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江恕把自己抱住,眼淚決堤情緒崩潰,嘴裏喃喃着:“你說啊,我該怎麽冷靜,怎麽冷靜……。”
衆人看着她哭,誰都沒有上前安慰,這種情況沒辦法安慰。
就像江恕說的死的是她親媽,她要怎麽冷靜,別人沒辦法感同身受又怎麽能叫她別哭了。
魏淳默然一瞬,從編導手裏拿過自己的手機。
先給機場打電話訂了今天最早一班回北京的飛機,又給于翹打電話讓她和徐情說一聲。
這才挂了電話,垂眸盯着地上哭的不能自己的江恕。
她上前把江恕使勁提起來,抱住把人禁锢在自己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她的後腦與後背。
輕輕拍撫,動作輕柔,足夠安慰。
魏淳輕聲道:“飛機是今天下午七點五十的,哭吧,哭夠了我帶你回家。”
一如既往的簡潔冷淡,卻奇跡般的安撫了江恕崩潰的情緒,于是江恕果然就埋在她頸窩裏哭了個痛快。
在場的人默默對視一眼,然後整齊的離開,把這裏留給她們。
人生紅白兩場大事,節目組也明白這種事都是意外,所以幹脆的給倆人足夠的時候的處理,拍攝暫停。
從羅馬飛北京時間很長,她們下午七點五十起飛第二天下午一點三十五才到北京。
從t3出去就看到了一臉沉重的徐情,和陪在她身邊的于翹。
短短一個月不到,江恕就經歷了這輩子最大的兩場波瀾。
——————
Advertisement
方敏是在醫院過世的,她在戒賭中心待的還挺不錯,只是前兩天突發疾病,上吐下瀉臉色蒼白渾身抽搐。
戒賭中心的大夫看不出來哪裏有問題就立刻聯系江塵,把人送到市醫院,到市醫院剛推進檢查室人就沒氣了。
前後不過兩個小時,特別突然,市醫院沒給任何說法,院長親自和江塵溝通一定要在他家所有人都在的情況下才會說出方敏的死因。
對外只能暫時說是急性心髒病,哪怕方敏并沒有心髒病。
江塵把人一直放在醫院太平間,第一時間給他姐打電話來商量。
太平間一向是森冷的,站在外面就可以感覺到那種陰冷。
江塵握住姐姐的手,江恕的手很冷仿佛冰天雪地抱過冰塊。
“姐,我們一起進去,有我陪你,姐還有我。”
他能明白姐姐現在的心情,剛剛接到消息的時候,他比姐姐更差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自責的情緒。
經過這一天的平複,他已經好多了,現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安撫姐姐。
以他姐的個性,這件事她肯定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心裏指不定多自責,他作為家裏僅剩的、唯一的男人。
必須要保護好自己的姐姐,要好好開導她。
江恕深呼吸一口氣,眸光悲切,緩慢地推開太平間的門,和弟弟一起走進去每一步都仿佛千斤重。
魏淳緊随其後,進門時卻被江恕攔下,她說想獨自和家人相處。
不是家人的魏淳沒辦法在進一步,之好退後,在外面等着她出來。
江恕顫抖着手掀開蒙在方敏身上的白布,靜靜地看着她。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江恕終于止住眼裏的眼淚,把白布重新蒙上,和弟弟一起走出去。
“情姐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自己可以處理好,魏淳今天麻煩你了,你也先回去吧。”
江恕也不去看她們,握着江塵的手,輕聲道:“走吧,咱們去院長室。”
北京市醫院的院長是個五十歲的中年人,斯文有禮文質彬彬。
“請坐,就你們兩姐弟嗎?你們的父親不來嗎?”
江恕和江塵坐下。
“我們父親和媽媽離婚了,他人不在國內,您和我說就可以,媽媽的事情我可以全權做主。”
江恕盡量表現的得體,再提到父親的時候眼底還是閃過一抹厭惡,快的轉瞬即逝,院長卻看到了。
院長道:“好吧,那江小姐做好心理準備,你母親是被注射過量的毒-品而導致死亡,據分析表明是市面上還沒有流傳的新型毒-品。”
“什麽!!!”江恕詫異,激動的站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謹慎道:“院長你再說一遍?什麽叫被注射過量新型毒-品致死?”
“江小姐你別激動,聽我說。從檢查表明你母親生前并無吸毒史,突然致死的原因就是二十四小時之內被人注射了這種大量的陰影毒-品,我希望你主動與警方聯系,查明原因。”
江塵拉住姐姐的手,輕輕拍了拍:“姐,院長說的有道理,這種事應該先報警。”
“我知道了,塵塵你下午還有課,先回學校吧。”
“姐……”
江恕冷聲道:“我讓你回學校,別摻和這些,這件事我會處理。”
江塵一頓,嘆口氣:“好,那我回去了,有事記得通知我。”
江恕随後也和院長告別,自己離開。
————
“胡叔叔。”魏淳禮貌的敲開市醫院院長辦公室的門。
“哎,小淳,是你啊,你怎麽過來了生病了?”
魏淳笑道:“我沒事,我想問問,江恕母親方敏女士的死亡情況,我和江恕是好朋友,不過她比較內向什麽都不說,我只好來問您了。”
“這樣啊。”院長道:“簡單來說,方敏是被人有意注射大量新型毒品致死,初步判斷應該是仇家所謂,建議她們盡快報警處理。”
“好,謝謝您。”
魏淳忽略院長還要說的話,開門出去,随手拿起電話發一條短信給她哥,約在警局附近的咖啡廳見面。
咖啡廳。
魏淳簡單的和她哥,說了一下江恕和方敏的情況,希望她哥能接手這個案件調查。
“這本就是我分內的工作,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魏淳大哥魏瀾,市局緝毒大隊大隊長,軍人轉業,面冷心熱,家傳的好樣貌斯文俊秀。
魏瀾話頭一轉,道:“小淳,你什麽時候回家看看?爸爸他,也挺想你的,他說的有些話都是氣頭上,你別在意。”
“我明白,等我節目拍攝完,我就回家,放心吧,我理解的。”
魏淳避重就輕的說,她其實也想回家,只不過她必須取得父親認同的态度,這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