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死之交非外人
久違的流殊秘境深處,三皇別居此時一片熱鬧。飛蓬醒過來的時候,聽見的便是龍吟之聲,可惜是龍在慘叫,而且是一邊逃一邊慘叫。
“嗷,伏羲是你自己要拿我當筏子的!”燭龍疲于奔命:“我找個借口不走心又怎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子!”
煉化本源神血之後,需要調養很久,所以伏羲的臉色還是有些不正常的白,但他遮掩的很好,并未讓飛蓬察覺。
至于飛蓬,他現在還有些迷茫。本以為醒過來會回到神樹,卻睜眼就看見許久不見的師父,在毆打有過一面之緣的燭龍,話裏話外這事兒都和自己有關。飛蓬聽得不太明白,不自覺就東張西望,想找信任的人為自己解惑。
總歸差了一個大境界,伏羲雖元氣大傷,可收拾燭龍的動作仍然舉重若輕。他暴打燭龍的同時,還不忘記支使神農:“你和飛蓬說一下。”伏羲的臉色很難看:“外面流言都傳成什麽樣子了!”
神農憋着笑,女娲也啼笑皆非,走過來拍了拍飛蓬的肩膀:“燭龍是在重樓那小家夥手裏,把你劫走的。他一時情急就沖到你們神族,結果消息不知道怎麽傳的,變成燭龍了為老不尊,搶你去當…童養媳。”
“神族長老團實力有限,行動不免有些拖沓不決。”神農勉力忍笑:“九天那丫頭被重樓說動,他們一起去極北之地想救你,竟被誤以為是幫重樓搶親。”
飛蓬的表情,已經徹底木了:“……”
“嗷,明明是那些人亂說,敗壞你徒弟名聲,怎麽能怪我這個無辜受害者!”燭龍抱頭胡竄,委屈的要命。
伏羲氣得下手更重:“你還說,要不是你行事過于無忌,一口一個”俊俏“、”歡喜“,還把重樓那小子定在原地動彈不得,能讓人以為你在搶親嗎?”
“說得有理。”一道清淡溫雅的聲音,從秘境入口傳了過來。來者同樣一身白衣,長相不同于伏羲的淡漠威嚴,而是溫和可親的,正是仙帝昊天。
昊天的笑容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唯獨言語讓所有人無力招架:“燭龍你該自我檢讨一番了,你龍族一直都有看見喜歡的就搶走的壞習慣,也難怪你幹出這種事遭懷疑了。”
“沒錯。”和昊天一起來的,則是鬼帝酆都,他一身黑衣,明明是一張嚴肅的臉,此刻卻滿含笑意:“要是我、昊天或帝俊出手,人家也許只認為,我們是想給小孩子一個機緣,哪像是你,直接就被誤會了。”
燭龍被堵的無言以對,伏羲的臉色則更狠了幾分,全然無辜的飛蓬木着臉站在原地,被神農戳了好幾下臉蛋,才反應過來躲開。
女娲倒是最溫柔,伸手拍開神農作怪的手:“別欺負飛蓬了。”她揉了揉飛蓬的腦袋,還把他當做孩子看待:“燭龍這事兒做得太不靠譜,是該補償補償你。”
“伏羲!”神農眼珠子一轉,高聲叫道:“你把燭龍的鱗片扒一些下來吧,可以煉器!”
Advertisement
飛蓬忍不住“噗”一聲笑出聲來,但他并未插嘴,只對昊天和酆都行了個禮:“見過兩位前輩。”話音剛落,秘境中又多出來一人,氣息是同樣的強大內斂,飛蓬心中有底,再行禮道:“見過妖皇。”
“不必多禮。”妖皇帝俊淡淡一笑,落在了神農身畔,看向伏羲暴捶燭龍的方向,慢悠悠道:“我來的時候,看見了很有趣的一幕。你的義女葵羽外出歷練,被龍族幾個好色的小家夥圍了起來,似乎想搶她回去。”
此言一出,飛蓬幾乎都能聽見“啪”一聲,那是伏羲強壓的理智之弦斷了的象征。再定睛一看,場面果然更狂暴了,巨響之後,燭龍以原形翻着死魚眼,癱倒在草坪上,劍光籠罩了他全身,鱗片紛落如雨。
“先是我徒弟,再是我義女,朕要不是知道你素來不管龍族,任由他們撒潑,還以為是故意給朕難堪!”做完這一切,伏羲收起鱗片,踹了燭龍一腳:“滾起來,你鱗片萬年就換一層,以為我不知道嗎?現在,正好靠近這萬年末,頂多是有點兒疼而已!”
我的鱗片,那是最頂級的煉器器材,一貫是有價無市的好伐!燭龍幽幽看了伏羲一眼,繼續趴在地上心酸。
“好了好了。”神農忍俊不禁:“別耽擱了時辰,飛蓬的成年禮該開始了。”
伏羲看向飛蓬,臉色變得溫和起來。飛蓬也不說話,走到伏羲面前,挺直腰背跪坐了下來:“師父。”
“你做得很好。”伏羲沒誇獎什麽,可那眼神分明是十分欣慰的。他手中出現一團閃着銀白色光芒的球體,手指劃過飛蓬眉尖,一滴神血便飛落于球體之上。一陣光芒閃過,在場之人驚訝的發現,飛蓬身上多了一件戎裝。
見狀,女娲和神農等人仔細一看,皆眼露驚訝之色,燭龍更是一轱辘就跳了起來:“混沌最深處變化莫測的星雲,被你弄來這麽一大團煉制成神器,還真是大手筆呢!”
伏羲微微一笑,拍拍飛蓬的肩膀道:“此物為師命名為天幻神裝,認主後融入神魂,其表象能随心而變,汝當善用之。”
“是。”飛蓬躬身行禮,笑容清淺真摯,那雙藍眸裏充滿了孺慕:“多謝師父,弟子謹記。”
伏羲微微颔首,似乎想起什麽似的,他側頭笑道:“帝俊、昊天、燭龍、酆都,今日還勞煩各位,助飛蓬這孩子試試看我新煉制的神器之威如何?”
被點到名的先天生靈們對望一眼,皆覺得伏羲此語不盡不實,不由把眼神投了過去。只看見他淡漠的颔首,眸中卻盡是無需留手之意。
幾人頓時心領神會,伏羲這是打算借他們之手,讓徒弟體會一下頂尖實力?界主們相視而笑,五十二萬年了,伏羲從來都獨領風騷,他們對此怨念已久,卻始終打不過他。那麽,如今拿着這個從頭到腳,從性格到氣質都像極了伏羲的小家夥出個氣,似乎也不錯?
很快,現場劍光閃耀,光芒美麗奪目,可飛蓬悶哼的聲音怎麽都遮不住。還好,幾個長輩是輪流上陣的,而且給了伏羲面子沒有打臉,但眼底的遺憾之色将他們的念頭洩露無疑。
見他們幾個的眼神近乎不舍,屢次都艱難收回快要錘到飛蓬臉上的拳頭,再見飛蓬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一副挫越勇的樣子,神農抽抽嘴角,女娲蹙起了眉頭。
伏羲卻不動聲色點頭,徹底放下心去。初成年便天級高階,飛蓬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有點兒飄的。可此番見過了先天生靈級別的力量,就會知道差距有多大,便會更加向往,而非驕傲自滿。
當飛蓬最後一戰結束,身上的戎裝已經破破爛爛。但這神器所化之衣,在主人注入靈力後,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恢複成了光彩照人的華服。
“多謝各位前輩指教。”飛蓬眼神亮的驚人,明顯有所感悟。他對幾位界主躬身行禮,真誠的表示了謝意。
燭龍嘿嘿一笑:“好說好說。”他幹咳一聲,望向伏羲,光棍的說道:“流言要怎麽處理,你看着辦吧,這回總不能還讓我出面。”
“朕會出面,也給他們吃顆定心丸。”伏羲神色如常:“之前因為查不出飛蓬的來歷,後土和蓐收他們總歸有所保留,也該讓他們放心了。飛蓬,等一會兒,你便和為師一道回神族。”
飛蓬愛不釋手的摸着天幻,響亮的答了個“是”。
神樹
“九天他們人呢?”五魔神齊出,來到了神樹樹頂:“怎麽連夕瑤都不見了?”
後土哭笑不得:“行了,別廢話,我們也出發,就憑幾個小家夥,是肯定打不過燭龍尊神的。”
雷澤主慨嘆一聲:“燭龍尊神這次心血來潮也不知道是幹什麽,反正搶親的說法一聽就知道是假的。
”燭龍尊神前些年造的那個兒子。“滄溟幽幽道:”猰貐和我神族斷絕關系去了獸族,卻和重樓那小子關系極差,而且好色。你們想想,猰貐因何死了一次。”
現場一片死寂,禺疆幹巴巴的說道:“不會吧?”
無獨有偶,這麽擔心的不止是五魔神,更有重樓。他說動九天幾人後,倒沒有像神族元老們猜測那樣,直接前往極北之地,而是去找了猰貐。
作為獸王蚩尤之子,重樓對于盤古大陸各族歷史可以說是了如指掌。龍族是燭龍以混沌龍形異獸的精血和自己的鮮血創造,傳承了龍形異獸好色淫樂的習性,而燭龍對猰貐更是創造而不養,導致猰貐好色毒辣,偏偏他終究是燭龍之子,還和自己合不來。
心裏懷疑此事是猰貐求燭龍所為,重樓帶着好友們找上他,二話不說圍起來就暴打一頓。随後,他将猰貐捆了個結結實實,才踏上前往極北之地的路途。
對此,猰貐很是委屈,很是費解。奈何有一出昔年龃龉在前,神族、獸族這些年輕人竟沒一人相信他和此事無關——
猰貐,音同“亞羽”,乃燭龍之子,從血統來說先天便具有神奇之處。最初之時,他乃龍頭虎身的巨獸,因燭龍和伏羲交情較好,被交于神族看護長大。
可猰貐終是龍族,龍族多有人前來探望,神族負責看護他的族人也不好阻止,本身又因種族之別,不便對猰貐多加管束。于是,猰貐不知不覺就移了性情,和來往的龍族一樣頗為好色。
有一次,他看見夕瑤對飛蓬的眼神,私底下對同族語氣狂恣,言神女夕瑤和飛蓬有所茍且。那時,飛蓬和夕瑤在神族皆有追随者仰慕者,猰貐無所顧忌的言語,恰好被夕瑤的仰慕者“危”聽見。
一聽猰貐诽謗自己暗戀的夕瑤跟敬仰的飛蓬發生了茍且關系,危就怒不可遏。不過,他并非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莽夫,沒有直接對猰貐下手,而是跑去挑唆了另一位夕瑤死忠愛慕者“二負”。結果,二負當即暴怒,二話不說的跑過去,乘猰貐不備,直接将其一口咬死!
當時,飛蓬和重樓在外游歷,伏羲得到禀報,嘴角抽搐個不停。雖然猰貐因失口德而死,但魂魄還未泯滅,考慮到他畢竟是燭龍之子,伏羲還是饒了他一命。
于是,天帝言造謠雖可惡,可罪不致死,為了給燭龍一個交代,重罰二負,将他永囚于八殥南方浩澤之淵。同時,他也處罰了危,讓危數百年間擔任恒值星宿之職,孤懸天際發光發熱,為羲和麾下勞力。
之後,伏羲命人将猰貐的屍體擡到八荒西方的昆侖山,讓幾位元老拿出不死之藥,救活了他。此舉本是好事,但猰貐活了之後,竟變得神志混沌、性情兇殘,連外形也起了絕大變化,從當年龍虎雜合的高貴外形,變成了人臉牛身馬足的怪物。
因為靈智的退化,他以前具備龍虎之威的嚎嘯,也變成了猶如嬰兒啼哭的既可笑又詭異的叫聲。不過,縱然智力退化,猰貐有一點還是值得稱道的,便是他有自知之明。
看着在現場的幾位神族元老,還有同輩佼佼者如九天、滄彬、辰軒分外不善的眼神,猰貐猛地打了個寒顫,就地大聲恸哭一場,與神族徹底斷絕了關系。之後,他輾轉依附了蚩尤統領的獸族,卻因诽謗飛蓬之事被重樓得知,以至于次次遭重樓針對,雙方關系極差。
“我不信你。”回憶了一番自己和猰貐結怨的前因後果,重樓冷冷的看了猰貐一眼:“閉嘴安靜,等到極北再說。”
猰貐:“……”為什麽我要受這種苦,這次真的和我無關啊,飛蓬是吧,我記住你了!
極北之地,把家安在不周山的燭龍連續不斷打了好幾個噴嚏,忍不住在不周山上翻了個身。被伏羲提前拔了鱗片,他總覺得全身上下發癢,現在又不停打噴嚏,還真是奇怪呢。
再說伏羲和飛蓬,他們來到神樹之頂時,剛好聽見了神族元老們的嘀咕抱怨。
“祝融,你快點啊,九天他們幾個小家夥速度不可能慢的!”
“別催別催,五魔神陣是好布置的嗎,誰讓你們要拿陣法的。”
“啊,我的坐騎又在暴動了。”
“唉,我們當年用這個威脅踏出半步的蚩尤,可燭龍尊神是真正的先天生靈,用來對付他真能成?”
“不成也得成,要是此事真是猰貐求燭龍尊神幹的,我們得趕緊把飛蓬救回來,不然……”
飛蓬不解的看向伏羲,而伏羲那張臉精彩的要命,先是青再是黑,最後變成了冷靜的白:“爾等這是在作甚?!”
五魔神當即僵住,轉過身的動作那是誰都能看得出的僵硬:“陛下?诶,飛蓬你回來了!”
還是後土先反應了過來,趕忙道:“陛下,重樓和九天他們全去極北之地找燭龍尊神了!”
飛蓬:“……”他靜默了一瞬,躬身行禮道:“陛下,恕晚輩先告退。”
“去吧。”伏羲幾乎想要扶額:“把那群孩子勸回來。”
飛蓬立即飛身下了神樹,匆匆朝着極北之地趕過去。伏羲站在原地,淡淡的說道:“看來,飛蓬人緣不錯?”
這話說得讓神族元老們無一敢搭話,伏羲倒也心中明白,再次出聲道:“傳播流言說燭龍看上飛蓬,暗喻飛蓬出生背景不詳,是因為與龍族有關,被龍族刻意隐藏,不該被信任的,又是誰?”
依舊是一片沉寂,而伏羲卻因他們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中已有了底:“很好,朕已知曉。”丢下此言,伏羲轉身消失在雲端,只道一句:“飛蓬從始至終都只是神族,爾等謹記便可,他人勿要告知。”
呵,欽原、諸犍、夫諸、犰狳與朱獳雖說蠢了點,但多年下來總歸功大于過,可戰争在即卻放出這種流言,陷害年青一輩的首領,過于不識大體,論罪當誅!既然如此,天道想要朕去背負的因果,那個即将成為戰争導·火·索的九泉神裁,便交給他們操作吧,也算廢物利用。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飛蓬緊趕慢趕,最終還是在極北之地外,攔住了自己的好友們。
對于他的出現,重樓和夕瑤的表現最激烈——重樓是撲過去把飛蓬檢查了個遍,夕瑤是原地放出了各種查探和治療的靈術。
“我沒事,真的沒事。”飛蓬哭笑不得,拍了拍重樓的手:“燭龍尊神只是欠了我師父一個人情,所以我的成年禮是他負責,但他又不太高興大出血,才故意耍我。”我這個借口,應該比燭龍前輩的要好很多吧。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起碼猰貐就信了,當即便嚷嚷道:“飛蓬自己都澄清了,你們倒是放開我啊!”
“這是…猰貐?”飛蓬瞧着那張鼻青臉腫的臉,再看看形狀,才猜了出來:“你們綁了他當人質?”
九天“咳”了一聲,辰軒攤手,瑤姬笑眯眯的解釋:“外面流言傳成那樣,我們當然要以防萬一。”
滄彬二話不說,一個法訣甩過去,便解開了猰貐的束縛。
女醜好心的給他治療了一下傷,女嬌跟着微笑道:“慢走不送,歡迎再來哈。”
人多勢衆之下,猰貐再心塞再記仇,都沒敢吭聲,只能轉身就走。走之前,他陰測測的看了飛蓬一眼。這一眼,飛蓬和其他人正好背對着沒發覺,倒是讓重樓和盯着猰貐的葵羽看了個清楚。
眼見重樓眸中露出幾分殺機,連平日裏豪爽無心機的一面都忘記維持,葵羽驚異之餘,卻是默不作聲的搖了搖頭。她對極北之地輕輕的努努嘴,示意重樓不要直接下手。
離得很近,飛蓬這下子倒是看得清楚。雖不知重樓為何一下子起了殺心,但他很贊同葵羽的意思,這裏可是極北,對猰貐下手那是打燭龍的臉:“我們走吧。”
說着,飛蓬忽然對大家躬身,深深行了一個禮:“雖不需要,但諸君今日願來,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人情個屁!”素來沉默的驕蟲爆了個粗口,一巴掌糊在飛蓬肩膀:“要是我們誰遇上這事,你會出手嗎?”
飛蓬一下子無言,重樓啞然失笑:“行了,又不是外人。”
靈術檢查完畢,發覺飛蓬的狀态前所未有的好,夕瑤此刻也放下心來:“沒錯,大家都不是外人。”她清淺的笑,靈動的眼眸凝視飛蓬:“你沒事就好了,我們該返程了,這裏是燭龍尊神的地盤。”
接下來,一路暢通無阻。回到神樹後,衆人驚訝的發覺,之前還喧嚣的流言,竟完全無人再提起。
“是陛下。”飛蓬的眸子閃了閃,對好友們透露了一點實情:“我成年禮時,陛下有事來找燭龍尊神。之後,陛下順路帶我回來,想必聽見了這些無稽之談,再想想葵羽之事,便不太高興吧。”
他心裏升起幾分歉意,但還是避重就輕:“葵羽,你被龍族圍攻,是怎麽脫身的?回來時,陛下正好碰上五魔神打算出動,又聽說你們去往極北,我就立即請命動身,沒來及問後續。”
這麽一說,在場之人自然以為伏羲是因葵羽之事,才找上了燭龍,恰好看見飛蓬,就順路帶了回來。但聽飛蓬提起葵羽被圍攻之事,衆人的表情都變得無比微妙,首當其沖的正是葵羽本人。
“咳,勞君挂念,葵羽很好。”葵羽俏臉通紅,小眼神飄個不停,幾乎不敢看飛蓬。
這個反應讓飛蓬更加警覺,下意識将求知的目光投向了重樓。
在葵羽威脅性十足的怒視下,重樓爆笑着把事情說了出來,并躲避着葵羽的粉拳:“哈哈哈,她當然沒事了哈哈哈!她不但沒事,還把意圖劫財劫色的那群孽龍集體抽了龍筋、扒光衣服挂在樹上,你神族玄女名聲算是全沒了哈哈哈!”
此言針對的不止葵羽,于是現場立即演變成了九天、夕瑤和葵羽圍攻重樓一個人,飛蓬站在原地懵了很久,在瑤姬憋着笑戳了戳他肩頭時,才艱難的說道:“真扒光示衆了?”
“不止呢。”辰軒嘆道:“葵羽還在那群龍身上各自刻了一個字,形成了一句話,‘本玄女葵羽,爾等不服來戰!”
飛蓬:“……”他恍恍惚惚想到葵羽才誕生時的乖巧禮貌,再看着羞怒之極正把重樓追得到處跑的葵羽,不禁恍若隔世:“我只是去舉行了個成年禮對吧,沒有閉關幾千年吧?”
“不要掙紮了,認命吧。”赤霄同情的看着神族三位天驕:“你神族就沒溫柔賢惠的玄女,死了這條心…嗷!”
一顆溪中石子當頭砸過來,正中赤霄眉心,出手者是九天。
赤霄不甘示弱的撸起袖子就沖了上去,而後瑤姬他們也按捺不住手癢,紛紛進入了戰場,而飛蓬莞爾失笑,卻難得又起了彈琴之心。
不多時,神樹之上傳來陣陣琴音,期間又夾雜着爽朗的笑聲,正是最純真最無慮的歲月。
作者有話要說:
嗯,猰貐被重樓屢次針對的原因,你們都懂的吧?重樓再是不開竅,也不會在聽說心上人和他人有染後,能心裏舒服的嘛。
PS:新年快樂,下一章應該能進入戰争篇章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