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值得麽？
為什麽會不值得？
江豆豆簡直不理解項馳怎麽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
“當然值得！”她肯定地回答, “怎麽會不值得呢？我覺得我簡直太幸運了，我何德何能，竟然有機會和曦哥一起參加節目！如果我能有機會和他出現在同一個畫面裏, 我一定要把那個畫面錄下來, 等到老了再給孫子炫耀，那簡直就是我人生中的高光時刻！”
說到這裏，江豆豆簡直笑眯了眼, 她一雙大眼亮晶晶地看向項馳, 有些憐憫地看着他道：“你一定沒有追過星，你根本不懂得追星的美好。”
話音一落, 面對項馳坦然的雙眸，江豆豆就後悔了。
項馳可能真的不需要追星，因為他本身就是星星。
項馳認真看着她, 眸光深邃，帶着探究, 他似乎不太理解作為粉絲所會産生的感情和勇氣，完全是在分析利弊地問她：“但是, 處在風口浪尖是會被罵的, 被罵, 就意味着可能被扒皮, 甚至可能遭遇網絡暴力, 不擔心麽？”
“擔心啊,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奢望過能和曦哥做假想夫妻。就算能, 我也不敢啊，我必須果斷地拒絕。”江豆豆坦然極了，她從一開始, 就沒有過什麽見不得人的心思。
“喜歡卻要拒絕？”項馳更疑惑了，他完全不能理解江豆豆小小的腦袋瓜裏裝着什麽。
江豆豆卻猛點頭，“對呀，我曦哥可是頂流啊！頂流有很什麽資格談戀愛啊，假的也要小心哦！”
項馳撇撇嘴，對她的話明顯不贊同，卻也沒說什麽，言歸正傳，只說：“所以，和我一起拍，你能随心所欲，又不會挨罵，也不必當真，不好麽？”
還真的是不錯！
這簡直蛇打三寸，如今在微博上，也就江豆豆沒咋被罵了。
更項馳是個什麽鬼樣，她清清楚楚，也确實不會當真。
江豆豆被說服了，她有一點動搖，不和曦哥配對确實是她的初衷，但她的初衷卻不是和項馳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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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心是想找個素人男嘉賓，試試學學怎麽和男人相處。
然而一失足成千古恨，感覺是沒戲了，可就這麽和項馳在節目裏綁死，真的有那麽點不甘心。
江豆豆做出了她最後的掙紮，咬了咬唇，和項馳談條件，“那，和你配對以後，我在節目裏還有機會見到曦哥麽？”
“就算節目中沒有機會，我也給你創造機會，可以了麽？”項馳完全不把這當事，很輕松地道。
江豆豆狐疑地看着他，亮晶晶的大眼睛撲閃撲閃，“你和我曦哥很熟？”
項馳勾勾唇，似笑非笑，就是不答。
江豆豆沒轍，抿抿嘴，見好就收，“行吧。”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這樣得了，反正有項馳給保底。
也還好江豆豆沒想退出，下午，送了鵬鵬去上英語課，她也轉身去了公司。
剛進大門，禾子就站起來了，拉着她往裏走，步如疾風，說了句和項馳類似的話，“你不來找我，我就要去找你了，祖宗！”
這話說得江豆豆一激靈，咋回事啊，她怎麽就這麽炙手可熱了，大家都急着找她。
害怕！
“鵬鵬最近不是在我那兒麽？我要給他做飯呀！等他開學了我才能來坐班呀，你忘啦？要扣我工資呀？”她嬉皮笑臉，挽住禾子手臂。
禾子甩開她，“你手上都是汗，不要碰我。”說完推着她進辦公室，一進門就推了一壘文件夾在她面前，“姐妹，接下來靠你了。”
啥？
這事兒論資歷，她是完完全全的門外漢，過去幾年的工作生涯，她只會打針。
江豆豆都驚呆了，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戳面前的文件夾，“這都是什麽東西，不是說簽字都由你們來？我又不懂。”
禾子看她這見了鬼一樣閃躲的眼神哭笑不得，替她打開面前的那幾個文件夾，解釋，“我們一開始不是說，利用我的關系讓一些老作者解約，到我們這裏來麽？但實際操作起來還是不太好使，有人确實賣我面子解約了，但也沒來我們這，去別家平臺了。這我也理解，畢竟我們需要重新蓋山頭，什麽市場占有率都沒有，現在說什麽都是空頭支票，人家不一定會信。所以我現在在想，咱們荔枝網必須迅速做出點成績來。一是讓願意相信我們的作者看到甜頭，二是給正在觀望的作者一些希望和動力。”
“所以？”
“所以，這些都是以前在芒果的老作者，帶着舊文和新文一起過來了。我把她們所有的作品都按照筆名歸了檔，寫了大綱。你看一下，有沒有你覺得特別有意思，能影視化的。有的話，你不是正在參加綜藝麽？還和項馳組隊麽？那可是項馳呀！趁着這個機會，快在節目裏宣傳一下。”
“怎麽宣傳？”江豆豆都給說愣了，“太刻意不行的吧？就算網絡直播的時候導演組沒辦法，後期剪輯還是會剪輯掉的呀。”
禾子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她，“當然不能刻意呀，你就裝在不經意在用手機看小說嘛！我再截圖搞一波宣傳，順藤摸瓜摸到我們荔枝網，摸到作品不就行了麽？”
江豆豆簡直要給她打一排6666666，她笑了一下，甜美得不行，話卻很掃興，“可是，姐妹，節目錄制時不能玩手機。”
禾子目瞪口呆，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在等着她。
她瞬間想不出別的辦法，索性把問題全部甩給江豆豆，“那我不管了，你自己想辦法，你一定給我推個人出去，只要賣了一個IP，咱們荔枝指日可待。”
“我以為我可以愉快地追星，可是現在是怎麽回事？”江豆豆發自內心的問天問自己。
禾子彈了她一個腦瓜崩，“知足吧，你是不喜歡項馳，所以無所謂。換做任何一個橡膠代替了你的位置，都能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說真的，你對人家好一點。畢竟，你并不在乎的陌生人，可能是別人最最重要的人呢。”
你并不在乎的陌生人，可能是別人最最重要的人。
禾子一句話，簡直振聾發聩。
江豆豆呆呆看着她，“你怎麽還這麽溫柔？”
禾子蹙了下眉，“不然呢？就因為碰到一個渣男，就要和全世界作對啊？”
說着，她聳聳肩，溫柔地看向江豆豆，“是因為有你們呀，因為你們愛我，幫助我，讓我覺得人生還有希望，就也想給繼續這個世界帶來希望。”
禾子不由也有點動情，她眼眶有點紅，伸出手，重重拍了拍江豆豆的肩膀，“姐妹，前面的工作我已經做完了，荔枝網騰飛的第一步，靠你了。”
“好。”江豆豆被感動了，鄭重點頭。
點完頭，秒慫。
她這公然夾帶私貨，實在是，尴尬緊張又害怕。
還沒害怕完，節目組給她發郵件了。
才沒多久前在項馳那裏看到的辣眼睛臺詞赫然在目，節目組的意思是，按完成句數算積分，積分最高的固定情侶，将會得到終極獎勵。
所以終極獎勵到底是什麽獎勵？
第二期的《假想夫妻》節目，在江城市區外兩百公裏的河間古鎮進行拍攝。
這綜藝本來就是江城的節目，據方韻和她爆料，這節目一開始找贊助的時候，根本沒人鳥。
這幾年，江城電視臺辦的并不怎麽好，因為沒有出衆的節目，年輕人看到江城電視臺都是要直接跳臺的。沒有産出，沒有人氣，江城電視臺的廣告位都不怎麽好賣。
然而，《假想夫妻》第一期播出後，收視率爆了，話題度持續不斷。
馬上就有贊助商找來了，節目組收到了好大一筆錢。
沒辦法，這個節目不紅也不行啊，項馳秦曦兩大頂流狹路相逢，真的十分吸引眼球。
節目紅了，導演組就不想再為了博關注去外地取景了，又能省錢，又能給家鄉做宣傳不好麽？
于是，江豆豆和項馳作為節目組被觀衆選出的第一對固定夫婦，導演将他們的家安在了離市區不遠的河間古鎮。
河間古鎮由三個古村群組成，因為交通不便，古鎮旅游尚未得到大力發展，村子裏不但游客少，住戶也少，留下的多是些老人。
江豆豆和項馳坐着節目組的車來到古鎮，一路都是黃泥路，極不好走，節目組跟着導航走都走錯了兩次路，外面又淅淅瀝瀝下起了雨，給車窗外的景色蒙上了一層面紗。
直播已經開始了，江豆豆和項馳卻都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僵持夫婦這裏的直播畫面都好似靜止，彈幕刷了一溜。
“鑒定完畢，吃飯，睡覺，想打豆豆。”
“鑒定完畢，吃飯，睡覺，想打豆豆。”
“鑒定完畢，吃飯，睡覺，想打豆豆。”
“真的是夠僵持的，上車至今一句話沒說。”
“這應該是被雙方父母強行湊合的商業聯姻，毫無感情基礎可言。”
“太逗了，項總上車的時候豇豆是真的睡着了，但是剛剛車子不是颠了一下麽？她醒了，睜開眼一看到項哥懵了，馬上裝死！”
“然後裝着裝着又睡死了。”
“嚯嚯嚯嚯……我哥真的這麽沒有魅力麽？好慘。”
“沒人覺得豇豆很好看麽？大眼睛，蘋果臉，和現在的網紅完全不一樣，純天然的美呀！她可是素人啊，但是基本每個鏡頭都hold住了，隔壁的杜月都垮了好幾個鏡頭了。”
“樓上的姐妹不要拉踩啦吧，豇豆就是個素人，沒有水軍去撕逼的。”
“嚯嚯嚯，樓上真是意味深長。”
“理智發問，杜月一個素人為什麽可以超過項馳上熱門，其他的女嘉賓為什麽沒上？她哪裏吸引了大家？”
“橡膠為什麽還在乎這些浮雲啊？你們哥哥不是很厲害，粉絲都不需要的嗎？”西米露大號直接彈幕發問。
引來橡膠回嘴，“那你們來直播間幹嘛？滾去看你們主子呀！而且，不是你們西米露把杜月罵上熱搜的麽？”
西米露：？？？？？？？？？？
“我們來看豇豆不行麽？豇豆可是西米露！”
傷人就罷了竟然傷心！過分了！
“關我們什麽事，豇豆第一個不服好麽？我們誇豇豆的姐妹比罵杜月的姐妹多，只要你家正主不再唱歌，我姐妹就是攢下了無數功德。”
“66666，請你姐妹繼續加油。”橡膠們一致希望項馳不要再唱歌，也懶得吵了。
一路颠簸，到了古鎮，雨還在下。
江豆豆只帶了把輕便型的太陽傘，特別小，遮她自己都夠嗆。
車門被拉開，她先拖着行李箱下車，撐開傘，小氣巴拉的傘面，特可憐。
項馳跟着也下車，看見她手裏的傘，笑了，說了兩人今天見面你的頭一句話，“你這個太陽傘不擋雨的。”
說着，他就把手裏的電動傘打開了。
砰的一聲，一把起碼可以容得下四個人的黑色大傘對着空中展開，他把傘柄輕輕一歪，就往江豆豆身上遮去，“把這個沒用的東西收了吧。”他淡淡道。
前一秒，有點甜。
項馳再說話，糖掉地上了。
什麽叫這個沒用的東西？項馳真的是直男本男！
江豆豆收了傘，走進他的遮擋下，吐槽：“你懂不懂什麽叫做死于話多？”
“是某個角色要死就快死，不要那麽多話？”
“沒想到老爺子您還會網上沖浪？”沒想到項馳竟然給答上了，江豆豆繼續補充，“還有剛才，你只要把傘伸過來給我擋雨，然後和我說一句把傘收了吧就可以了，我算一下，最多五個字，多帥？你為什麽話那麽多？你話太多了！”
“這難道不該問你？為什麽要買這種又輕又小毫無抗風力的傘？”
什麽叫又輕又小毫無抗風力？
“這個傘的賣
作者有話要說： 點就是輕呀！”江豆豆簡直不能理解直男！
“有什麽用？”
江豆豆：“……”
你還真是個鋼鐵直男…
……………
感謝漁艇棹歌的地雷！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