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陸十二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麽問題,于是傻乎乎地問:“你說什麽?”
“不明白?”沙迦耶一臉淡定地回答道,“換而言之,就是書上說,交交配有可能提高我們之間的契合度。”
陸十二:“……”
你他娘看的啥書!
陸十二沒有說話,于是兩人之間陷入片刻尴尬的沉默。
如果放在平日裏,這會兒陸十二可能已經操起手邊的燒杯就往男人的臉上砸了,還有可能附贈一句“流氓”——然而現在,他卻發現自己壓根沒有力氣這麽做,他只感覺到深深的無力,以及什麽叫“自食惡果”——事實上,這些天他假裝自己是一個偉大的科學家将自己關在實驗室中各種研究伽馬R溶液,并不是因為大家以為的那樣他在為朝雲的事情而不高興,其實,他只是在逃避與沙迦耶産生任何不必要的接觸罷了。
而如今,他的逃避不僅沒能夠讓他冷靜下來,反而适得其反,引得沙迦耶的注意,從而對他提出驚人的“交配”的邀請。
沙迦耶以為陸十二在為自己跟朝雲一個擁抱而吃醋。所以他決定對症下藥,提出跟陸十二進行更深入的“擁抱”。
……這邏輯,讓陸十二有一種沒喝酒就已經醉了的感覺。
陸十二:“財哥,是什麽啓發了你……”
沙迦耶:“不想再讓朝雲作為阻礙擋在我們中間,如果你因為我和她的擁抱而不滿,我們也來擁抱。”
陸十二:“……”
看,沙迦耶完全抓錯了重點。
其實朝雲只是一個導火索,她的出現并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所有問題的根本在——當所有人都在努力地假裝“一切如常萬事OK”的和諧之下,陸十二卻總是能從空氣中嗅到一絲不對的違和氣息。
這違和的氣息導致他活在每天以平均每十分鐘一次的頻率糾結一個問題:發財和沙迦耶,到底是怎麽回事?
從理智上來說,他當然知道發財就是沙迦耶,沙迦耶不過就是撿回了記憶的發財——甚至,就連沙迦耶自己都在努力地試圖維持這一點平衡。
甚至是在很努力地試圖維護。
比如,陸十二知道他說的那個關于幼年時代和甜食的孽緣故事應該是真的,所以作為沙迦耶,眼前的金發男人壓根就不會碰甜食,但是,當他意識到沙迦耶不喜歡甜食,發財卻喜歡時,他甚至可以在陸十二看向他的時候,往自己的羊奶中多加幾塊方糖。
他吃以往不碰的甜食,因為他想要假裝自己還擁有發財的習性。
他接受“發財”這個鄉土的名字。
他和陸十二睡一張床,盡管他其實并不習慣這樣而迫不得已想出用兩床被子的破爛招式。
他看幻獸與人類的書籍,學習如何與人類談戀愛。
他收斂自己的能力,因為在做發財時曾經答應過陸十二,在黑發年輕人變得強大之前必須收斂自己的鋒芒,所以他甚至不顧朝雲威脅,遲遲不願意宣布自己的覺醒。
——以上總總行為,刻意得就差把“我是發財”寫在臉上。
然而也恰巧就是這種刻意,活生生地讓陸十二感覺就仿佛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沉甸甸地壓在自己的胸口,他逃不開也躲避不掉,只能任由這塊搬不動的巨石呆在那裏,而他被壓住,每一次糾結就像是一次艱難的呼吸,一個簡單的動作,就牽動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痛、不疲憊。
朝雲的出現讓陸十二的這種無力感加強了,他突然猛地意識到,他之所以覺得“沙迦耶”如此難以接受,而“發財”才是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那一個,只不過是因為沙迦耶擁有着他不知道的過去以及記憶。
而發財沒有。
“發財”打從孵化開始,所有的記憶都是跟陸十二在一起的。
而沙迦耶的記憶卻要追述到不知道多少年前,對于此,陸十二可以說是完全無蹤跡可追尋。
問題的矛盾點就在于此。
“財哥……”
“做什麽?”
沙迦耶答得無比順口的反應讓陸十二重新閉上嘴。
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十分過分——當所有人都在努力地說服自己、甚至做出實際行動在對待“發財=沙迦耶”這件事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而且是最應該站出來支持財哥撿自己記憶的人,卻對這不滿那不滿,甚至逃避地躲進地下室中,試圖拒絕事态的變化,沉浸在自己編造的、對于過去的美夢中去。
他偶爾甚至還會在心中抱怨沙迦耶,想要問男人:你把我的發財弄到哪裏去了?
……好在這會兒理智還在,這糟糕的問題并沒問出口,陸十二心驚膽戰地想,否則我就是個徹頭徹尾自私的混蛋。
發財就是沙迦耶,沙迦耶就是發財,這就是最後的答案,不是麽?
有所改變是必然的,眼下能做的只是去适應,而非逃避。
一切的糾結無外乎就是庸人自擾罷了。
陸十二一邊想着,無聲地垂下眼,睫毛在因為睡眠不足而出現一層淡淡青色的眼皮子底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良久,見陸十二不說話,沙迦耶低下頭看了看忽然生長出來的一大塊鐵塊,伸出手飛快地觸碰了下就好像在确定其尖銳性——他的手很快便抽離了——然而那如同一只擁有極大好奇心的貓伸爪子去觸碰物品時的類似自然又可愛的動作,卻讓一旁的黑發年輕人看得挪不開眼睛。
而此時,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黑發年輕人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沙迦耶只是沉吟一聲,摸摸下巴随即露出個玩味的笑容,挑眉道:“看來這玩意還真有點危險。”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從他輕松的語氣來聽,完全聽不出所謂的“危險”情緒在裏面。
在沙迦耶的調侃之中,陸十二沉默片刻,說:“財哥,我有一個建議。”
沙迦耶:“說。”
陸十二:“你認真想要了解人類談戀愛的精神令人十分感動,但是要跟人類談戀愛,麻煩你看看合适人類看的書好麽?”
沙迦耶沉默了下。随即用聽上去有些莫名的聲音道:“家裏只有這些書。”
陸十二:“……”
“不過聽你的,不看書了。”沙迦耶說道,正當陸十二為此而悄悄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又聽見他用那淡定的聲音說,“你教我。”
教?教什麽?
陸十二的大腦放空了幾秒。
沙迦耶一邊說着,沒有給對方拒絕自己的機會便徑直走向穿着白大褂的黑發年輕人——當後者高高舉着裝滿了伽馬R溶液的試管,像是有些傻眼似的愣愣地站在原地對着沙迦耶幹瞪眼時,那傻乎乎的模樣讓男人的唇角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揚。
對于沙迦耶來說,世界上大概沒有比此刻此時他的感受更讓人覺得神奇的體驗了——他發現,一旦靠近黑發年輕人,那種想要親近的沖動非但沒有減弱,居然變得比沒見面的時候更加強烈。
他貼近陸十二,順手将其手上的試管接過放回試管架中,大手貼上他的腰間——哪怕是隔着一層白大褂以及一件室內T恤,男人手掌心的溫度還是很好地傳遞給了陸十二。
當沙迦耶無限逼近他的時候,他逼不得已無限靠後。
然而無論陸十二如何努力後退,狹窄的地下實驗室中卻是幫助正在靠近的男人快速拉近他們的距離——直到他們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對方的,當意識到雙方呼出的氣息彼此雜夾成暧昧的混沌,陸十二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此時,安靜的實驗室中,他幾乎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那驚天動地的聲響,他很擔心被沙迦耶聽見男人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很快的,他的腰部便撞到了身後的實驗臺,上面對方着的亂七八糟供實驗使用的物品發出叮當一陣亂響——裝着伽馬R溶液的玻璃杯在桌子邊緣搖搖晃晃,在眼瞧着就要摔落在地面上摔得粉身碎骨時,正一只手扶在陸十二的腰間,金黃色瞳眸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男人就仿佛長出了第三只眼睛似的,他伸出另外一只手,目光不曾轉移卻穩穩地将那從桌面上跌落的溶液接住——
溶液稍稍潑灑出來,溶液飛濺上沙迦耶的手背上立刻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響——陸十二心中一驚,趕緊回過頭去抓過沙迦耶的手來翻看,随即驚悚的發現,男人的手背上一大片皮膚快速地産生了金屬化現象!
陸十二倒吸一口涼氣:“財哥?!”
“沒事。”
沙迦耶将自己的手抽回來,甩了甩手有些漫不經心地将那溶液甩掉,那金屬化現象立即如同退潮一般一點點褪去,男人的手背上再一次回複了原本的小麥色膚色。
陸十二又将他的手抓回來,舉到自己眼跟前仔細研究起來,再裏裏外外翻看一遍後他又擡起頭地看着沙迦耶,昏暗的地下研究室中,那雙黑色的瞳眸顯得異常明亮:“感覺怎麽樣?痛不痛?有興奮感嗎?”
“感覺不太好,有一點點痛,”沙迦耶露出個無奈的表情,“至于興奮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種,姑且算有好了。”
“……”
陸十二唇角一抽正想責備男人“姑且算有”這算是哪門子的敷衍回答時,卻在這個時候,他似乎猛地想起了什麽臉忽然像是燃燒了起來,他擡起頭飛快地看了眼這會兒居高臨下看着他的男人——後者淺淺地嘆了口氣,道:“如果你說哪種想要見血、想要殺戮的沖動,現在是暫時沒有的。”
說到這,他又頓了頓,下一秒手臂之間的力量稍稍加大,将被他堵在桌子與胸膛之間的黑發年輕人往自己的下體摁了摁——感覺到懷中人整個兒熱乎乎的僵硬了起來,沙迦耶勾唇道:“這種興奮,到是有的。”
陸十二能明顯地感覺到,此時此刻貼着他大腿處,隔着兩條牛仔褲,男人的某樣東西正在發生變化。
奇怪的是,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男人卻出現了這樣的反應——這樣陸十二感到十分費解,他動了動唇,正欲說些什麽改變一下眼下這個尴尬的情況,卻不料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先是暧昧又黏糊糊地在他身上蹭了蹭,随即擡起他的下巴,落下一個霸道到不容拒絕的吻。
他肆意啃咬懷中黑發年輕人略有些幹澀的唇瓣,用自己的唾液将它們濕潤成原本柔軟的模樣……他又用自己的舌尖撬開黑發年輕人的牙關,如同最強勁的侵略者一舉突破城門闖入,攻城掠地,毫不留情。
昏暗的地下室中,此時安靜得可怕,陸十二的耳邊只有兩人呼吸時發出的越發粗重的喘息聲,以及令人那種令人面紅耳赤到幾乎就要窒息、彼此舌尖嬉戲時所發出的水聲。
當沙迦耶的手鬼鬼祟祟地來到他的臀部,稍稍扣緊,以一種充滿了暗示的方式壓向自己的時,陸十二顯得有些慌亂的擡起眼,卻不經意之間猛地跌入一雙沉如蜂蜜的金黃色瞳眸之中——那雙如寶石般璀璨的瞳眸裏,閃爍着無法掩飾的炙熱光芒。
專注,熱烈,充滿了只有權位者才能擁有的自信與無法抗拒力。
他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而這樣的目光,卻是發財肯定不會有的。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着,一時間陸十二只覺得自己像是準備被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生吞活剝、拆骨入腹的食草動物——
他能聽見自己的胸腔之中那心跳的聲音如雷鳴震動,仿佛下一秒就會突破胸膛沖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混身血液在沸騰在逆流,祈求着更多的親熱;他能嗅到空氣之中緊繃的氣息,仿佛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沙迦耶鼻息之間噴灑出的灼熱氣息仿佛是一種特殊的迷幻藥劑,這讓陸十二迅速地升溫,進入狀态。
當男人的手從他的臀部挪開,來到他的跨部,修長的指尖先是從寬松的T恤下擺鑽入,粗糙的手掌心在他的腰部摩挲——又癢又疼。
下一次穿衣服一定要将下擺紮進褲子裏。
陸十二迷迷糊糊地想着。
而此時,沙迦耶又突然停止下摩挲的動作——十分矛盾地是,此時的黑發年輕人卻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像是對此行為十分不滿的低低咆哮,沙迦耶聞聲一愣,金色的眸色猛地一沉,随即沾染上了一絲絲幾乎難以尋覓的笑意。
陸十二臉燒得更厲害了:現在,相比起財哥來說,他這個做主人的反而更像是一只得不到安撫而暴躁不滿的寵物。
“放輕松,這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滿臉像是要去舉行葬禮是怎麽回事?”
低沉而充滿成年男性才能擁有的性感沙啞的聲音在陸十二耳邊響起,似乎是感覺到他的尴尬,沙迦耶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落下飛快而輕柔的一吻,然後張開嘴,仿佛惡作劇似的在他的下唇上啃咬了一口!
突如其來的痛感讓陸十二“嘶”了聲倒吸一口涼氣,趁着他瞬間的分神,沙迦耶的手從他的衣服下擺處撤出,靈活地将他的牛仔褲第一顆扣子解開——“滋啦”一聲拉鏈被拉下的聲音,緊接着從完全被拉開的牛仔褲外傳入的冰冷氣息讓陸十二稍稍清醒過來,他一個靈激靈下意識地一把扣住沙迦耶的手。
後者卻輕而易舉地掙脫了他。
壓在他唇上的吻稍稍移開,那令人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被燒壞的氣息吹拂過臉頰,最後來到耳邊——
“還記得上次我們在幻獸回收站看見的那兩只幻獸麽?”
當沙迦耶帶着笑意的沙啞嗓音在近在咫尺的距離響起,陸十二能感覺到男人每吐出一個詞彙,那薄薄的唇似乎就會有意無意地碰到他的耳垂。
可惡的是,他就仿佛是故意這樣做一般,說話的語速又緩又慢。
陸十二稍稍往後動了動正試圖不着痕跡地躲開這令人崩潰的調戲,然而在他做出這個動作時,在他身後的那些瓶瓶罐罐卻發出叮叮當當的亂想,他渾身僵硬,不得不因此而惱火地放棄了自己的行為。
似乎是看見了此時此刻黑發年輕人臉上不知道是針對誰的不滿,沙迦耶反而像是惡作劇得逞了似的笑了起來,他貼在陸十二身上的胸腔因此震動起來,伸手勾起陸十二的內褲邊緣,似乎覺得挺有趣似的稍稍拉開,而後道:“看來你是記得的。”
“……”
陸十二相當無語地擡起頭瞅了沙迦耶一眼,臉上再明白不過地寫了兩個對于作為男人贈言的大字:流氓。
然而從男人臉上的表情來看,這仿佛像是對他的一種鼓勵。
總之他看上去更得意了。
陸十二:“你現在提這個做什麽……手拿開!這裏是工作的地方,你也看見了,實驗室裏到處都是危險的東西,再撞倒什麽怎麽辦?”
“噓。”沙迦耶說,“你在緊張的時候總是話很多。”
簡直是一針見血。
陸十二幾乎是惱羞成怒地狠狠閉上了嘴。
“你也看見那天那兩只幻獸表現得有多愉快了,”沙迦耶見黑發年輕人安靜下來,則繼續用那近乎于誘哄的聲音道,“而相比起那只占據主導地位的雄性幻獸,我更強壯,實力更強,也更持久……”
更強壯,更持久。
陸十二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猥亵得要長出一張嘴叫“救命”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男人原本勾住他內褲邊緣的手忽然放開——陸十二原本抓緊了機會想要翻身跑路,卻不料這會兒就像是上天都不準備幫助他似的,昏暗的光線之中,他狠狠撞到地下室用來給他休息的舊沙發上!
“嗷!”
狠狠撞到沙發邊緣的小腳趾讓陸十二痛得幾乎要飙出眼淚,他踉跄着猛地搖晃了下——然而就是這麽一下,沙迦耶就再也沒有給他繼續鑽空子的機會,男人從後面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那強而有力的力道絲毫沒有收斂,陸十二聽見自己的肩膀發出“咯嚓”一聲令人毛骨悚然得聲響!
他只來得及看見眼前天旋地轉,下一秒,整個人就橫着飛入了沙發裏!
腳上的拖鞋飛到半空中,然後以十分戲劇化的抛物線落在實驗桌上。
陸十二再怎麽樣也是擁有正常的成年男性的體型,這麽“哐”第一下結結實實地砸進去,立刻将沙發壓得發出不堪負重的聲響!
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當意識到某個高大的人影正在向自己的靠近,黑發年輕人掙紮着翻身想要坐起來——卻在同一時間,從上方處伸來一只大手,将他一把摁了回去,與此同時,男人用手扣住黑發年輕人的腳踝,拉開,然後輕而易舉地便将他身上的牛仔褲拽了下來!
此時此刻,陸十二只是身穿一件T恤,下半身除卻一條只能起到遮羞效果的內褲之外,光潔如新出生的嬰孩。
陸十二奮力地掙紮起來,沙迦耶迫不得已只能用一只手扣住他的腳踝不讓他逃脫,另外一只手同時伸向他下半身的最後一片遮羞布——
陸十二的腦袋幾乎炸裂開來!
“財哥!冷靜!不要——啊啊啊啊啊!”
在陸十二說話的過程中,他那可憐的“最後一片遮羞布”在男人的手中化成一片碎片,當冰冷的地下室空氣吹拂而過,皮質的沙發顯得異常冰冷,陸十二感覺到剛剛失去了包裹物的臀部上立刻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他的掙紮變得比之前更加強烈。
那低伏于雙腿之間的器官因為他動作若隐若現。
沙迦耶因此而猛地沉下眸色,陷入片刻的愣怔——也因此,居然真的被黑發年輕人掙脫開他的束縛!
就在後者的黑色眼睛裏有驚喜的光一閃而過緊接着連滾帶爬的想要翻身跑走,迅速回過神來的沙迦耶一眼便看見了在自己面前蠢蠢欲動晃悠的大白屁股——
沙迦耶想也不想,皺眉,擡手在自己眼底下那赤裸緊繃的臀上落下一巴掌,沉聲警告:“別亂動。”
啪地一聲,可響。
打從十二歲小學畢業之後再也沒被打過屁股的陸十二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此時,顯然是沒空照顧他那風中淩亂的情緒,沙迦耶又用顯得有些粗暴的動作将他重新翻回來——這一次,介于陸十二之前有過“不良好”記錄,男人沒有再跟他多客氣,直接拉開發的腳踝,強行打開那試圖合攏的膝蓋,讓他的下面堂而皇之地暴露在自己的眼底下!
男人為眼前所看見的一幕而微微呼吸一頓。
整個地下室中唯一的光線來自于實驗臺上的那盞臺燈——那光遠遠地照射過來,便呈現出橙黃色的光芒,而此時,黑發年輕人的身體就這樣半籠罩在這樣的燈光之下。
濃密的毛發之間垂落着一根屬于正常人類尺寸的東西,不大不小的形狀似乎與黑發年輕人顯得纖細的身材搭配得反而恰到好處。
顏色是漂亮的淡紅色。
大概是因為從來沒有使用過的原因。
想到這裏,男人的眼眸變得更加深沉。
而此時,當陸十二嗅到空氣中的危險氣息,他緊張、羞愧得幾乎就要暈厥——縱然他想像力再是如何的豐富,他還是沒辦法想到有這麽一天,他會以這種方式、這種姿勢張開雙腿,任由一個絕對不是痔瘡醫生的男人仔仔細細地打量自己的下半身!
“看什麽!”陸十二面色蒼白,強撐着罵道,“你沒有麽!”
“我的沒你的好看。”男人給他了一個特別不要臉地回答。
沒你的好看。
雖然理論上來說是一句話誇獎的話,然而不知道為什麽,陸十二卻感覺到一股心頭血從胸腔一湧而上,卡在喉嚨,幾欲噴出。
“陸十二。”
“……幹什麽!”
在黑發年輕人戒備的目光中,男人挑起眉,抓在他腳踝的手稍稍加大力道——正當陸十二奇怪他幹嘛要這樣時,果不其然在下一秒,男人做出了一個讓他震驚得将喉頭的那口血活生生吞回肚子裏的舉動——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陸十二的小弟弟,捏了捏,問道:“你以前是不是沒有女朋友?——”
男人又頓了頓:“或者男朋友?”
陸十二:“……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的事,”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态度惡劣的回答,沙迦耶卻并不生氣,只是起唇角笑了笑,“只是從這個保存完整度堪比完美出土藝術品的顏色來看,它好像還沒能經歷過一些……愉快的經驗?”
陸十二:“……”
堪比完美出品藝術品。
完美,藝術品。
藝術品。
陸十二懷疑今天一整天他的聽力系統都不太好——不然他怎麽一直不停地聽見這些個荒唐可怕的言論呢?
陸十二:“你說什麽?”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剛才說的話不是開玩笑也不是黑發年輕人的幻聽,金發男人用自己的那略顯的粗糙的掌心,狠狠地在手中前端敏感處一掃而過——
當躺在沙發上的黑發年輕人瞳孔縮聚,發出一聲急促而驚慌的喘息聲像是蝦米似的拱起身體時,沙迦耶這才稍稍放開他。
陸十二一臉冷汗地重新跌入沙發中。
腦海中,上一秒那突如其來的快感讓他老半天回不過神兒來。
當他瞪着失神的雙眼,看着地下室那布滿了蜘蛛網的一角時,他聽見在自己的耳邊,沙迦耶那聽上去十分平靜、卻異常霸道不容拒絕的聲音在地下室中響起——
“以前怎麽樣我不管,不過從今天開始,你最好管好這根東西,它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