哄人不容易,你好聲好氣說道理,對方直接來一句,我不聽我不聽,你就是嫌棄我。這可怎麽整。
他看季子秋還是哼哼唧唧地嘟囔着好兄弟,頓時也有些受不了了,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好兄弟也不一定天天嘴上挂着哥哥弟弟啊,好兄弟的相處方式可多了,有點甚至還互幫互助互撸呢。”
姚彥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面前的季子秋臉頓時就紅了,眼眶也濕潤了,讓他有種調戲民女的負罪感。
還沒等他解釋兩句,就看到季子秋紅着臉、揪着衣角期期艾艾道,“你如果想的話,我可以配合你的。”
姚彥頓時就覺得,是自己低估了狗男人的下限,說不定這還是他求之不得的。
“我……我那是亂說的,你快吃飯吧,頭發還滴着水也不知道擦一下,萬一着涼了吃苦的還是你自己。”
姚彥不敢對上季子秋的眼睛,只能連忙轉移話題,拿了塊幹淨的白布,十分自然地站在季子秋身後幫他擦拭濕發。
季子秋看出他想轉移話題,只能壓下自己的惡趣味,在心裏告訴自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至少可以吃點熱熱的晚飯。
輕柔的力道從頭上傳來,搞得季子秋頭癢癢,心裏也癢癢,他清咳一聲,“不用那麽小心翼翼。”
“我怕扯到你頭發。”
姚彥笑道。
等季子秋吃完飯,姚彥就帶着光了的碗碟出去,臨出門前還特地囑咐季子秋早點睡,不許熬夜看書,得到對方的答應才下樓去。
可能是怕什麽來什麽,姚彥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就聽到外面人聲鼎沸,樓上樓下都有人在走動,動靜還不小。
這是平時從來沒有過的情況,被吵得實在睡不着的他披了件外衣就出門去看看情況,正好遇上了一臉焦急的掌櫃。
“掌櫃的,這麽大晚上不睡覺,發生什麽事了?”
掌櫃一看到他,頓時像是看到主心骨了,連忙拉着他的手道,“天字一號房的貴客夜裏突然發起了熱,還好巡夜的人發現及時,大夫還在裏面看,說可能是吃了什麽不好消化的東西,小姚啊,你今天都帶貴客吃了什麽啊?”
天字一號房的貴客?那不就是季子秋嗎。
吃了不好消化的東西,季子秋除了在酒樓正常用的膳食外,就多吃了野外的半個桃。
想到這裏,姚彥又是心急又是自責,胡亂應了掌櫃兩句就跑上了樓,正好看到大夫背着醫箱往外走。
“大夫,他情況怎麽樣了?”
大夫看到姚彥胡亂披了件外袍,一臉焦慮的樣子,和病人關系應該匪淺,因此也沒有隐瞞,一五一十地說道。
“病人平日裏吃的大多是藥膳,身子底又虛,今天在外面吹了風、又吃了不好消化的東西,夜裏這才發了熱,好在發現及時、還是低燒,我已經開了兩副藥,你照着藥方煎好藥,一日兩次,三五天就能痊愈。”
姚彥連忙點頭,将大夫的話都記在了心裏,将大夫送出了門,這才趕緊進去看虛弱的季子秋。
季子秋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許是因為發熱,出了不少汗,汗水打濕了前額的頭發,都黏在了腦門上。他臉色如同白紙般,看着讓人十分揪心。
姚彥打來一盆熱水,泡了塊熱巾幫他擦了擦前額的冷汗,又幫他把被子掖緊,以免再進了涼風。
許是季子秋人不舒服,被他一碰就醒了過來,十分虛弱地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姚彥看他嘴巴幹的起皮了,連忙接了點熱水扶起他慢慢喂了下去,季子秋這才有了點力氣。
“你怎麽來了……這麽晚了,你快去歇息吧,我……我沒事。”
姚彥看季子秋說話都費力的樣子,頓時更加心疼與自責了,扶着他重新躺下,這才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帶你出去、還給你吃了那半個桃,你也不用遭這個罪。”
季子秋連忙搖頭,虛弱地答道,“你別這樣說,今天是我最快樂的一天,哪怕病了,也只是因為我自己身體不争氣,怪不了你,你無需自責,快回去休息吧……”
他越是這樣說,姚彥就越是放不下心,不說這病都是因為自己,況且病了他還是自家男人,自己怎麽可能真的不管不顧。
“你別管我了,我們不是好兄弟嗎,哪有哥哥病了,弟弟不管的,你這是不把我當好兄弟、嫌棄我只是個廚子了?”
姚彥用上了季子秋的話來堵他,頓時就讓後者說不出話來了,但姚彥也沒有說過了對方的暢快,反而看着對方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季子秋被他将了一軍,也知道自己是說不過他了,便也沒有堅持,只是看他衣裳單薄,便勸道,“既然你堅持要在這裏,穿這麽點,難不成是準備等我好了,你再病了?不如……”
季子秋蒼白的小臉變紅了點,有些虛弱地往裏縮了縮,留出了一個人的寬度,費力掀開了被子道,“你也和我一起睡吧,好兄弟也該同眠。”
姚彥沒想到他還有這麽一出,頓時傻了眼,連忙把被子壓了下去。
“你是病人,我怎麽好和你搶床榻睡?你安心睡吧,我今晚也不走了,就坐你床邊,你有什麽需要随時和我說就行。放心,你別看我好像很瘦,身體好着呢,沒那麽容易生病的。”
季子秋被拒絕了也沒氣餒,只是靜靜地用眼神盯着姚彥,目露哀求,一個尚在病中的人這樣的祈求,只怕沒幾個人能拒絕,就算姚彥鐵石心腸也要被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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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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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咪感謝在2020-10-24 15:46:28~2020-10-24 22:40: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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