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忠犬的進化史(二十三)
東擎湛到穆利斯星球之前就已經把自己之前帶過的面具帶上了。
他可是星際軍一級懸賞的星盜首領,他的照片和資料早就已經下發到聯邦的各個星球上,很有可能在新聞上也出現過。
估計聯邦裏面沒有幾個人不認識自己,也就自家那個呆萌的媳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罷了。
等等——
自家媳婦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東擎湛驀地睜大了眼睛,心中忽然有些忐忑,他貌似至今還沒有跟自家媳婦交過底。
媳婦要是原本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還好,要是不知道,之後再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東擎湛忽然有些小小的不安。
媳婦他會不會嫌棄害怕自己?
懷着這種惴惴不安的心情,東擎湛來到了他們兩人的宿舍。東擎湛在穆利斯機甲學院有一個假身份,也就是機甲戰鬥系的一名一年級新生。這個身份自然是他那個肚子裏面滿是壞水的哥哥給他弄過來的,說什麽這樣才好給他安排宿舍。
東擎湛對于東浩揚還是很了解的,雖然他嘴上是那麽說,但是心裏面肯定是為了看自己被老師教訓為難的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東浩揚這次還真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雖然他很不喜歡去聽課,但是這個身份卻是意外的好用。而且通過這個身份,他還可以把吳放徹底的解決掉。
東擎湛到宿舍的時候,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後來發現宿舍裏面沒有人,這才踏下心來。
他一方面急于見到自己想念已久的可愛媳婦,另一方面因為自己身份的問題有些忐忑。
不過他雖然忐忑,也絕不會因為自己媳婦害怕就放棄和他相親相愛的機會,無論如何先結了婚再說。一旦結了婚,他們就綁在一起了,慢慢相處,他總會熟悉自己的身份的。
東擎湛心裏面暗暗點頭,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把吳放那件事情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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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解決,他就拉着自家媳婦去飛船上結婚!
不過仔細想了想,東擎湛覺得還是有些不保險。他們就算結了婚,聯邦這邊也是查不到的。萬一自家媳婦被哪個小狐貍精給勾搭的在聯邦裏面領了證怎麽辦?
不行,他一定要在聯邦裏面弄一個身份,然後再跟自家媳婦在聯邦裏面結一次婚!
這樣的話,無論在哪裏,他媳婦就都和他綁在了一起了。
東擎湛想着這個結果頗為滿意,然後就開始在腦海裏面刻畫起了他們婚禮的細節。
首先人是一定要請很多的,他要讓一大批人都來見證自己的婚禮。
恩——幹脆飛船上辦一次,在聯邦裏面也辦一次好了。這個樣子大家都知道那個窮小子是自己的了。
至于婚禮的禮服,東擎湛皺了皺眉,他們飛船上的那些人好像沒有人有設計衣服的才能。這些衣服還是幹脆在聯邦置辦起來好了。
東擎湛腦海裏面慢慢想象着婚禮的步驟,自家媳婦幸福的笑容,身旁人祝福的目光。
然後還有婚禮完成之後的……
洞房花燭。
東擎湛眼睛亮極了,身體各處也開始湧動起了一些燥意。
想着自家媳婦那軟軟可口的身體,東擎湛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等段靖哲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擦黑了。
門剛剛一響,待在宿舍裏面的東擎湛就十分警覺地聽到了,然後便是不自然的轉變了自己的表情,把自己的忐忑不安還有些微的欲|求不滿都掩藏了起來。
而段靖哲剛打開門就對上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段靖哲茫然,“你是誰?”
東擎湛的臉立馬就青了。
段靖哲雖然不知道自己宿舍裏面出現的是誰,但是他也不關心。只是這個人正巧擋着門口,自己根本進不去。
他臉上慢慢浮現出了糾結的神色。
東擎湛看着自家媳婦臉上表情的變化,頓時眼睛一亮,心裏面慢慢有了一些期待。
他應該馬上就會認出自己吧。
東擎湛一直等着段靖哲把自己的名字叫出來,然後滿懷驚喜的投入自己的懷抱。
然而段靖哲糾結了半晌,發現這個人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之後,最終還是有些不開心開口了。
“你擋着我的路了。”
一句話把東擎湛的心裏的所有期待摔成了一片一片的,猶如那碎玻璃渣子。
心裏頗為酸澀的把路給段靖哲讓開,然後就看到自家媳婦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直接轉身回了卧室。
東擎湛胸口處現在已經開始咕嚕咕嚕冒酸泡了。
在門口站了許久,東擎湛才向卧室走了過去,突然看到玄關的鏡子上映出了自己的面容。
這是自己僞裝的面具。
根本不是自己真實的容貌!
東擎湛周身那滿滿的怨氣瞬間一掃而空,嘴角不受控制的揚了起來。
他都說這個窮小子不可能不認識自己,肯定是因為自己沒有用自己本來的容貌的緣故!
東擎湛想罷,整個人的傲氣就又回來了,他揚着頭慢慢走到了卧室門口。
他咳了兩聲,然後就一臉傲然的敲起門來。
“咚、咚、咚”
東擎湛不緊不慢的敲了三下門,準備等着自家媳婦過來開門。
然而……
許久沒有反應。
東擎湛臉上的傲然有些挂不住了,敲門的頻率和力度也慢慢加大起來。
然而還是沒有反應。
東擎湛直接打開了門,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想把門把手直接擰下來似的。
他本來的想的極好。等他那個軟軟的媳婦過來給他開門的時候,他就直接撕下他的面具,露出他本來的面容。這樣的話,他那個香香軟軟的媳婦一定會非常驚喜,迫不及待的撲到自己的懷裏。
然後自己就可以吻住他的小嘴,當做自家媳婦對自己思念無比的獎賞。
然而誰知道他竟然對這麽大的敲門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東擎湛咬牙切齒的打開了門,一臉怒氣的看向裏面。
然後就愣在了那裏。
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
裏面的段靖哲正在換衣服,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面,白皙的仿佛牛乳一般,不知道觸摸起來也是不是如同牛乳一般滑嫩。
此時自家媳婦的姿勢是背對着自己的。他現在已經脫下了自己的上衣,然後彎下腰正在解自己的鞋帶。
挺翹的臀部正對着自己。
褲子的腰帶好像已經打開了,此時那褲子正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腰上。因為段靖哲彎腰的動作,那褲子滑落的更加厲害的。而那黑色的內褲也微微的往下,露出了一點那白皙的臀部。
黑色的內褲邊緣襯着那白皙滑嫩的肌膚,黑白相應,極為惑人。
那場景,仿佛能把人的魂都勾了去。
東擎湛頓時聯想到了自己之前勾畫的洞房花燭的場景。
腦袋轟的一下,氣血上湧,整張臉漲的通紅。
東擎湛呼吸裏面都是燙極的熱意,仿佛能把自己燒傷。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睛都已經泛上了紅色。東擎湛胸口裏面鼓蕩着強烈的躁動,讓他恨不得伸手抓撓。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因為渴望而不斷叫嚣着,讓他仿佛不受控制的一步又一步的挨近。
然而這種仿佛被蠱惑一般的狀态被一句話喚醒了。
“你是誰?”,段靖哲茫然。
嘩啦啦的一盆涼水兜頭澆了下來,“呲——”的一下,東擎湛身上燃燒的火苗一下子被澆熄了。
東擎湛黑着一張臉,這種滿身欲|火然後又被人強行滅掉的感覺簡直是不爽極了!!!
他恨恨的看了段靖哲一眼,然後就看到自家媳婦已經換上了睡衣,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
巴掌大的小臉懵懂可愛。
東擎湛最後一絲火氣瞬間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他咳了兩聲,便十分鄭重的把自己的面具揭了下來,然後滿心期待等着自家媳婦的反應。
誰知道段靖哲對于他的動作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轉過了身,收拾起了自己脫下來的衣服。
經過了滿身火氣一起一澆反複了好幾次的事情,東擎湛已經連一絲怒火都産生不了了。
他抽了抽嘴角,直接上前把自家媳婦的肩膀按住,讓他正對着自己的臉。
段靖哲睜着一雙黑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褪下了面具的東擎湛,表情從茫然到疑惑最後再到恍然大悟。
東擎湛的內心湧出了絲絲欣喜。
“你好眼熟”
東擎湛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戳了一劍,有一個小窟窿正在汩汩的往外流血。
他頗為滄桑的看了滿臉無辜的段靖哲一眼,恨恨的扶住了他的後腦,用力的親了下去。
柔軟濕糯。
滋味美好的讓人難以置信。
東擎湛從最開始的侵略性極強的攻城略地慢慢的降了下來,溫柔的舔舐品嘗着他口腔內的每一處。感受着那溫熱濕潤的美好觸感,東擎湛深深地沉迷了。
東擎湛着魔一樣的勾起了那滑嫩的小舌,用自己的舌尖輕輕頂着它的,然後一寸又一寸的輕觸品嘗。
那小舌受驚的開始躲閃,東擎湛卻惡意的追了上去,然後再次重複着自己從舌尖開始打着圈的纏繞親密。
不知過了多久,東擎湛心滿意足的将自己的唇舌抽離出去。
長長的銀絲連接在兩人的唇間,親密而暧昧。
東擎湛看到這個場景,心裏又癢了起來,輕輕湊上去,然後把他們之間的銀絲舔吮的一幹二淨。
段靖哲那原本微紅的唇瓣此時布滿了誘人的光澤。
鮮紅欲滴。
東擎湛那滿腔的哀怨在這一番品嘗之後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他看着茫然的段靖哲,看着他那水蒙蒙的黑亮雙眸,東擎湛心髒軟的一趟糊塗,仿佛要化了一樣。
看着段靖哲啓唇欲語,東擎湛立馬動作迅速的再次貼了上去,直接把他嘴裏的話堵了回去。
他可不想在這麽溫馨的時候再聽到“你是誰”如此煞風景的話。
再次纏綿了很長一段時間,東擎湛雖然恨不得兩人就這樣一直唇舌交纏下去,但他最終還是放開了段靖哲,然後快速的離開了卧室。
感受到身體劇烈叫嚣的某處,東擎湛苦着臉把自己關到了衛生間裏。
他一定要早點把婚禮辦了!
————
東擎湛過來的時候就從飛船上面帶來了許多新鮮的蔬菜和肉類,雖然已經放了一天一夜,但是因為有保鮮箱的存在,食材的狀态看起來依然不錯。
在前段時間東擎湛在飛船上的時候,他也沒有放過跟王二胖子學習廚藝。雖然只是每天的一小會兒時間,東擎湛的廚藝也已經增長了不少。
一個小時的時間,東擎湛就把做好的四菜一湯端上了飯桌。
飯菜的香氣四溢而出,直接把待在卧室中看書的段靖哲給勾了出來。
段靖哲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看着那滿桌的飯菜。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把自己的目光挪到了站在旁邊的東擎湛身上。
他的眼神先是一亮,然後眼睛微彎,整個人都洋溢着幸福的暖意。
“東擎湛”
這一聲呼喊讓東擎湛整個人都充滿了濃濃的驚喜。
“我可以吃了嗎?”,段靖哲的眼睛亮極了。
東擎湛反射性的直接點頭。
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家媳婦異常興奮的坐到了餐桌前,迅速的将桌上的飯菜塞到了自己的嘴裏。那架勢仿佛有人要跟他搶食一般。滿嘴的飯菜把段靖哲的兩頰充斥的鼓鼓囊囊的,一邊咀嚼着,那兩個鼓囊的小包就不斷地動着。
仿佛一只可愛的小倉鼠。
東擎湛坐到了段靖哲的對面,盯着他吃飯的樣子,心裏面一陣滿足。
等自家媳婦将桌子上的飯菜全部一掃而空後,便心滿意足的靠着椅子撫摸起了自己有些撐到的肚子。
過了許久,段靖哲仿佛想到了什麽,動作緩慢的擡起了自己的小腦袋,有些無措的對上了東擎湛的雙眼。
他好像再次把食物吃光了。
段靖哲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動作迅速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東擎湛滿是疑惑。
只是一會兒,段靖哲就從卧室裏面跑了出來,然後手裏面拿着一管營養劑。他站到了自己面前,臉色微紅的把營養劑遞了過來。
東擎湛壓抑着自己嘴角不讓它揚起來。
段靖哲歪着自己的小腦袋,看着東擎湛并不接自己手裏面的營養劑,心裏面滿滿的都是不好意思和愧疚。
剛才那些飯菜那麽好吃,根本不是這管營養劑可以比的。
段靖哲沮喪的垂下了眼睛。
東擎湛看着自家媳婦沮喪的小模樣立馬就心疼了,剛準備把他手裏的營養劑接過來,誰知道段靖哲猛地擡起了腦袋,一臉決然的看着自己。
東擎湛有些發蒙,然後就被自家媳婦撲了一個滿懷。他下意識的環住了段靖哲那瘦弱的腰身,然後便感覺到唇上一陣溫熱。
他的眼睛慢慢瞪大。
那軟軟的唇瓣笨拙的在自己雙唇上磨蹭着,然後伸出了舌尖一點點舔了起來。
細細密密的電流從自己的嘴唇一直傳到了心髒上,電的他一陣酥麻。
段靖哲模仿着東擎湛之前的動作一點點做着,然後發現踮着腳尖有些累,就想結束自己的動作。
誰知道一個大力傳來,直接按住了他的後腦。
狂風暴雨般的親吻。
段靖哲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直接伸出手環住了東擎湛的脖頸,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心裏面有種陌生的溫暖在咕嚕咕嚕的冒泡。
感覺很舒服。
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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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擎湛在吻到了自己想念已久的小嘴兒之後,心裏面被填的滿滿的。
抱着那溫熱柔軟的身體,東擎湛終于把那個自己有些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是暮臨星盜團的首領。”
東擎湛說完就一臉忐忑不安的盯着段靖哲。
段靖哲茫然,“啊?”
東擎湛心中一緊,自家媳婦這個反應明顯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下意識收緊了自己抱着段靖哲的胳膊。
誰知道段靖哲卻是眨了眨眼睛然後接着說道,“我知道,怎麽了?”
他在最開始救這個人的時候就已經在那面光牆上面知道了他的身份了。
東擎湛心中一陣欣喜,用力的搖了搖頭,眉眼之間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沒怎麽”
段靖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剛想說些什麽,就被迎面而來吻給堵了回去。
“唔——”,段靖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我還要去看書!
東擎湛卻是看着那圓溜溜水蒙蒙的黑亮雙眸,心中更加燥熱。
忍不住用力的加深。
——————
“張教授,段靖哲的學籍我已經辦好了”,助手手裏面拿了一些資料。
張教授滿意的點了點頭。
“當時這孩子的入學事宜就是被我給搞砸的,現在能順利入學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事。現在他有了學院的學籍和身份,以後遇到什麽事情也方便一些。”
助手點了點頭,“要不要通知段靖哲去參加正式的課程?”
“不用”,張教授擺了擺手,“他的天資很好,有我和東老師全力教他就差不多足夠了。以後我會請一些其他方面的老師專門給他上課。”
“他簡直是上天賜予我的希望,我必須讓他受到最好的教育。”
助手欲言又止,面上為難。
張教授卻是發現了他的樣子,直接斜了他一眼,“有什麽話直接說,你也不嫌憋得難受。”
助手頓了一下才慢慢說道,“可是段靖哲并不是您的入門弟子,他現在的身份資料還挂在東老師的名下。您這個樣子教他真的好嗎?”
助手的語氣頗有一些小心翼翼的。
在機甲制造這個行業裏,師徒名分是極為重要的。如果段靖哲是張教授的弟子還好,如此費心竭力的教他東西,以後他承的也是張教授弟子的名頭。可是現在段靖哲根本和張教授一點關系也沒有,就算以後段靖哲成為了一代機甲大師,大家也只會知道他的老師是東浩揚。
因為這一點,機甲制造師們對于非門下弟子的人講起知識來還是非常有限的。
尤其是在張教授對師門傳承這一點十分注重的情況下。
張教授臉色正了正,笑道,“這一點算什麽?”
“不過就是一個名聲的問題,着哪裏比得上培養出來一個天才的孩子?”
張教授和助手的談話聲從實驗室中傳了出去。
站在門外的盧梁俊臉色晦暗不明。
又是段靖哲。
盧梁俊死死地握緊了自己的雙手,指甲狠狠的嵌入了自己的掌心。
劇烈的疼痛讓他眼神中的陰鸷更加濃郁。
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自己未來的前程全被這個叫做段靖哲的人給一手毀掉了。
當時入學考試的時候,被扣除了整整二十分的他極為不甘心。所以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那個在面試環節當考官的舅舅。
他讓他的舅舅幫他出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舅舅究竟做了什麽,但是那個段靖哲的面試考試果然沒有通過,最終的結果是他根本沒有考上穆利斯機甲學院。
盧梁俊當時感覺萬分的解氣。
段靖哲毀了他的前程,他就一定不會讓那個卑賤的平民好過!
他本來以為自己的報複結束了,他為自己出了一口氣。大不了就是當不成張教授的弟子,雖然心裏遺憾,但是他也不是沒有別的路走。
但是他沒有想到,考試結果一出來,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那些對着他卑躬屈膝各種讨好的人,現在都是一臉不屑的看着他。自己在家族中享受的那些資源也全部都被撤走,轉而給了一個比自己小上一些的族親。
那個族親是自己一個血緣關系不是很近的堂弟。
以前的時候這個堂弟經常腆着臉跟在自己身邊,話語裏面盡是恭維和讨好,只是為了能夠使用一下家族裏面給他分配下來的機甲零件。那一臉谄媚的樣子看起來雖然十分難看,但是卻讓盧梁俊心中一陣舒爽。在看夠了他那如同狗一樣貼上來的舉動,盧梁俊便賞食一般把一些自己用過的零件扔到他的臉上。
看着那個堂弟一臉疼痛,卻垂涎的趴在地上如同最卑微的賤狗一樣将那些零件一個個寶貝似的撿起來,他的心裏面充滿了異樣的痛快。
而前兩天,他卻被這個堂弟扔了一臉的零件。凹凸不平,極為堅硬的金屬零件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臉上。比疼痛更為清晰的是哪撲面而來的巨大屈辱。
他立馬紅着眼睛朝着那個堂弟撲了上去,卻被跟在堂弟身邊的那些人直接攔了下來。而這些人正是以前跟在自己身邊的那一些。
一頓狠揍。
一拳接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身體各處,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蜷縮起身體。
到了最後,盧梁俊因為疼痛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他模模糊糊的看着那個堂弟将那些人攔了下來,一臉不屑的看着他,然後輕蔑的朝自己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一個廢物而已,竟然還浪費了家族中那麽多的資源。”
“我們走。”
巨大的屈辱如同一把鐵錘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一口鮮血直接從喉嚨口噴了出去。
從那天以後他學會了隐忍和伏低做小。
雖然他恨不得把那些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所有人都殺死,但是他再也不會在自己的臉上表現出來。
他的外表越平靜,他內心的仇恨就愈加劇烈。
而其中他最為痛恨的人就是那個叫段靖哲的卑賤廢物!
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還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待遇。如果不是他,自己已經成為了張教授的親傳弟子。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會遭受這麽大的屈辱!!
盧梁俊恨不得将那個叫做段靖哲的卑賤廢物剖骨噬髓!
他恨,他恨自己考試的時候那麽容易就放過了他。現如今他想要找到他都是十分艱難的事情,他手裏的資源全部消失殆盡,他根本沒有辦法找到這個罪魁禍首!
劇烈的怨毒和仇恨一點點啃噬着他的內心,他想要報複,卻只能一天天這麽忍受下去!!
不、他不甘心!
前一段時間張教授開了全體大會,說了一些大家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但是他能明白張教授話語裏面到底是什麽意思,他說的就是段靖哲,他說的就是當時自己舅舅做手腳把段靖哲從考試中剔除出去的事情。
盧梁俊心裏面除了事情被捅出來的恐慌之外,他還着一些異樣的快感和興奮。
那個老不死的老頭既然這麽說,那麽肯定代表着段靖哲那個卑賤的廢物還在穆利斯星球上,甚至很有可能就在穆利斯機甲學院!
盧梁俊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了。
他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一直想找到那個導致自己現在這種悲慘狀況的卑賤廢物,所以他一抽空就去跟蹤那個老不死的老頭。他覺得,既然那個老不死的把考試中出現問題的事情都公布了出來,那麽他肯定和那個卑賤的廢物有所接觸。
不過不巧的是,這幾天教他們機甲制造史的老師一直看他很不順眼,逮到空就把他叫到辦公室裏面訓斥一頓。所以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長時間的跟蹤那個老不死的張教授。
昨天盧梁俊直接買了一些殺蟲子的藥劑,然後偷偷地放到一些了那個老師喝水的杯子裏面。
不出意外,不一會兒那個老師就捂着肚子躺在了地上,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盧梁俊覺得那個聲音異常的好聽。
極為悅耳。
盧梁俊甚至都想給他嘴裏面再灌上一些殺蟲劑,讓他的聲音再大一些。
不過他最終還是控制住了。他點開了自己的聯絡器,滿臉慌張的找來了急救車。在急救車來之前,他不慌不忙的欣賞了一下那個老師就算暈過去了也依然痛苦扭曲的表情,然後用清水沖了一下他使用的杯子。
将所有的證據消滅的一幹二淨。
讓他滿意的是,這個老師昏迷了許久。雖然警察找他問了一當時的狀況,但是他表現的一臉驚慌,警察們也沒有對他有什麽懷疑,直接讓他回了學校。
沒了那個該死的老師搗亂,盧梁俊終于成功地跟蹤了張教授。
果不其然,他聽到了那個卑賤廢物的消息。
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廢物,竟然在他們眼裏還是個天才麽?
盧梁俊心裏面滿是仇恨,但是過了一會兒,他眼睛裏面慢慢爬滿了血絲,心裏面溢出了一絲絲興奮和戰栗。他一想到那個卑賤廢物的渾身鮮血,滿臉都是不甘的樣子,心裏面就是一陣抑制不住的興奮。
呼吸都忍不住粗重起來。
“誰在那裏?”,走廊裏面忽然傳來了一聲厲喝。
盧梁俊身形迅速的從實驗室門前消失掉了。
實驗室內的張教授和助手聽到外面的動靜便打開了門。
“怎麽回事?”
“我剛才看到實驗室外面好像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說話的人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人,他負責在這棟實驗樓進行巡邏。
張教授皺了皺眉,雖然自己剛才和助手沒有說什麽特別機密的事情,但是段靖哲的消息如果讓不懷好意的人知道了,恐怕會對那孩子産生不太好的影響。
“你去查一下監控,一定要把那個人找出來”
“好的”,中年人朝着張教授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中年人走後,張教授來回踱了兩步,然後跟助手說道,“你去跟東老師說一下,讓他注意一下那孩子的安全。”
不知道為什麽,張教授心裏面總有一種不安。
————
“你聽說沒有,學院好像是要派我們去埃爾斯軍區實習。”
“聽說了,好像是每一屆新生都會被派到聯邦的某一個軍區實習一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那裏的生活怎麽樣,聽我哥說,埃爾斯那裏的條件是所有軍區裏面最差的。”
“你哥是埃爾斯軍區的?”
“不是,我哥是原木裏軍區的,他們軍區的老兵們曾經給他們講過各個軍區的情況。其中埃爾斯的情況是最差的。而且我聽說上一屆學生去的是達木林軍區實踐的,那裏的條件貌似比咱們學院還要好。”
“我去,咱們怎麽這麽倒黴!!”,說話的人一臉糟心。
“不過你怎麽知道是在埃爾斯軍區實習的?”
“我也是聽人說的,不過希望這個消息是假的”,說話的人苦着一張臉,“我可不想實習的時候在哪裏吃上一個月的苦。”
兩個人雖然心裏面都是同樣的期待,但是當天上課的時候,老師還是打破了他們妄想。
“從下一周開始,我們去埃爾斯軍區實習。除了我們機甲制造系的新生還有機甲戰鬥系的新生一起。”
幾乎是“埃爾斯學院”這個名字一出口,所有人都把臉耷拉下來了,不約而同的開始抱怨起來。
“去那裏需要準備的東西我會給你們發一張清單,你們在這一周裏面按照這個清單準備好”,老師犀利的眼神掃了掃前面的學生們,“你們最好重視這個清單。”
“上一屆甚至上上屆的學生都有過不把清單當回事的狀況。結果,他們是被軍區裏面的人擡回來的。”
“如果你們也想感受一下軍區裏面的擔架和其他地方有什麽不同,你們可以直接不看那個清單。”
老師陰森森的聲音讓所有的學生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既然事情已經交代清楚了。那我們接下來開始繼續上課。”
————
從那天被偷聽之後,張教授心裏一直都有些不安。之前他讓實驗樓的巡邏員查過的監控也找到了,只不過監控裏面的那個人帶着一個鴨舌帽,全程都是低着頭的,根本就沒有露出來正臉。
巡邏員雖然推測這可能是過來做實驗的學生,有可能是找錯實驗室了。因為整個實驗樓都是有進出權限的,沒有權限的人根本就進不來。他甚至還申請去管理處那裏查了當天進出的磁卡資料,結果除了當天來這裏做實驗的學生們的進出記錄就只有張教授、助手還有當天做實驗的老師的記錄了。
當天學生們的實驗時間跟張教授他們談話時間是有交集的,所以巡邏員也不能依靠進出記錄來排查那個人。
張教授雖然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但是心裏面總還是有着一些不安。
他總覺得沒有這麽簡單。
不過也許是因為人老了就容易疑神疑鬼的,按照巡邏員提供的資料,有可能出現在那裏只能是那天做實驗的老師和學生。這些人有什麽必要來自己這裏偷聽呢?更何況就算聽到了一些東西,他們也沒有理由對那孩子做點什麽。
張教授強忍着讓自己定下心神。
助手也覺得自家教授是多想了,出聲安慰了幾句之後,他問了張教授一句。
“教授,學院那裏已經開始了準備這屆新生實習的事情了。”
“段靖哲那裏需不需要過去?”
張教授聽到這個話題,立馬把自己的之前的擔心抛到了一邊,花白的胡子笑的翹了起來。
“一定要讓他去”,張教授的眼睛發亮,“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軍區那裏可不是誰都能夠去的了的。他們在學院期間能碰到軍用機甲的機會也僅僅只有兩次,一次是新生的這一次實習,還有一次就是畢業時候了。”
“軍用機甲向來比外界的戰鬥機甲要精密許多,這次可以讓段靖哲那孩子好好見識一下。”
助手點了點頭,“那我一會兒就去把他的資料提交上去。”
“對了,這件事咱們需要跟東老師他們說一下嗎?”
張教授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老早就跟東老師提過了,你直接去交資料就行。對了,記着領一份清單回來。需要什麽東西你直接替那孩子準備好。”
助手點頭,然後狐疑的看了張教授一眼,“教授,您之前那麽着急的催促我讓我早點把段靖哲的學籍事情辦好,不會就是為了這一次的實習吧?”
張教授哈哈一笑,贊許的看了他一眼,“不錯,跟了我這麽久,終于學到了我的一點聰明才智。”
助手聽了這話不禁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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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擎湛看着拿到手的清單,眼睛裏面閃過一絲冷光。
他的身份既然被僞造成了機甲制造系的學生,他就一直按照機甲制造系的課表過去上課。
今天他們的老師也公布了将要去埃爾斯學院實習的事情。
東擎湛微微眯了眯雙眼。
吳放,咱們是時候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