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朝散了後,葉紀棠并未直接去棠華宮,而是獨自坐在宸佑宮內,她臉色蒼白的坐在床榻上,手緊緊的捂着心口的位置。
原本她是準備回寝宮換一身衣服的,可沒想到又開始疼了,比上一次還要厲害,葉紀棠皺着眉頭思索着,莫不是她身邊的那個奸細早早地就下手了不成。
“皇上,君妃已經在棠華宮了,您是現在要去麽?”
韓姝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進來,朕要更衣。”
“諾”
棠華宮內布置得喜氣洋洋的,陸晏修端正的坐在床榻上,手中依舊拿着扇子遮面,肚子開始抗議的發出聲響,但他卻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下一刻皇上就進來了,侍書也是安安靜靜的守在他的身邊,時不時的擡頭看着門口,忍不住的出聲道“殿下,您說這皇上什麽時候過來啊,她會不會很兇啊,聽說她可是踩着鮮血登基的。”
“咱們又沒得罪她,應該不會有事兒吧。”
陸晏修原本就十分緊張了,現如今被侍書這麽一說,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手中的扇子險些都拿不穩了。
“皇上駕到——”
寝宮的殿門被推開,陸晏修的甚至微微顫抖了一下,無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扇子,侍書連忙跪在地上,連瞧瞧擡頭看看這位傳說中嗜血成性的西雲皇上都不敢。
不知是今日君妃入宮還是怎麽,葉紀棠難得換了一身玄色衣裙,袖口和衣擺上還用紅線繡了并蒂的蓮花,她的眼中只有那規規矩矩坐在床榻上企圖用扇子将自己遮住的人兒,眼底滿是笑意和無奈,這小破孩兒和上一世的反應一模一樣,明明心中害怕極了,但依舊強裝鎮定。
“你出去吧。”
“諾”
侍書連忙起身低着頭往外走去,随着他出去,殿門也被人從外面關上,寝宮中就只剩下葉紀棠和陸晏修二人,殿中十分的安靜,只有一旁桌案上龍鳳呈祥的蠟燭發出滋滋的聲響。
就在陸晏修猶豫着要不要說話打破這沉寂的時候,站在他對面不遠處的葉紀棠開口了。
“你似乎很怕朕?”
葉紀棠看着那小人兒身子輕輕地顫抖了一下,軟糯的聲音在那礙眼的扇子後面響起“臣,臣不怕,臣是敬重皇上。”
“敬重?不知朕的君妃是如何敬重朕的呢?”
葉紀棠一步步的走到床榻邊,幾次忍不住的想要将那扇子拿開卻又忍住了,現如今這人都在自己的身邊了,倒也不急在這麽一時。
陸晏修感覺到那股壓迫人的氣勢,更加緊張了,他都快有些喘不上氣了,手中的扇柄險些被他折斷,這人怎麽這樣啊,她不知道他不過是随口這麽一說麽,還讓他說出敬重什麽,他自己都不知道敬重什麽,若不是手中還拿着扇子,陸晏修又想咬手指了,現如今沒了手指,他只能咬着自己的唇瓣,原本紅潤的嘴唇被他咬的都有些泛白了。
不過他很快就有了主意,昨夜那林烏也不是一味的暗中警告,還是教了他一些東西了,他說這越強勢的人越喜歡別人示弱,若是他也示弱,是不是這皇上就會放過他了呢……
一聲怯怯的聲音從扇子後面傳出來,這句話差點沒讓葉紀棠将眼前之人給生吞了。
“請王上憐惜。”
……
葉紀棠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下蓄勢待發的欲念,她伸出手将遮擋住陸晏修小臉的扇子拿開随手丢到一旁的地上。
陸晏修一雙桃花眼濕漉漉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葉紀棠,他那快要落下來的金豆豆頓住,震驚的正大雙眼看着葉紀棠“你,你,你……”
“意外麽?”
陸晏修沒想到西雲的皇上會是他昨日在街上看到的那個女人,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只顧着震驚沒注意到眼前之人與自己格外的近,只要他輕輕擡頭就能碰到她了。
葉紀棠眼眸幽深的看着陸晏修那泛紅的眼尾,眼前之人宛如那致命的罂粟花一般,美豔勾人卻又不自知。
可偏偏就是這幅樣子讓上一世原本對他萬分戒備的,最後竟一步步的愛上了他。
葉紀棠擡手按在他那紅潤的唇瓣上,陸晏修下意識的想要抿着嘴,卻不想直接将那手指含住,陸晏修整個人釘在了那兒呆呆的看着葉紀棠,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感覺到含住自己手指的柔軟和濕潤,葉紀棠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團火似的,快要燒起來了,她最終忍不住了,将手指抽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她傾身上前吻住他的雙唇,反複碾磨。
陸晏修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張小臉通紅,想要伸手去推卻被那人壓制,他被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想要張口喘氣,卻被身上之人抓住時機一舉攻占,葉紀棠的手放在陸晏修那不堪一握的腰肢上輕輕的捏着。
懷中的人兒顫抖着身子,一雙美目閉着,長睫微微顫抖,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任人采摘。
葉紀棠輕輕地舔舐着他的嘴角。
陸晏修羞得想要将自己藏起來,他的衣服已經被這人弄亂了,露出裏面的裏衣和布滿紅暈的脖頸,這一幕讓原本被她壓制的欲念頓時翻湧而起,在陸晏修的一聲驚呼下,葉紀棠将他抱起自己坐在床榻上,陸晏修則是雙腿分開跨坐在她的雙腿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絲毫不遮掩的欲念。
經過昨夜林烏教導,陸晏修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他緊張着腳趾蜷縮,雙手不知道應該怎麽放了,感覺到摟在自己腰間那雙手的動作,陸晏修下意識的挺起胸膛,他只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聞到的只有葉紀棠身上傳來的那股冷香。
葉紀棠一口咬在他露出來白裏透粉,精巧的鎖骨上,沒用力,只是用牙齒輕輕的咬着。
“唔……”
陸晏修輕喘了一聲,他如何受得了這般刺激,一種奇異的感覺從體內傳來,若不是這人還抱着他,只怕他已經化成一灘水了。
葉紀棠渾身一震,還有一絲尚存的自制力瞬間潰散,就在她準備将身上的人兒拆穿入腹的時候,一聲咕嚕的聲音瞬間将這滿屋的旖旎打破。
……
“我,臣餓了……”
陸晏修促狹不安的說道,看着這人瞬間黑下來的臉色頓時有些委屈,他本來就餓了嘛,這也不能怪他啊。
“是我沒注意。”
一股無力感驅散了她那抑制不住的欲念,葉紀棠将自己埋在陸晏修的肩窩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懷中的小破孩兒真是無處不在誘惑着她,最終葉紀棠還是将懷中人的衣服都整理好,将他攬在懷中等情/欲退去後,她才放開陸晏修。
陸晏修跟受驚吓的兔子一般,剛得了自由就迫不及待的從她身上下來。
葉紀棠戲谑的瞧着他的反應,陸晏修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然後将自己給埋了。
不過原本兩人之間應該有些生疏的,這麽一鬧竟也沒感覺,但是陸晏修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尤其是在葉紀棠牽住他手的時候,陸晏修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若不是葉紀棠強硬的拉着,只怕陸晏修的手就收回去了。
葉紀棠拉着他一路來到前殿“傳膳。”
“諾”
宋氏帶着越澤馬不停蹄的趕到宮裏,由着宮人帶着一路來到懿祥宮外,剛想開口結果被太君後宮裏的元左總管給攔住了,元左弓着身子站在他二人面前俯身行禮低聲的說道“宋主君,大公子,太君後先下還未起身,請二位再次稍等片刻。”
“元左總管,您還是去通禀一聲吧,今日是真的有要事,事關北辰那個皇子的。”
“北辰皇子?不過是今日進宮拜見皇上罷了,這有何事?”元左作為太君後身邊最得力的人,自然知道北辰來和親的一事,不過太君後并未将此事放在眼裏,左右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就連拉攏,太君後都覺得無用,所以也沒怎麽關注。
“什麽拜見啊,皇上都已經将那人領進宮了,我和澤兒親眼看到的,是殿中省親自去的,還捧着聖旨呢,真是好大的陣仗,澤兒你說是吧。”
聽了宋氏的話元左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越澤,越澤咬着下唇點了點頭,元左這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連忙轉身推門進去。
懿祥宮內燒着地龍,着實暖和,沉沉的紗幔後面,太君後越氏靠在那軟塌上,一手支撐着頭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懷中還趴着一只周身雪白,悠閑的搖晃着尾巴的貓兒。
元左一路走到紗幔後面,隔着紗幔弓着身子說道“太君後,宋主君和大公子已經來了,就在外面,宋主君有要事要與太君後說,事關北辰送來和親的那個皇子的。”
“不過是個棄子,也倒是難為他如此放在心上了,姐姐向來聰明,也不知為何會娶了這麽個蠢笨的東西,不過他屬實命好,生了澤兒,若不然本宮定會做主讓姐姐将他休了。”
太君後自來都不喜那宋氏,他的姐姐當朝首輔,而這宋氏不過是破落戶的嫡子,若不是當初宋家與母親有恩,這門親宋氏還攀不上,宋氏嫁過來後善妒,竟是不準姐姐身邊有別的小侍,若不是他孕有兩子,越家怕是早就沒了他的位置了。
“太君後,韓姝捧着聖旨出宮将那北辰皇子迎進宮了,只怕已經封妃了。”
“什麽?”
顯然太君後有些不相信,他詫異的睜開眼睛看着紗幔後面的元左,猝然放下來的手重重的打在貓兒的身上,受了驚吓的貓兒直接跳下來,一溜煙兒的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讓他們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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