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大二開學剛半個月,關浔翹了周五的課去參加老媽的婚禮。
臨上飛機前還在抱怨, “好好的暑假不抓緊時間辦, 非得選在開了學以後,跑來跑去多浪費我們寶貴的學習時間。”
同樣翹了周五課的路敞推着行李箱, 對他的語氣早就習以為常, “日子吉利。”
一年多以前, 兩人如願考上了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專業。關浔高考發揮“失常”, 依舊跟路敞差了兩分,氣到真的一整天都沒跟他說話。
好在路敞哄媳婦兒的技術得了老爸真傳, 第二天就恩恩愛愛地一起研究怎麽報志願了。
一早就挑好的學校和專業, 分數又綽綽有餘。暑假結束兩人就一起到學校報道, 在學校旁邊租了間小公寓, 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大一入學時,兩人在新生接待處一露面就被預定成當屆物理系的兩大門面。引得隔壁中文系學姐頻頻傳電。
開學兩周後,兩大門面牽着手走過了校園的每個角落。物理系肥水不流外人田, 隔壁徹底熄火了。
“回去以後, 先到你家停一下?”
路門面說, “我沒帶鑰匙,那個時間點我家沒人。”
“故意不帶鑰匙好有理由先去看我妹是吧?”關門面一眼識破,“那麽喜歡抱走得了。”
路敞笑了, “那不行。魏叔叔會追殺我的。”
關浔撇撇嘴,“知道就好。”
關浔高三那年, 于茵生了個可愛的小丫頭。路敞每次去看見都疼愛的不得了,比他這個正牌老哥還親。魏子識就更不用提了, 天天把女兒捧在手心裏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連班都不想上了。
小丫頭叫魏萊。起初魏子識取名叫魏籁,為了跟于茵的筆名呼應。說起這個的時候夫妻倆甜甜蜜蜜,散發着成年人戀愛的酸臭味。
關浔看不過去,積極潑冷水,“這字兒這麽多筆畫。你們有沒有想過她長大以後上學考試,光寫名字別人家慢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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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茵覺得有道理,問他有什麽主意。
關浔以為她就随口一問,也随口一答,“lai,魏萊呗。未來。”
魏子識一想,叫魏萊也挺好。
未來可期。
于是小姑娘的芳名就這麽被他哥随口一叫,給定下了。
當初意外懷孕,于茵嫌太倉促沒有舉行婚禮。魏萊出生後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嫌自己身材恢複的不好穿婚紗不好看,對舉行婚禮态度始終很不積極。
相比起她無所謂的态度,魏子識就着急得多。眼看魏萊一歲多了,于茵才終于覺得一直拖延也不是個辦法,就在某個早晨随口一提。
盼了兩年終于見着媳婦兒點頭,他開心的抱着女兒在屋裏轉圈圈,把母女兩人都給逗樂了。之後還特意請了假,訂酒店選場地,親力親為地策劃婚禮。
關浔也沒想到這場婚禮會拖這麽久。他本來打算造福一下班裏同學少上節語文課的,誰知道都便宜了關潼。
關潼今年高二,語文老師就是宋輕舟。
婚禮當天,新郎新娘都忙得團團轉。關浔跟路敞兩個臨時回來湊熱鬧的閑人,跟魏子識爸媽一起逗了會兒魏萊,就離開在場地裏亂轉了。
他還是不太習慣多出的這對爺爺奶奶。雖然人都很好,但總是沒怎麽相處過,非要強裝感情深厚就太累了。
“連累你不能跟魏萊一起玩兒。”
他看到走出來時路敞的眼神還有點依依不舍的。
路敞搖搖頭,拉起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我陪你。”
七拐八拐的走了一會兒,前面就是新娘的化妝準備間。關浔心念一動,“我進去一下。”
“好。”
路敞猜到他是想跟媽媽單獨說會兒話,“我在外面等你?”
“行。”
化妝間裏于茵正在鬧小情緒。她的頭紗怎麽都固定不好,來來回回試了幾次把耐心都耗盡了。
三米長的拖地頭紗,是跟婚紗是一起設計的。準備婚禮累了這麽多天本來就憋得慌,這會兒脾氣上來直接要求撤掉不戴了。
造型師在旁邊冷汗淋漓,急中生智給她找了小珍珠發夾在盤發上點綴。她倒也好伺候,左右照照就點了頭。
“于茵女士。”
關浔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走過去,靠在梳妝鏡前歪着頭故作認真地打量她,“今天挺漂亮啊。”
“呵,老娘哪天不漂亮?”
于茵橫他一眼,眼波流轉,洩露出的是成熟女人的嬌俏,一看就知道在家裏被寵愛的沒邊兒。
關浔接收到她的眼神,雙手捂心賣力表演。成功把新娘給逗笑了。
“這是怎麽個意思?”他看見于茵右手上耀眼的鑽戒,眉毛一挑,“戒指這麽快就戴上了?是你們已經交換過戒指我來晚了沒見着嗎?”
“待會兒摘下來放戒指盒子裏再戴一邊不就行了。”
于茵翹起手指打量自己的戒指,說話時透着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幸福語氣,“孩子都生了,還在意這點小事幹嘛。”
“哦。”
關浔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雙手放在她膝蓋上,仰着臉笑嘻嘻地問,“采訪你一下。現在什麽感覺?”
于茵真實地嘆氣:“餓到想給閨女斷奶的感覺。”為了穿婚紗提前一天就沒怎麽吃東西了。
“她還沒斷奶啊。”關浔随口接話,“小孩兒不是一歲就能斷奶了嗎?”
“快了,就這幾個月。”
于茵說完才發現不對,“你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她一個生過孩子的人,坐月子的時候談起這件事,都想不起以前兩個孩子是什麽時候斷的奶了。
“你懷孕的時候我可緊張了好嗎!”關浔不以為意地吐槽,“還挪用寶貴的備考時間,亂七八糟看了好多資料科普。”
雖然知道自己看了也幫不上什麽忙,但當下也就是圖個安心。
于茵生産時是順産,折騰了整晚加一個上午,當時沒敢告訴關浔。直到第二天母女平安才通知他到醫院看妹妹。
于茵一直都知道他擔心自己,但也沒想到,他會因為擔心為她去了解這些東西。
情緒一上來,往事就歷歷在目了。
她看着蹲在自己腿邊笑得開朗陽光的兒子,驚覺一轉眼的功夫,當初那個由醫生交到自己懷裏,紅紅皺皺的小嬰兒,已經長成了這樣優秀,讨人喜歡的大男孩。
“我知道,這麽多年以來我都太任性了。”
她摸着關浔的發頂,低聲自責道,“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沒能給你們更好的成長環境,更幸福美滿的家庭……”
“你是。”關浔打斷她。
“你一直都是。”
于茵嘴唇顫了顫,眼眶裏淚水打轉。
“哎!別別別,好好的妝不能白畫。”
關浔眼疾手快地拉過化妝師,“趕緊給她補補。”
“今天這日子,不能哭。開心點,笑笑笑。”
“對,我不能哭。”
于茵仰着臉,努力讓眼淚流回去,“這妝可貴了。”
“......”
“關潼還沒過來嗎?”
關浔在心裏嘆了口氣,“沒見到她。”
“過來了。”
于茵說,“在外面閑逛吧。”
“那我去找找她。”
為了避免在這幫倒忙,關浔說着就往外走,冷不防被攤在地上的頭紗絆了一下。
他拎起被她随手丢開拖地頭紗看了看,突然靈光一閃,團成團抱進懷裏悄悄溜了出去。
到外面找了一圈,最後才在酒店背面的小草坪上看見熟悉的背影,關浔扯了扯懷裏的輕紗,悄悄靠過去。
走近了,他用力往上一抛,看巨大的蕾絲白紗在空中綻開,落下來整個把路敞籠罩在裏面,還幼稚地大喊一聲,“哈!”
路敞:“......”
“吓着你沒。”
關浔自己把自己逗得挺開心,坐在他身邊隔着紗給了他一個吻。
“還好。”
路敞擡起胳膊上的紗看了看,“好漂亮,落下來的時候像下了雪。”
關浔一怔,“那你還......”
“我很好,放心。”
路敞也沒把白紗摘掉,随手撩起一個空隙,“進來?”
關浔一低頭鑽了進去。
“像不像超市生鮮櫃裏,我們倆是被保鮮膜裹在塑料盤裏的兩片肉。”他說完,自己覺得不太對,“怎麽一點都不唯美。我們倆比那好看多了吧?”
“嗯。”
路敞煞有介事地點頭,“補充的很有必要。”
“是吧。我剛剛去找我媽聊天,看見戒指了。我的媽耶那個鑽,閃着我眼睛了。”關浔說,“你一個人坐在這兒想什麽呢?”
路敞露出個躊躇的表情,最後下定決心,從口袋裏掏出個小盒子來。“其實......我也給你準備了戒指。”
關浔:“??!”
“但還沒想好,在今天的什麽時候給你。”
路敞說,“幹脆就現在吧。”
他說着,啪嗒一聲打開了盒子,露出兩枚簡簡單單的鉑金指環。
“偶然看到覺得很适合我們,就買了。”
關浔拿起一只打量着,覺得戒指的造型有點眼熟,“莫比烏斯環?”
“嗯。”
路敞拿起另一只,把戒指的內圈字母指給他看,“刻了我們的名字。”
C&X,X&C。
“我不想每只戒指上只有一個人的名字。”
路敞有點不好意思,“就……都刻上去了。”
這人,表達心意的方式笨拙又溫柔。
關浔端詳一會兒,突然問出個不相幹的問題,“我們倆每天都在一塊兒,你什麽時候訂的這戒指?”
“回來的前一天。”他說,“你幫我拿的那個沒有标識的快遞就是。”
關浔:“......”你還真是每次收快遞都有驚喜。
他點點頭,把戒指又還給了路敞。
路敞:“......?”
“看我幹嗎。”
關浔說着,把手指重重地往他手心一方,“戴上啊。”
路敞立刻反應過來。兩個人在五秒內迅速完成了交換戒指的動作。
“戴了啊,”關浔說,“不許摘。”
“嗯。”
路敞開心地抿了抿嘴唇,撩起擱在兩人之前的白紗,靠過去親吻他,低聲又堅定地說,“不摘。”
罩在頭頂的輕紗像霧一樣的結界,搭起屬于他們的小天地。
我們啊,就像戒指上的兩個點。
不管隔了多遠,只要不斷靠近,就終将會遇見。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啦。
連載部分到這裏為止就真正結束了,後續還有番外的話會免費放在專欄。
感謝這兩個多月來大家的陪伴!鞠躬!
**
一開始呢,是準備了小論文想好好感慨一番的。但是又一想,這其中的大部分唠叨都不是你們需要知道的呀。
從這些唠叨裏,最應該得到反思的人是我才對。大家只要開開心心看文就好啦。
其實這本寫起來,更新一直不太穩定,所以要感謝大家的包容!願意陪我走到結尾。劇情也有很多很多不滿意,但又無法返工的地方。那就只能吸取教訓,努力讓以後變得更好啦。
最後還是那句話:
他們以後都會很好很好的。你們也要好好的鴨。
每天都要開心!大家一起加油,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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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開隔壁娛樂圈小甜餅《今天也在被老板寵溺》。古穿今,是沒寫過的題材。挑戰一哈!
開文時間定在這個月24號晚上八點。很快就能跟大家見面了。屆時希望大家多多支持~mua
大家下個故事見!
**一個補丁**
突然想起,之前答應過要給你寫番外的小可愛,你是不是還沒有下單!
如果還不告訴我想看什麽的話我就自己瞎幾把發揮了!
我也不知道會寫出什麽東西反正就是要送給你#荼式寵溺#
平安夜那天跟新文一起發在專欄。是給你的聖誕禮物!
最後最後再啰嗦一遍:每天!都要!開心!
一起加油吧,麽麽^ω^
聖誕特別篇
易連禾赴美留學的第三年。
平安夜前夕,谌述買了直飛波士頓的機票,想給小半年沒見面的男朋友一個驚喜。
落地時已是傍晚。十幾個小時的航班坐得人精疲力盡,谌述取了行李,随便找個座位坐下歇着,一邊感慨自己上了年紀飛不動長途了,一邊強打起精神給易連禾發消息。
半晌沒收到回複,他打電話過去詢問。另一頭的人支支吾吾半天才坦白,“我在機場check in......”
“你要去哪?”
“去你劇組探班。”
明明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易連禾沒想到會關鍵時刻被抓包,驚訝過後聲音委委屈屈的。
“我想見你。”
一到這種日子,身邊的同學朋友都成雙成對的。滿大街都在亂飛狗糧,他都不敢随便出門。
聖誕節對他一點都不友好。
谌述聞言,一時哭笑不得,“你要真想跟我一起過聖誕就最好先別上飛機。”
易連禾:“......啊?”
“我昨天就殺青了。”通宵拍完最後一場連慶功宴都沒去,出了劇組就馬不停蹄趕飛機,“你也在機場?轉一圈看看,我現在就在洛幹......”
“你來波士頓找我了嗎?”他迫不及待的語氣裏充滿驚喜。
“不然呢?我來抓龍蝦嗎?”谌述沒好氣道。
“快點過來接我。”
沒等多久,易連禾從人群中探出頭來,一眼就鎖定了坐在休息區揉着太陽穴昏昏欲睡的老年述。
國內家裏什麽都有,他懶得帶太多行李,就空着手只背了個旅行包。噠噠噠一路小跑到跟前,一見面就是大大的擁抱。
視頻通話裏見得再多,都不如結結實實的一個擁抱來得讓人安心。
抱着抱着突然雙腳離地,谌述有點蒙,下一秒發現自己被放在了行李箱上。
“是不是很累?”易連禾說。
“坐穩一點,我推你。”
**
回到易連禾的公寓,谌述睡足了十個小時用以恢複體力。
一覺醒來,就又被守在旁邊雙眼放光的某苗消耗得差不多。
于是又吃吃喝喝二人世界膩歪了一下午。直到休息夠了,兩人才一起出門去附近的公園散步。
夜幕降臨,公園裏正在舉行燈展。節日氣氛濃厚,沿路一直都有彩燈,各種別出心裁的造型想象力和藝術感并存。看到一些特別漂亮的,谌述就停下來拿出手機拍個不停。
易連禾嘲笑他這是老年人觀光旅游。結果轉眼就被塞了手機,被各種要求取景拍照,還要時不時被谌導嘲笑構圖辣雞。完全沒了脾氣。
沿路的夜市到處都是聖誕小店,裝飾得非常用心。他們随便挑幾家逛了逛,還被穿着喜慶的聖誕老爺爺塞了一根魔法拐杖糖。
據說許完願吃掉願望就能實現。谌述拿在手裏笑得像個三十多歲的孩子。
“只是根拐杖糖。”
易連禾見他把糖揣在口袋裏舍不得吃的寶貝樣子,嫉意橫生,殘忍地說,“魔法都是騙人的。”
谌述表情一垮,掏出糖往他手裏重重一放,“易苗苗,把它吃了。”
易連禾:“......?”
“然後我來告訴你,昨天晚上你說希望我留下來陪你玩一整周的願望會不會實現。”
谌述說,“我們可以借此來判斷一下,這究竟是不是根有魔法的......”
“這就是一根有魔法的拐杖糖。”易連禾一臉嚴肅地說。
在公園裏逛了一圈出來,他們漸漸離開熱鬧的人群,走到了一條街道上。路口有街頭樂隊在表演,還一直邀請現場的圍觀路人合作音樂。氣氛很好,遠遠地就能聽見樂聲和歡笑。
易連禾蠢蠢欲動,手指打着拍子,随便哼了句旋律。谌述聽出《是你》的副歌,也跟着哼了兩句。
還都在調上,非常難得了。
谌述對他的驚訝表示不滿,“你給我寫的歌,當然會唱了。”
“我的歌都是為你寫的。”
“哦,是嗎。”
谌述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把他上張專輯裏某一首歌的歌詞念了出來,“若再見只能在明天,不如想念。轉身後殘餘的畫面,是你淚眼。”
又苦又喪,“也是寫給我的?”
易連禾淡定點頭:“寫給去年來看我時說好待一整周結果還是提前回劇組的你。”
“......”難以反駁。
“你想去那嗎?”
突然莫名理虧,谌述指了指不遠處的樂隊,企圖把他的注意力從這件陳年舊事上移開,“去玩吧。”
易連禾果然眼前一亮:“好。”
跟期待的一樣,他跟樂隊裏的主唱志趣相投,一起交流音樂玩得不亦樂乎。周圍觀衆也越聚越多,不時爆發出一陣陣喝彩聲。
看他玩得開心,谌述也沒急着要走,就趴在旁邊的欄杆上看着。
即使是這樣随性的街頭演出,也能看出易連禾是在明顯進步的,比起以前穩健不少,更加游刃有餘了。看起來,他這兩年在外進修的收獲頗豐。
“那個......你好?”
玩得正在興頭上,易連禾耳邊突然響起中文。他一轉身,看見身旁站了個大男孩,正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着,隐約露出一對小虎牙,“能借你這裏唱首歌嗎?想送給我男朋友。”
“當然。”
易連禾低頭跟主唱說明了幾句,得到肯定後又轉而問他,“你想唱什麽?”
“《love story》。”少年說。
“......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
易連禾在旁邊幫他和聲伴奏。最後一句歌詞唱完,他突然擡頭,朝着不遠處人群中大聲喊,“Merry Christmas Evan! love youuuu! ”
被叫作Evan的另一個男孩立刻從圍觀群衆裏沖到前面,抱起他來開心地轉圈。人群中不知是誰吹了聲口哨,跟着他喊,“Merry Christmas!”
接着一聲兩聲,口哨伴随着善意的笑接連響起。夜空被煙花和燈火映得五光十色,花火下,大家聚在一起吶喊歡呼,共同慶祝,迎接新的一年。
易連禾看得心裏一軟,視線移轉去找谌述。
谌述一直趴在欄杆上懶得動,圍觀全程後露出了老父親的慈祥笑容。見他看過來眉頭一挑,随即站直身體,張開了手臂。
“要過來轉圈嗎?”
他笑着揮動胳膊,頭上還戴着羽絨服的連帽,絨絨的一圈毛簇擁在臉邊,随着他的動作幅度晃來晃去。目光溫柔且甜。
像他們曾一起經歷過的漫長時光,像徐徐展現在眼前的美好未來。
溫柔,且甜。
易連禾也笑起來,放下話筒從容又堅定地朝他走了過去。
然後把愛的人,用力抱個滿懷。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快樂,希望大家都能跟喜歡的人一起過。
要是今年沒有就明年,明年還沒有就再等等。總歸還有我陪你們的,不急。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