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拟傳位诏書、(2)
,天下人不會記着她做過什麽,只會記得她是太後,是所有人都不敢不敬的對象而已。所以她如今就這麽卑鄙了你又能如何?”
五皇子對尤研夕的話不置可否,但是舒晴聽完卻慌了,連忙問道:“夕兒,那祖母她們怎麽辦?”
“方向,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只是藺府那邊,我該然後去跟藺太尉講呢?”尤研夕安撫的看了看舒晴,轉念又開始愁雲滿布起來。
“我去吧!我保證一炷香之類将他們帶過來。”五皇子看着尤研夕的模樣,眉頭微微蹙了蹙,然後站出來對着二人說道。
尤研夕看着他面容鎮靜,眼神裏面閃着精光,想了想便也答應了他,只是臨走時尤研夕又吩咐了一句道:“七皇子定會召集全城守衛兵,你屆時直接帶着他們出城,直接朝着暮城去就是了,我們這邊很快也要撤了,大局一定,我們也要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計劃了。”
五皇子認真想了想尤研夕的話,這才同意的點了點頭朝着藺府而去,而尤研夕卻不敢放松下來,急忙又寫了幾封急信後,這才算送了一口氣。
逸風雲這邊剛把藺太尉幾人勸離了府中,還沒來得及将東西搬出來,宮中的傳旨太監便來了。一開始還覺得尤研夕是杞人憂天的逸風雲,這一刻不得不佩服起她的玲珑心思起來。
将軍府中,舒伊之聽完暗衛帶話後,便立即帶上了所有的人開始準備起來,因着将軍府的私密東西衆多,舒伊之還特意叫來了兩個兒子,一同幫着他收拾掩飾府中的密室入口。
本以為将軍府的東西收起來會很複雜,卻沒成想,才半柱香的功夫所有人便都離開了府上,衆人乘着京都混亂,很快便不費吹灰之力就出了城。兩家人最後在城外彙合後,便浩浩蕩蕩朝着暮城而去。
***
淳于彥幾人回到酒樓的時候天色早已經黑了下來,陳貴妃和安國公主也按照尤研夕的安排,換上了一身尋常的婦人裝扮,等待的兩姐妹看到幾人安然回來後,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尤研夕看着陳貴妃與安國公主懷中的孩子,不由得好奇道:“咦?這多出來的一個孩子是哪裏來的?”
“這個是剛出生的公主,剛有兩天,夕兒你看能不能弄點母乳來喂,不然這小家夥叫起來真是要命啊!”陳貴妃看了看懷中小小的嬰兒,不由得又心疼又埋怨。
尤研夕聽完陳貴妃的話,這才反應了過來,忙對着身邊的玄月和香玲使了個眼色,這才由着二人接過孩子抱了下去。
而幾人這才進了房間中,因着時間緊迫,直接聽完尤研夕的安排後,便乘着夜色離開了京都,唯獨留下來尤研夕和淳于彥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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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子時,月光透過薄雲灑滿了大地,也照亮了京都的每一個角落。七皇子集結完所有的隊伍後,騎在高馬上正一步步往皇宮而去。
而皇城街道盡頭的黃牆的樓頂上,淳于彥與尤研夕的一身白衣,正随着微風輕輕擺動着,可二人的目光卻緊緊追随着七皇子而去。
終于,所有人将皇宮的四個門都給死死堵住,形成了包抄之勢,最後在七皇子道一聲令下,士兵們便用準備好的木樁撞起了大門。
在七皇子道強烈攻擊之下,皇城門終于被撞開了,七皇子看着大開的城門,臉上露出了一絲勝利者的笑容,帶着所有人便沖進了皇宮,直奔勤政殿而去。
皇後在白日早已做好部署,将所有召進宮的大臣和家屬們,集體集中在了勤政殿前,護衛們則站在了衆人的前面,迎接着所有人的到來。
“哼,沒想到尤研夕還真是個狠角色,這麽快就将舒家的人轉移了。”皇後看着眼前那些抱在一起嗚嗚咽咽的家屬們,心中升起一股快意,只是想到這中間沒有她最想見到的人,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不消片刻,七皇子果然“不孚衆望”的攻到了勤政殿前,正當護衛們一個個倒下,眼看勝利在握時,七皇子竟然看到了一片的大臣及家屬站在了勤政殿前,七皇子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而淳于彥與尤研夕二人,看着七皇子得意的走進皇宮後,不由得相視一笑,然後看向了城中的另一個方向。
果然不一會兒,洛王便帶着一隊軍隊,整裝朝着皇宮而來,待走進二人這邊的時候,淳于彥抱起尤研夕運着輕功便躍下了樓頂。
洛王看着突然出現身前的兩個白衣人,立即覆上了自己的長劍就想往前,可還沒等他移動半步,淳于彥的俊臉便整個露在了他的眼前,驚得他整個愣在了原地。
“怎麽?幾個月不見連親生兒子都不認識了?洛王這記性還真是好啊!”淳于彥略帶諷刺的聲音,很快便傳入了洛王的耳中。
洛王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看向淳于彥,露出了一副慈父模樣,然後笑着說道:“彥兒,你怎麽回來了也不回家?暮城事情解決了?皇上召你回來的嗎?”
第一百六十七章 :救駕來遲、搗亂淳于彥看着洛王那副假惺惺的模樣,只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而後還真的就嘔吐了起來,吓得一旁的尤研夕連忙扶住拍了拍他的背。
洛王看着淳于彥這番作為,恨不得上前就給他一巴掌,可是如今皇宮需要等待他去支援,他不好在這裏與淳于彥糾纏過久,于是只能強忍住怒氣,鐵青這臉對着二人道:“夜深露重,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府休息,為父還有些事要辦,就不與你們一起了。”
雖然洛王語氣依舊溫和,可在月光的照射下,那鐵青的臉色還是清晰的呈現在了衆人面前。
淳于彥在一旁嘔吐了一會兒,雖然就只是幹嘔,卻還是覺得舒服了許多,當聽完洛王的話後他不由得站直了身體,接過尤研夕遞來的絲帕擦了擦嘴角,一臉不屑的冷笑了起來。
“洛王爺這是不想打探皇上召我回來幹什麽呢嗎?”淳于彥諷刺的話語傳進洛王耳中,讓他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可淳于彥卻沒有打算就此罷休的意思,而是繼續說道:“去宮中告訴皇後和太子,別以為坐上那個位置就能高枕無憂了!皇上密诏本宮回京,自然是與傳位有關,傳位诏書如今也在本宮手裏,若是她想要,咱們就各憑本事吧!還有告訴皇後脅迫大臣這種事,若是做多了,即便是我們不動手,她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淳于彥說完,也不去看洛王那五花八門的臉色,抱起尤研夕便騰空而上,動作潇灑恣意。
洛王看着要離開的淳于彥,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焦急,連忙伸出手叫道:“彥兒,你還回府嗎?”
淳于彥聞言卻只是腳步微頓了一下,随即便風一般消失在了房檐上,并未給洛王一個回答。
但是洛王知道,剛剛淳于彥如此決絕離開,便已經算是回答他了。他擁護太子毋庸置疑,而淳于彥卻選擇他們的對立面,以後他們父子相見不再是劍拔弩張的說話了,而是成為真正的敵人刀劍相向。但洛王卻并不後悔,即便淳于彥不再認他這個父親,他還有另外一個當皇帝的兒子,所以為了自己的另一個兒子,即便是相依為命的親生兒子,他也可以舍棄。
洛王看着離開的淳于彥,還來不及哀嘆一聲,就想到了宮中還處于危險中的皇後母子,頓時心中一焦急,立即帶着士兵們迅速朝着皇宮而去。
勤政殿前,七皇子看了看被押為人質的大臣們,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站着的皇後,思慮了片刻後才對着前面大喝一聲道:“皇後,你囚禁父皇和衆嫔妃皇子,如今竟然還把大臣們都押到這來,本宮今天便要替天行道,斬了你這妖婦。”
“噢?七皇子倒是說得好聽,只是不知道你說的這些,可有什麽證據?”皇後立于高臺,看着一身血色的七皇子,不由得好笑的道。
“證據?待本宮救出所以的嫔妃們,自然會有人幫本宮證明,現如今只有先拿下你這妖婦,衆人才能平安無事。衆位大人也不必擔憂,相信本宮定會救你們的。”七皇子看着皇後還在強撐,不由得冷笑一聲,然後義正言辭的看着衆人。
那些大臣們聽完七皇子的話,都不由得升起了希望,一臉期待的往前走去。可還沒等衆人靠近侍衛,皇後便大喝一聲:“誰敢再上去一步,本宮立即讓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皇後話音剛落,那些還想依賴七皇子的大臣立即止住了腳步,一臉驚恐的看着皇後。皇後對于衆人的表現很是滿意,然後擡頭又對着七皇子笑得陰邪,并告知他道:“七皇子還不知道吧!你母妃她們聚衆為你父皇祈福,卻不料宮中走水,竟然将所有人都燒死在了乾青宮,就連不滿一歲的九皇子都沒能幸免,哎!這也怨不得本宮,本宮都勸過她們了,可她們還是一意孤行。”
七皇子聽着皇後的話,在配上她那副惋惜的模樣,不由得怒火中燒,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起來,對着皇後就大怒道:“毒婦,你将我母妃如何了?”
“唔……七皇子是耳背嗎?我都說了衆嫔妃不聽本宮勸解,現在都已經被燒死了,你卻還要本宮說一遍,哎!”皇後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卻對着七皇子又殘忍的說了一遍。看到七皇子那精彩無比的臉色後,終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七皇子此時已經怒急,早已沒有了先前的理智,對着身後的士兵們便下令道,都給我上,誰要是能活捉了皇後這毒婦,本宮賞黃金千兩。
皇後見失去理智的七皇子,臉上笑容更大,嘴角也不自主的勾了起來,看着那些四處開始逃竄的大臣,立即下令道:“保護所有的大臣和家屬,千萬不要讓七皇子的人傷了他們。”
而她自己卻毫不害怕,按照約定的時間洛王會立即趕到,而自己身邊也有這些暗衛保護着,自然是不會有人受傷的。可不知為何,在皇後預算的時間內,洛王不僅沒有按時到達勤政殿,反而留下最後的這些侍衛,很快也被絞殺在了殿前。
七皇子的人有了七皇子道懸賞,來勢比之前更為兇猛了,都想着沖上高臺擒下皇後,所以并沒有人會考慮到要去保護這些大臣,于是這些大臣中便自然而然出現了傷亡的情況。
皇後見情況不妙,立即讓暗衛将太子及安寧公主護着離開此處,而自己則是叫出了自己現在僅剩的二十來個暗衛護在周圍。
這可以說是皇後第一次将自己的暗衛露于人前,要知道皇帝的皇家暗衛總共也不過二十餘人,而皇後剩下來的就有皇帝全部的那麽多,可以見得皇後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
正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候,洛王和他的軍隊終于趕到了勤政殿,看着被團團圍住的皇後,洛王心中一急,立即将吩咐将士們進攻,于是不消片刻七皇子的隊伍,便被洛王帶來的人很快拿下了。
“微臣救駕來遲,請皇上贖罪!”洛王看着站出來的皇後,心中總算松了一口氣,連忙上前行禮道。
“洛王,你怎麽能跟這個毒婦行禮,你趕緊讓人拿下她,父皇如今還被他監禁在寝殿,而其他的妃嫔皇子早已被她殺害了,她才是亂臣賊子啊!”
七皇子被洛王的人押下後,這才反應了過來,看着洛王上前行禮,于是立即對着他大喊道。
可七皇子終歸太天真了,還傻傻的以為洛王會幫助他,可殊不知洛王道到來,本就是為了徹底的鏟除他。
“啊彥,你覺得這場戲好看嗎?”正當所有人都鴉雀無聲的看着洛王的時候,尤研夕嬌俏的聲音突然從牆頭傳了進來,引得衆人都不由得看向了他們的方向。
“尤研夕,呵,你居然還敢回來?”皇後看到尤研夕的那一刻,面上都笑意立即僵在了臉上,不知為什麽每次她做什麽,都能被尤研夕搶先一步知道,所以皇後一見尤研夕,便如同見了仇人一般。
尤研夕看着變臉的皇後,并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反倒依舊是一副巧笑的模樣,回答道:“皇後娘娘這是什麽話?本宮怎麽說也是太後娘娘封的公主,怎麽就不敢回來了?噢!差點忘了,皇後娘娘如今正在謀逆,就連正統皇子都敢明目張膽的處置,又怎麽會在意我一個外姓公主呢!”
尤研夕這番話無疑是把皇後赤裸裸的扒光了,晾在了衆人面前。皇後聽着尤研夕的這一番話,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她,那通紅的赤眸似乎都快要溢出血來了。
皇後雖然自己敢做也敢承認,可事情現在由尤研夕說出來,那就又是另外一種概念了,于是對着身後的暗衛便怒吼道:“拿下他們,本宮要活的。”
洛王就這麽看着牆頭的二人,負手立于皇後身邊,并沒有想過要出聲去幫二人,只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給皇後的暗衛,一陣風一般的湧上前去。
可尤研夕二人對于皇後的話卻是恍若未聞,只是依舊依偎着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正當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二人要被拿下的時候,黑夜中突然出現了兩道身影,迅速擋下了飛來了暗衛。
“這是?”一個老些的大臣看着那兩道身影的出現,及那衣服上刻着的一道黃色花朵,立即便驚得站了起來,仔細的打量着。
另一個大臣看到他的模樣,又看了看劍拔弩張的衆人,不由得急忙拉了拉那老臣的衣袖,可那老臣卻是反手拉住了他,直接大聲對衆人喊道:“洛王世子身邊的人竟然是皇家暗衛,本官以前随皇上巡察,曾見過皇上身邊的暗衛穿的就是這個衣服。”
老臣此話一出,衆人不由得都嘩然了起來,本來自己在家好好的,卻被皇後召進了宮。可宮中發生這麽大的動靜,皇上竟然一直沒有出現過,甚至都沒有一言半語的傳出來,大家都已經猜到了七皇子所說必定不假,只是沒人敢質疑罷了。
可如今皇家暗衛出現,那洛王世子肯定有皇上的消息,于是好幾個年長些的大臣都站出來對着高牆問道:“世子殿下,皇上是否有話交代我等?”
第一百六十八章 :母子鬧劇、絞殺“各位大人,皇上已被皇後下毒害死,臨走之前曾密诏本宮,并且将所以皇家暗衛交給本宮指揮,可卻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淳于彥故意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讓衆人看得都不覺動容。
“休聽他胡說八道,明明是他夥同七皇子造反,反倒是誣賴起本宮來了,如若不然,洛王為何不幫助他這個唯一的兒子?”皇後看着那些大臣向着淳于彥,立即出聲打斷了兩邊的對話。
那些人這才想到了洛王的存在,立即調轉了方向看向洛王。要知道洛王愛子,那是京都中出了名的,洛王世子受到攻擊,那洛王為何卻無動于衷呢!
“呵,皇後娘娘還真是會颠倒是非黑白呢!你和七皇子怎麽樣幹我們何事,倒是洛王這些年幫你做的不少吧!難道皇後娘娘想讓我把你那些醜事都說出來?啊彥十歲起,就日日受你暗殺,若不是中了你的毒,又怎麽會常年纏綿病榻?這筆賬早晚我們夫妻會找你讨回來。”
尤研夕看着洛王冷漠的神情,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只是一臉怒氣的看着皇後,把自己的不滿都加注在了皇後的身上。
而皇後此時聽完這些話,心裏不由得有些慌了,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掃了一眼身邊的暗衛,便怒斥道:“還愣着幹嘛?趕緊給我殺了他們,本宮要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衆人看着皇後的這番模樣,即便是之前有所懷疑,現在也變得無比鑄錠了起來,看皇後的目光也随之變了變。
暗衛們聽完皇後的吩咐,全都散了開去,朝着尤研夕二人便飛奔而去,而淳于彥見狀卻是不慌不忙,輕輕擡了擡手,身後很快又出現了幾個皇家暗衛,可比之皇後的二十幾人,始終有些少了。
淳于彥看着有些吃力的暗衛們,對着前面便喊道:“還愣着幹什麽?如今皇上把你們交給我了,難道還要聽這個毒婦的嗎?”
話音一落,皇後和七皇子身邊的暗衛都現身了出來,立即加入了保衛淳于彥和尤研夕的隊伍,就連剛剛趕到的太子,安寧公主,四皇子身邊的暗衛,都齊齊離開了自己護衛近十年的主子,迅速加入了混戰當中。
太子一回到勤政殿,便見尤研夕站在高牆上,一身白衣稱得她恍若月下仙子一般,高貴聖潔,美得不可方物。而一旁的淳于彥則是自動被他給忽略了。
“尤研夕,你這個賤人!”安寧公主一看到站在淳于彥身旁的尤研夕,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嫉妒心,不由分說就沖上前去罵道。
太子被安寧公主這麽一叫,這才回過神來,當他看到皇後的暗衛不停撲向尤研夕二人後,這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忙對着皇後問道:“母後,你這是在做什麽?”
可皇後早就紅了眼,哪裏會在意他在想什麽,聽到自家兒子的聲音,也只會木讷的回答道:“母後要殺了他們,他們的存在只會威脅到你,母後不能再留着他們了。”
太子聞言卻是大驚,擡頭又看向高牆上的二人,只見那些暗衛們随在打鬥,長劍卻是直指兩人的方向,并且還幾次險些傷到尤研夕。雖然每次都被那些皇家暗衛,或者淳于彥攔了下來,可太子的心依舊被死死揪着,眼看暗衛又要出手,吓得太子連忙吼道:“住手,都給我住手!要是傷了他們,本宮便要你們賠命。”
可暗衛們卻壓根不打算聽他的,攻勢并未減緩半分,太子見自己的話不管用,只得看向皇後哀求,可皇後又怎麽會聽他的話。于是太子只得抽出了佩劍,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對着皇後和衆人道:“都給本宮住手,若不然,本宮立即死在你們面前。”
暗衛們一看不由得心中一跳,太子對于皇後的重要性,這些暗衛自然是明白,見他若此模樣來威脅大家,不由得都連忙收了手,不敢再繼續上前。
可皇後卻只是看了他一眼,回頭對着暗衛就冷聲道:“都愣着幹什麽?沒本宮的命令,不許停下來,趕緊給本宮殺了他們!”
安寧公主沒想到自家母後會對淳于彥下殺令,本來還對尤研夕嫉妒得要死,可現在那股醋意立即被恐懼取代,急忙也抽出了身邊一個士兵的劍,學着太子的模樣架在脖子上,對着皇後道:“母後若是不放了彥哥哥,那女兒也絕不獨活。”
“你們都瘋了嗎?為了兩個外人來逼母後,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以後你們就會知道的。”皇後看着一對兒女都逼迫自己,于是只得上前兩步勸說。
安寧公主見皇後一副勢在必行的樣子,不停的搖着頭,帶着哭腔哀求道:“母後,安寧求你了,放過彥哥哥好不好,你讓他們走好不好?女兒以後都乖乖聽你的話,你不要殺他們。”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你們母後也是為你們着想,你們不能這樣傷了她的心啊!”洛王看着一對兒女都威脅着皇後,心中也是焦急,不由得也幫腔安撫兩句。
可洛王此話一出,衆人嘩然,皇後要殺自己的兒子,洛王無動于衷就算了,此時有人阻止,他反而去幫兇手阻撓,問世間哪有父親能做出這種事?
“洛王爺,彥哥哥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怎麽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安寧公主不敢置信的看着洛王,在她的印象中,洛王一直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可如今她卻看不見洛王身上的和藹氣息。
洛王被安寧公主問得一噎,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連忙低下頭不敢言語。尤研夕聞言則是安慰的看了看淳于彥,輕輕将身子貼得更近了些,淳于彥面色
而皇後此時早已被說得心煩意亂,只得連忙上前安撫激動的兒女道:“繁兒,寧兒,快将劍放下,以後你們要怎麽樣母後都聽你們的,可是尤研夕和淳于彥今天必須要死,你們就成全母後的這番苦心吧!”
“你要是不讓他們退下,那我就陪他二人一起死吧!”太子見皇後依舊要殺尤研夕,于是也不再顧忌什麽了,擡手将劍又靠近了自己的脖頸幾分,脖頸上甚至還滲出了幾滴血珠,用實質行動緊逼着皇後。
安寧公主見狀也立即學着太子的模樣,拿着劍附和道:“我也一樣,彥哥哥若是死了,那我也陪着他一起死。”
皇後被二人這麽一逼迫,只得在兩者之間看了看,掙紮了許久後,最後只得禿廢的看了看高牆上的兩人,妥協道:“退下,讓他們離開。”
看着這場母子鬧劇,淳于彥早就覺得有些不耐煩了,掃了眼架着劍得太子,冷哼一聲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謝你,沒有你的幫忙,我與夕兒依舊會毫發無損。不過看在你幫助我們的份上,還是告訴你一件事吧!太子回去好好查查你的身世,或許會發現很多皇後的秘密也說不一定。”
淳于彥這話說得委婉,但是有心人聽到耳中就不一樣了,剛剛洛王怪異的舉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年長一點的都知道,洛王曾與皇後是青梅竹馬,若是二人有點舊情也是正常,可要說太子的身世……一些老臣們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尤研夕看着淳于彥一本正經的樣子,轉頭對着他擠了擠眼睛,然後二人就這樣當着衆人的面,迅速消失在了衆人眼前,連同那些皇家暗衛也跟着二人,一同離開了他們待了半輩子的皇宮。
皇後看着離開的二人,只恨得牙癢癢,若非太子以命相逼,今日她必定要将二人就此斬殺,自己心裏才能安心幾分。
可如今淳于彥不僅離開了,竟然還給衆人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可淳于彥說的又是事實,皇後不得不心虛之餘,連忙對着衆人牽強解釋道:“衆位大人可莫要相信奸人所言,他這是故意在挑撥離間,如今七皇子謀反證據确鑿,先将七皇子壓入天牢,命人嚴加看管,衆位大人進宮為皇上祈福,卻不想遇上這無妄之災,朝廷必定會給衆位一個交代的。”
皇後話說得極其漂亮,臉上也順勢帶上了遺憾的神色,若非是衆人看到了她那番惡劣的嘴臉,只怕是都要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了。
“皇後娘娘,那皇上他……”,之前直言的那個老臣看着皇後,始終不相信她的話,他更相信指揮着皇家暗衛的淳于彥所說的,于是對着皇後又問道。
“皇上還在靜養,相信過不了兩人就能上朝了。”皇後臉不紅心不跳的撒着慌,心裏卻開始盤算着如何讓皇帝順理成章的去世了。
大臣聽完心中雖然不信,表面卻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洛王爺,可否勞煩你派人送衆位大人回府,這樣本宮也能心安一些。”皇後回頭看向一旁的洛王,故意把話說得是公事公辦的模樣。
那些大臣驚魂未定,聽完皇後的話立即松了口氣,于是連忙對着皇後磕頭謝恩,由着洛王安排人送他們離開。
雖然皇後的心慌掩飾得很好,可太子卻還是看出了她的不自然,他們母子二十餘年,對于皇後的眼色,太子自然是了如指掌,于是不由得相信起了淳于彥說的話。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進宮用意、生疑離開了皇宮的淳于彥和尤研夕二人并未回二人之前的住處,反而是連夜出了城,帶着一群皇家暗衛們直奔暮城而去。
今夜他們二人太過張揚,所以料定皇後還會派暗衛來刺殺二人,所以如今的京都城,他們是再也不能待了。況且尤研夕還給舒玹傳了信,讓舒玹帶領舒家軍前往暮城,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事情都等着他們回去解決,所以他們二人必須盡快趕回去主持大局。
這邊,皇後等處理完了勤政殿的事宜之後,這才想起尤研夕夫妻二人來,雖然她表面上已經答應了太子不殺他們,可轉身卻還是找來了洛王商議。
經過皇後洛王二人的一致決定,二人派了洛王身邊的暗衛進行撲殺圍捕。鑒于太子與安寧公主的表現,二人決定将此事瞞了下來,等待二人一死,太子與安寧公主即便難受,也無能為力了。
而現如今最讓皇後擔憂的是,經尤研夕與淳于彥這麽一攪和,本來可以借着七皇子謀逆,将皇帝的死扣在七皇子道頭上的,現在卻只能講此事緩下來,再尋找一個好的理由再做決斷。只是如今天氣日見炎熱,皇帝的屍體就這麽放着也不是事情,日子一久,那臭味傳了出去,到時候豈不是都徒勞了。
洛王看着一臉愁容的皇後,心中也在思索着這件事,想了許久之後,洛王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于是對着皇後說道:“娘娘,如今宮中所有人盡除,可唯獨四皇子還在四處蹦跶,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
“不可……”,洛王話音未落,皇後便立即打斷他。
洛王的意思皇後自然知道,可若是一個人都沒有被留下,等太子繼位後必然會引來朝堂非議,到時候只怕會威脅江山穩定。皇後并不怕別人唾罵她,可她卻很擔心太子被人戳脊梁骨。
“娘娘,你顧忌太子情有可原,可是你想過沒有,太子畢竟不是皇上的兒子,若是到時候被有心人知道了,難免有人借機挑起事端,威脅到太子地位,所以還請娘娘能三思而後行。”
洛王自然也是知道皇後所擔心的,可是有句話說得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所以無論如何,四皇子也不能留在世上。
可即便是要除去四皇子,也應該有個好的時機才對,所以皇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開始認真考慮了起來。
洛王看着她如此,也不再多說什麽,恰巧又有士兵來找他,于是便留下皇後一人,肚子離開了廊臺。
二人卻沒想到,這一幕恰巧被遠處過來尋皇後的太子看了去,太子認真的看着二人聊天,想從二人的口型中來判斷二人的聊天內容,可沒成想別的都沒看出來,唯獨那句“太子……不是……兒子”,被他猜了個大概,緊接着便是驚得趕緊逃離了皇宮。
而洛王走後,皇後身邊又走出來了一個人影,人影見沒人了,開始彎着的腰也不自覺的站直了起來,上前便将皇後摟緊了懷中,開口問道:“洛王道意思是,想将皇上的兒子都殺光?”
“自私的人自然什麽都能做得出來,不過斬草除根很和我意。”皇後聞言說完笑了笑,随即便将身子倚在了來人的身上,用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胸口。男人聞着皇後身上的熏香味,本來早就心猿意馬了,被她這麽一主動于是抱起皇後就進了屋裏,直到二人精疲力盡這才各自出了屋。
***
太子一直到次日一早才回到太子府,而他整個人也莫名其妙變得有些呆滞了,對府上的一幹下人視而不見就算了,竟然撞到牆了也不會避讓。直到最近新受寵的一個妾室靠進了他的懷中,這才使他回過神來。
以往他一看到此女子就如同見了寶貝一般高興,應着這個女子雖然眼睛不像尤研夕,可她的面容動作卻皆有兩分尤研夕的神韻。可今日太子卻一反常态,一見女子就直接一把将她推到了一邊,險些将女子直接推到在地,吓得周圍的下人們大氣的不敢出一聲。
“殿下,你這是怎麽了?發這麽大的氣?妾身差點都摔倒了。”女子看着面露不耐煩的太子,不由得故意埋怨一句以博取同情。
“滾,本宮不想看見你們。”
太子本就心煩意亂,哪裏會有興趣去理會她的埋怨,反倒是順勢将之前積蓄的怒氣都吼了出來。
女子被這麽一吓,心髒都快跳了出來,其他的下人更是一溜煙,全都不見了蹤影。對于太子的喜怒無常,這一年來太子府的人早已練就了逃跑的功力,可這個新來的妾室,明顯就是還不太熟悉環境,才會一直坐在原地。
太子看着她驚恐的模樣,上前勾住她的下巴,借着便喃喃道:“若我不是她的兒子,那我會是誰的兒子?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的兒子,我的母親又是誰,如今在哪?”
女子看着太子的模樣,驚恐之色漸漸退了下去,轉而露出疑惑之色,對着太子道:“殿下,你這麽一說妾身倒是想起了一事,似乎是關于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的。”
太子不料自己這瘋狂的一問,竟然還真的有線索,他一整夜都在想洛王道那句無厘頭的:“太子……不是……兒子。”
而現在終于有了線索,于是連忙顫抖着抓住小妾的手,問道:“你知道什麽快與本宮細細說來。”
女子看着太子焦急的模樣,害怕的看了一眼四下,見四下皆沒有人,這才拉住太子顫抖的手說道:“殿下,隔牆有耳,我們還是進屋再說。”
太子這才反應過來,立即恢複了正常的神情,拉着女子朝着屋內而去,待女子進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關上們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女子見太子再也等不及的模樣,也不再墨跡立即對着太子道來:“不瞞殿下,妾身的母親曾是皇後娘娘宮裏的一個小宮女,事情也是她與妾身講的。我娘說當初皇上剛登基,而皇後娘娘為了給自己固寵,于是将自己的一個貼身宮女獻給了皇上。沒過多久後,宮裏就傳出了皇後娘娘懷孕的消息,眼看着皇後娘娘月份大了,可這個貼身宮女卻突然被皇後娘娘尋了錯,關進了偏殿,還每日都派專人送飯。幾個月後,皇後娘娘終于生下了皇長子,而那個貼身的宮女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女子話說得模棱兩可,一邊說着皇後誕下皇子,一邊又說宮女不見了,若是換了別人也就當聽故事了,可如今的太子本就心生懷疑,聽完這一番話更是坐實了他的猜測。
“你說的都是真的?”太子心中明明已經相信了,可還是不願意放過一絲一毫的希望,對着女子複問道。
“妾身怎麽敢信口開河,殿下若不信,可以去親身老家詢問妾身母親,相信殿下得到的答案只會有一個。”女子見太子帶着懷疑的眼神,立即站直了身體,堅定的重複了一遍。
太子見女子不似說謊,于是立即笑着溫和的道:“這個話你可曾跟別人說過?”
“不曾!”女子連忙搖了搖頭,生怕太子不信還連忙伸出手指,對着天發誓道:“臣女若是與別人說過,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至此,太子再也沒有任何懷疑,看着女子那副傲氣堅定的神情,不由得又出現了尤研夕那倔強的眼神,心中立即軟下來,用溫潤的聲音安慰道:“本宮吓着你了吧!”
女子卻并不回答,只是低下頭對着太子委屈的搖了搖頭。
太子又安撫了女子一會兒,賞了許多東西過後,這才打發了女子,然後立即派人前往女子的家中,打聽事情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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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看完好戲後,并未留在皇宮,而是與其他大人一起直接回到了四皇子府。
尤雨然一直關注着宮中的動向,而今日這麽大的事,她自然是睡不着的,于是連夜等在了前院,盼着四皇子能早些回來。
“然兒”,四皇子一進前院,便見坐着等他的尤雨然,于是連忙上前一把将她抱進了懷裏,溫聲問道:“你這麽還不睡?”
“然兒睡不着,就來這裏等殿下你,宮中如今宮中怎麽樣了?七皇子死了嗎?太子當上皇帝了?”尤雨然看着四皇子,一股腦的将所有問題都問了出來。
四皇子卻是搖了搖頭,然後解釋道:“本來事情都是照着你說的發展,可後來淳于彥和尤研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