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嗨
第二日林易又莫名其妙的上了單臨的車,趕往莫名其妙的目的地。
“這是要幹什麽去?”林易不解的問。
單臨解釋的倒是極為簡單,“驅邪。”
林易指了指自己,“所以為什麽又要帶上我?”明明他還想留下再刷一波和方集的好友度的,不然劇情真的施展不下去了。
單臨十分友好的攔住林易的肩膀,“我怕你背着我偷偷跑出去搞封建迷信。”
林易一個頭兩個大,這特麽叫人幹的事?什麽玩意叫搞封建迷信?他單臨就不迷信,林易可是看着他布袋裏放了朱砂和桃木劍的!
然後單臨在布袋裏摸了摸,摸出來一個證書。
林易定眼一看,嚯,天師證!
單臨把天師證往林易手裏一塞,還解釋了一下,“官方認證,貨真價實。”
林易捏着手裏的天師證,覺得自己的臉被打的啪啪作響。
單臨把天師證收回來的時候還又紮了他一遍,“所以你是搞封建迷信,我合法的。”
林易:……造孽啊。
車開了三個多小時也沒到,林易睡了醒醒了睡的折騰好幾回,這會已經完全沒了睡意,就把手機拿出來刷,刷着刷着他就覺得手機也沒意思,想來想去,就在網頁上搜索了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天師。
原主林易雖然是個騙子,卻也是個有實力的騙子,他是有一次喝多了,晚上陰差陽錯走到墳區撞了鬼,再回到村裏的時候就開了陰陽眼,通玄學之術,能辨鬼神。心術不正的原主擁有了這種神奇的能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行騙,然後他也的确去當了騙子。
所以原主林易是多少有點陰陽眼的,多年累積下來的,也稍微在玄學上精通那麽一點皮毛,林易就不行了,他是真的啥也不會,所以為了人設不崩,他決定補補課。
結果林易正刷着手機,手背忽然一熱,單臨竟然把手覆了上來,然後搶走了他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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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啥?”林易不解的問。
單臨點開微博,搜索出一個名字叫玄不改非的博主,然後點了關注。
“這是我的微博賬號,裏面有許多天師入門的思維導圖,你可以參考參考。”
林易:……他覺得自己有被單臨看不起,但卻無法反駁。
林易被迫着刷起了單臨的微博,并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開小號上去評論了一條,“博主是騙子,超級大騙子,千萬別信!”
總算做了一件符合反派逼格的事,林易難得有些身心舒暢,連帶着看單臨的目光都和善起來,覺得今日的單小騙子格外的讨人喜歡。
單臨注意到林易嘴角勾起的弧度,發現他的心情很好,還微微有些詫異,畢竟林易被迫跟在自己身邊的這一陣,幾乎一直都是一臉惆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讓單臨在他臉上看到了笑意。
“你……”單臨正要問他為什麽開心,車就忽然停了,前面的司機回過頭來對他道,“少爺,到了。”
這次接的委托,來自單臨父親的一個朋友,叫做張函陸。這位張叔叔是做生意的,生意場上的事,運氣占了十之八九。有人執着于如何增加自己的運氣,也有人執着于如何減弱對手的運氣。
張函陸自認為是前者,但他最近感覺自己費盡心思請人來布置的轉運風水局不太管用了,他懷疑自己可能被別人給陰了。
兩人來的地方正是張函陸的別墅,整棟房子的朝向不錯,內部風水呈大吉之象,可使家運昌隆,粗略來看也沒有什麽被破壞過的痕跡,按道理來說他們一家的氣運應當是不錯的才對。
張函陸親自出來接待他們倆,因為對單臨很是客氣,連帶着對他身邊的林易也很友好。
單臨倒沒打算多介紹,只是對這位張叔叔說,“他是我的助手。”
林易在他身側有些嗤之以鼻的想到,原身原來當騙子的時候,那些什麽都不懂的有錢人也是這麽恭恭敬敬對他的。
張函陸帶着單臨他們兩個來到客廳,張夫人穿着一身旗袍迎過來,特地去泡了一壺名貴的茶,正要把被子遞給他們倆的時候,卻聽見單臨來了句,“我這位助手喜歡喝雪碧。”
林易:人在沙發坐,矯情天上來?
但是似乎從剛才張夫人出現開始,單臨眉眼間的神色就沉了下來,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連帶着對張函陸夫婦都沒什麽好臉色,似乎在生什麽氣。
尤其是張夫人沏茶招待他們二人的時候,林易更是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單臨對張夫人的刁難。
但林易不敢問,只好一邊小口喝着單臨替他矯情來的雪碧,一邊默默觀察情況。
張函陸直截了當的對單臨說,“我懷疑有人在折損我的氣運,我該怎麽做才能把自己的氣運找回來。”
單臨挺着脊背,抱着肩膀坐在沙發上,語氣有些冷淡的對張函陸說道,“一般折損他人氣運的法子都是損人不利己,對自身損耗極大的,所以很少有人會用此法對他人出手。”
張函陸眉頭一擰,有些不解,“可是我找了很多人來看,都說我家的風水沒問題。就算風水改善氣運的作用微乎其微,我也不該如此倒黴,我已經倒黴到停車的地方會被鳥屎砸了,這種倒黴程度實在是讓我感到費解。”
“事在人為。”單臨看了張夫人一眼,“有時候要從自身找原因。”
張函陸似乎已經明白單臨暗指的含義了,“但是,那些事并非我做的,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單臨有些嗔怒的擰起眉頭,“她是你的枕邊人,和你同吃同住,她做的那些事你都一清二楚,所從來不制止,縱容也是罪,你還敢說和自己沒關系?”
林易偷偷打了個嗝兒,此時他也隐隐看清楚了一些,感情是張夫人幹了壞事,影響到了張函陸,所以這個陰他的人不就是他老婆嘛,這還有什麽可糾結的。
張函陸似是想明白了什麽,神色恹恹的嘆了一口氣,“那請問單小先生,我該怎麽做?”
單臨伸手指向張夫人,“你先問清楚她都幹了哪些事!”眼底青黑,頭頂冒黑氣,想來是那種折損他人氣運的事情沒少幹。
張夫人這才知道怕了,手裏的杯子沒拿住,掉在地上摔碎了,若不是她扶了旁邊的櫃子一把,恐怕是人都要摔地上去了。
“我,我沒做什麽,我不過是送了她一些東西,反正你也煩她老公搶了你的生意不是嗎?我也是為了你好,為了咱們這個家好,怎麽現在出事了就想起來怪我了呢,我做錯了什麽?”
張函陸被單臨和林易盯着,冷不丁聽見自家媳婦說出這樣的話,臉色不由得黑了幾分,“不管你為了什麽,你也不應該那種事啊!”
張夫人臉色變了變,她踉跄着跑過來抓住了張函陸的袖子,“什麽就叫我做了那種事?那天晚上我問你的時候,你也沒說不讓我用那個辦法啊,你還附和我的話,說那姓許的就不是好東西。結果現在你撇的一幹二淨,全成我的錯了?你不能這麽無情無義,我就說結婚之後你變了你還嘴硬,你看看你現在變得有多不在乎我,結婚之前說的多漂亮啊,守護我一生一世,結果現在你就是這副嘴臉?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看錯你了!”
張夫人崩潰的大哭起來,張函陸一臉菜色的把他的夫人扶起來,小聲道,“你少說兩句吧!”
單臨越看張函陸假惺惺的樣子,就越是生氣,明明他自己就是希望張夫人加害對許家的方法有用,好方便他在生意場上如魚得水,偏偏他把自己摘的一幹二淨,虛僞的嘴臉簡直讓人作嘔。
單臨也懶得多廢話,想趕緊解決了立馬離開,“你現在所遇到的困局,就是因為張夫人做的那些事,只要一一解決了就行了。”
于是問題的重點又落到了張夫人的身上,做了這種事被質問,張夫人難免有些窘迫,整個人都垂着頭,聲音悶悶的,“我就是做了一件衣服送去了許夫人家,衣服的裏子,偷偷繡了銅錢。”
張夫人說完,又開始小聲啜泣起來,她一開始也不知道做這種事會對丈夫有影響,現在清醒過來了,難免有些害怕,偏偏她擔心的那個男人現在還對她有怨氣,認為一切都是她的錯。
單臨聽完之後卻覺得事情不大對勁,眉頭又擰了起來。
別墅裏唯一在狀況外的就屬林易,他問道,“繡着銅錢的衣服有什麽不好的嗎?”
單臨也只有對他的時候,臉上才沒那麽大的憤怒,“一般繡銅錢的都是壽衣。”
林易不禁打了個寒顫,活人穿壽衣,這得是什麽人才會想出這麽陰損的招數。
然後林易就聽見張夫人繼續說道,“這個方法是我從網上結識的一位叫林易的大師那裏得到的。”
林易本易:卧了個大槽!
單臨默默看了林易一眼沒說話,林易更是大氣不敢出,他怎麽也沒想到在這還能遇到老客戶。
張函陸見林易神色驟變,還問了他一句,“怎麽了,難不成您也認識林易大師?”
林易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不認識。”
單臨更是狠,直接說,“那林易是個騙子,他提供的方法是不管用的,張夫人還請再想想,自己到底還做了什麽事?”
張夫人的臉色一瞬間就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