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終
Chapter 20 終
顏世晏兄妹還是從顏家大宅搬出去住了,顏柳替顏世安找了個心理輔導師,希望她能走出這段陰影。
葉蓁也出國了,誰也不知道為何三少要這麽執着地把葉蓁送出國,葉蓁走的那天,三少還在醫院休養,葉蓁是從醫院出發的,臨走前和三少在醫院的花園裏慢慢地走了一圈又一圈,葉蓁挽着三少的手,二人神态溫和,時不時地耳語,相視而笑,兩人走到門口時,三少說:“走吧,我只能陪你走到這裏了。”
葉蓁到最後一刻也不相信自己會離開,還撒着嬌說:“不要,我要留在你身邊。”
春天,萬物複蘇,而那一日天氣正好,陽光暖洋洋的,他們的影子在地面親密地纏在一塊,難舍難分。
三少吻了吻他的額頭,萬般溫柔,“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葉蓁依依不舍地走到車邊,他回頭看了一眼,三少也在看他,眼神深情得似乎能化作一汪春水,又眷戀得恍似以後都不能再相見。
走的時候,葉蓁就在想,他要怎麽偷溜回來。
然而一走五年。
當他五年後再次走進顏家大宅時,恍若隔世。
迎接他的顏柳神情冷淡,唯獨日益蒼老的管家對他深深鞠躬,“歡迎回家,小少爺。”
大地的風吹過這座城市,帶走了許多流傳的秘密,潮濕的雨覆蓋過這座城市,沖刷走一個個真相,燦爛的陽光普照這裏,在陽光下放佛沒有任何令人厭惡的陰暗之處。
聽說,顏世安做了一名記者。
聽說,顏家早些年下落不明的一位小少爺、顏家大少的遺腹子找回來了。
聽說,顏家三少在葉蓁離開的第二年就走了。
忘了是大年初幾,那天顏柳帶着雙胞胎回門,易語天把三少的助理秦羽也拉了過來,準備在這平素安寂得幾乎沒有生氣的大宅子熱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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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午飯也确實吃得熱熱鬧鬧,先不說越長大越愛互掐的雙胞胎,就易語天和秦羽的各種互動就鬧出了不少動靜,秦羽少來顏宅,難免拘泥一些,易語天卻時常給他夾菜、敬酒,時不時地開個玩笑,秦羽覺得老板在場,心裏尴尬得要死,後來漸漸放開,就和易語天胡鬧在一塊去了。
三少倒是安安靜靜的,唇角始終含着笑意。
秦羽覺得,自葉蓁走後,三少的生活狀态就跳過了大片的時光,從日常的秀恩愛變成了過分安靜的夕陽紅,盡管看上去三少沒什麽變化,但秦羽總覺得他的存在越來越微弱,似乎是眨個眼的空隙,他就能從你的眼前消失。
說實話,這種感覺并不好受。
但他毫無辦法,只能眼看着那人像離開了泥土和水的植物一樣,一點點地沒了生氣,一點點地枯萎,一點點地等待死亡。
他心裏也有另一種希冀,說不定三少能活上活多年呢。
午飯後,他們就開始動手準備親手包餃子。
午後的陽光溫暖得讓人昏昏欲睡,大人小孩擠在一起吵吵鬧鬧,面粉弄得到處都是,你笑我面皮都破了,我笑你餃子包得太醜,三少包的餃子倒是好看,一個個面目端正,餡多皮實,秦羽看得啧啧稱奇,忍不住問,“老板,你這包餃子的手法哪學的?”
“以前和蓁兒一起包過很多次,”三少低頭一面包餃子一面回答,“慢慢就學會了。”
聽見那個名字,大人都忽然安靜下來。
三少妞動了下脖子,笑說:“老了,我上去休息一下,好了叫我。”
大家都應了。
三少脫了圍裙,洗幹淨手,在旁邊看他們包看了幾分鐘,才慢慢地往樓上走去。
在樓梯上,聽雙胞胎的其中一個說:“三舅舅我們給你包一個最大的餃子好不好?”
他回過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說:“好啊。”
“你等着啊”,小家夥頓時忙開了。
一個小時後,這小家夥把他包的一個畸形的大餃子撈了出來,喊道:“三舅舅呢?把三舅舅喊下來!餃子好了!”
易語天指使秦羽去把人喊下來,秦羽當然不樂意,兩人唇槍舌劍地耍了半天,誰都沒動身,那小家夥自己上去喊人了,過了一會,他下來說:“三舅舅睡着了,叫他不醒。我的大餃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們去看的時候,發現三少躺在床上,被子蓋得整整齊齊,烏黑的發絲鋪散在枕頭上,他微微偏着頭,眼睛閉着,就好像是睡着了。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每一位能看到這裏的讀者。
這個故事短暫地結束了,有些事情可能沒交代清楚。
葉蓁的真實身份是顏世昔的大哥的兒子,也就是他的侄子,但他把這個秘密藏了很久,沒說出去,是他把葉蓁親生母親找來的,顏柳和顏世晏都認得她,所以真相了。
顏世昔是怎麽死的?我也不知道。
如果我勤快點的話,可能有第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