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福晉和李側福晉站在最前面，李側福晉就只比福晉稍後半步，接着就是格格，最後才是侍妾姑娘們。
論資歷恩寵，沒侍寝過的藍燕和安侍妾排在了最後。
四爺有一福晉一側福晉五格格七侍妾，一共十四個女人；可卻只有李側福晉身邊有孩子。二格格，二阿哥和三阿哥；李側福晉帶着三個孩子，吸引了府裏所有女人的目光，羨慕嫉妒恨。
今日來迎接四爺，所有女人都精心打扮過。
四福晉一身正紅色繡着牡丹的華麗旗服，彰顯她正室嫡福晉的身份。頭上金簪大紅色紅玉紅寶石首飾，也一樣都是正室才能帶的。
李側福晉倒沒有跟四福晉争風，李側福晉一身淺色繡着紅梅的旗服，在這冰天雪地府，就猶如綻放的紅梅，吸引人眼球。
李側福晉美貌，在場的妻妾也就只有武格格和安侍妾能和李側福晉媲美。武格格穿的是一身橘色旗服，在這冰天雪地裏，透着溫柔。
安侍妾因為身份限制，只能穿府裏針線送來的，和藍燕一模一樣的淡藕色旗服。不過和藍燕不同，安侍妾将旗服修改過，修了腰，并且繡了很多精致的繡紋，比藍燕身上沒改過的旗服好看多了。
一衆妻妾就數李側福晉和武格格及安侍妾最耀眼。藍燕容貌不是最出衆的，穿着也是一行人中最差的，所以她最不顯眼。
看着洋洋得意享受其他侍寝羨慕嫉妒恨的安侍妾，還有安侍妾看她時那鄙視的眼神，藍燕木着臉全當沒看到。
衆人頂着風雪等四爺回來了，福晉格格們自然厚襖毛裘加鬥篷加暖手爐子，侍妾們就只是棉衣棉襖加棉鬥篷加棉制暖袖。站了一會，藍燕就覺得身體都涼透了。
好在沒有太久，四爺就回來了。
“福晉，貝勒爺回來了。”被四福晉派去府外大門口等着的太監匆匆跑進來禀報。
随後藍燕就看到一衆妻妾紛紛叫自己的婢女看自己的衣着妝容是否妥當。藍燕光看着，倒是綠芽拉着了她的衣袖一下，然後仔細給她檢查。
“姑娘，貝勒爺回來了。”綠芽先發現四爺然後推了藍燕一下，藍燕扭頭就見一福晉等人行禮，她也趕緊行禮。
“恭迎貝勒爺回府。”
“恭迎阿瑪回府。”
四爺上前扶起四福晉：“福晉請起。都起來了。”
“謝貝勒爺。”
貝勒爺：“爺不在府中，福晉一人打理府中諸事，辛苦福晉了。”
四福晉：“為貝勒爺打理府中庶務是妾身的本份，妾身不辛苦。”
“爺，您這趟出去這麽久，孩子們都想您了呢。爺，弘時現在叫阿瑪已經叫得利索了……”李側福晉突然插話，立即就将四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四爺：“天寒地凍的，怎麽把孩子們都帶出來了。”
李側福晉：“阿哥格格們想阿瑪了。孩子們得知爺您要回府，昨晚就直說要來迎您呢……快，快叫阿瑪……”
李側福晉說話時還避着四爺沖四福晉擺了副得意的神情。
李側福晉本來就得寵，府裏的孩子又都是她所出，她這一說話就吸引走了四爺的全部注意力，其他人得不到四爺的半點目光。
藍燕隐在人群後打量四爺。原主是德妃的三等宮女是見過四爺的，但藍燕穿過來之後成了粗使宮女便沒見過四爺。她對四爺的印象還停留在原主記憶中的樣子。
高瘦白淨，面容和德妃有六分相似，容貌很是俊秀。四爺很冷硬永遠給人一副生人毋近的感覺，他臉上幾乎沒有什麽表情，讓人感覺他很冷漠。
現在藍燕看四爺也差不多是原主記憶中的那樣子，只是面對李側福晉和孩子時，四爺的神情明顯柔和了許多，說話語氣也溫和了；不像在永和宮和德妃說話時那冷硬生疏的感覺。
四爺：“行了，先回屋去，別凍着孩子們。”
四爺率先走在前頭，四福晉和李側福晉緊跟着，李側福晉邊走邊和四爺說話，故意擠開四福晉。直到回屋後也還是李側福晉一直跟四爺說話，跟四爺說着孩子們的事。
四爺重子嗣，現在整個貝勒府就李側福晉有孩子，她和四爺說話，別人都插不上話。李側福晉顯然頗是了解四爺，将孩子們帶到四爺身邊圍着四爺撒嬌，讓四爺很高興。
藍燕在最後站着，四爺自進屋後就沒和四福晉說過幾句話，四福晉臉上的神情都已經快端不住了。
終于讓四福晉找到插話的機會，只聽四福晉說道：“貝勒爺，咱們府裏又添了兩位妹妹，是額娘特地為您挑撥賜下的，已經進府一個月了。您也回府了，妾身叫她們過來給您請安。”
四福晉跟四爺說完就扭頭看着藍燕和安侍妾，招呼她們過去。
“烏蘇氏，安氏還不快過來給貝勒爺請安。”
在四福晉提到她們兩人那一刻，藍燕感覺到李側福晉的目光如刀一般割在她們身上。四福晉發話了，藍燕也只能硬着頭皮出來。倒是安侍妾非常高興且激動，她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其他的目光似的。
“奴婢給貝勒爺請安，給福晉請安。”
藍燕和安侍妾一起出來跪下給四爺和四福晉磕頭行禮。
四爺：“既然是娘娘賜下的人，想必都是懂規矩的。別的爺也不多說，既然進了四貝勒府那就遵守四貝勒府的規矩，聽從福晉的教誨。”
藍燕兩人：“是。奴婢謹遵教誨。”
四福晉接過話：“既進了府那就是府裏的姐妹，是一家人。以後你們好好伺候貝勒爺，和睦府中姐妹。”
藍燕兩人：“是。奴婢謹遵福晉教誨。”
福晉還沒叫起，李側福晉突然插話：“兩位妹妹原是永和宮的宮女，是娘娘調教出來的人，必定是才貌雙全樣樣出衆的。爺您又得了兩個美人，妾恭喜您了。爺，您可不能有新人就忘了妾這個舊人啊。”
李側福晉先是一副酸醋模樣後又一副擔心模樣說到，四爺冷硬的面容柔和了，眼中閃過一絲笑容。
藍燕一直低着頭沒有看到，但她卻感覺到四爺心情變好了。這是藍燕自前世就有的本事，那就是她能敏銳的感覺到周圍的人情緒。正是靠着這能感受別人情緒的敏銳的直覺，她前世更得人喜歡；也是靠這直覺她才能在宮裏平安渡過一年多的時間。
四爺聽了李側福晉心情變好了，似乎還頗是高興，看來李側福晉在四爺心裏的分量可以說是很重了，甚至比四福晉還重。
因為四福晉說話時，她明顯感覺到四爺心裏毫無起伏。
看來在這府裏更不得罪李側福晉。
就在藍燕在心裏分析時，四爺呵斥李側福晉：“胡說什麽呢。你是側福晉，該為衆人榜樣，謹言慎行。”
李側福晉：“是，妾聽您的。”
李側福晉美眸深情款款地看着四爺，沖着四爺嬌笑。
這一切刺痛了四福晉的眼睛。
四福晉：“好了李妹妹，烏蘇氏和安氏還跪着呢。地上冰寒，貝勒爺您還是先讓兩位妹妹先起來吧。”
四福晉這麽一說，四爺才想起還跪在地上的藍燕和安侍妾便叫兩人起來：“都起來吧。”
藍燕兩人：“謝貝勒爺。”
藍燕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不失儀态地起身走回去站好。
屋裏雖燒着炭盆，空氣也暖和。可鋪着大理石的地板上卻依舊冰冷如冰，那寒冷如冰刺紮進她的膝蓋裏，在她的皮肉裏游竄。
藍燕再一次覺得，還珠格格中小燕子發明的跪得容易非常有必要。
四爺和四福晉又說了一會話，然後四爺就說他累了要休息，讓他們散了。臨走時四福晉很賢惠的叮囑晚上給四爺接風洗塵，後院的妾室都要到。
藍燕不想招人恨不想出頭，安侍妾倒是想出頭，可沒有機會。
從正院出來，藍燕跟在安侍妾身後回彙芳居，一路上安侍妾憤憤不平的小聲嘀咕。藍燕隐約聽到安侍妾說李側福晉羞辱她，故意插話不叫起，讓她跪在地上受罪。
藍燕也看出來了，李側福晉是故意插話就是羞辱刁難她們，四爺對她們不在意視而不見，四福晉必是知道李側福晉的性子，所以故意縱容。
藍燕倒不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因為她發現李側福晉的目光更多是留待在安侍妾身上。藍燕猜測李側福晉怕是因為忌憚安侍妾的美貌，所以故意刁難，而她不過是被殃及池魚吧了。
至于安侍妾說的羞辱，藍燕沒什麽感覺。
在宮裏當一年多最低等的宮女，藍燕早就明白，你若是卑微，被人淩辱那就是家常便飯的事。之前福晉的為難，如今李側福晉的為難都不算什麽。
四爺回府了，但藍燕和安侍妾也一舊沒有侍寝的機會上。不說年底忙四爺進後院的數次不多，就算是進後院不是在四福晉那就是在李側福晉那。連五位格格都見不到四爺，更別是她們這些侍妾了。
年尾年頭四爺和四福晉非常忙，貝勒府裏的下人也忙；不過這些都和藍燕無關，從臘月到正月裏，她除了按規矩必須要出去幾次之外，其他時間都在自己屋宅着。
轉眼一月已經結束二月也快過完了，四爺一直沒叫她們侍寝，她和安侍妾似乎被人遺忘了。
安侍妾焦急不已，整日整日的出去。藍燕是不着急，可她的婢女綠芽着急。
綠芽：“姑娘，天氣暖和了，花園裏花開得正好，奴婢陪您去花園裏轉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