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惡毒秀才愛種田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 韓舉人晚上都是和姚彥同眠的,第一天在姚彥家,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是在韓舉人家, 這下不只是紅岩村的人知道韓舉人和姚秀才的關系好,就連其餘想要攀着韓舉人的人都知道了。
于是在送走韓舉人的當天下午,便有不少人上姚家,好在姚彥早就有準備, 下學後便與家人一塊兒去了隔壁村舅舅家。
姚舅舅十分驚訝他們上門, 不過驚訝過後,還是驚喜。
“韓舉人去京城了?”
姚舅舅驚訝地看向姚父, “咋走得那麽早?”
“咱們這到京城可得有些日子, 他得早些上去, 左右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和彥哥兒的關系好得很。”
“這可是大好事兒,”姚舅舅高高興興地看向與他孫子說話的姚彥, “咱們彥哥兒也有大出息, 剛做夫子就教出是三個童生,就咱們縣城放眼過去,能在彥哥兒這年齡教出童生的還真沒有。”
“确實沒有, ”姚父挺直脊梁,十分驕傲,“村長生怕彥哥兒去縣城了,還一個勁兒的說讓他別累着……”
男人們說話的時候,女人們也沒閑着, 姚舅母此時正與姚母在小廂房說話,“彥哥兒可不小了,這人得開始相看了才行。”
姚母倒是想, “彥哥兒的意思是不着急。”
“還不着急?”
姚舅母眉頭一皺,看向姚母輕聲問道,“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我問過,他也沒說啊,”姚母嘆氣,“要是有心上人,那倒是好辦,把人娶進來就是皆大歡喜,可是他總說時候不到,我也沒法子,你是知道彥哥兒性子的,他這個人其實倔得很。”
這倒是。
姚舅母又提起姚三妹,“三妹也到年紀了吧?怎麽想的?”
“三妹這事兒,”姚母又露出笑,“求的人不少,但是彥哥兒說再留三妹兩年,我也是這麽想的,她現在醉心糕點鋪子,能多學些本事,看清點人,也是再好不過了。”
姚舅母只有兒子沒有女兒,所以對姚三妹和姚四妹也是十分喜愛的,聞言也點頭,“左右得好好選一個,咱們不着急,說起來你知道劉家那事兒嗎?”
“什麽事兒啊?”
“哎喲,就是他兒子……”
女人們的八卦時間也到了。
逗弄了一番孩子後,姚彥背着手看着院子外,春暖花開的日子,偏偏身旁少了個人。
姚彥這邊躲着,村長等人也沒閑着,打發了那些不是在韓家轉悠,就是在姚家轉悠的人,等姚彥他們第二天下午回去的時候,村裏已經沒有外人了。
這讓姚彥十分舒心,他沒歇息多久便去了學堂,上午的課他推到下午了。
日子一天天過着,糕點鋪的生意越發好了,姚彥清楚這裏面有他與韓舉人交好的關系在裏面,所以時不時就買些東西去韓家看韓父。
寫信也是他。
這天,韓舉人的信到了,依舊是兩封,一封給韓父,一封給姚彥。
韓父那封信說的是韓舉人已經到了京城,與兩位族叔都已經安頓好了,接下來就安心念書,等考試,還讓韓父注意身體,有什麽事兒就找彥弟幫忙。
諸如此類。
而在姚彥的信中,全是相思之語,末了後還會留下:我會好好念書。
而姚彥常寄回去的信上末了後,也會加上一句:念書固然重要,可君身體更重要。
現在反而是他不催促着對方用功念書了。
姚彥的日子很充實,學堂的孩子們聽話,他沒有什麽操心事兒,回到家後看看書,教小侄女認認字,空閑時還會和姚桂一起做飯,隔一兩日就去韓家坐坐。
轉眼便是深冬。
“彥哥兒今天怎麽怪怪的?”
姚父走進火房,十分不解道。
姚桂看着火,輕聲道,“二哥說今天是韓舉人殿試的日子。”
“哎喲,真的啊?”姚父驚訝。
“這有什麽真假之說?”
姚母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彥哥兒那麽細心自然能記得清楚,咱們這都這麽冷,也不知道京都冷不冷。”
這也是姚彥關心的。
偏偏系統沒心沒肺,“當然冷了,可冷了,冷得思思發抖。”
“是瑟瑟發抖,”已經為人師表的姚彥沒辦法忍系統這種嚴重的語言錯誤。
“反正就是那個意思,”系統嘿嘿笑着,“甭管你怎麽擔心,該冷的還是得冷,你還不如睡個大覺,沒幾天就過去了。”
姚彥不想和系統說話,他看着自己的積分,只有十幾個了。
剛入冬不久,姚三妹便大病了一場,差點沒了,姚彥在系統商城兌了藥,這才把人救回來。
姚三妹病好後,也瘦了不少,看得姚家人心驚不已。
為了讓姚三妹好好養着,病好後就沒讓她去糕點鋪子了,人缺了就再找了個人頂了上去。
“二哥。”
在姚彥煎熬地過了韓舉人考試那幾天後,姚桂忽然單獨找到他。
“我想跟啞娘去府城。”
因為生意越來越好,姚彥也有心想把店鋪開到府城去,而此時就要一個有能力的店長,而這個人姚彥定了啞娘。
姚桂得知後,幾天沒睡好,最後還是抱着決心來找姚彥。
姚彥看着他,輕聲問道,“你跟過去能做什麽?”
“什麽粗活兒我都能做,”姚桂擡起眼,有些羞澀,“但重點還是能每天見到啞娘,我心悅她。”
“在啞娘沒有應你之前,你可否管住自己不做越舉之事?”
“這是自然的!”
姚桂點頭。
姚彥便去找啞娘,也就是三丫,在私下三丫是會說話的,她聽完後臉色微怔,接而輕啓紅唇,“若是他知道我的一切,還能這麽想嗎?”
“你想告訴他?”
三丫看過來,眼裏閃過堅定,“也許這樣能讓他死心。”
于是在一個适合的情況下,姚母将啞娘就是三丫,三丫又是怎麽成為啞娘的事兒全都告訴了姚桂。
姚桂将自己關了一天,不吃不喝。
看得衆人發愁。
“這孩子真是……”
姚母看了眼冷掉的飯菜,跺腳,“怎麽也不能虧了自己的身體啊!”
“由着他吧,”姚彥背着手站在房門前,“他向來有主見,這次能讓他想清楚,也是好事。”
其實三丫何嘗不是在等一個結果呢?
晚飯後,姚桂出來了。
他面色沒什麽變化,聲音卻有些沉,“我不在意她到底是三丫還是啞娘,我只在意她這個人。”
姚彥輕輕一笑,“那你還是要跟着她去府城了?”
“當然,”姚桂點頭,十分堅定,“即便她現在沒接受我,可是只要我能待在她身旁,就已經很滿足了。”
姚母和姚父對視一眼。
在他們心裏這孩子還是太年輕。
得知姚桂的想法後,三丫紅了眼,“那就再看看吧,我……”
誰不想有人疼。
在三丫和姚桂去府城的前一晚,吳華被人套了麻袋狠狠地揍了一頓,可惜吳華醒來的時候,啥也不知道,因為他昨夜是喝了酒走的夜路。
聽到這事兒的姚家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姚桂。
衆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鋪子一號沒有了三丫和三妹,姚母便去娘家親戚那邊找了幾個人幹活,都是老實勤快的,讓人放心。
眼看着就要過年了,姚彥沒等到韓舉人回來,倒是等到了韓舉人的信,這封信是他快考試的時候寫的,大意就是自己能中,讓姚彥一定要等自己回來。
年三十這天,官差敲鑼打鼓的來通知,韓舉人現在是韓狀元了。
村裏沸騰不已,韓父老淚縱橫。
姚彥站在人群中,看着官差将狀元牌匾挂在韓家大門上,戳了戳系統,用機會兌換到了某狀元此時的位置,卻讓他渾身冰冷的。
韓狀元挺直了脊梁站在牢中,正估摸着那封信應該到了,而自己後來寫的信還沒來得及寄出去,就因為惹天子一怒,進了大牢。
“你說你好不容易從寒門之子成了狀元郎,又被天子欣賞要為你指一高門貴女為妻,你倒好,給拒了!”
族叔來給他送飯的時候,紅着眼。
韓狀元卻笑道,“我若不拒,可不就成負心人了?”
“那你倒是跟天子說清楚,心悅的人是誰,天子好給你指婚不是?”
族叔又道。
韓狀元卻搖頭,“我若說出來,就是害了他。”
不說天子會不會憤怒,韓狀元擔心的是那高門會不會因為他說出姚彥,而去找他的麻煩。
一個小小的秀才,在權貴的眼裏比踩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當天晚上,韓狀元夢見了許久不見的姚彥。
姚彥眼眶非紅,抱住他就不撒手,“狗天子,就那麽喜歡指婚嗎?”
韓狀元聞言一笑,抱緊他,“你消息還挺靈,還說你不是鳥?我現在有充分的證據懷疑你就是鳥。”
不是鳥,怎麽知道的那麽快,他入獄的事兒,也就幾人得知,天子雖怒,卻只是讓人将他關在私牢裏,沒有往外宣,兩位族叔都被接進來一位,好給他送吃喝。
“甭管我是什麽,現在該怎麽辦?”
姚彥咬了口韓狀元的下巴,紅着眼看着他,“你中了狀元,韓叔很高興,你為咱們村長臉,為韓家列祖列宗長臉,可別因為我……不值得。”
“什麽不值得?”
韓狀元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眼裏的血色比姚彥更甚,“你最值得,況且天子只是試探我對你的真心罷了。”
“試探……真心?”姚彥有些傻乎乎地看着他。
什麽意思?
韓狀元無奈一笑,将他抱住,“你不知道天子在尚未登基之前,有一知己好友嗎?後來為了登基,太後逼着他們斷了,另娶王妃,可那好友卻因此郁郁寡歡,重病而亡。”
天子的執念留下了,指婚的毛病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每一屆的狀元榜眼探花,他都會挑人指婚,挑的就是有心上人的,但是這麽多年來,被指婚的人都順從了,甚至還有人将自己的原配降為平妻。
而天子聞言後只會嗤笑,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好惡劣,”姚彥有些惡心。
韓狀元吻了吻他,“可這卻是咱們的機會。”
離開前他與姚彥同眠,不是沒有目的的,他要的就是天子的指婚,不過指的不是高門貴女,指的是姚彥。
不可否認這是一步險棋,可是韓狀元還是做了,他舍棄不了姚彥,更沒辦法讓對方和自己一輩子都遮遮掩掩的。
他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一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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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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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咪,鬧了個大笑話,把這章更新到了隔壁文,媽了個巴子。感謝在2020-10-03 18:38:09~2020-10-05 17:17: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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