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懷孕
臨近12月的江城，氣溫逐降，很冷。樹上已經沒有了黃葉，寒風刮過，刺骨淩寒。天再冷，也抵擋不住兩個人的溫暖，濃情蜜意的攜手相伴，愛深了……
“老公”
“嗯，怎麽了？”
“我好像懷孕了。”
“什麽？”
“懷孕了”
我丢掉了手上的事，興奮得一把抱起她，轉得她喊頭暈才舍得放她下來，天啦，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我像個快樂的孩子在哪裏又跳又叫，手舞足蹈的自言自語，而她一直款款深情的看着我笑。
相遇是美好的，戀愛是快樂的，一起是幸福的。多麽美好的時代。
年底之前，我跟紫語燕去了她家認門。
說道這認門，在我們國家傳統的觀念裏面，可跟女孩子去男方家不一樣，女孩去男方家百分之九十滿意，這男孩去女方家估計頂多百分之六十。誰家丫頭不珍貴？家庭呀？遠近呀？條件呀？人口呀？等等等都會被考慮進去。
可是你愛她麽？愛得刻不容緩，就得去，臨去前的一晚上，我忐忑不安，緊張到了極點，她卻在旁邊卻一個勁的笑，弄得我很犯難，急了，就抱着她使勁親她。
第一次去她家裏，2個多小時路途颠簸，到的時候已經傍晚了，那天天下着小雨，灰蒙蒙的，農村集市上的行人也已經很少了。
下車後，我看到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十二三歲左右，卻生的很俊朗，留着短發，劍字眉很黑，眼睛很大烏黑而明亮，他很有禮貌的朝我笑了笑
“哥”
簡單親切的稱呼，我摸摸他的頭，印象極好。
“星星是麽？”
Advertisement
“嗯，紫子星”很懂事。
“姐，怎麽才到，等了一下午”
“蘭蘭呢？”
紫語燕的妹妹紫煙蘭，經常聽她說起弟弟妹妹，所以知曉，之前她跟家裏人說談了朋友後，我們也曾寄過照片回去，那會用qq的人都很少，信箋充當了最基本的傳遞方式。
“她先回去幫媽做飯了”
“哦”
小弟順手接下了我們手中準備的簡單禮物，一路上我牽着她的手，邊走邊笑，她對弟弟噓寒問暖盡數入耳中。
從市集到家裏要走一段機耕路，農村下雨的天到處一樣，泥濘的路面兩旁有草，時不時會碰到草上的雨滴，在幹淨的鞋面上留下美好的印記。
農村年代的面貌那時樓房不是很多，大多數是瓦房或平房。房前很大的空地，幾棵柳樹郁郁蔥蔥，有些年頭了，前面有山，左邊跟屋後是竹林，右邊的魚塘水面有霧，盡顯一片幽靜。村莊不大，幾戶人家，稀稀散散。掌燈時分，天空中飄着袅袅炊煙，辛勤了一天的人們在準備各自的晚餐。這裏雖說比不了世外桃源，也能稱得上是
山際見來煙，竹中窺落日。
鳥向檐上飛，雲從窗裏出。
我喜歡這裏。
“媽，媽，我回來了。”紫語燕像個快樂的小孩一樣叫喚着。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快進屋吧。”
四十歲左右的年紀，樸素的衣着幹淨得體人很和氣，面善，辛勞給原本平滑的額頭留下了波紋般的皺紋痕跡，說話聲音不大，笑起來讓人倍感親近。
“阿姨好。”我曾偷偷的跟自己說過百次，見面要叫媽媽，然我還是膽怯了。
“哥，姐，回來了哈”
“嗯，小妹你怎麽沒有等我們呀”紫語燕問道。
“回來做飯呀，要不你們吃什麽？呵呵！”
“懂事了都”紫語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妹，年紀十五六歲的樣子，白淨的瓜子臉，彎彎的眉毛很修長，眼鏡大大的，跟姐姐長得有幾分相似，說起話來愛笑，有些小調皮。
“進屋呀，別站着，快進來，外面冷。”
大門對面的牆上挂着毛爺爺的壁畫,這在我們老家叫中堂，據說是用來鎮宅的，壁畫下一張老式的條臺，上面放着蠟臺和少許的生活物品，整齊而幹淨，條臺前擺着張桌子，放上幾個茶杯，簡單而實用。幹淨的水泥地像是被剛打掃過一樣，牆壁上布滿的電線還沒有整理好，需要重新進行安裝。
我從小山裏長大，砍柴，跳水，燒火，煮飯都是信手拈來，媽媽在竈前忙碌着，我負責燒火，她依偎在我身旁，弟弟妹妹也都簇擁着跑進竈房裏玩，一時間熱鬧非凡，每個人臉上洋溢的笑容此刻我想我們都是幸福的。
“你爸外出做客了，等回來，你嘴巴放甜些，乖一點。”阿姨看着我說道。
“嗯，我知道了阿姨”
“這孩子，還叫阿姨呢？”說完笑了笑。
……臉紅到了耳根，嘴巴張了好幾次，怎麽也沒有叫出來，語燕在旁邊笑，媽也在笑，一屋子都等着我的改口。不得不承認，确實需要很大的勇氣，這跟愛與不愛沒有關系，如果有人說這有什麽呀，張口就來，那麽我只能說你們太随便，不懂這句話這個字的含義。
“媽”
我的聲音很輕，足夠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诶”
回過頭，我看到她笑了，笑得很滿足，轉過頭，我看見了媽媽微笑着一邊炒着菜，一邊用左手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花，這一刻在她的眼裏意味着孩子已經長大，替她幸福。一個簡單的詞，代表着對我的認可和關系的建立，同樣也承載了一份責任和義務，這美麗的一幕此刻深深的印在了心底，烙上了印。
餐桌上碗裏的菜總是滿滿的，媽媽的手藝很好，最簡單的食材都能炒出最好的味道，這種味道叫幸福。
晚上休息時候，我依舊還是跟她一個房間，相擁而眠。這在中國一般是少見的，男方去女方家裏，有規矩說不能睡在一個房間，具體為什麽各說紛纭，可媽媽卻有了這樣的安排，說什麽規矩不規矩，只要你們兩個好就行，以後別讓我怄氣，再說小燕懷孕了，一個房間好有個照顧。
農村的夜出奇的安靜，看着臂彎裏的人兒睡得很甜，很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