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31
餘棠回到家直接洗了個澡, 洗的陳媽都有些擔心。
這時間長的皮都能掉一層皮了。
敲了敲浴室門，“小姐，我給你準備了夜宵。”
過了一會兒沒人回應，陳媽又敲了敲, 想着如果再沒人回應她就拿鑰匙開門吧。
然後聽到了餘棠的回話。
“好, 我知道了。”
餘棠活動了下筋骨, 脖子硌的生疼, 剛剛泡的太舒服竟然直接睡着了。
浴缸裏的水都快涼透了, 餘棠放了熱水又洗了一遍換好衣服才出去, “戚珂還沒回來嗎？”
陳媽給她盛了一大碗骨頭湯，“戚總今晚加班, 要晚點回來。”
餘棠哦了一聲, 低頭喝湯。
“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嗎？”
餘棠沒想到陳媽能看出來，詫異了一下, 又挂着明媚的笑容, “沒有呢，就是有點想戚珂了。”
陳媽也跟着笑了，慈愛的開口，“戚總如果知道你的想法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有什麽好高興的, 倆人住一起, 誰晚上不回來難道不應該思念一下嗎？
餘棠等了好久都沒等到戚珂回來，問了陳媽三遍戚珂晚上回不回來，得到肯定答案後又繼續等着。
“小姐, 要不您先去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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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棠看了眼手機，都快十點了。
“陳媽，你先回去休息吧。”
陳媽和嚴叔在小公寓是有房間的，他們住在一樓, 餘棠和戚珂住在二樓。
陳媽還有些不放心她，“你明天還要上課，別熬夜了。”
“沒事，你先睡吧。”
餘棠等陳媽回了卧室，就換了衣服拿着摩托鑰匙直接出門，剛出門就碰到傅辰遠。
“……”
她和垃圾有緣？怎麽每次傅辰遠倒垃圾都能碰到她！
“這麽晚還要出去嗎？”
傅辰遠覺得他如果再不出聲餘棠能直接忽視他走人。
餘棠不鹹不淡的嗯了聲，推着車就準備走，傅辰遠按着她的車，“今天的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嗯，知道了。”
傅辰遠似乎有些猶豫，但還問了出來，“你今天，是被欺負了嗎？”
“沒有，走了。”
餘棠覺得她和傅辰遠可能天生氣場不和，每次寒暄不是尴尬就是正好她情緒不好。
雖然知道遷怒不對，但情緒這種事情确實不怎麽好控制，下次注意吧。
倒完垃圾的嚴叔回來就看到餘棠的背影，也不知道幹什麽去。
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給戚珂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餘棠半夜出去了。
戚珂挂了電話微微皺着眉頭，手上的工作還有一堆，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出了公司。
他倒要看看這麽晚了餘棠準備去見哪個混小子！
然後他在公司門口看到了餘棠。
“寶寶？”
确定自己沒看錯快步走過去，有些驚訝，“你怎麽過來了？”
從小公寓騎摩托到學校五分鐘，到戚珂的公司也就七分鐘。
“戚珂，你真不會買房子。”餘棠嘟着嘴，軟糯的嗓音帶着不知名的情緒，“別墅買的那麽遠，到公司都要半個小時，你以前每天得花多少時間在路上。”
戚珂眉頭皺的更深了，“誰欺負你了嗎？”
怎麽情緒這麽低落？
“沒有。”餘棠搖搖頭。
本來是想找戚珂好好說說今天發生了什麽事，後來又想到戚珂每天那麽忙，這點小事還是自己處理好了。
轉移了話題，“你吃飯了嗎？”
戚珂順着她的話接了下去，“還沒呢。”
傷心的事他自己查就好了，再讓她重複一遍徒增傷心。
“那我帶你去吃飯吧。”
戚珂應了聲好正準備坐在她後座的時候，餘棠把鑰匙遞給了他，“你帶我。”
鑰匙在他手上打了個轉，穩穩的落在掌心，“我帶你個地方。”
“哇，你要把我帶到小山村賣掉嗎？”
戚珂好笑的看着她浮誇的演技，“矮的和鹹魚一樣，賣不出去。”
餘棠一下子就火了，兇巴巴的，“我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哦。”
沒什麽威懾力，反而別有一番風情。
“好了，賣的出去。”
握着小拳頭錘了戚珂一下，“誰要聽這句話，誰和鹹魚一樣矮？”
戚珂低頭，唇角微掀。
兩人相差二十厘米的距離，無聲的鄙視。
“……”
嘟着嘴坐在車後座。
“快點走，不是帶我去一個地方嘛。”
餘棠坐在車後座怎麽都覺得憋屈，然後開始挑刺，“你怎麽騎的這麽慢，技術好差。”
戚珂還是第一次被人在這方面挑刺，他玩車類競技還從來沒輸過。
“慢點安全。”
餘棠聽到他的話在心裏吐槽了一句，老古董。
不過心裏原本的郁悶早就煙消雲散了。
戚珂帶她去了賽車場，摩托車賽車道，“要不要比比看？”
“你會讓我嗎？”
餘棠還記得她很久之前和戚珂打賭，在汽車的賽車道上，當時身邊的車一輛接一輛的超過他們。
她覺得戚珂鐵定輸，結果戚珂神一樣的操作，那種情況下還贏了過來。
戚珂被她的問話噎了一下，确實準備讓着她，但能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嗎！
餘棠挑了輛摩托試了試，“不比賽，你就跟在我身邊就好。”
就像十五歲的那年，他陪她一起在賽車道兒上，那時候她明明什麽都不會，戚珂還義無反顧的陪着她在賽車道上胡鬧，真的是拿命在陪她。
當時她就覺得只要戚珂在身邊，不管有什麽意外情況，她都會很安全。
餘棠最後騎的很盡興，白天的糟心事忘的一幹二淨，還拉着戚珂去吃了宵夜。
主要是為了讓戚珂吃，他晚上還沒有吃飯。
她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天使！
戚珂騎着摩托帶她回家的時候，小丫頭趴在他後背已經睡熟了，小心翼翼的抱起餘棠。
把她放到床上之後目光落在她的紅唇，眸子裏翻滾着無法壓抑的欲.色，最後嘆了口氣，出了卧室。
回了書房繼續處理工作。
第二天早晨餘棠上學的時候放棄了騎摩托，蹭着戚珂的車去學校。
“你昨晚沒休息好嗎？”
餘棠側頭看着他，覺得他眉宇間都透露出一股子的疲憊。
“沒有。”戚珂幾乎一夜沒睡，昨晚處理完工作就淩晨了，心裏又想着餘棠到底怎麽了心情那麽糟糕，根本沒心情睡覺。
“寶寶在學校不開心了可以告訴我。”
“知道了。”
餘棠答應的挺好但沒一次會主動告訴他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進校門的時候剛好碰到黃毛。
方銘很熱情的和她打了招呼，“早啊，小魚塘。”
餘棠瞥了他一眼，沒計較稱呼的問題，“你為什麽可以染頭發呀？”
“你不知道嗎？”方銘有些驚訝，壓低聲音，“因為，我爸是校長啊。”
“哦。”有權有勢果然可以任性妄為，換了個問題問他，“你喜歡那個曹涵嗎？”
“不喜歡。”方銘吊兒郎當的，沒說兩句就開始不正經，“我只是愛美，美人在骨不在皮，我沒遇到你之前還真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我也覺得我挺符合這句話。”
“！！！”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自戀的人！
難道不應該謙虛點嗎！
方銘沉默了兩秒，“如果曹涵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小女生的事情，你別管了。”
方建華到走廊的時候就看到他家那混小子正盯着人家姑娘的背影癡笑，過去拍了他一巴掌，沉着臉，“跟我過來。”
方銘揉揉頭有些不解的跟着他爸進了辦公室，“怎麽了？”
“那個餘棠你認識？”
方銘啊了一聲，他還以為他爸要說說他成績，他的發型什麽的，怎麽開口就是這？
“我問你話呢！”
“認識啊。”
“她昨天被人欺負了？”
方銘點點頭，更疑惑了，“你怎麽這麽關心人家小姑娘？”
然後心裏有了一個猜測，“爸，你可不能這樣啊，不能對不起我媽啊，那餘棠雖然長的好看，但，她，她，年紀也太小了點吧。”
方建華氣的的呀，順了好幾口氣，拎起門口的掃帚就往他身上抽，“混小子，怎麽想你爸呢！我今天好好教訓教訓你！”
方銘一邊躲一邊喊着，“我這是為您好，免得您犯錯。”
方建華覺得再吵下去他遲早要被氣死，停了手，“行了，你說說怎麽回事，怎麽被人欺負了？”
方銘把事情說了，末了還補充了句，“爸，這公事公辦，你可不能真對人小姑娘那什麽。”
“滾滾滾！”
餘棠心裏還想着曹涵早晚還得再找她麻煩，正摩拳擦掌的準備好好給她玩玩呢，曹涵的處分通知就下來了。
留校察看。
周圍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都在傳她和方銘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所以方銘才特意告訴他爸這件事。
大課間的時候，方銘和一群小兄弟圍在一起。
“銘哥，你真喜歡那個餘棠啊，這事都告訴你爸，真狠。”
方銘拍下去按在他肩膀的手，他自己還想不明白呢，他爸怎麽就這麽關心餘棠。
平時也沒見他特別關心哪個學生啊。
晚上回去的時候戚珂照例加班，餘棠抱着鹹魚一口一口的喂它吃零食。
陳媽在一旁看着決定下次扣點鹹魚的晚飯吧，這每天夜宵不斷的，早晚得胖成豬。
戚珂回來的時候，一人一狗趴在沙發上睡的正熟，粗魯的抱起鹹魚，把它放在地上。
鹹魚:？？？
狗不配你溫柔對待嗎？
我要和爸爸睡一起。
戚珂一個眼刀過去，對危險極其敏銳的小動物就閉嘴了，行吧，毯子上也挺舒服了。
它睡了，你們随意。
餘棠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抱起她，“戚珂？”
“嗯，是我。”戚珂輕聲回了句，“睡吧。”
“謝謝你。”
謝謝戚珂幫她解決了曹涵這個麻煩。
餘棠腦袋還昏昏沉沉的，說完這句又睡了過去。
傻丫頭。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餘棠覺得還是得給戚珂報備一下。
“我這周末和季楠楠一起出去玩。”
“去哪裏？”
餘棠心裏忍不住吐槽戚珂真是老了，怎麽天天像個老媽子一樣，“逛逛街做做頭發之類的。”
“嗯，去吧。”頓了頓又補充了句，“錢夠花嗎？”
餘棠從來都沒用過他的錢。
戚珂頗有一種掙錢沒人花的感覺。
“夠。”
她又不是什麽敗家玩意，怎麽可能那麽快就把錢花完。
餘棠見到季楠楠愣了好久，也就幾天不見，變化也太大了點。
本來的黑頭發染成悶青色還燙了個大波浪，還化了妝！
明明還是高中生！
簡直太過分了！
“你做頭發竟然不帶我！”
“……”
季楠楠摸摸她的小腦袋，滿臉慈愛，“糖糖，你說，戚珂像老媽子一樣的管你，你能做這些事嗎？”
餘棠聞言更悲痛了，嘟着嘴，過了一會兒，“不行，我就要做。”
季楠楠沒什麽異議，小姐妹想做頭發嘛，可以理解都是過來人。
戚珂晚上回家的時候。
對不起打擾了！
我似乎走錯屋了。
疑惑了三秒，這個頂着一頭羊毛卷的小屁孩就是他的寶寶！
餘棠聽到動靜回過頭看到戚珂，心裏有些忐忑，眨巴眨巴大眼睛，怯生生的開口，“珂珂。”
主要是怕戚珂用卷子和胡蘿蔔雙重壓迫。
戚珂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他想起很久以前，在商場的櫥窗裏看到過的瓷娃娃，肌膚白皙如玉，明眸善睐，眼睫纖長濃密微微翹起，紅唇小巧可愛，一頭羊毛卷襯得她更像娃娃。
或者，比櫥窗裏的瓷娃娃精致多。
餘棠又眨了眨眼，戚珂該不會是氣到說不出話了吧。
“寶寶，這個發型很好看呢。”
餘棠聽到他的話唇角微微揚起，連帶着眼角也微微上勾。
戚珂看她高興的樣子，也跟着彎了唇角，“不過，一中學風那麽嚴謹，還是直發好一點，而且我覺得你原來的發型更好看。”
“！！！”
你是魔鬼嗎！
戚珂晚上睡覺的時候腦子裏都是餘棠的容顏，擺在櫥窗裏的瓷娃娃，如果只能他一個人欣賞該多好。
念頭也就一閃而過，戚珂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打開手機開始問度娘。
#十七歲的小姑娘特別愛美是怎麽回事？#
早戀。
戚珂盯着那兩個字，眸子裏翻騰着風暴。
早戀嗎？
她敢！
第二天餘棠吃過早飯疑惑的望着不動如山的戚珂，“你不用上班嗎？”
戚珂慢條斯理的系好領帶，“我今天帶你去個地方。”
“？？？”
然後她戚珂一起來到了理發店，造型師都覺得餘棠發型完美，“這，挺好看的，不用剪了吧。”
戚珂挑挑眉。
“剪，拉直，剪到下巴那裏，再配個齊劉海。”
學生時代最土的發型，學生頭！
“我不要我不要。”餘棠拽着他的衣袖，聲音百轉千回，“珂珂。”
戚珂聽的骨頭都酥了，掌心按上她的小腦袋揉了揉，別說，羊毛卷的觸感還挺好的。
“寶寶，你還是個學生，等你畢業了想弄什麽發型都可以，但你現在這樣去學校，老師會找你談話的。”
一臉“我為你好”的表情。
餘棠咬着唇，有些不開心，但還是聽戚珂話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不要剪那麽醜。”
發型師心裏發愁，這戚總明顯是怕自家寶貝太好看了被別人叼走，故意讓餘棠扮醜的。
有錢有勢的是大爺。
對不住了餘小姐。
事實證明，顏能抗打，光頭都敢剃。
發型師弄好了之後。
“！！！！”
我他.媽，直男審美簡直萌化。
尤其是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你的時候，一潭清水溺死裏面他都願意。
戚總真不愧是閱遍無數美人，正想開口誇幾句，轉身就對上戚珂陰沉到滴水的目光。
好吧，他閉嘴。
戚珂确實沒想到，這種發型還能出來這樣的效果。
餘棠回去的路上抿着小嘴一言不發，回到卧室就把門大力的關上，目的是為了表達她很生氣，十分生氣。
晚飯的時候，戚珂來敲她的房門，“寶寶，吃飯了。”
“不吃，我睡着了！”
“……”
睡着了還能回話可真厲害。
“我在說夢話！”
“那寶寶要不要夢游出來吃點東西，餓肚子會很難受的。”
餘棠打開房門，對着戚珂笑盈盈的面孔哼了一聲，徑直下樓，低頭吃完飯什麽話都不說，又回了卧室。
陳媽在一旁看的有些擔憂，“戚總，小姐她？”
“沒關系，哄哄就好了。”
然後戚珂上樓的時候就看到她卧室門上貼着，戚珂與狗不得入內的字樣。
鹹魚正在院子裏和狗尾巴草玩的不亦樂乎，突然被騰空抱起。
“？？？”
回頭見是個熟人，想伸舌頭去舔戚珂，被他嫌棄的按着狗頭。
戚珂抱着鹹魚到餘棠的卧室門口，然後對着鹹魚，很平淡的開口，“叫。”
“……汪？”
“寶寶，鹹魚來找你了。”低頭看了看它，“再叫兩聲。”
鹹魚表示它也是有骨氣的，怎麽可以說讓叫就叫。
“不叫的話，以後只能吃胡蘿蔔了。”
“汪汪汪汪。”
“……”
這狗成精了嗎？
人話都能聽懂？
餘棠把門打開，兇巴巴瞪着戚珂，然後抱走鹹魚，幹脆利索的關門。
“寶寶？”
回答他的是一陣汪汪汪汪。
第二天是星期一，餘棠騎着摩托正要走的時候，戚珂開着車堵在她面前，“上車。”
“上車我和你說些事情。”
餘棠見他面部表情還挺嚴肅的，以為有什麽大事，把摩托推回院子裏，坐在副駕上。
“說吧，什麽事？”
“我今晚不加班。”
餘棠深吸一口氣才把自己心裏的怒火壓下去，這麽點破事值得搞這麽嚴肅？！
戚珂看着旁邊氣呼呼的餘棠，鼓着腮幫子，本來小巧的臉頰被襯得微圓，加着發型，看着簡直萌化了。
伸手按在她頭上，用力揉了揉。
雞窩一樣的發型才好看。
“！！！”
別攔她，她今天要錘爆戚珂的狗頭。
“寶寶，到學校了。”
餘棠一邊整理自己的頭發，一邊下車，從車後面繞到戚珂那邊，打開車門，按着戚珂的狗頭。
讓你弄亂我發型，讓你剪我頭發！
不解恨的向前走了一步小腿正好碰到車底部，沒站穩，趴在了戚珂身上。
戚珂順勢抱着她的腰，擡頭的瞬間，清晰的感受到她唇部柔軟的觸感，落在他眉間的輕吻。
視線在空氣中交纏，周圍的空氣節節攀升，陡生出了些許的暧昧。
“寶寶。”
帶着不自覺的眷戀，濃烈的像藏匿了多年的老酒。
餘棠心跳漏了一拍，總覺得有些東西破繭而出，但又覺得不合時宜，本能的想要逃避。
在戚珂湊到她臉前的瞬間，“你發型真醜。”
什麽旖旎都沒有了。
向後退了一步，“我去上學了。”
拎着書包快步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餘棠:顏能抗打，光頭都敢剃
戚珂: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