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見重冥跟躲瘟疫一樣躲着我,心裏有些不爽,張口就道:“重冥,你幹嘛睡在老子的床,滾回去睡去!”
我說着還不忘對着他後背來上一腳,重冥一下子坐了起來,直直的瞪着我,“你!”
“我怎麽了?”
重冥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太陽穴,卻是突然“咳”了一聲。
我有些發愣,“你身體不舒服?”
重冥沒有擡頭,只是朝着我擺了擺手,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伸手就要扯他的襯衫,重冥猛地跳下了床,“你幹什麽!”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胸口,“我想做了,我們來做吧,你把衣服脫了。”
重冥似乎被我氣得不行,“做?一條命去一半還要做?難道九重天的神仙都這麽下-流?”
我很是委屈,指着他道:“我萬把年才發-情一次,不像某人,隔天差五的發-情,每次都要把人幹的下不了床,你說誰才是最下-流的那個?”
重冥被我噎的說不出話,他剛想走,我扯着嗓子,幹澀道:“心頭血,你喂我喝了吧?謝……謝了。”
我突然覺得臉上像是要燒起來了,一直盯着自己的被角看。
站在門邊的重冥沉默了很久,才道:“你做什麽……這麽客氣?”
他的聲音十分的低沉,像是在壓抑着什麽一樣。我看着他這樣,也開始覺得自己未免太客氣了一些,“也是,老子讓你白上了三百年,你喂我喝點血也不委屈你。”
重冥突然冷哼一聲,“落川,你毀就毀在你這張嘴上!”
我沖他一笑,“不能吧,老子覺得自己口-活-兒挺辣的啊,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
重冥的耳朵突然就紅了,我心裏竊喜,沖他嚷道:“快去看看重鈴怎麽樣了,還愣着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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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冥沒再說什麽,轉身關上了房門。我重重的将自己摔在了床上,伸出手狠狠的對着自己的心口就是一陣的撓,跟得了皮膚病一樣。
我一把拉過了被子,将自己蒙了個嚴實,可是那一聲一聲的心跳聲,還是讓我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重冥今天太反常了,難道他不知道他這種表現,只會讓我在這種中年老男人覺得枯木逢春了嗎?
媽-的,我怎麽就會這麽沒用!
為此,我逮着自己的臉呼了好幾下。
重鈴還在睡,重冥給學校老師請了兩天假。不得不說重鈴的爹媽真是心寬,直到重冥罵他們罵了一通,他們才如夢方醒,只不過在聽說重鈴沒事了之後,這兩人就說自己正在游歐洲,一時半會也不能回來。
哎,這二胎還沒出來,重鈴就這地位了?
我是該說他們太相信重冥這個不稱職的哥哥了呢,還是對自己假小子一樣的女兒太放心了呢?
因為喂了我不少心頭血,重冥今天的臉色也不甚明朗。我洗了把臉便下了樓,重冥卻穿着居家服坐在了沙發上,似乎在等着我。
“過來。”
重冥看着我說了一句,我穿着拖鞋走了過去。
“說吧。”
重冥瞧着二郎腿就這麽看着我,我突然想起重鈴挨他訓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實行高壓政策,難不成再重冥心裏我跟他小妹是一個等級的?
我撇了撇嘴巴,“說什麽。”
重冥順了我一眼,“說說魔界炙族吧。”
我下意識動了動肩,剛想開口說什麽,重冥的目光卻仿佛在一瞬間凝結成了冰劍,生生的刺了過來,“落川,為什麽我讓你老實待在家裏就這麽難?就連那白癡白樞都沒有受傷,你怎麽就傷的這麽厲害?縛仙咒是會有傷害,但我們的三魂是鎖在一處的,縛仙咒的傷害也只會一人一半平攤,我都感覺不到什麽,那麽以你的修為,這點傷也是算不得什麽的……還有上次凝魂石的事,以你的能力,不至于受這麽重的傷,更不可能養到現在竟然被一只半死不活的炙禽搞成那副德性。那之後我曾經探過你的魂魄,卻是被你設的結界死死擋住,就連四目鬼也探不得。落川,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我小聲的吸了口氣,故作淡然道:“瞧你這話說的,我能有什麽事情?要說有事情,或許就是當初在九重天的時候我閑着沒事便琢磨了一些禁術,年輕的時候沒覺得什麽,可是年齡大一些都不太行了。你看那人類,小時候沒事,大了哪一個不缺鈣?再說你閑着沒事看我魂魄的幹嘛?你這種行徑簡直是從靈魂上強-暴-我,我一百個不贊同!”
重冥臉上更加的陰翳了,他猛地站起了身,“我就知道你只會告訴我這些廢話!落川,就算真的有事瞞着我,你也最好給我藏結實了!要是被我發現,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嗤”了一聲,“說的好想跟你一直對我很溫柔一樣,你的手段我早就見識過了。”
“嘭!”地一聲,重冥一腳就将實木的茶幾給踹翻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他。
我剛想問他抽了什麽瘋,就聽到他指着我問道:“我對你怎麽?你倒是給我說說看啊?你把他殺了之後,我對你幹什麽了!”
“幹了什麽?”重冥這一問,我也變得激動了起來,“是誰把我摁在地上下了縛仙咒?是誰仗着縛仙咒強-上了我?又是誰叫我去取凝魂石?你還要怎麽樣?非要把我千刀萬剮了你才甘心是嗎?”
其實重冥說的都對,以我的修為,其實凝魂石與縛仙咒都不是導致我身體變成這樣的原因。
那是我在三百年前作的死,我永遠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重冥這個小白眼兒狼!
我不想再與他争論什麽,轉身就要走,重冥卻突然開口道:“如果我不那麽做,你殺了雲澤之後還會肯從九重天下來嗎?”
我的腳步一頓,心中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哭笑不得。
“我本以為你跟那些神仙不一樣,可到頭來你卻也只是一個沒有一絲憐憫,甚至不惜別人的死來為自己鋪路的人!”
我握緊了拳,眼底燙的厲害,“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去偷那金剛罩!”
如果時光可以倒回就好了,那樣的話……或許我還會救那個小鬼,還會在山洞裏抱着他入睡,卻不會相信他的話,更不會像個傻子一樣在九重天等了他三萬年!
“那他也罪不至死,就算要被懲罰,也不能是你!”
重冥的語氣叫我心裏一涼,一瞬間我還以為重冥知道了紀川跟我的關系。可是乘風那邊,早在紀川入魔之後不久便下令不準提起紀川之前的事情。那時候本來知道我跟紀川存在的魔族就很少,并且這其中的絕大部分都在乘風發飙那次被-幹掉了。更不要說向來愛面子的九重天,更是不會透露然和風聲的。
再說那時候重冥那麽小,更不可能知道。
我忍住從心髒出傳來的微微痛感,壓着嗓子試探着問道,“怎麽……就不能是我?”
重冥說:“因為我眼中的你不該是那個樣子,至少在那是我們相識的一百多年裏……那時候,我真的是對你失望透頂。”
我的心裏突然舒了口氣,可正是這一瞬的安心卻讓我突然覺得很可笑。
我不再客氣,狠狠地瞪了回去,冷冷道:“彼此彼此!”
失望算的了什麽?老子這都絕望了千萬回了不還是活得好好的?
現在的小孩真他-娘的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