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單筠安從最初的偷襲到後來倒地不起這一系列變化讓付瑾萱措手不及。
而本要擊斃鄭之遴的猴子被當頭砸中眼冒金星,鮮血混着酒水順着他的發絲留下,猴子踉跄的一步還未站定,心中恨極的他模糊中就看到單筠安倒在地上。
他胡亂的謾罵擡手就要開槍,卻見着一個身影撲到了單筠安的面前,下一瞬猴子視線一黑,被一槍射中額頭的他甚至來不及疼就被射殺死亡。
這邊猴子被不遠處的□□擊斃,另一邊付瑾萱幾乎是被單筠安吓得大腦都變得空白,直到撲過去待看到對方只是疼的呲牙咧嘴的直揉腰,如果不是顧忌到此刻危急關頭,她都恨不得成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肉。
原本單筠安确實躲過了猴子的射擊,卻因為腳下一亂,登時扭到了腰。
槍聲和混亂的尖叫聲還在繼續,付瑾萱将鄭之遴護在身後的同時,與其合力連忙拖拽單筠安躲在已經被掀翻的餐桌後面。
揉了幾下緩解疼痛 ,單筠安餘光就瞄見甲板上,兩名體型強壯的男人在圍着詹姆斯林纏鬥起來。
等等,好像有一個不是男人吧?
單筠安探頭仔細一看,其中一人略顯熟悉的剛硬線條以及粗犷的硬漢形象登時讓單筠安記起了對方到底是誰。
Σ( ° △°|||)︴這不是那位護士長嗎!!!
而幾乎與護士長打的平分秋色的沈赫體格也格外結實,本想将這次主要任務的詹姆斯林捉獲,卻不料突然殺出來個“程咬金”見他的布局打亂,只單單看對方的打鬥狀态就已知這人也是行家。
沈赫想要速戰速決,卻明顯感覺到自己這邊的人顯然少了不少。
就在兩人一時纏鬥的難舍難分之時,頭頂忽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和不少找到遮蔽物的賓客躲藏起來的單筠安驚得懵了一臉,擡起頭看向天空,就見着兩三家直升飛機盤旋于頭頂。
轟聲如雷鳴震天,攪亂的氣流哪怕站在甲板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巨大的探照燈落下的同時,自天空落下射擊的槍聲登時讓現場落成一片,來不及找躲避的賓客被擊穿在甲板的流彈打中,但絕大多數的子彈卻是打中了站在甲板上互為攻擊的雇傭兵。
不多時射擊停止,從直升機上迅速的下來十來個武裝嚴密的雇傭兵,他們訓練有素的抓住詹姆斯林,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就将其挾制抓住從直升機上落下的軟梯離開。
好一會兒衆人都不清楚現場是否安全,直到感覺到游輪輕微的震動以及從甲板艙內急忙跑出的人告知有炸彈爆炸,讓賓客快些登上救生船時,眼看就要沉船的衆人哪還顧得上剛剛的害怕,登時就有人連滾帶爬的跟在船員身後尋找救生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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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中,單筠安卻是沒有在見到護士長以及剛剛和她纏鬥的沈赫。
事實上沈赫在意識到任務失敗後,被流彈打中大腿的沈赫連忙離開,來到放着備用槍械以及設備的房間,開門就見到擦着槍的大力。
沈赫走進來時,室內偏黑,僅有床頭一盞橘色的床頭燈散發薄弱的亮光,大力坐在椅子上安靜的擦着槍,對方的臉半是隐藏在黑暗中,如果不他擦槍時發出微妙的響動,還真不一定能讓常人察覺到。
不過沈赫畢竟當了多年的雇傭兵,将剛剛見到有人在屋卻因為是大力而收回去的槍放在隐秘的位置,沈赫眸光微閃,他沉着道:“快點收拾!”
似乎是未料到有人進屋,大力轉頭見是沈赫才像是松了一口氣的不解道:“怎麽了。老大?”
“咱們被端了,你趕緊收拾,看看還能聯系到哪些兄弟。”沈赫從行李包裏扯出繃帶胡亂的綁着,看似認真的綁着繃帶,餘光卻是警惕的盯着落在地上的人影。
沈赫這人向來冷血,冷清冷意慣了,待見到大力站在他身後時,幾乎是同時雙方的槍聲響起。
如果不是早就中彈,沈赫也不會躲得這麽狼狽,他歪着身子兇狠的盯着肩膀中了一槍的大力,笑的冷淋淋的,待到再快速的開一槍時,背後的一聲槍響卻是直接擊穿了沈赫的腦顱。
大力見沈赫身死,這才松口氣呲着牙捂着流血的肩膀。“我操,你在怎麽才來?”
他對着說話的是一名戴着棒球帽,用黑色口罩遮住臉的女性,對方僅僅紮了一個馬尾辮,聲音是通過變音器後發出的變化的機械質感的聲音。“還說我,誰叫你這麽笨?”這人白了他一眼,然後将□□重新別在腰上,雙手插在衛衣兜裏轉身跳着離開。“我說你可快點,炸彈已經炸毀了動力艙,一會兒可就沉船了。”
大力面色一變,立馬抓起收拾好的行李袋趕忙跟在女人的身後。
“你這下手也忒快了!我要不是提前準備,小姐需要的資料還不讓你給毀了。”
“就你磨蹭,老大都吩咐好了讓咱們快點,偏你最不利索。”穿着衛衣的女人俏皮的眨了眨眼。“哎,你覺得我這新的變音怎麽樣?這可是模拟的大黃蜂。”
同一時間,位于中山景色宜人的別墅內,清脆的電話鈴聲在頗為歐式複古,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大廳內響起,一名戴着白色手套,穿着黑色執事西服的男人拿起了話筒。
“嗯,我知道。”
男人握着話筒聽了半刻就挂斷了電話,接過侍女手中放着甜品的托盤,來到一扇門前。
他先是輕輕的敲了敲門,待聽到‘進來’後才恭謹的走了進去。
推開門,入目的是栽植着綠植的玻璃花房,翠色的綠植将花房裝扮的猶如一小片獨特的綠洲,從落地窗外投射進入的光影在一片的綠意中被恍惚的沖淡。
花房中間,一名黑發碧眼混血的年輕歐洲男性随意的坐在藤蔓搭建的座椅上,他露出微微敞開白色的襯衫了,放蕩不羁俊朗的眉目中此刻卻布滿了不耐煩的神色。
見執事走了進來,那歐洲年輕男人也僅僅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康納少爺,請用茶。”年輕的執事冷淡的将茶點放在對方面前。
“我來這邊可不是過來喝茶。”康納神色微冷。
執事并沒有理會康納,而是來到一處綠植栽培的區域,站在一名身姿纖細,正在仔細修剪綠植的女性身後。“小姐,阿軒那邊已經抓住了詹姆斯林。”
女人的面部遮掩在翠綠的枝葉中,而年輕執事的話沒有讓她停下,對方依舊慢條斯理的拿着金色的小剪刀剪下多餘的枝葉,反倒讓一直焦躁的康納喜上眉梢。
“真的?!”康納臉上露出狂喜,不過對于年輕的執事并沒有将自己想聽到的信息第一反饋給他,雖心懷怒氣,但顯然喜悅足夠能将這種微不足道的怒氣沖淡。
“老頭現在在哪?”
知道年輕的執事也只是聽這家主人的話,已經将心放回肚子一半的康納眯着眼打量着慢騰騰的走在綠植中間的剪影。
“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只是不知道未來威廉家的家主對于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是否仍有顧慮?”
那一小片茂林中傳來女性輕柔的聲音,混着綠意滿房清香,讓康納不免微眯起眼。
對方直白的道出他即将成為未來詹姆斯家家主這一點讓康納朗聲笑了起來。
“當然不會有。”看着逐漸從小樹叢中緩步走來,穿着織錦漣漪旗袍被茂密的枝葉隐隐綽綽遮住面容的溫婉女性,康納走向前,極為紳士的牽起對方的手指,在其的指尖上落下一吻。“我向來信守承諾。”
“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們即将達成了協議?”
“當然。”他半彎着腰,微揚着頭打量着逆光的女人,嘴角的笑容若有若無。“威廉家将來在亞洲軍火生意皆會與你有關。”
熱辣的陽光像是被阻隔在綠意之外,遮蔽的像是能擋住最後一絲溫良。
相比于花房這一邊的晴空萬裏,乘着夜風跳下海的單筠安現在腦袋都有點懵。
雖說救生船是有,數量也足夠,可大海上漆黑一片,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在哪。也虧得有船長和船員,要不然單筠安絕對相信他們沒死于沉船,而是被大海給吞沒。
前方引路的救生船發出微弱的光,在海平面上起起伏伏。
海上的夜風寒冷的吹在臉頰上,混着海水的腥味,讓單筠安又冷又暈。
他們這艘救生船上共有20人,八男十二女,相比于單筠安穿着襯衫還有褲子,男人還好,女人可就遭了罪。
畢竟來這邊參加的絕大多數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嬌氣女,又穿着晚禮服不擋風,估計活着回去了也得扒層皮下來。
雖說救生船上有毯子,但耐不住“狼多肉少”,女性太多,男人顧及面子還能不搶一搶,可凍狠了的女人有的可不管那一套。
甚至有的女人想要矜持一下,但眼看着毛毯被搶走,哪還有矜持的道理。
更有得寸進尺的一個人要了搶了兩個,最終還是一名上了年紀的中年女性看不過眼,要求大家互相幫助,才暫時化解了“危機”三個到五個均攤一張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