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喵嗚~”
一聲悶響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旖旎,兩人奇奇轉過身一看,原本睡在外面小榻上的貓兒醒了,在上面翻騰,結果不小心從上面摔了一下來,一身的小白毛都炸了,活脫脫的就是一個雪團子,它在地上撲騰着想要站起來,怎麽瞧着都覺得可憐。
……
陸晏修也不知是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震驚還是如何,猛地一把将沒有絲毫準備的葉紀棠推翻在床榻裏面,自己則是順着邊緣就下去了,他過去将小白貓提溜起來重新放回小榻上,掩飾的說道“皇上,臣先去洗漱了。”
“嗯”
葉紀棠憤憤的看着那貓兒,一時間懷疑自己讓晏修養貓的決定是不是正确的,這些話她可是想了好久才說出來的,結果就在剛剛被這貓兒給破壞了!可恨!
陸晏修洗漱完後坐在銅鏡前看着面紅耳赤的自己,腦子裏重複想着葉紀棠方才的話,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晏修,你的眉都要歪了。”
葉紀棠不知何時走到了陸晏修的身後,伸手扶住他的手腕,瞧着他魂不守舍的小模樣,葉紀棠就知道他必然是聽進去了,原本還有些委屈的,現如今一掃而空,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陸晏修回過神來,有些羞澀的想要将手抽回來,只是身後那人卻不肯撒手,他有些無奈了,只能繼續保持着這個奇怪的動作。
葉紀棠的手放在陸晏修露在外面的脖頸上,輕輕地劃過那一抹殷紅,她覺得眼前的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誘惑着自己,單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都能讓她欲罷不能,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要觸碰上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皇上,西巷那邊來了消息。”
……
蕭姜絲毫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等一下要面對的是什麽,只是想着方才聽到動靜,皇上應該是起來了,這才敢來敲門了。
就在她準備敲第二下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裏面打開,葉紀棠冷冽的瞥了一眼蕭姜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蕭姜臉上的笑容頓時細碎,她方才是不是壞了皇上的好事兒了,這下完了,這是蒼天要亡她啊……
等蕭姜面如死灰,一步步挪到書房後,就看到仲松坐在椅子上,若不是顧忌着那坐在主位上看着來信渾身散發着冷氣的皇上,只怕這人是要笑出來了,蕭姜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葉紀棠,很沒出息的打了一個寒顫,嘤,她做錯了什麽,她也不知道皇上這一大早的就沒控制住對吧。
“蕭姜。”
葉紀棠眉眼輕擡,淡漠的撇了蕭姜一眼,蕭姜雙腿一軟險些當場跪了下去“皇上。”
“影一來信說這兩日不少人在西巷附近打探消息,不止是越華清和葉毓的人,還有第三波人,既然你挺閑的,那你就去查查這第三波人是誰的人吧。”
葉紀棠将手中的信放在燭火上點燃,眼看就要燒到她的手指了,葉紀棠這才慢條斯理的丢到一旁的小盆中,任其被火焰吞噬,最後化為灰燼。
“臣明白,臣這就去。”
蕭姜連忙退了出去,直到被冷風一吹,壓在她身上的那股氣勢才消散了,欲求不滿的皇上真是忒可怕了,也不知君後那小身板是如何承受得住皇上的索取的,啧啧啧……
蕭姜走後,葉紀棠的目光就放在了仲松身上,就在她剛準備說話的時候,心頭突然疼痛起來,她臉色瞬間慘白,一手緊緊的捂住心口,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皇上!”
仲松頓時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去找人請大夫,結果被攔住,葉紀棠忍着疼痛道“此事不宜聲張。”
“可是皇上,您的龍體要緊,不如臣去請洛少爺來瞧瞧如何,他不是會醫術麽?”
“不必。”
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葉紀棠吐了一口濁氣,緩緩的将手放下來,仲松立馬遞上了放在桌邊的茶水,眉頭緊鎖“皇上,您這有多久了?”
“最近。”葉紀棠喝了一口茶水道“朕懷疑有人給朕下了毒,只是一直未查出這個人罷了。”
“下毒!”
仲松臉色驚變“太君後他們竟這般膽大?”
“此事不宜聲張,更不能告訴君妃,至于那個人,朕已經再調查了。”
仲松語重心長的說道“皇上,您龍體要緊,還是讓洛公子為您把個脈吧,至少也要知道到底是什麽毒才好啊。”
葉紀棠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這麽久了她都沒真的要了晏修也是因為這時不時的發病。
仲松很快就去将洛安安請來,他走到葉紀棠的身邊“皇上,我先為你診脈吧。”
“嗯”
洛安安兩只手虛放在她的手腕上,只是臉上的神色卻越來越沉重,仲松的一顆心都提起來了,幾次張口想問究竟怎麽了,卻又不敢說話,心裏急得恨不能能自己上前動手把脈,就在她快将茶盞裏面的茶葉都吃了後,洛安安終于有所動靜了。
他取出一個小布包放在桌案上,打開後裏面是一排細細的銀針,他又取出一個小玉瓶放在桌上,這才取了一根銀針出來。
“洛公子,皇上的身子怎麽樣了?你這是要做什麽?”
仲松瞧着那細長的銀針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聲。
“皇上并未中毒,但是脈象卻又十分奇怪,我懷疑皇上是被人下了蠱。”
“下蠱!”
“皇上,我可否取一滴指尖血?”
葉紀棠将手攤開,洛安安用銀針刺了一下後将小玉瓶打開,捏着葉紀棠的手指放在小玉瓶的上面,一滴血滴了進去,洛安安連忙撒開葉紀棠的手将小玉瓶拿到眼前認真的觀看。
裏面是一只正在沉睡的白胖的小蟲子,那滴血剛滴進去,小蟲子就有了反應,很快血就被它吞噬了,原本白胖的小蟲子開始有了變化,通身變得血紅,還有一些發黑,看着十分詭異駭人,洛安安緊皺的眉頭卻未松懈下來,仲松覺得自己的心真的快跳出來了,可葉紀棠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似乎這一切與她無關似得。
“洛公子,皇上到底怎麽了?”
“這種蠱我還從未見過,我要回去翻一翻師父留給我的醫書才能知道這是什麽,皇上最近可有什麽不适麽?”洛安安麻利的将小玉瓶蓋上又将銀針給收了起來。
“心口疼,已經有三次了,此事不要讓晏修知道了,若不然朕馬上将你送回漢河。”
“好”
洛安安本來還想多嘴問一句的,結果葉紀棠就先說了出來,他撇了撇嘴心中又開始怒罵蕭姜那個榆木腦袋了,能不能學學人家皇上,主動點,他都暗示得那麽明白,幾乎就是直接說了,那顆榆木腦袋還在整日的姐弟情深,誰要與她姐弟情深了,活該天冷了沒人暖被窩,呸,啥也不是!
“你若是缺了什麽就與仲松說,到時候她會替你想辦法的。”就算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蠱,但是至少知道不是中毒就行。
“皇上,實不相瞞,我還真的有缺的東西,我缺一個妻主!”
洛安安立馬提出想要的,仲松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一下“皇上,這個臣可辦不到,臣已經有夫郎了,而且臣很愛臣的夫郎!”
“誰看上你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洛安安嫌棄巴巴的看了眼仲松後,谄媚的看着葉紀棠“皇上,你的事情我發誓一定不告訴君妃,你就為我拟一道賜婚聖旨怎麽樣!”
“你若是能讓蕭姜開竅,朕就為你賜婚。”
葉紀棠自然知道洛安安想要的是什麽,只是蕭姜不比尋常人,一切還要看她意願。
“蕭姜不是說你是她的義弟麽?”仲松風中淩亂了。
“誰是她弟弟了,我就不明白了,小汀是如何看上你的,你和蕭姜在一塊兒就是兩個榆木腦袋吉祥物,起開,本少爺要去翻醫書了!”
洛安安狠狠地踩了仲松一腳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書房中又只剩下葉紀棠和仲松。
仲松心中還一直惦記着那個沒有揪出來的人“皇上,不如臣将能近您身的那些人都抓起來拷問一番,總會找到是誰的,那人就像是藏在黑暗裏面的毒蛇一般,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來咬您一口,放這樣的人藏在您的身邊,臣不放心。”
“要不你去搬個椅子坐在越府門口說朕被人下了蠱怎麽樣?”
葉紀棠瞥了眼仲松後起身離開了,徒留仲松一人站在那兒有些沒反應過來,以前皇上不也是這樣麽,手段比她還兇殘,為何現在要這般說她?
在仲府用過早膳後葉紀棠就帶着陸晏修回宮了,一早得到消息的越澤帶着宮人在棠華宮外等着,陸晏修被一群宮人擁着從宸佑宮的方向過來,越澤的心中翻騰着,那股嫉妒都快要将他淹沒了。
“越澤見過君妃。”
身側的宮人往前走了兩步,越澤起身後将他手上捧着的一碟精致的點心端過來捧在手上“聽聞君妃喜好甜食,越澤特意做了這點心來,君妃嘗嘗看可還喜歡,若是喜歡越澤日後做了都送到棠華宮來。”
越澤繼續道“原本早就想來拜見君妃,奈何上一次的事情,越澤有愧君妃,只是太君後的話,越澤不敢不聽,還請君妃見諒。”
“越公子哪裏的話,君妃自然是不會怪罪的,君妃一人在皇宮內,還未有個說話的人,若是日後越公子多來陪陪君妃那才好呢。”
陸晏修還未說話,林烏率先開口,話裏話外似乎他就能提陸晏修做主一般,還上前将越澤手中的那碟點心接過來端到陸晏修的面前,半威脅的說道“君妃,您嘗嘗,越公子做的這點心一看就合您的胃口。”
“君妃身份尊貴,可不是什麽東西都能入得了他的口的,畢竟若是君妃出了什麽事情,你這脖子上頂着的擺件能負得了責麽?”
洛安安擡手抵在那碟子上,上下打量着林烏,就像是在打量一個東西一般,林烏氣得臉色都青了,他端着碟子直接跪在地上“君妃,奴背井離鄉跟着您一同來到西雲,難道您就任由他們北西雲的人欺負奴麽?君妃,您可莫要忘了遠在北辰的君後以前對您的照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