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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媳婦兒,開門,你先聽我解釋成不。”本來自己這媳婦兒眼瞅都娶到家了,胡軍這小子一冒頭,又壞事兒了,葉馳這會兒恨不能把胡軍那小子滅了口,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媳婦兒自打認出胡軍,那張小臉要多冷就多冷,看得葉馳忍不住打哆嗦,他媳婦兒可不是那麽好哄,性子倔着呢,這回讓她知道了那事兒,不定要多少日子不搭理自己呢,婚事上葉馳倒不擔心,聖旨下了,他媳婦兒也接了,怎麽着也不可能黃了,就算這麽着,他媳婦兒不搭理他,也不是事兒啊。

葉馳一張臉跟吃了二斤黃連似的,拍門還不敢用勁兒,怕他媳婦兒惱,小力氣的拍一下,喊一句,過會兒再拍一下,再喊一句,那可憐巴巴的樣兒,一邊兒得祿瞅着都淹心。

過去他家小爺哪會低聲下氣啊,什麽時候不是趾高氣昂的,自打遇上時家姑娘,是越混越慘了,低聲下氣做小伏低都成了他家爺的基本款,就這兒還三天兩頭的吃排頭呢,真不知他家爺圖什麽。

葉馳敲了會兒門,不見開,大晌午頭上,日頭曬下來,熱的他一頭汗,得祿瞧不過去,忙從小厮手裏接過傘給他家小爺撐在頭上,一邊兒吩咐趕緊給小爺買酸梅湯去。

剛吩咐完,就吃了葉馳個白眼:“一邊兒去,你小子想害爺不成,我這撐着傘,喝着酸梅湯,我媳婦兒知道了,更不讓爺進去了,甭管爺。”

得祿給他家爺數落一頓,摸了摸鼻子只得退到一邊兒,看着他家爺愁眉苦臉的叫門,得祿真覺得不像他家爺能做出來的事兒,擱以前,早一腳踹門進去了,還敲什麽敲,看的得祿索性背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葉馳哪管這小子怎麽想,一門心思想怎麽哄他媳婦兒呢,又拍了兩下門,側着耳朵貼在門縫上聽了聽,除了知了一聲不落一聲叫的人心忙,半點兒聲息皆無。

葉馳扒着眼兒往裏頭看了看,別說,真看見了,他媳婦兒也沒進屋,正個槐樹地下做針線呢,垂着頭一針一線的縫着,就是不掃這邊兒一眼。

葉馳琢磨要不自己就在外頭說吧,反正左鄰右舍也都習慣了,沒有敢出來瞧他熱鬧,卻瞥了眼一邊兒的得祿幾個,皺了皺眉道:“你們幾個遠着點兒。”

得祿只能帶着幾個小子往邊兒上挪了挪,葉馳扔不滿意:“再遠點,還得遠。”這麽三回,得祿幾個都快出井水胡同了,葉馳才算滿意。

對着門裏道:“那天我真不知道是胡軍幾個做的局兒,那時你非趕着我走,真傷了我的心,我一心一意的對你好呢,可你卻半點不領情,我也着實心灰意冷,便真的走了,可到了家又忍不住想你,我其實真想放下的,奈何就是放不下,苦惱的自己受不住,就吃酒,天天吃的爛醉,想來錦城幾個瞧不過去,想幫幫我,就想了那麽個招兒,我接着信兒的時候,也是不知底細的,你不知我當時有多怕,真怕你落在歹人手裏,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這後半輩兒可怎麽過。”

葉馳說到這兒長長嘆了口氣:“媳婦兒你信前世不?”

時潇手裏停了停,他的聲音倒不跟過去一般急躁,很是平緩,甚至可以說溫柔,令時潇剛積起來的那些氣,倒消下去一些,前世?她以前不信前世,如今卻有些信了,或許她跟葉馳真是前世的冤家,要不然怎麽就招惹上他了呢 ,他們倆,一個是皇親貴胄宗室子弟,一個是背井離鄉的落魄女子,兩人怎麽看都不是一路的,若不是前世,如何今生就遇在了一處,糾纏出這些事來。

想到此,時潇心裏又軟了些,又聽葉馳道:“我原先也是不信的,卻遇上了你,後來我總想,若不是咱們前世就有緣,如何只一眼就丢不開手了呢,你也知道,我之前很有些荒唐的。”說着聲音低下一些,小心的道:“媳婦兒你不要生氣好不好,都是之前的事兒了,自打遇上你,我就改了,真改了,不信你回頭問問左宏,他們幾個為此還笑話過我呢。”

時潇聽了忍不住想笑,卻忽的想起那天在坑洞裏的事,不禁又惱上來,暗道,這厮最善花言巧語,可不能再給他騙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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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葉馳又道:“總之,爺想着你我指定是前世便有緣,今生才能這般,那天我着急的趕過去,直到跌在坑洞都不知是那幾個搞的鬼,想那時心裏頭一急,連胡軍的聲兒都認不得了,我承認後來聽了出來,卻貪着咱倆難得在一處,舍不得說破,後來卻越發怕你知道了要惱,故此瞞到了今日,媳婦兒便你要惱,也先開開門成不,等我進去,任你怎麽罰,總在門外頭,讓鄰居瞧了也不像話,總的照顧些臉面。”

時潇聽了,忍不住撇了撇嘴,心說幾次三番在門外頭這般,哪還有什麽臉面,虧他好意思提呢,不過細想想那天的事兒,雖說吓了自己一跳,倒真沒怎樣,後來在別院裏,葉馳又端茶又送藥的殷勤備至,多少有些感動,如今時過境遷,剛一惱只是惱他哄騙自己罷了,如今聽他的話,事先他也不知,自己倒冤枉了他。

這麽想着,心裏的氣又消下去一些,卻想,剛惱的這輩子都不想見他,如今給他三言兩語就原諒他,總有些別扭,故此雖心裏不大惱了,臉上卻下不來,只不吭氣。

葉馳搜腸刮肚,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來了,可聽聽裏頭仍沒動靜,不禁有些洩氣,抹了把汗,正着急呢,忽一陣涼風過來,那邊兒得祿颠颠的跑過來道:“爺,天可陰下了,瞅着就要落雨,要不咱先找個地兒躲躲,回頭真淋病了,老王妃哪兒可繞不得奴才呢。”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葉馳目光陡然一亮,想他媳婦兒最是個心軟的,自己要是挨了淋,指不定就揭過去這篇了,想着擡頭瞧了瞧,忍不住裂開嘴角笑了,真是老天都幫他,人都說六月的天小孩兒臉,果然不假,剛還豔豔高照的,這麽一會兒便陰雲密布了。

那烏雲越發低下來,伴着一陣緊似一陣的涼風,鋪面而來濕氣,真要下雨了呢,葉馳哪裏肯走,擺擺手讓得祿一邊兒去,自己還特意走到門垛外頭一些,剛挪好,一個響雷過後,大雨傾盆而落,雨水打在身上都冒白煙。

沒等葉馳淋多一會兒呢,院門從裏頭開了,時潇撐着一柄油紙傘走了出來,瞪了葉馳一眼道:“還不進來,莫不是想在雨裏頭洗澡不成。”

葉馳頓時喜上眉梢,忙着走了進去,時潇招呼得祿幾個進來避雨,得祿哪敢壞他家小爺的事兒,忙擺着手,帶着人一溜煙跑了,反正只有媳婦兒,他家小爺再也想不起別人來的,他只管帶着幾個小子去胡同口的茶棚子等着就成了。

時潇無奈只得關了院門,葉馳早跑屋裏去了,時潇立在門口,見他渾身跟水撈似的,恐他穿着濕衣裳着了寒,便去她爹屋裏尋了他爹的衣裳給他。

等葉馳穿上,站在跟前,時潇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爹個子不算矮,但比起葉馳還是差很多,且他爹清瘦,便是穿着肥大的衣裳,穿在葉馳身上,也有些緊巴巴,看着很是古怪。

葉馳一見她笑,更是刻意做出怪樣來引逗她,學着戲裏小生的樣兒,抖抖袖子,撣撣鞋,兩手抱拳深深一躬道:“小生這廂有禮了,請問小姐貴姓,家住哪裏,可曾婚配?”怪模怪樣引的時潇又笑了幾聲,笑過白了他一眼道:“旁的不知,只知配給個無賴混賬的漢子,不知這輩子還要受他多少哄騙呢。”

葉馳忙道:“日後我一定老老實實的,什麽事兒都先回了我媳婦兒知道,等我媳婦兒應了,才去幹,若再哄騙我媳婦兒,讓我不得好死。”

這話卻有些重了,時潇一愣之下,忙呸呸了兩聲,雙手合十默默祝禱了幾句,才瞪着葉馳道:“只管胡說,我來問你,你哪兒來的銀子置辦了那些東西,我瞧着那些樣樣都是難得一見的物件呢,便你有本事淘換來,定然也使了大銀子,莫不是家裏給你的?”

她一張嘴,葉馳就忍不住笑了,他媳婦兒的心思他如何不知,這些若是自己家裏出的銀子,算在她的嫁妝裏,便面兒上過去了,日後也要落下話柄,他媳婦兒的性子,斷斷不想如此的。

其實葉馳心裏覺得,她這麽着嫁給自己,他也歡喜,卻他不能不為她多想想,畢竟他們不是兩人過日子,就像老祖宗說的,過了門還要宮裏宮外的各家應酬,便他護得再緊,也難保那些愛嚼舌頭根子的,若他媳婦兒過門的時候太過寒酸,給那些眼皮子淺的人瞧了去,不定怎麽說呢。

他媳婦兒又不是個看得開的,故此,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讓那些人說不出話來,這些本來也未想過瞞她,如今她一問,葉馳笑道:“真當我是個不事生産成天只知吃喝玩樂的纨绔了,我雖不善世俗經濟,卻有個換了庚帖的好兄弟,錦城手下的買賣莊子可都是賺錢的營生,大頭自然是錦城的,我們哥幾個卻也占了幹股,每年賬上的分紅何止幾萬銀子之數,更何況,我自打生下來便有爵位,拿着俸祿,逢年過節太後皇上賞下的東西,再有,我也争氣,每年跟着皇上狩獵,年年拔得頭籌,那賞銀倒不稀罕,稀罕的是萬歲爺的賞下的物件,咱萬歲爺可是個大方的主兒,賞的東西可都是寶貝,回頭你過了門就給你收着。”

葉小爺話匣子打開,越說越來神兒,說起每年跟着皇上狩獵的事兒,神采飛揚的,時潇忍不住有些出神,這樣的葉馳有些陌生,她之前真就以為他是個吃喝玩樂的纨绔,如今看來,也不盡然,便他不愛讀書,不能把博征旁引出口成章,但他自有他的本事。

想來能跟着皇上除外狩獵必然高手如雲,他能年年拔得頭籌可見本事,正如他之前說過的,如今大燕太平,并無戰事,輪不到他出頭,若有那一天,說不得跟他祖父一樣,定親王府的鐵帽子王,不就是他祖父跟着聖祖爺出生入死掙下來的嗎。

這麽想着,時潇倒盼着大燕太平個萬萬年,雖戰功赫赫可揚名立萬,那戰場卻哪是玩的,刀劍無眼,真要有個萬一……時潇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看着葉馳的目光頓時柔和了不少,岔開這個話題道:“那些東西都是你使了自己的銀子置辦的?”

葉馳點點頭:“時候有些匆忙,若寬松些,那些我也瞧不上眼呢,只如今且将就吧,趕明兒瞧見好的,再換就是了。”

時潇忙道:“快別折騰了,那些已是過了,便有銀子,也沒說這麽亂使的,有了也要想着沒得時候,留着些總沒壞處。”

葉馳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望着她道:“我是沒什麽成算的,最厭煩瞧那些賬目來往,以往都是硬着頭皮瞧的,如今有了你倒好了,回頭那些帳連銀子一并交給你,你掌着咱們家的花銷,你讓我使就使,你不讓我使,我一個大子都往外掏,只管去占那幾個的便宜,尤其胡軍那小子,誰讓他得罪我媳婦兒了呢。”

時潇聽了臉一紅:“誰不讓你使了,我可沒教你去占旁人的便宜,你這話給人聽了去,我倒成了什麽人了。”

葉馳一見她有些惱色忙道:“不是我媳婦兒教的,是我自己這麽幹的,你放心,這話兒沒人知道,若誰聽了,亂嚼舌頭,我割了他舌頭下酒。”

話音剛落就聽窗戶外頭左宏的聲兒道:“哎呦,爺可什麽都沒聽着,爺的舌頭可寶貝着呢,斷不能給人割了去。”

一句話說的時潇滿臉通紅,忙一掀簾子跑了出來,葉小爺追在後頭出來,見左宏在哪兒嬉皮笑臉的,忍不住瞪他:“你倒閑,我說今兒在別院沒見着你呢,原來跑這兒來了。”

左宏的目光從上到下掃了他一遭,見他這造型實在滑稽可笑,着實沒忍住,嗤一聲笑道:“我說你這身兒哪淘換來的,怎麽瞅怎麽像妓,院裏的幫閑兒,莫不是您小爺嫌日子過的太舒坦,想着去春來樓弄點兒別的營生幹幹。”

葉馳都恨不能把左宏那張嘴堵上,自己怕什麽來什麽,春來樓那檔子事兒,可給外頭人吵嚷的不善,雖說自己跟春雲的事兒過去了,卻不知他媳婦兒怎麽想,這剛哄好了,回頭一個春來樓再勾起來,自己找誰哭去啊。

想着不禁瞄了他媳婦兒一眼,見他媳婦兒沒理會左宏的話兒,才略放心了些,卻一轉眼瞧見他媳婦兒對面悍丫頭腕子上戴的那個镯子,怎麽瞅怎麽眼熟,可不正是那天左宏拿走給他沒過門媳婦兒的血玉镯嗎,怎麽戴在了這悍丫頭手上。

本來葉馳不是在這上頭留心的人,這悍丫頭跟自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可中間有他媳婦兒,就不一樣了,他媳婦兒跟這悍丫頭雖不沾親帶故,卻跟親姊妹沒什麽區別,從這層上看,就算自己再不喜歡這悍丫頭,她也跟自己的大姨子差不多,能眼睜睜着瞅着往火坑跳嗎,趕明兒真出了事兒,他媳婦兒跟他一鬧,自己哪還有消停日子啊。

這麽想着,都能吓出一身冷汗來,可怎麽想,左宏也不可能看上這悍丫頭,雖說這丫頭生得幾分姿色,可左宏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至于就為這幾分姿色折騰出事兒來嗎,若悍丫頭認頭做小,倒兩說了,卻這悍丫頭的性子,別說做妾了,估摸左宏八擡大轎明媒正娶,人家還不樂意呢,再說,莫家又豈是好惹的。

想着一把扯了左宏進屋,把門一關,低聲道:“你跟那悍丫頭是怎麽回事?”

左宏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笑道:“什麽怎麽回事?”“少跟我裝糊塗,你當我瞎了啊,看不出那悍丫頭手上戴的血玉镯。”

左宏擺擺手:“一個镯子罷了,有什麽?”

葉馳頗鄭重的道:“左宏你少跟我這兒打馬虎眼,京城多少女人我都管不着,唯獨她,你動不得,若沒心思更好,若有什麽心思,趁早歇了,消停的娶你的莫家千金去。”

左宏聽了倒忍不住苦笑一聲道:“行了,你就放心吧,就外頭那丫頭什麽樣兒你還不知道啊,我在她那兒只有吃虧的份,你說一個丫頭怎麽就比爺還看得開呢,根本沒拿我當回事兒,我這上趕着過去,給她使喚,還得看她的臉色呢,我能怎麽着啊。”

左宏想起來都郁悶,就算那個镯子如今戴在了娟子手上,葉馳哪知道他費了多少功夫啊,就這麽直白的送給娟子,不收不說,沒準還會以為他不懷好意,惱起來,說不定一頓掃把把他趕出來,這種待遇他可嘗好幾回了。

他是絞盡了腦汁的想怎麽把這镯子送給她,末了,真讓他想找了一個,總往酒鋪子跟前去的有個挑擔子的貨郎,賣些針頭線腦,首飾頭花的,他事前找了那貨郎,給了好處,把這镯子混在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手钏中間,自己這邊兒來尋娟子,只等外頭吆喝聲一起,便道:“你不是說要給時家丫頭買些繡線嗎,正好外頭來了。”

說着不由分說把娟子拽了出去,那血玉镯跟旁的那些廉價的手钏怎麽能一樣,那透亮的顏色,果然就勾的娟子拿來戴在腕子上試了試,問貨郎多少銀子,貨郎瞄了左宏一眼,左宏偷着豎了一個指頭,那貨郎便道:“一兩銀子。”

娟子搖搖頭:“太貴了。”拿着繡線要走,左宏忙跟貨郎使眼色,貨郎忙道:“姑娘且慢走,若嫌貴可便宜些。”

娟子果然停住腳兒:“給你一錢銀子賣不賣?”

那貨郎哪有不賣的,忙一疊聲道:“賣,賣。”娟子卻笑了:“若你肯賣,我倒更不敢買了,這手钏的成色如此好,怎麽也值一兩銀子,若你一錢銀子肯賣,定是假貨一錢都不值的。”說着又要走,把左宏急出了一腦門子汗,跟貨郎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

那貨郎忽的咬了牙道:“倒是姑娘的眼力好,也不瞞着姑娘,這镯子确不是什麽值錢的玉石,是南紅碎料打的,一兩銀子不值,一錢銀子總是值的,本來是想着給我媳婦兒戴着玩,不想趕上家裏孩子病了,我媳婦兒就讓我拿出來賣了,也好請郎中瞧病,故此拿了出來,若今兒賣不出,恐我家那小子……”說着抹了兩滴眼淚兒。

娟子可是有了名的心軟,見他說的這般可憐,不免動了恻隐之心,給了他一錢銀子買下,那貨郎歡天喜地的去了,左宏這兒才松了口氣。

過後想想,左宏覺得自己這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找事兒,好端端非送什麽镯子,卻瞧見娟子戴着,那透紅的顏色配上雪白纖細的手腕子,說不出的好看,心裏便又覺費些功夫也不叫事兒了。

左宏這番心思自然不想對葉馳說,雖是兄弟,有些事兒也不能說,更何況,自己對娟子的心思,連他自己都沒弄清楚呢,就是一睜開眼就想見她,然後就跑去找她了,哪怕被她不待見,也不舍得離開。

以前他還覺得,葉馳追他媳婦兒那勁頭有點兒賤骨肉,如今他自己比葉馳還賤,所以為了臉面這些事萬萬不能說。

兩人正在這兒說着,就聽外頭娟子道:“你們倆躲屋裏做什麽,快着出來幹活了,剛下了雨,那邊兒柴火棚子漏了,你們把柴火搬出來挪到竈房裏頭去。”

哥倆兒對看了一眼,頓時有種難兄難弟的感覺,認命的出來挪柴火,一邊兒挪,左宏一邊兒跟葉馳道:“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啊,這兒好歹也算你媳婦兒的娘家吧,便你媳婦兒娶回去,你老丈人可得住這兒,你老丈人那脾氣,怎麽也不可能跟着閨女嫁過去,趕明兒你媳婦兒回娘家,這麽個破院子,也不像話吧。”

葉馳把柴火堆到一邊兒,沒好氣的道:“有什麽話說,繞什麽彎子啊。”

左宏嘿嘿一笑:“我是琢磨着,你是不是把這院子整修整修,聽娟子說後鄰的兩家要賣呢,左右兩邊兒只你多給點兒銀子,沒有不應的,都買了闊出去,也是個兩進院子,好歹算過的去眼,多雇些工匠,一個月就能完工,你媳婦兒從新院子嫁出去也體面啊。”

這話真說到葉馳心裏頭去了,前頭他也不是沒動過這個念頭,可他媳婦兒那小性子,真怕又多想,左宏度量他的神色,大約猜到他的顧慮,便道:“前頭人家還不是你媳婦兒呢,自然不想占你便宜,如今聖旨都下了,修個房子算什麽事兒啊。”

葉馳給他說動,晚上臨走前就跟他媳婦兒說了,時潇一開始的心思就是想讓明彰死心,可一旦成了事實,才發現,自己嫁給葉馳的确要考慮許多,葉馳不是明彰,他是定親王府的小王爺,自己的爹自然不能跟過去,把她爹丢在這破院子裏,也不能安心,葉馳這個主意倒兩全了。

想着也沒再好的主意,便應了,葉馳一見她沒跟自己見外,歡喜的不行,也不管天都黑了,使得祿去尋工匠。

左宏攬了跟鄰居交涉的差事,不過兩天就預備齊全,先把大雜院的人一股腦遷進了葉馳以前在城南置下的一個閑院子。

井水胡同裏頭就折騰開了,人多錢多自然好辦事,不過一個月,宅子就蓋得了,井水胡同一共四個院子都給葉馳買了下來,蓋了個足兩進,青堂瓦舍,外頭一瞧,指定以為是哪個大宅門呢。

等明彰料理完他娘的喪事回轉京城,再來尋時潇,卻連大門都找不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從今兒起日更六千,月底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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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
  19.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