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惡毒鄰居愛種田
“曾大夫?”
姚母一愣, 姚彥也擡起頭。
姚奶奶一把将姚母手裏的掃帚卸下,接着将對方往外推,“曾大夫來了, 你快去開門才是。”
姚母臉上的怒氣還未消,見姚彥眼巴巴的往外瞅,她立馬瞪他一眼,姚彥乖乖垂頭, 十分乖巧。
“都是孽!”姚母嘆了口氣, 轉身出去了。
曾行之在姚母帶走姚彥時,便深覺不對, 所以沒多久便跟了過來, 在門外細聽許久, 待姚母叫着要打人時,他再也忍不住,連忙高聲阻攔。
院門打開後, 姚母還未開口說話, 曾行之便跨進院門,掀起衣擺直接跪在姚母身前。
姚母一驚,趕忙往旁邊躲, 可曾行之早就有所感,直接換了個方位,跪得結結實實,姚母躲也來不及躲,深深受着了。
“伯母, 我與彥弟一事,乃我先動情,伯母打罵我便是, 彥弟身子弱,還望伯母手下留情。”
姚母:……
聽着聲音出來的姚奶奶見此,連忙過來去扶曾行之,可曾行之卻仍堅持不起。
“哎喲曾大夫,咱們有話好好說,你這般,我們受不起啊。”姚母回過神後,也跟着去扶。
“伯母是彥弟的娘親,自然也是我的長輩,沒有什麽受不起的,”曾行之充滿敬意的回道。
姚母與姚奶奶對視一眼,雙雙嘆了口氣,“曾大夫,我兒與你的事,咱們待會兒再談,你先起來。”
幾番勸說下,曾行之無奈起身。
姚彥還跪在牌位前,聽見外面的動靜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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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母進來時,見他如此老實,心裏十分複雜,她走到姚彥面前,“你倒真有本事,曾大夫說一切都是他引起的,與你沒有幹系,寧願自己受指責漫罵,也不願你受傷害。”
她是真佩服自己的兒子,以前對那些姑娘家不敬,受到了不少白眼厭惡,不想待在曾大夫身邊這麽久,憋了個大的,讓曾大夫淪陷得死死的。
“娘謬贊了,兒子也就會些花言巧語,十分讨人喜歡罷了。”姚彥清咳一聲,坦白道。
姚母聞言,更是對曾行之愧疚不已,自己的兒子招惹了人家,對方還情根深種,一心一意的對待姚彥。
“你啊,”姚母伸出手戳了戳姚彥的腦門,在那白嫩的腦門上留下幾點紅印,“好好給我跪着。”
“是。”姚彥十分乖覺。
而這邊姚奶奶正在偷偷打量曾行之,這模樣,這氣質,還有這一身的本事,別說他們村了,就是這整個鎮子,也找不出比曾大夫好的姑娘。
不知不覺中,姚奶奶居然有種詭異的欣慰感。
姚母出來時,便見姚奶奶像是看金子一般看着曾行之,她連忙清咳一聲,喚回姚奶奶的神,接着臉色略怪異的看向曾行之。
“曾大夫,我雖是個農婦,也知男子之間十分不易,你如此年輕,又那般有德有才,什麽樣的好姑娘尋不到?若真與我兒在一起了,村裏的人,外面的人,曾大夫的家人,親人,都會怎麽看待曾大夫?你……”
“伯母不必憂心我。”
曾行之擡起眼,一臉肅然。
“我與彥弟确定心意時便考慮過了,我在家中位置并不現眼,在我父母眼中,我與弟弟妹妹都不及大哥一人地位,我們是死是活,與何人成親,在他們看來,都無關緊要。”
“彥弟十分好,遇見他是我之大幸,日後我也會在李子村長久住下來,不再離開。”
這下姚母和姚奶奶是真能感受到曾行之對姚彥的真心了。
好說歹說,并且表示不會責打姚彥後,她們才送走曾行之,接而雙雙坐在堂屋發神。
“……這才,是真的招惹了人家曾大夫了。”
姚母捂住眼,比起自家兒子喜歡男子,曾大夫這個被兒子花言巧語騙到手的無辜人,更讓姚母心煩意亂。
“……其實算起來,”姚奶奶張了張嘴,說了句中肯話,“咱們家還占了大便宜。”
可不就是大便宜?
姚母想到姚彥招惹的事兒就腦殼疼,索性把跪着的姚彥給叫了出來。
看着在她們面前表現得老老實實的姚彥,姚母再三平複心情後,問道,“你如今招惹了人家,你有何打算?”
“自然是負責到底,”姚彥擡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姚母和姚奶奶,“我也不是那麽混賬的人,曾大夫那般好,我也舍不得另尋他人。”
“另尋他人?你還想另尋他人?!”
哎喲,姚母的火唰地又蹿上來了,她擰起掃帚就往姚彥身上招呼,姚彥一邊躲一邊嗷嗷叫。
“人家曾大夫哪裏配不上你,你還想另尋他人!你臉咋那麽大呢!”
“就是!”姚奶奶也氣,“真是個花腸子,不知道像了誰!”
“左右不像我和他爹!”
姚母氣急了,脫口而出。
姚彥被追着打,沒過腦子便順口接道,“我肯定像爹,我可是你們的兒子,不像你們,像誰?”
姚母手裏的掃帚掉落在地,姚奶奶見此連忙将姚彥推向竈房,“你娘被你氣壞了,還不去做些好吃的?”
“我這就去,”姚彥這才想起原主的身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再三接到姚奶奶的眼色後,他這才應下。
姚母呆呆的站在原地,姚奶奶見此趕忙扶住她,“你可別亂想,這孩子終究是向着你的,也是咱們姚家的孩子。”
“我沒亂想,”姚母垂下眼,“我只是想到了那個孩子,可惜我們母子沒緣。”
“胡說,”姚奶奶眼角一紅,握住姚母的手,可到底也想到那個一出生便去了的外孫,那小模樣像極了姚母,“別胡說。”
晚飯時,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
姚母最終開了口。
“你想過沒有,一旦你和曾大夫的事兒傳出去,你讓曾大夫如何處?即便曾大夫不在乎,那你呢?你真能一心一意的跟着他嗎?”
“自然會的,”姚彥放下筷子,一臉認真的看着姚母,“我以往混賬,可公子卻待我十分寬容,也是這樣讓我打上了他的主意,這是我的錯,可我也舍不得放手了。”
“外人辱罵,議論,那是沒辦法的事,但是我與公子能共同進退,只是害得娘和奶奶……”
“你害我們的還少?”姚母輕哼一聲,在姚彥慚愧的面色中道,“這些年你做的那些混賬事,村裏哪一個不是看着我和你奶就奚落一句?我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若你真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就與曾大夫好好過日子,只不過……”
姚母一頓。
姚彥擡眼,“娘盡管說。”
“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就像現在這般過日子,不是怕我們招惹非議,娘只是希望你們未來的孩子能不去聽那些污言穢語。”
“未來的孩子?”姚彥瞪大眼,宛如智障道,“我、我也不會生啊。”
姚奶奶與姚母噗嗤一笑。
姚母瞪着他,“誰讓你生了,過繼一個不就行了?我聽曾大夫說他家兄弟姐妹多,即便不是他親兄弟的,族人家的也行啊,總不能膝下無子不是?”
不可不說,姚母想得可真遠。
姚彥抿了抿唇,突然起身跪在姚母和姚奶奶面前,磕了幾個頭。
他紅着眼道,“讓娘親和奶奶為我煩憂,是我的大不孝,也拜謝娘親和奶奶能接受我與公子。”
說完,又磕了幾個頭。
姚奶奶紅了眼,姚母連忙把人扶起來,她摸了摸姚彥紅紅的額頭,哽咽道,“你到底是我的孩子,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能堂堂正正做人,娘就高興。”
回到家的曾行之根本沒有胃口,他在姚彥的房間坐到了天黑。
院門被推開的聲音,讓曾行之回過神,他起身走出房門,便見姚彥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摸着大黑的腦袋,正站在院門處笑。
“彥弟……”
曾行之張了張嘴,聲音略顫。
姚彥走過來,将食盒放在石桌上,環住曾行之的腰,“公子,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曾行之将人緊緊抱住。
夜間,姚彥窩在曾行之懷裏,說起姚母對他們未來的打算,“……委屈你一些,咱們這般過着也挺好,是不是?”
“你都不委屈,我怎麽會委屈?”曾行之摟緊他,“娘的打算也沒錯,這流言可傷人得很,我舍不得你和娘她們被人辱罵。”
曾行之心裏十分清楚,一旦他和姚彥的事傳出去,受到傷害的一定先是姚彥和他的家人,因為人就是那樣,會将一切壞處都往弱勢那邊推。
翌日。
姚彥與曾行之提着大包小包的走進姚家院門。
“娘,奶奶。”
曾行之給姚母和姚奶奶敬茶。
兩人有些別扭,卻也高興的喝了。
接着曾行之将帶來的禮一一送上,最後與姚彥一塊兒給兩人磕了頭。
午飯豐盛得很,吃過後,曾行之和姚彥提着食盒去了姚父墳前燒香上供。
姚父的墳就在姚家屋子後面沒多院,所以并沒其他人看見。
“這下,你就真成了我的了。”
姚彥抓住曾行之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以後,可別嫌我粘人。”
曾行之反手抓住他的手,“你也是。”
張叔好幾日都沒“遇見”姚母,這一日終于在小河邊遇見洗手的姚母,他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麽人,卻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利用河邊的長蒿将自己的身形遮蓋住。
“你、你這幾日可好?”
村裏那些流言他也聽說了不少,想到姚母的性子,加上這幾日也不曾見到對方,自然擔心。
姚母抿了抿唇,往旁邊挪了挪,“我好得很,張大哥你既要用水,我便回去了。”
說完,也不從張叔這邊走,反而從另一邊走過,看得張叔眼神一暗。
姚母并沒有說瞎話,她這幾日确實過得不錯,原本只有一個兒子,可現在多了一個兒子,對她們盡心盡力,什麽好吃的好用的頭一份便是送到她們手裏。
仔細想想,怕是從前姚彥不停拿肉回家的時候,曾大夫便已經被兒子勾住了心。
想到這,姚母腳步加快,今兒晚上曾行之要來家裏吃飯,他最愛吃自己做的酸菜疙瘩湯,可得快些回去準備。
要說現在的日子與之前有什麽變化,那除了兩人同進同出外,便是與姚家的親近了。
以往曾行之顧及着姚母和姚奶奶的感受,不敢時常過去,如今卻不怕了,時不時就往那邊鑽,不是送養身子的藥,就是送吃食過去。
兩家的關系越發親近,姚母和姚奶奶為避免村裏人猜測兩人的關系,倒是很少去曾家,不過卻時常在清晨将新鮮的菜放在曾家院門口。
“這天越發冷了,咱們今晚去娘那邊吃鍋子吧。”
姚彥癱在床上一動不動,任由曾行之去拿衣服過來,幫着他穿上。
這也沒法,自打姚母那邊松了口,兩人便成了好事,這開了葷的人,還能讓他們吃素不成。
昨兒入冬,姚彥躲在被子裏說冷,結果曾行之直接抓住對方來了一場直到深夜才停止的運動。
今兒兩人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好,”曾行之為姚彥穿好衣物,末了後,還捏着姚彥的下巴,使勁兒在其臉上吻了吻。
吃過早飯沒多久,張叔便上門來了。
他病了。
臉色發黃,人也瘦了不少。
“張叔,您這是怎麽了?”
姚彥皺眉,邊領着他往藥廬那邊走,邊問道。
“着了涼,”張叔扯了扯嘴角,語氣輕柔,“原本想着熬一熬就過去了,可惜人老了,不中用,哪裏能像以往那般,熬兩天就能好?”
這語氣中充滿喪氣。
“張叔年輕着呢,莫要說這種胡話,公子,張叔來了!”
曾行之正在藥廬整理醫書,見姚彥進來,又看張叔那般憔悴,忙讓人坐下,為其把脈。
“你這風寒拖的時間長了,”曾行之收回手,滿眼深意的看着張叔,“萬事放寬心。”
張叔有種被看透的感覺,他雙手攏在一塊兒,雙眼略微無神,“難啊。”
曾行之抿了抿唇,與姚彥對視一眼後,姚彥在他的位置坐下,曾行之則去配藥。
“張叔,你不舒服地裏的活兒我來幫你做,這兩日正是收紅薯的時候,我也閑,剛好。”
張叔看着白白嫩嫩的姚彥,再聽着這話,心裏舒舒服服的,他笑道,“我哪裏有那麽弱?紅薯不着急,我慢慢收,耽擱不了幾日。”
“我還想為張叔做點事兒,能讨些紅薯來吃呢,可惜張叔不給我這個機會,”姚彥故意嘆了口氣,看得張叔忍俊不禁。
“你啊,若是想吃紅薯,背兩背簍走,張叔也沒二話的。”
“那不一樣,”姚彥笑嘻嘻的,“我還是喜歡自己挖的,張叔莫說二話,等張叔喝藥病好,我便來讨紅薯。”
經過姚彥這麽一說,張叔的心情好了不少,也應下了。
等張叔走後,姚彥來到曾行之旁邊坐下,“我總覺得張叔是因為我娘才病了的。”
曾行之看了他一眼,“娘要是聽見你這話,準備給你幾掃帚。”
“我不怕,”姚彥扭了扭身子,十分嘚瑟,“我回去問問奶。”
說完,姚彥便帶着大黑回了姚家。
姚母恰好去鎮上趕集了,還未回來。
姚奶奶正在縫棉衣,姚彥和曾行之買了不少棉花回來,姚奶奶閑着沒事,便動手了。
“一天恨不得來五六回,也不知道行之怎麽受得了,”姚奶奶瞪着姚彥道。
“我就是一天來十回,公子也不會說我半句,”姚彥在姚奶奶身旁坐下,拿起針線以及旁邊的褲腳開始幫忙,“奶奶,張叔剛才去找公子了,他病了,瘦了不少,臉色也不好看。”
一聽張叔,姚奶奶盯着姚彥手的視線撤開,驚訝的問道,“好端端的咋就病了?”
“我估摸着是娘說了什麽話,把張叔氣着了。”姚彥慢悠悠的回着。
“你這小子,”姚奶奶又瞪了他一眼,“什麽話都能說得出來,也不怕人笑話。”
“那也是在您跟前說,別的人我才不會說呢,”姚彥嬉皮笑臉的湊過去,“奶,其實我覺得吧,張叔這人不錯。”
這話信息量大。
姚奶奶眯起雙眼盯着他,“真覺得他不錯?”
“我真覺得他不錯,”姚彥點頭。
“那是誰當初把人趕出去的?還不吃飯威脅你娘若是再嫁,就去死?”
姚彥一僵,“什、什麽時候的事兒?”
原主記憶中并沒有這一段啊!
“五六歲吧,”姚奶奶嘆了口氣,“時日太久,你不記得也不怪你,不過自那以後,你娘便再也沒那心思了。”
姚彥咬住唇,臉色微白,“也就是說,是因為我,娘和張叔才會……”
張叔可一直未成親。
見他小臉煞白,姚奶奶忙道,“哪能全怪你,其實也是命運弄人,你娘是我和你爺爺唯一的孩子……”
姚家要招上門女婿,可誰家願意将自己的兒子送上門來的?那是會被戳脊梁骨的事兒啊!
張叔和姚母原本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加上兩家離得也不是很遠,原本放出要招女婿的姚家,在張叔向他們表明自己對姚母的心意時,便有些松動。
索性都是一個村子,兩家又離得那麽近,幫襯什麽的也便利,即便不是招女婿也是行的。
可姚爺爺就想試試張叔是不是真心的,便讓張叔回去讓張奶奶請人來說媒。
“你張叔是個好的,可他娘卻是個潑辣無比的人,直接把你張叔打罵了一頓,不給吃喝,你張叔就喝雪水,你娘看不下去,就偷偷送餅過去,不料被他娘發現了,指着你娘的鼻子罵。”
說她絕不會同意兩人的事兒,即便姚家不招女婿,她也不願意,她就是看不上姚母。
“幸好那是夜裏,胡老二一家那會兒還沒分家,便沒搬上來,那處就張家人住着,你娘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在你爺爺的再三逼問下,才得知那姓張的老婆子看你娘十分不順眼,揚言即便你張叔打一輩子的光棍,也不會娶你娘。”
姚彥聽得目瞪口呆。
“我們和張家奶奶有過節嗎?”
姚奶奶清咳一聲,“當年你爺爺的長輩曾托人到張奶奶家裏說親,但是你張奶奶的家人并未看上你爺爺,後來又到我家來說親,我父母覺得你爺爺家裏雖然窮了些,可是個老實人,又勤快,便應了。”
誰知道姚奶奶和張奶奶在同一個月出嫁,一個嫁到張家,一個嫁到姚家。
原本張家的日子比姚家好過得多,可後來有了姚母後,姚家的日子越發好了,張奶奶心中不忿也能想象。
“咱們家就你娘一個閨女,自然日子就過得比較松快,你張叔家可有好幾個兄弟姐妹,這孩子們多了,那日子自然過得緊巴巴的。”
不過姚母和張叔的事兒,即便張叔不放棄,可姚母知道,不管是嫁過去,還是張叔到姚家來,只要兩家在一個村兒,張奶奶就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姚母自己斷了和張叔的來往,聽從姚奶奶娘家人的介紹,與姚父成親。
而張叔心灰意冷之下,便一直未成親,不管張奶奶怎麽逼,他都無動于衷。
“你爹不在了後,你張叔也很守禮,為了不讓人說閑話,一直暗地裏幫襯,從不給你娘帶來麻煩。”
張叔自立門戶後,張奶奶也不願意跟着他過日子,幾年後,姚母在大雨中背着柴火往家走,結果摔了一跤,連着柴火和人都滾在了山坡上,那時天都黑了,雨又大得很。
張叔直接将姚母送回家,當時身體已經不怎麽好的姚爺爺見此,也知張叔誠心,便有意撮合他們。
卻不想姚彥死活不應,也不知道聽了什麽話,覺得有後爹就有後娘,以後說不定還會有弟弟妹妹,自己就不受疼了。
于是,姚母決定再也不與張叔來往。
姚彥心沉沉的回到家。
見他不是很高興,曾行之放下醫書,牽着他到椅子坐下,“被訓了?”
姚彥搖頭。
“晚上咱們過去吃鍋子,吃完我和我娘說說話,我想吃老鴨湯鍋,你去張叔家買鴨子好不好?”
聽了姚奶奶說的那些話,姚彥有些不好意思見張叔。
曾行之摸了摸他的腦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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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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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哭啼啼的回來了
我有罪,我喝了紅牛
我忌不到嘴啊
被罵死了,吃藥副作用太大,建議打胰島素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