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意外事件
兩人逛了一下午,最終定下的是一輛路虎,因為看上的沒有現貨,有現貨的沒看上,唯獨這路虎是看得上還能在他們離開之前有貨的。價格不菲,一百萬出頭,海軒說要買,于路二話沒說就點頭同意了。
海軒還有些意外:“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
于路說:“你喜歡就好。”
“那你喜歡嗎?”海軒問。
“我當然喜歡,是車我都喜歡。”買車的錢是海軒的,他倆的公共賬戶裏根本就沒多少錢,而且那筆錢也不能動,因為他們準備在市裏開個海霸王分店,目前的海霸王人氣雖然高,但是消費只能算中等偏上一點水準,他們打算再弄個分店,做成高檔酒樓,這樣才能對得起他們的廚藝水準。也許高檔酒樓的消費者會少一些,但是貴精不貴多,也沒那麽辛苦。
海軒滿意地挑眉:“喜歡就好。”
他們還沒回去,就接到了袁正凱的電話:“不知道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你叔叔請來的廚師和你同一小組,也是種子選手。需要我給你他的資料嗎?”
海軒淡淡地說:“哦,知道了,不用了,不是前五晉級麽,又不是只晉級一個。”
海軒根本沒把第一輪比賽當成什麽負擔,當天晚上,他們回去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去賽場看比賽,這次比賽跟上次不一樣,這次來的全都是各地的高手,競争自然格外激烈,比賽也更精彩一些,大家都各出奇招,以征服評委。
10人一個小組,298名參賽選手被分為了30個小組,每組比賽時間為80分鐘,每人制作兩道菜,沒有規定菜,全都是自選菜。比賽分兩個賽場同時進行,兩組評委打分評選,時間為兩天,上午比三場,下午三場,第一天晚上比兩場,第二天晚上比一場。
參賽人數太多,比賽輪數也增加,所以整個賽事時間拉得很長,如果一個選手參加了個人賽和團體賽,要比完整場比賽,前後起碼要一周時間,就算是這樣,賽事也顯得非常緊張。
海軒的比賽在第一天下午的第一場,他做了一道百花魚肚,這是一道傳統菜,此外他還做了一道自創的海膽河蝦仁。于路有些替他捏了一把汗,因為他們這裏有無雞不成席一說,前面的廚師大多都選擇了比較保守的搭配方式,很多人都選擇了雞,雖然做法不盡相同,但是評委老師們明顯都表現得比較滿意。
海軒這兩道菜都是海鮮,然而于路的擔心明顯多餘,海軒的百花魚肚是用雞湯調制而成,魚肚中有雞的清香,入口爽滑鮮甜,海膽河蝦仁,将海鮮于河鮮巧妙搭配,二者的味道相得益彰,渾然天成,兩道菜一致征服了評委老師們的味蕾,大家都高開分數,一致亮了綠燈。
于路松了口氣,海軒的水平還真不是蓋的。不過到底是複賽,高手如雲,同組選手中,有兩位來自鳳城的廚師,他們最擅長的就是烹饪魚,一位廚師演繹了我們古人脍不厭細的烹饪方式,将鲈魚切得薄如紙片,色如雪花,那刀工簡直就是出神入化,令人瞠目結舌,不是長期浸淫此道,根本切不出來這樣的薄片。雖然這道菜看似簡單,卻成功地征服了評委們的味蕾。
于路在下面看着,有些難以置信地說:“做一個生魚片也可以?”
這時海軒已經比完賽下來了,看着對方端出來的雪花魚片,說:“我想起來了,這人有個綽號叫快刀劉,十多年前我爺爺帶我去他店裏吃過生魚片。他的技術看樣子又精進了。”
于路詫異道:“十多年前就已經很出名了?他做的好吃嗎?”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十多年前就已經成名,為什麽現在還會來參加廚藝大賽,這人年紀看着起碼快六十歲了,比場上不少評委年紀都大。
海軒說:“當然,除了刀工好,他調制的醬料也非常有特色,在鳳城是非常有名的。我知道曾經有人想高薪聘請他來g市,被他拒絕了。鳳城的廚師都不太願意來g市從業,因為這邊節奏太快,什麽都講究快,連吃飯也不例外,而他們認為好東西都是經過長時間精心烹制出來的,會影響他們對廚藝的追求。”
于路對鳳城的廚師立即生出了幾分好感:“他們還挺有想法的。”鳳城廚師對美食的追求顯然要大過對金錢的追求,這一點不能不令人佩服。
“按說快刀劉應該不缺錢不缺名,怎麽還會來參加這個比賽?”海軒皺眉。
于路靈光一閃:“袁正凱不是說海極鮮請來的人和你在同一組,會不會是他?我去看看參賽資料。”
海軒還沒有求證,袁正凱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阿軒,那個快刀劉就是你叔叔請來的秘密武器。”
“就他啊,他不是一向都不願意來g城麽,怎麽還自砸招牌來替他人做嫁衣裳?”海軒奇道。
袁正凱說:“我也打聽了一下,好像快刀劉家裏出了大事,需要很多錢吧。”
海軒冷笑了一聲:“既然是這樣,那也就沒辦法了。”趁人之危,這是海哲的行事風格。
快刀劉算是來參賽選手中年齡最大的一位了,因為像他這個年紀的廚師,該拿的獎項早就拿了,要是還在廚房裏做的,絕對早就到了總廚的位置,或者自己開店做老板,徒子徒孫都培養出來一大群了,哪裏還用得着自己親自下戰場。
評委們亮相打分,分數居然比海軒還高了那麽一點。點評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好幾個評委都曾吃過快刀劉做過的魚生,對他來參賽都表示分外的驚訝。還有評委在問,為什麽劉老師會來參加這次比賽。快刀劉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略一鞠躬,轉身就下去了。場上的評委們都交頭接耳,估計在議論快刀劉的事情。
這一組比賽海軒以第二名的成績出線,看到成績出來之後,海軒就想拉着于路離開,因為他覺得接下來的比賽可看可不看,但于路覺得是個學習的好機會,不舍得錯過。海軒覺得等待別人做菜是一件很無聊的事,便出了演播廳到外面去走走,沒想到在酒店大廳裏碰到了快刀劉,還有跟快刀劉一起的海哲。
海哲看着海軒:“喲,這不是劉師傅剛才同一個組的選手嗎?得了多少分?晉級了沒有?”
海軒後悔了,剛才就應該留在那兒陪于路的,做菜雖然不好看,也總比看到這種惡心人要強得多。他轉身,一擡腳就往電梯走去,海哲在背後冷笑着說:“沒想到我們海家的家教居然是這樣的,碰到長輩也當沒看見,果然是爹媽死得早沒人教麽。”
海軒停住腳步,冷冷回道:“我們海家的家教,是絕對教不出來當人面罵人已經死了的父母的人,足以見得,你不是我海家的人。也是,海家本來也沒你這號人,不知道從哪個拐子角落裏冒出來的。”
海哲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捏緊了拳頭,控制住想要揍海軒的沖動:“小畜生你別嚣張,有你哭的時候。”
海軒說:“誰哭還說不定,走着瞧。”說完轉身就走了。
海軒回到樓上的大廳裏,周身如結了冰一樣寒氣襲人,一到于路身邊,就被他察覺出來了:“怎麽了?”
海軒臭着臉:“碰到海哲了。”
于路關切地看着他,他知道海軒不喜歡那個便宜叔叔,每次見到都是劍拔弩張的,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悄悄地伸出手,将海軒的右手抓在自己手裏,以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安撫他。海軒緊繃的肌肉終于慢慢放松下來,呼吸也漸漸平穩起來。
第二天,海軒打算去他原來住的公寓去練習他的創新菜。袁正凱給他打電話:“阿軒,你們需不需要地方練習,需要的話就來我家店裏吧。”
海軒看一眼于路,說:“算了,我有地方去,就不麻煩你們了。”
于路見他挂了電話,問他:“袁正凱給你打電話?”
“嗯,他問我去不去他那兒做菜。”海軒說。
于路說:“不是說去你家嗎?”
“對啊。不過很久沒住人了,要去收拾一下,把阿偉和阿陽那兩個小子叫上,去幫忙打掃衛生。”海軒原本住的房子裏廚衛齊全,只是太久沒用,不知道是個什麽狀況。
于路說:“好啊,我很想知道你住的地方是什麽樣子。”他雖然去過海家的老宅,但那邊并不算是海軒的家,因為他搬離那邊很久了,他還不知道海軒自己生活的地方是個什麽樣子。
他們買了很多東西,照張易偉的話來說:“怎麽感覺像是野炊一樣。”
趙曉陽說:“明明像是搬家。”
于路覺得還真有種野炊的感覺。
海軒領着他們到了自己的公寓,是一套三居室的高層公寓,還是個高檔小區。海軒自己離開後就沒有回來過,這差不多都快有一年的時間了。海軒打開門,發現屋裏白花花的一片,家具全都罩着白色的防塵布,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又明白了過來。
于路說:“你後來還回來過?”
海軒搖頭:“沒有。應該是他弄的。”
于路想了一下,明白了他是指海哲。
張易偉走了進去:“海哥,這房子簡直了,屋裏的灰塵都有二尺厚了。”
海軒将茶幾上的防塵布扯掉:“趕緊去打掃,把地板給拖了。阿陽去收拾廚房。”
于路幫着将沙發上的防塵布扯掉,揚起一片塵灰,他趕緊扭過臉去:“灰真多。”
“都一年沒人住,能不多嗎?”海軒說着,推門進了自己的卧室,裏面也都罩上了白布,于路跟着他身後,從他身邊探進頭去打量着屋子:“你的卧室?”
海軒“嗯”了一聲,走進去,将窗簾“嘩啦”一聲拉開,依舊是塵灰飛揚,他拉開窗玻璃:“先通風,再開空調。床就算了,不用掀了,反正也不會來住。”他制止正在忙活的于路。
于路嘿嘿笑:“我其實就想看看你的床是什麽樣子的。”
“還能是什麽樣子?”海軒一把扯下罩布,露出裏面的灰色條紋床單,“跟咱家的差不多吧?”
于路含笑點點頭:“嗯。”
海軒拿出手機:“我去給管理處打個電話,讓人來換個鎖。”
于路說:“換什麽鎖?你不是不來住嗎?”
“那也不能讓別人随便進來,這是我的房子。”海軒說。
于路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當初為什麽他能進來?”
海軒頓了一下:“以前我們關系沒這麽糟糕,甚至還可以算得上是朋友。”
于路點了點頭:“對不起,不該問你這個問題的。”
“沒事。”海軒說。
“我們也去打掃衛生吧,中午就可以在家裏吃了。”于路笑起來,準備去廚房幫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趕緊拿出來一看,是于南打過來的:“哥,店裏出事了,有人在店裏吃了早點後,出現了上吐下瀉的症狀,說是食物中毒,食品安全局的人也來了。”
于路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然後消失,他覺得自己一下子墜入了無底深淵,只覺得渾身冰涼:“你再說一遍!”
于南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吃的東西全都是新鮮的,連面米分都是今天一早買回來的,但是客人吃了早點後,好多人都感覺不适。剛才電視臺的記者也來了,哥,我該怎麽辦?”
“等等,你再說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于路說。
于南說:“我也不太清楚,還沒去醫院,不知道是幾個。”
海軒看着于路的臉色不對:“怎麽回事?”
于路看着海軒,眼中的神采全都沒有了:“店裏發生了食物中毒事件,有人喝了早茶後,開始上吐下瀉,說是食物中毒了。”
海軒連忙從于路手裏拿過手機:“喂,阿南嗎?我是海哥,你把事情經過再說一遍。”
于南将整個事情說了一遍,海軒說:“我知道了,你別慌,你讓人去醫院問一下,到底有多少人,是什麽原因引起的。食藥局的人要取證,就讓他們取。跟記者好好說,讓他們暫時別發消息。我去找鐘彥宏來幫忙,別慌!”
于路整個腦子還是懵的,雖然這種事在餐飲業中并不鮮見,但是他從來沒想到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海軒拍拍他的肩:“于路你別慌,事情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我先找鐘彥宏幫忙,這件事沒查清之前,不能讓媒體報道這個消息,否則就麻煩了。”海軒心裏雪亮,一聽說中毒事件,就立即想到了當年袁氏酒樓的中毒事件,這是海哲的一貫伎倆。這件事偏生發生在他和于路都不在的時候,八成是有人想故意栽贓陷害。
于路聽見海軒的安慰,冷靜了些:“那我也給耗子打個電話,看他能不能幫忙。”
“嗯,好,我們分頭打電話。”海軒說。
張易偉和趙曉陽本來都在興沖沖地打鬧忙活,聽見他們的電話,不由得都呆住了:店裏出事了?!
海軒給鐘彥宏打完電話,那邊早就得知消息了,鐘彥宏說:“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并沒有很多人中毒,只有五個,他們發現不适之後,第一時間就是給食藥局打電話投訴,又馬上給電視臺記者打電話,然後才去的醫院,怎麽看都覺得像是預謀好的。你們別擔心,這邊事情我來處理。”
海軒聽見鐘彥宏的話,心裏便有了底,把這情況告訴了于路,于路此刻已經鎮定下來了,他說:“耗子這邊也管不了食藥局的事,不過他姐夫在電視臺上班,說這個事可以在媒體上幫我們壓一下,暫時不報道。我現在要回去,阿海,比賽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海軒說:“我陪你一起回去,比賽就算了,什麽名廚名店的,我也不稀罕。”
于路攔着海軒:“阿海,你不覺得這個節骨眼上出這種事,是有人故意在針對我們?也可能就是想讓我們不能順利比賽,要是咱們都回去了,不是正中了別人的下懷?再說了,飯店的法人代表是我,有什麽事情,都是先找我,你回去作用也不大,所以我先回去看看情況。如果真像鐘老板說的那樣有人栽贓陷害,那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來的,有鐘老板幫忙,不會有問題的。”
海軒看着于路,沉吟了片刻,點了下頭:“好,你先回去。我在這邊等消息,有任何事情都要告訴我。”
于路說:“你安心比賽,要是事情順利,我可能還能趕回來參加比賽,如果趕不回來,就要辛苦你們了。”
海軒看着狼藉的還沒收好的屋子,心裏有些焦躁,但是也不能表現出來,他伸手按住于路的肩:“你開車回去吧,路上小心。”
于路點一下頭,回頭對那兩個員工說:“阿偉、阿陽,你們要加油!”
“路哥,我們會的,你不要擔心,店裏不會有事的。”趙曉陽安慰于路。
“路哥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張易偉保證道。
于路揮揮手走了,海軒說:“你們兩個繼續打掃,我去送他。”
海軒對于路說:“碰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慌張,靜下心來想辦法解決。就算是最壞的情況,也沒有關系,袁正凱的酒樓曾經就出過食物中毒事件,我懷疑也是人為陷害的,只是沒有證據,最後定性為廚師失職。袁家酒樓蕭條了一段時間,現在不也好好的?別擔心,沒有過不去的坎。”
“嗯,我知道了。”于路此刻的心情反而放松下來了,他無比慶幸法人代表是自己,如果要追究什麽責任,那也是自己的事,跟海軒沒有關系。
于路告別海軒,全神貫注開車直奔家裏。等他回到家的時候,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海霸王暫停營業,廚師和服務員全都沒有離開,在等于路回來拿主意;疑似中毒的五個人依舊在醫院住院治療;食藥局從店裏取了證正在化驗分析,當地媒體在鐘彥宏和劉浩洋介入之前,就已經發過一則微博新聞,後來很快就删掉了,因為沒有任何官方結論,就發了一條疑似食品中毒新聞,這是相當不負責任的表現。
鐘彥宏根據這條微博新聞推測:“這絕對是有人在背後推動。幸虧關注本地網絡新聞的不多,否則就麻煩了,等證據出來了,非叫他們發道歉公告不可。”如果這件事真的鬧大了,不光是海霸王的聲譽受損,迎旭酒店也要被連累。
“那五個人到底是什麽原因引起的?”于路問。
鐘彥宏說:“醫生說的确是食物中毒,但是不是店裏的食物,還需要經過檢驗才知道。”
于路說:“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中毒?”
于南搖頭:“沒有。”
“中毒的都是什麽人?”于路問,“一會兒阿南陪我去醫院看看吧。”
于南說:“好的,哥。有兩個是五十多歲的夫婦,還有一個是帶兩個朋友來的,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
于路松了口氣,還好不是老人和小孩,否則就麻煩了。
臨時負責廚房的老蔣說:“對不起,老板,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廚房裏我們一直都把關得非常嚴,但是沒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老板,你處罰我吧。”
于路說:“現在原因還不清楚,處罰什麽的,還太早了。等檢驗結果出來了再說。”
蔣師傅點頭:“好的,老板。”
于路看着滿屋子的人,說:“既然大家都被迫放假了,那就都回去休息吧,等消息再來上班,手機随時保持暢通狀态。”
大家都點頭,然後各自散了。
于路由于南陪同去醫院探望病人,鐘彥宏也跟着一起去了。
那幾個病人見到于路,一個個都沒有好臉色,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對着于路破口大罵:“你這個黑心的老板開黑店,害得我們差點連命都搭上,還不肯給我們出醫藥費,等我好了,我要去告訴所有人,你們店裏的東西是要吃死人的。”這人中氣十足,完全不像是個病人。
“阿姨,你別激動,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一定還你一個公道,如果是我們的責任,我絕對不會逃避的。”于路臉上帶着誠懇的神色安撫對方,回頭又問于南,“醫藥費是怎麽回事?”
鐘彥宏說:“這事是我說的,事情沒查清楚之前,醫藥費我們是不會出的,如果最後判定是我們店裏的食物讓你們中毒,醫藥費一分錢也不會少你們的。”
于路立即理解了,如果提前幫忙付醫藥費,這就等于已經承認是他們店裏的責任,他補充說:“如果真是我們店裏的食物導致大家身體不适,我們一定會賠醫藥費,還會賠償各位的精神損失和誤工費。對不起,讓大家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