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結果
“久聞謝家大娘子實力高強， 我還不信。”
一個明眸皓齒的女郎低聲和身邊的朋友聊天：“今日一見， 才發現往日是我沒見識了。”
謝寧和葉天熙的比賽結束後，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尤其是官宦女眷的席位上，大家都在讨論謝寧。
夫人們是覺得謝寧将來的婚事難了，女郎們有的覺得謝寧很帥氣， 有的也覺得女子打打殺殺很煞風景。
陸五娘坐在這群人中間， 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她知道話題很快就會變的。
果不其然， 沒一會讨論的內容就變成了葉天熙。
雖然葉天熙不是城陽侯府的嫡系， 可是葉天熙也要稱呼城陽侯一聲堂叔，畢竟都是一家人嘛。
看葉天熙的身手， 未來一個将軍也是跑不了的，在貴女圈裏也是一支潛力股啊！
“若不是母親攔着， 我也想去比賽。”
一個女郎語氣中滿是遺憾地說：“就算輸了也無所謂啊，我也練了這麽久的功夫，也想去試試啊。”
陸五娘怔了怔， 她看向那個女郎， 低聲為身邊的表姐：“那位是……”
表姐輕聲說：“那是去年年底才回京城的吳六娘，弘毅侯府嫡出的六娘子。”
陸五娘恍然大悟，聽說弘毅侯的夫人是南邊的蠻族之女，怪不得她看這吳六娘面容更加妩媚俏麗， 眉眼和中原女子不太一樣。
“別逗了， 你若是去了， 誰還敢和你動手？”
吳六娘子身邊坐着一個女郎，那女郎雖然也美麗，可是身上帶着一股不忿和驕矜的氣勢，周圍幾乎沒人和她說話。
吳六娘撇嘴：“上了擂臺就只有對手，若是還抱着男女之分，那活該被踹下去。”
她瞥了女郎一樣，冷不丁笑了起來：“說起來趙三娘，你們明遠伯府到底是誰訂婚啊？”
那女郎就是明遠伯趙明的四個适齡女兒之一。
趙三娘沉默了一下，她冷笑：“反正是我趙氏女郎，吳六娘，你還是先顧着自個吧。”
吳六娘因迥異于中原女子的面貌，而被不少夫人排斥，她聽了找三娘的話，倒是沒反駁，只是輕飄飄地看了趙三娘一眼，就放過了。
趙三娘自讨沒趣，随手扇了扇臉上的熱氣，也不耐煩繼續看比賽了，轉身就要去透氣。
距離趙三娘最近的就是康繁的妹妹康茗。
她雖然跟着哥哥住進了鎮國公府，可她的父兄終究不夠三品，本不能來觀賽，還是明遠伯聽說鎮國公将康繁兄妹接走了，立刻催着自家婆娘露面，趙三娘才不甘不願地帶着康茗來看比賽了。
此刻看到趙三娘要出去，就連忙跟上，可她剛跟了兩步，就被趙三娘攆回來了。
“你跟來幹嘛？看你的比賽！”
康茗的臉色一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吳六娘突然開口：“你是哪家的姐姐？”
康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趙三娘離開的背影，此刻已經看不到趙三娘了，康茗只得坐在了吳六娘身邊，笑着說：“那賽場上的康繁是我大哥，我來自閩地。”
“哦？那你也是南邊人了？”
吳六娘眼睛一亮，她就看康茗的眼型和自己有幾分相似，這才出口詢問的，此刻一聽和自家娘親一樣都是南人，頓時起了親近之心。
“我也是呢。”
吳六娘笑眯眯地說：“你怎麽和趙三娘一起來啦？你們是親戚？”
康茗被吳六娘纏着，一時半會無法脫身，只能打起精神和吳六娘聊天。
此刻場中的雲瀾已經獲勝，正在比最後一場。
很快上午的預選賽就結束了，剩下五個人抽簽，一個輪空，另外兩兩對決。
康繁覺得自己明顯是否極泰來了，他居然輪空啦！！
謝寧看着自己的對手，吳剛……
吳剛看着謝寧，表情也很微妙。
某種程度上，他們都是被鎮國公從小打到大的。
吳剛長謝寧八歲，倒是從來沒和謝寧對戰過，謝寧橫掃京城時，吳剛早就跟着父親在外面征戰了，此刻兩人對上，頓時都對對方起了興趣。
吳剛對着謝寧擺擺手，衆人紛紛下去休息。
比賽暫時停止。
太皇太後年紀大了，看了一上午，精神頭就不足了。
榮華公主笑着說：“曾祖母，孫女給您備了休息的房間，您要不要去眯一會，等最後争奪第一名的時候再來看？”
太皇太後笑着說好，就帶着人下去休息了。
她一走，太妃太嫔們也不好繼續留，就全都去休息了，倒是榮華公主，還要打起精神安排飯食。
如心小聲說：“您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榮華公主揉了揉太陽穴，她說：“等比賽結束再說吧。”
如意送來一碗參湯：“那您喝點東西補補吧。”
榮華公主接過來喝了幾口，熱湯下肚，她稍微精神了些：“西邊小看臺那沒什麽事吧？”
如心說：“不少娘子看的氣悶，就去後面的小臺子透氣了，很多被刷下去但是陪着夫人們來的勳貴世家子弟都在那邊玩壺射呢。”
榮華公主噗地笑了，她低聲說：“他們都什麽表現？”
如心一一說了，包括之前被刷下去的袁飛等人的在內，只要是榮華公主關注過的青年俊傑全都沒逃過如心的觀察。
聽完後榮華公主沒半點感覺。
她想到的居然是誰和誰關系好，他們父親在朝中的關系可是淡得很啊；誰和誰有意氣之争，看樣子有空隙可鑽；誰和誰看着形影不離，其實只是主子和少爺的關系吧……
思考了一會勳貴子弟和世家俊傑的關系，榮華公主臉色突然難看起來了。
這些事難道不應該是太子操心的嘛？為什麽她自己倒是琢磨起來了？
榮華公主嘆了口氣，就在此時，場中有士兵敲鼓。
原來是比賽再度開始。
吳剛和謝寧之間的比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兩人打鬥的時間居然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
他們幾一上場就火力全開，吳剛竟放棄了之前用的軍刀，從腰間抽出了一條鞭子，一條鞭子用的宛若毒蛇一樣狠辣詭異。
謝寧猝不及防下直接被壓着打了許久，好在她天天被鎮國公壓着打，柔韌性極強，在吳剛暴風雨一樣的沖擊中頑強地防守着，直到最後吳剛居然力竭了？！
謝寧看着累的手腕都擡不起來，并幹脆表示認輸的吳剛，整個人都有些懵。
吳剛問謝寧：“你的耐力很足啊。”
這丫頭，力量不輸男子，耐力還這麽強，怎麽練的？
謝寧喘着粗氣，她磕磕巴巴地說：“習、習慣了。”
是個人都看出來她也快不行了。
吳剛問謝寧：“你還能打嗎？”
謝寧認真地說：“打你足夠了。”
吳剛無語：“也就是說下去後就沒力氣了？”
謝寧無言點頭。
結果最後大比的走向變得非常有趣了。
吳剛和謝寧打完後，謝寧一下場，撐着的那口氣就洩了。
另一邊，那個游俠兒拼着自己完蛋也要拉一個墊背的精神，居然抓着雲瀾同歸于盡了！
兩人到最後全都站起不來，于是只能棄權。
最後康繁站在了謝寧的面前。
可是謝寧已經累的擡不起胳膊了。
她每次和鎮國公對練都會耗盡全部力量，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身體都會處于空白狀态，謝寧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态，所以她此刻怎麽催動內息，體內都沒反應。
她感慨一句時也命也，就利落地認輸了。
康繁一臉懵逼地站在了領獎臺，得到了重景帝的嘉獎。
……有點出乎意料哎。
第一天的比賽結束，所有人都感覺意猶未盡，并對明天的軍陣大比充滿了期待。
然而讓人都笑掉大牙的是謝寧和雲瀾的比拼，因雲瀾重傷不起，第二日的軍陣大比根本無法參加，可以說完美地诠釋了何謂一敗塗地。
可是謝寧參加軍陣大比時也很不走心，一時不察輸給了金吾衛的某個副将，止步第五名。
于是她和雲瀾之間沒有勝者。
“你練的什麽兵？”
鎮國公下來指着謝寧的鼻子大罵了一頓。
謝寧讪讪地說：“我、我聽了一個消息。”
鎮國公耐着性子說：“啥消息？”
謝寧小聲說：“我聽說太子殿下想要納了康繁的妹妹康茗為侍妾。”
鎮國公：“……”
他勃然大怒：“淦！他居然敢和老子搶人！看我不敲他悶棍！”
說完鎮國公氣勢洶洶地走了。
謝寧眼神有些飄，萬分感謝太子師兄幫忙轉移了火力。
就在她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時，葉天熙來找她了。
他笑眯眯地說：“阿寧，問個事，既然你和雲瀾都輸了，這次較量怎麽算？”
謝寧聳肩：“翻篇呗。”還能怎麽算？
葉天熙湊了過來，小聲說：“雲瀾那小子雖然重傷，但也不是爬不起來，只是他家老夫人擔心他留病根子，所以才沒讓他上場。”
“吳剛那家夥拐了雲瀾出來，袁飛和嚴和也在，還有那個康繁，咱們幾個做見證！”
葉天熙笑的蔫壞極了：“你和他拼一場酒，以酒定勝負，如何？”
謝寧眼睛一亮，要說再打一架，一時半會她也沒緩過來呢。
但是喝酒嘛……
她自信極了：“沒問題！來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