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34
等你成年好不好。
餘棠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垂下眼眸想了很久，擡頭想和戚珂談談關于監視她的事情，發現戚珂閉着眼好像已經睡着了。
兩人都點亮了彼此的演技技能，閉目養神的假裝睡了一下午。
戚珂懷裏軟玉溫香, 能睡着他就不是男人！
到了晚飯, 被戚珂盯着勉強喝了點粥, 餘棠就急忙牽着鹹魚出門遛彎。
“身體不舒服就早點休息。”
戚珂平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餘棠頭也沒回的答了句,
“我就在門口, 透透氣。”
她是真的不想面對戚珂。
冬季的夜晚浸入骨髓的冷，餘棠抱着鹹魚坐在長椅上, 下巴縮在圍脖裏, 雙目放空。
“你生病了嗎？怎麽沒去學校？”
餘棠擡頭，是傅辰遠。
果然還是她的身體嬌弱, 明明是一起吃的路邊攤, 傅辰遠什麽事都沒有。
“沒事，已經好了。”
“我見班裏好多同學都感冒了，你別着涼了。”
不自覺的想伸手幫餘棠整整圍脖，讓她捂的更嚴實些, 餘棠往後傾了些, 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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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遠有些尴尬的收手。
“你喜歡我嗎？”
餘棠直截了當的問出來，眼眸如星辰般璀璨。
對面的少年似乎不知道怎麽回話，餘棠伸手拉下圍脖, 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我不喜歡你，我們以後盡量少接觸吧。”
傅辰遠平常再怎麽淡定也不過是個青春期的少年，臉色由害羞變得難看, 最後高傲的回了句，“誰喜歡你，我不過是看在我們是鄰居的份上才關心你的。”
餘棠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傅辰遠感覺自己待不下去了，餘棠的拒絕讓他措手不及，心碎的難受，“那我先走了。”
“嗯。”
沒走幾步就又折了回來，把筆記本朝餘棠懷裏一塞，“今天的課堂筆記。”
“我不要。”
傅辰遠舌尖都泛着苦澀，餘棠把界限和他劃分的明明白白，一點希望都不給他。
“拿着吧，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你好好複習，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硬塞到了她懷裏。
鹹魚還趴在餘棠腿上，有些不滿的對傅辰遠呲呲牙，叫了兩聲。
傅辰遠低頭看了鹹魚一眼，人家姑娘和人家的狗都不喜歡你，你還非要硬湊。
“我回家了。”
說完大步回家，餘棠身體還有點虛，沒站起來去追傅辰遠，但也沒把筆記帶回家，直接敲開了傅辰遠家的門，“阿姨，這是傅辰遠的筆記，他今天借我了，我來還。”
傅媽媽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姑娘的，長得好看又懂禮貌，而且大家還都是鄰居，關系自然是不錯的，“好，進來坐吧，吃飯沒？留下吃點吧。”
餘棠搖搖頭，沒有進門，“我吃過了，謝謝阿姨，我先回去了。”
傅媽媽也沒有強求，“行，那你有空來我們家玩啊。”
“好。”
轉身就看到戚珂半依在自家門上，低頭叼着煙，額前的碎發遮住他的眼神，整個人和夜色融為一體。
陰冷的吓人。
“和傅辰遠一起吃的路邊攤？”
男人擡起頭，嘴裏的煙沒有點燃，鹹魚圍還在他腿邊打轉，似乎沒有任何危險。
可他面無表情的讓餘棠感覺殺戮味十足。
“沒有。”
戚珂摘下口中的煙，突然笑了，在寂靜的夜裏顯的格外清晰，很沉悶的笑聲，“寶寶，別騙我。”
餘棠後背發涼，但怒火還是占了上風，快步走到他面前，拽着他的領子，學着他的句式，“戚珂，別監視我。”
對面的男人沒一點心虛，“不監視你，讓你騙我嗎？嗯？”
簡直不可理喻！
餘棠松開手不打算和他在門外好好理論，正準備進屋時整個人被戚珂按在門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濕熱的吻就落下。
整個人被他死死的按住，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兩人都沒有閉眼，戚珂很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眸從一開始的驚詫變成抵觸，餘棠也很清晰的看到他眼角發紅。
這是第二次了。
戚珂像是發瘋了一樣。
“吻夠了嗎？”
戚珂聽着她的嬌斥，耳根發燙，目光滑過她被吻的有些紅腫的嘴唇，又軟又甜的，“餘棠，我喜歡你。”
餘棠扯扯唇角，喜歡就可以強吻嗎？
和混蛋沒什麽區別。
沖戚珂笑的嬌豔，擡腳就踹了他的裆部，盯着他一瞬間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心情順暢了不少，“你還說過喜歡鹹魚，你怎麽不和鹹魚上床？”
鹹魚:汪？
似乎有人叫我。
哇，爸爸表情好可怕，溜了溜了。
戚珂痛苦的也就表情扭曲了一瞬間，還是把她圈在小角落裏，附帶壓着她兩條腿，免得再被踹。
“給我個機會好嗎？”
餘棠撇過臉不去看他，她本來對他就有朦胧的好感，原本以為兩個人在一起總會是水到渠成的，哪裏會知道戚珂屬于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那種。
像變.态一樣監視着自己。
“我不想被監控。”
這算是變相的同意他，給他了一個機會。
“也不喜歡被強迫。”
餘棠終于正眼看他，才發現他唇角止不住的上揚，眸子裏都是喜悅。
還有對她再也不用藏匿的深情。
心陡然漏了一拍。
然後餘棠就忘記聽戚珂的答案，戚珂對她，只要是承諾過的都做到了。
可惜她當時忘記要戚珂的承諾。
傅辰遠在那天之後就很少再往她身邊湊了，餘棠以為是自己的拒絕起了作用。
後來才知道是因為他在二樓陽臺看到了那晚戚珂親吻她的場景。
昏暗燈光下，像戀人一樣熱吻。
期末考試結束後餘棠和戚珂就搬回別墅準備過年。
餘棠期末的成績還算不錯，勉強擠進了年級前二十，小姑娘抱着成績單高興了好久。
心情好的拉着戚珂去商場瘋狂的買買買！
主要是季楠楠家裏忙着過年事情一大堆，小姐妹約不出來，只能找個苦力拎東西啦。
餘棠側頭看了眼戚珂，目測還很開心。
戚珂完全沒想過餘棠就只是單純的把他當成苦力，內心隐隐期待着某種意義上的第一次約會，然後他眼睜睜的看着餘棠進了商場就像脫缰的野馬。
要不是他看的緊人都沒影了。
餘棠挑好衣服結賬的時候，收銀員的眼神在她和戚珂身上很隐晦的打了個轉，“一共一萬二，刷卡還是現金？”
餘棠當然看懂那個眼神了，不就是以為她靠年輕貌美傍上了大款嘛。
真無知。
“刷卡。”
迎着收銀員略顯詫異的眼神把卡遞了過去。
“寶寶，我買給你吧。”
“不用。”
拒絕的很幹脆，戚珂眼神陰沉了下，他不想餘棠在財務上和他分的這麽清楚。
他掙錢都是給她花的，結果餘棠絲毫不在乎。
“你有什麽想買的嗎？”
戚珂搖搖頭，“沒有呢。”
“好吧。”餘棠走到賣護膚品的地方，導購很熱情的給她介紹。
回頭看了看戚珂，他拎着很多東西，滿臉寵溺的看着她，沒有半點抱怨。
她想起來以前她媽媽總是一個人去逛街，想讓她爹陪她一起，但從來都沒有成功過。
“我在這裏等你，你去把東西放車上吧，拎着多累呀。”
餘棠見他還有些猶豫，又督促了一遍，“沒關系的，我就在這裏等你，哪都不去。”
終于把戚珂勸走，導購小姐姐給她介紹護膚品的時候明顯心不在焉，過了一會兒突然問她，“那個是你的哥哥嗎？”
“是啊。”餘棠回答的毫無壓力，反正戚珂也不在她怎麽說都無所謂。
“那你哥哥……他有女朋友嗎？”
“沒有呢。”餘棠眨眨眼開始侃大山，“他比我大八歲，很懂得照顧人的，又是公司的老總，平時想要往他身邊湊的女人太多了，但我哥好像都沒什麽興趣。”
小姐姐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嗎？”
餘棠感覺導購小姐姐的眼睛冒的都是綠光，心裏有些不舒服，“真的，因為他性冷淡，所以單身至今。”
放完東西回來的戚珂心情有些複雜，性冷淡？
說的是他嗎？
是什麽給了餘棠這種錯覺？
戚珂咳嗽了一聲，餘棠身體僵硬了一下，繼續低頭試護膚品，“哎，這個護膚品挺好的。”
服務員看戚珂的眼神都詭異了不少，和餘棠介紹護膚品的時候總會用奇怪的眼神瞟他。
戚珂:……
“我有事跟我妹妹聊。”
特意咬重了妹妹這倆字。
“我護膚品還沒買好，先等等。”餘棠背對着戚珂都能感受的鋪天蓋地的壓力，最後還是轉身沖戚珂讨好的笑笑，“哥哥。”
戚珂撫摸着她柔軟的發絲，“再叫一遍哥哥。”
“……哥哥。”
“剛剛試的哪幾套？”
餘棠不知道戚珂要做什麽，指了指桌子上的幾個瓶瓶罐罐。
“都包起來吧。”然後把卡遞給服務員，“哪裏有哥哥讓妹妹付錢的道理？”
餘棠跟着戚珂身邊簡直如履薄冰，總覺得戚珂随時會計較剛剛的事情，在他開口說話之前，“哎，這味道好好聞，我想吃這個。”
“……”
是他味覺出了錯嗎？
明明很臭。
“我想吃這個，你買給我，好不好？”
小姑娘的眼眸亮晶晶的，戚珂看的心都軟了，“好。”
然後進了烤榴蓮的店裏。
餘棠手裏拿着烤榴蓮，默默的在心裏罵自己，随便哪一家店不好，偏偏挑了一家榴蓮店，還說香？
擡頭就和戚珂似笑非笑的眼神對視，“寶寶不是想吃嗎？”
閉着眼壯士赴死一樣的吃了一小口。
我的天，真好吃。
戚珂都驚呆了，要不是他最後攔了餘棠一把，晚飯就是榴蓮大餐了。
回去的路上餘棠手中還捧着一份烤榴蓮，“珂珂，你真不吃嗎？真的很好吃的。”
“……不了，你吃吧。”
把車窗開到最大，他感覺自己離窒息也就一點點。
又看了眼餘棠滿足的小臉。
眉眼柔和不少，行吧，他認栽。
除夕那天正巧下了場雪，整個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傅辰遠掃幹淨門前的雪，側頭看了看戚家緊閉的大門。
安靜的就像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傅媽媽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勸他，“餘棠和你，你們倆不是一個世界的。”
她在那種階級待過一段時間，自然明白普通人和他們之間的差異有多大，更何況還是戚珂這種衆人吹捧的人物。
“怎麽不是？”
傅辰遠很少有叛逆的階段，從小是單親家庭，一直都明白母親的難處，這是第一次和母親正面對着杠。
傅媽媽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心裏突然覺得如果當初把傅辰遠留在傅家，是不是會更好？
僅僅是一瞬間就打消了，那種沒有人情味的地方，孩子去了該受多大苦？
晚上的時候戚珂帶着餘棠去了公司。
又一次。
餘棠都懷疑戚珂隐藏屬性是不是直男了，怎麽每次帶她出去訂的地方都是公司！
公司的樓層特別高，戚珂特別愛這種能突出自己逼格的門面，站在頂樓感覺整個城市都在自己腳下。
當然，也有幾棟建的和戚珂公司差不多高的，但并不影響視線。
“寶寶，擡頭。”
餘棠擡頭，煙花在空中炸開，絢麗多彩如昙花一現。
戚珂哄女孩子的手法真老套。
直男的老套，但莫名的感動。
她感覺戚珂攬着她的肩膀，沒有拒絕，輕輕的依偎在他的懷中。
那裏有煙花也掩蓋不住的聲音。
強勁有力加速的心跳聲。
是心動的聲音。
戚珂低頭看着懷中嬌笑的可人，也彎了唇角，他在擁抱整個世界，“新年快樂呀，寶寶。”
我願意陪你過所有的新年。
作者有話要說： 甜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