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憤恨道:“要喝血就喝血,別他-媽吻老子,真惡心……啊!重冥,我X你三舅姥爺!”
我忍不住大罵一聲,重冥的潑墨一般的黑發迅速的增長的,一如他高大的身軀。我看着瓷磚上映出他沖破人身的麒麟身軀,做着垂死的掙紮。
“不,不要這樣,會死的,會死的!”
我叫喊着,後頸就傳來一陣的刺痛,那是他的獠牙深深刺進我後頸,然後瘋狂吸允的聲音。有溫熱的液體從我的後頸處噴發而出,落在水流中卻變作了綠色的血跡,卻如同水墨墜入幽潭般慢慢暈染。
那是我在魔界中染到的魔氣,這段時間我之所以這麽痛苦就是因為這一股魔氣。雖然重冥這種治療方法委實不可取,不過也卻也是最奏效的,我感覺身體輕松了許多。
重冥沒再變身,或許我對他還有用,他不想弄死我。
也是,要不是我對他有用,他早在兩百多年前就弄死我了。
最終,我還是在他發狠一樣的沖撞中模糊了意識,渾渾噩噩中,我似乎聽見有誰再說“看你下次還敢……”
剩下的半句,我沒有聽清。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那個房間了,而是在我的卧室裏。重冥這幾年在現世掙了不少錢,以至于在一步金一步銀的S市買了一個另人眼紅萬分的豪宅。不過這豪宅是被好幾個陣法保護的,防盜效果一級棒。
豪宅裏的卧室多的數不清,重冥給了我一間。不過也難怪,自從二百九十九年前我被他下了縛仙咒之後,就回不到九重天了。我替他賣命,他自然要給我一個住的地方,不然這我的仇家這麽多,指不定就橫死街頭了。如果我橫死街頭,那一定會登上鎮邪所內刊的頭版頭條,然後上交到九重天,成為他們後幾百年茶餘飯後的話柄。
我拼命想坐起身子,可是腰-部以下像是沒有了知覺。
幹!重冥那王八羔子昨天到底做了幾次!
不對,他中途還變身了來着,雖然只變了一點點,可是他下面的尺寸可不是鬧着玩的,是真的會死人。
我掀開了被子,胸前卻被啃出了山川湖泊,栩栩如生。我失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大水晶燈,半天坐不起身子。重冥這分明就是讓我近段時間難以出門,小紅花都快蔓延到下巴上了,一個脖子跟梅花落枝頭似的,我還怎麽出門。
就在此時,我聽到房門外有動靜,連忙将自己裹了個結實。房門被一個大力推開,那是重冥家的小孩兒,名叫重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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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冥從小是被鬼君收養的,重鈴是他養父的孩子。這小家夥大概有人類小孩七八歲的樣子,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特別的可愛。
當然,只要他不哭。
重鈴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小娃子的哭聲堪比魔界鈴咒,那些修為不高的小鬼小妖小魔,甚至是剛出門歷練的小道士,只要叫這小娃子哭上一刻鐘,他就一定會翹辮子。
重鈴最近一次哭還是五十多年前,說起來也是作孽。
那時重鈴第一次被帶到現世玩,就因為他看中了一個玩具而重冥沒有給買,這小屁孩兒就哭了,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我就記着當時這娃子一聲嚎過去,一公裏之內的妖怪瞬間就生了天。如果不是本仙君機智勇敢果斷地拿出一塊糖堵住了那張嘴,鎮邪所非得把他治安拘留了不可。而鎮邪所如果把鬼君的寶貝孩子治安拘留了,那我覺得鬼界跟天界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也就不遠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重鈴自從那次之後就特別粘着我,不過我覺得大概是重冥那哥哥當得比他爹還嚴厲,戾氣纏身的,所以重鈴才會總來找我玩。
重鈴現在的心智跟七歲小屁孩一樣,所以按照這個算法,根據輩分,重冥應該叫我一聲叔叔。
但是……
“落川!你別睡了,太陽照屁-股了!”
我撫了撫額,這霧霾濃的,這娃子是哪只眼睛看見了太陽?
重鈴大叫了一聲就飛快的撲上了床,差點把我昨晚吃的飯都被砸出來。我摸了摸重鈴柔軟的發,嘴角一抽。
好好的鬼族,學什麽高麗棒子,還染頭做卷!不過我又想想重鈴那那活了二十幾萬年歲的娘親剛去韓國割了雙眼皮,還隆了胸,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我捏了捏重鈴嫩得快要出水的小臉兒,“落川也是你叫的?”
小家夥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塊糖,塞進了嘴巴裏,然後看着我說,“落川,重冥昨晚打我。”
我有些意外,重冥雖然對我不好,但是對重鈴算是很好的了。雖然重冥那臭小子面目表情缺乏,但是沖重鈴上次哭的那麽難聽,重冥都沒有一巴掌打暈重鈴的情況下來看,重冥是真的把重鈴當親人的。
我不由得問道:“他為什麽打你?是不是你又半夜出來偷糖吃了?”
說到偷糖吃,這就要說起一百多年前重鈴糖吃多了張蛀牙,哭的九州差點成八州的事情。從那以後,重冥就把糖放在了他自己枕頭下,守的比保險箱的嚴實。
重冥的爹娘指望不上,兩千年前就說要二胎,折騰到現在還沒有懷上,目前正在環游世界尋找激-情,準備懷老二。現世都響應二胎政策了,我覺得他們不應該再去環游世界,應該把錢用在刀刃上,比如去不孕不育醫院挂一個專家門診什麽的。
重鈴吞了吞口水,“我昨天晚上口渴就想起來倒杯水喝,然後我就看到重冥壓在你身上正在交-尾……”
“等等!你從哪學來的這個詞兒!”
我簡直氣的要升天,重鈴卻一臉無辜,“恩……四目鬼叔叔給我一個動物百科,那上面說的。”
我嘴角一抽,“那是動物之間的叫法,人類不這麽叫。”
“那怎麽叫?像落川你昨天被重冥壓在身下那樣叫嗎?”
我愣住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怎……怎麽?”
重鈴登時四腳着地跪在了床上,屁-股撅得老高,叫道:“啊!重冥……你給老子輕點……啊……不,不要碰那裏……!”
我:“……”
影帝重鈴神情一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又剝了一塊糖塞進嘴裏,然後滿懷期待的看着我問,“怎麽樣,落川,我學的像嗎?
“不像!”
還沒等我把自己的下巴殼子掰回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正是重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