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就在附近，一起吧。”
“謝謝呀，我在S中門口等你。”
“我知道。”
……
作者有話要說：
☆、一滴入魂暧暧昧昧
謝希坐在敬輝的車裏。
有點尴尬。有她的學生放學路過，八卦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謝希權當沒看見，作為一個人民教師，在朋友面前沒臉沒皮，智商情商經常不在線沒關系，但是在學校附近和學生面前，裝也要裝得睿智神秘。不然現在那群幼兒園就開始早戀，小學一二年級就有男女朋友親親密密一起上學放學的孩紙們，上課哪裏坐得住。
謝希筆挺筆挺地坐着，目視前方，表情柔軟，只可惜學校附近放學時間堵車堵到謝希腰都酸了，眼睛都瞪疼了，才出了十字路口，幾下甩掉學校大老遠。
謝希終于癱倒在椅背上。
車上的廣播裏放着路況，主播用歡樂的語調邊講笑話邊告訴你這裏堵，那裏更堵，堵堵更健康，堵堵就到家。
不過謝希發現這路上除了學校那邊不順暢，敬輝開的都是她不認識的小路，一路通暢，那些小街道謝希在附近生活了28年竟然都沒見過。
以為一路上要演默劇到底了。
敬輝突然問了句：“怎麽不說話。”
“咦?”
敬輝打方向盤，又到了一條謝希不認識的小巷子：“那天聚會你挺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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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希不好意思：“犧牲自己造福大家嘛，他們愛調侃我，我也沒辦法。”
“你真的相過那麽多親？”
“呵……我媽那個人，有點誇張。所以我比較苦逼。”
“嗯。”
……
然後又不說話了。
謝希看看敬輝，其實滿腦袋的好奇，也有點八卦。
也特想問問敬輝在國外這些年過得咋樣，或者問問他怎麽會約她吃飯。
平時能說能秀下限的謝希偏偏在和男神單獨相處的時候分分鐘就變成啞巴，說話比擠牙膏還痛苦。
好在車子很快停了。
謝希的問題也解決了。
她看到日本料理門口低頭打電話罵人的張可，眼睛一亮。
得，看來是老友聚會。謝希把腦袋裏約會的粉紅泡泡叉了出去，朝着張可拼命地搖手。
一下車張可對電話的咆哮撲面而來：“啧，我找你來喝酒你還那麽多廢話，一句話，你來不來，離你單位又不遠……不來拉倒，我找……哎？謝希，你怎麽來了，還有……敬輝……”
電話那邊的陳雄回了句：“嗯？你見到他們了？”
張可：“加你的破班吧，我找謝希他們玩。挂了。”
陳雄：“哎，別別別……有情況，我馬上到，是豐田街那個居酒屋嗎？”
張可分分鐘挂了電話，女王地說了一句：“愛來不來。”
謝希見到張可大冬天一身襯衫西裝短裙高跟鞋香奈兒皮包，随便站在那裏就很有範兒——也很冷。
“可可，你不冷呀，就穿那麽點。”謝希拉着人要往屋子裏走，偏偏自己的手還沒人家的暖和，謝希囧了。
張可朝着謝希壞壞的笑，擡眼看看停好車走過來的敬輝，小聲道：“你們這是真相親呀。晨小曦同學，現在翅膀硬了，遇到事兒都不和我報備了？啧啧，翅膀硬了，自己會飛了喲。”
謝希生怕被敬輝聽了去：“哎，別亂說，不是一起吃飯嗎？”
“誰和你們一起呀。我今天見了個極品客戶……算了和你說你也聽不懂，本來想找陳雄過來發洩的，但裏面竟然滿客了。”張可皺眉。
敬輝剛好走近聽到了：“一起吧，我定了位置。陳雄和你一起？”
“誰管他呀。我有職業操守的，你們約會，我回家喝去。”張可擺擺手。
“哎，別呀，一起吧。”謝希拉人。
“哦，那好，進去吧。”結果張可毫不客氣地踩着高跟就進去了。
有張可在，車上的氣氛一下就沒有了，謝希從小就是人來瘋，一個人能宅一天不說話，只要身邊有人立馬小尾巴搖着，就歡樂。不過這小尾巴在敬輝面前，不太搖得起來，謝希覺得那是普遍的：“男神綜合症吧。”
不過張可在，氣氛是融洽了，但是也有點問題，張可吧……
“哎，你不是說不喜歡他了嗎？你也是，不是和唐婉結婚了嗎，你們這是幹嘛？啧啧，謝希呀，破壞人家是家庭不提倡。”呃，這人說話直來直往，從來不會拐彎，犀利到底外加每句話幾乎都是重點。就像高中的時候考前給謝希畫重點一樣，基本上劃了的題目差不多都會考，至于謝希記沒記住，理沒理解那些題，兩說。
哎，扯遠了。
反正現在謝希拿着菜單的手在抖。
電話還響了。
“媽？”
“怎麽還沒回來，去約會了？”老媽嗓門挺響，謝希的電話還漏音，她坐在張可邊上的沙發裏面，想出去都出不去。
“媽，我不是給你發微信了？”謝希小聲。
老媽有些激動：“哦，沒看到，誰約你了？醫生還是張斐？”
“哎，不是啦，和高中同學吃飯。”謝希嘴角抽抽。
那邊瞬間氣勢下去了：“哎，又是和張可呀。啧，你說你和可可兩個，啊，這麽多年了，長得都不錯，也沒啥別的問題，咋就……你們就是天天玩在一起互相傳染。你說你們怎麽就不能組個團去聯誼啊什麽的，是不是又去吃那些貴得一塌糊塗的飯館了……”
謝希打斷：“媽，別亂說，張可有男朋友的。哎，不和你說了，回家再說啊。”
“她男朋友不是在香港？啥時候結婚呀，結婚才是王道，哎喲，不是自己女兒看着都心疼……”
“媽，挂了！”
“呵呵。”謝希的臉笑成豬肝色。“點菜，點菜，這個烤鳗魚不錯……”
張可斜着眼睛看她：“阿姨管好多。”
謝希讨好道：“我媽把你當她女兒看，不是着急嘛。哎，可可你比我有戲，早點嫁了吧，你知道嗎，有段時間我媽天天看我手機，怕我和你搞同性戀……”
“噗……”張可把茶差點噴出來，謝希拿着菜單擋着臉。：“先點酒，我壓壓驚。”
“真的呀，她說，我們從小黏在一起，都沒人要……”
張可說：“是不是你看完耽美小說沒關網頁給阿姨看去了。她想得也太……”
謝希從菜單背後露出半個頭來，嘿嘿笑：“可不是嘛，她那段時間神神叨叨的，雖然我和她說你和薛凡斌的事兒，但她到現在都覺得我在騙她。其實我們是在一起十年的一對拉拉，一個永遠戀愛不會超過三個月相親也總是黃，一個僞裝成女強人還找了個遠在萬裏外的假男朋友和家裏交代，就是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呃，秘密。哎喲！”
張可實在聽不下去，往謝希腦門上一打：“是你腦洞開大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個人民教師每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說完張可就過來揉謝希的腦袋。
謝希樂呵呵地求饒道：“哎，哎，別弄亂我頭發啦，我好不容易編好的辮子。”
“還拉拉呢，來，我們坐實算了！”張可也樂了。小姐妹打打鬧鬧的，完全把對面的敬輝當空氣。
敬輝點了菜，張可邊蹂躏謝希，還不忘點瓶高度數的一滴入魂。
看到酒眼睛都會發亮的張可，點好酒就放開了謝希，那小眼神就是等着酒上來可以好好享受。
敬輝看着張可說：“我以為，你和陳雄在一起了。”
張可沒說話，手肘抵着下巴，眼睛轉了轉，看向敬輝：“啧，怎麽把我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你眼神有多爛？”
謝希也搖頭：“可可和陳雄不可能啦……”
“哦？”敬輝的眼神裏有點什麽。
“啧，他那個人天天想着找個溫柔賢惠最好是全職太太的女人在家裏把他當皇帝供着相夫教子……”張可若有所思地看到別處，嘴上一動一動的，腦袋在手上也一動一動的。好一會兒，無所謂道，聲音也響了些“哼，就他那樣，啧啧，我也看不上眼呀，至少得是比我強的男人我才看得上。他很牛嗎？”
張可看謝希。
謝希捧場地點點頭，像只溫順的小薩摩。
“真乖。”
其實謝希覺得張可有些奇怪，這時候不是該說自己有男朋友了嘛？那個薛凡斌，可是香港一家保險公司的精算師，不說別的，那樣貌那學歷那天文數字一樣的年薪絕對甩陳雄好幾條街呀……
謝希想不明白。
菜和酒都上來了。
謝希這些年錢沒賺多少，但是誰讓她的同學個個都牛逼，特別是張可同學，吃完了發票一開和不要錢一樣的，帶着她把市裏能開發票的好爛餐館都吃了遍。
再對吃的沒感覺地謝希，牛逼敏銳的舌尖沒培養出來，但是看到美食就埋頭苦吃的胃，還是培養出來了。
陳雄來的時候，謝希和張可面前的清酒蒸蛤蜊的殼已經推成了兩座小山。
張可大喇喇地和敬輝碰杯，喝着一滴入魂，吐槽着她的客戶，動手動腳簡直就是職場性，騷，擾了，偏偏上頭特別重視這個客戶，她不能翻臉……
謝希半懂不懂地聽着，吃着，生氣的地方捧捧場，張可罵人的時候賀賀彩，要一杯悶的時候勸着點，讓她悠着點。
張可其實不太會喝酒，剛畢業那會兒她還是一杯就醉，但是做業務沒辦法，這些年來酒量練了起來，可是也擋不住高度的酒精。
對面敬輝面不改色，張可臉已經通紅。
陳雄一進來就皺眉，看了看謝希道：“天，你也不勸着她，不會全喝了吧？”陳雄看着已經空了的酒瓶。
敬輝說：“我喝了一半。”
陳雄着急地眼神這才舒緩了：“喂，你又砸了？”坐在敬輝邊上，拍拍人。
“啧，你來幹嘛？不是加班？我已經吐槽完畢，爽了。”張可晃着腦袋，搖呀搖，愣愣地，笑眯眯。
陳雄哭笑不得地看着張可已經進入了和酒精和諧共處的自high最高境界。看了會兒人，眼神暗了暗。
好一會兒，才發現桌上還有另外兩個人：“你們……今天啥情況？”
“一起吃個飯，給她補過生日。”敬輝脫口而出。
謝希整個人都傻了。不僅是她，陳雄和自high中的張可也微微睜開嘴。
“前幾天我們相親的時候不是你生日？那次不知道是你，現在補過。”敬輝拿了菜單給陳雄：“沒吃飯吧，算你占光。”
一頓飯吃得謝希N本的滿足。今天居酒屋裏的蛤蜊特別甜，點了兩盤覺得還能吃第三盤。
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男神特地給她補過生日。雖然節奏很詭異，但是很幸福。
後半場，張可一直窩在謝希身邊打着手機游戲，偶爾打個嗝，笑着搖晃腦袋，懵懵地，但是很安靜。出門的時候陳雄脫了自己的大衣給張可披上了，念了句：“真把自己當女超人了，穿那麽點小心凍出兩條羅圈腿。”
張可也不回擊，雙手還捧着手機打着游戲，突然一樂，給陳雄看屏幕，興奮地：“喂，你看我打了三十八萬分，厲害吧！”
“嗯，新做的美甲不錯。哎，走路麻煩看着地。” 陳雄幫醉鬼捋了捋劉海擡頭道：“我送她回去，你們回去小心。”
說完摟着不看路的張可去拿車。
謝希看着兩個人的背影突然間覺得——
“陳雄高中就喜歡張可。”
敬輝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謝希有一種任督二脈被打開的感覺，腦袋裏燈泡一亮：“真的？”
敬輝的目光告訴她，是真的。這可不是，高中的時候敬輝和陳雄最好了。
謝希和敬輝走到停車的地方。
“你會開車嗎？”敬輝問他。
謝希半張臉裹在厚厚的花色圍巾後，可憐兮兮地搖搖頭。
陳雄的事，她還在吃驚呢，而且剛吃點有點多，飽嗝打不出來，這種感覺——好囧。
“為什麽不學？”敬輝把車解了鎖，開了後門。
“我上班近，而且學了也買不起車呀。”謝希理所當然地眨眼。
面前多了個包裝漂亮的紙盒子。
她上車的時候就看到了，是放在後座的，竟然是要給她的。
“那我們走回去吧，反正也不遠，就當消食了。”敬輝關了車門。
朝着謝希淡淡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