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情敵相見
将馮雲雲這個白蓮花女主收拾完之後, 馮歲歲這兩日的心情一直持續放晴。要非說有什麽苦惱的事,那便是離王養的信鴿成天的往她院子裏飛。
離王不知是不是因為馮雲雲受到了打擊,日日寫些莫名其妙的情詩給她。
“蒹葭蒼蒼, 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 在水一方。”映月打開綁在鴿子腿上的小紙條, 将紙條上的內容念了出來。
翠荷那一雙靈動的眼睛裏, 充滿了激動:“小姐, 雖然翠荷聽不懂離王殿下寫的情詩, 但聽起來殿下似乎有意與小姐重歸于好呢!”
馮歲歲翻了個白眼, 手指不停頓的剝開了一顆圓潤的葡萄,将帶着水嫩光澤的果肉放在了齒間,含糊道:“他以為自己是誰?好馬不吃回頭草, 翠荷你聽說過沒有?”
翠荷嘟了嘟嘴,上前幫自家小姐剝起了葡萄:“小姐說的也好有道理,殿下之前被三小姐迷得團團轉, 想必此時應該很是後悔。”
“有眼不識金鑲玉, 離王配不上小姐。”映月垂着頭,總結道。
誰都覺得馮歲歲要是和離王退了婚,那就是馮歲歲得了癡症犯了傻。離王長得玉樹臨風, 人看起來又是鳳表龍姿, 還是皇上最寵愛親信的皇子之一, 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
就連翠荷, 都認為兩人退婚了很是可惜。但映月卻說出了離王配不上馮歲歲的話, 不由得讓馮歲歲的眸子裏帶上來了一絲玩味。
“哦?那映月覺得誰能配的上我?”她饒有興趣的問道。
映月聽到自家小姐問話,微微一愣,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出了一張絕色的臉龐。
“安平郡王, 他與小姐甚是相配。”映月略微思考了片刻,輕聲回道。
“映月,你胡說什麽?那王爺看着雖然俊美,氣勢卻能吓死個人。小姐若是跟了他,豈不是受了委屈?”翠荷不可置信的瞥了她一眼,不滿道。
而映月剛一說罷,馮歲歲白嫩的臉蛋上就飄起了一層粉雲,她咬着唇疑惑的問:“映月何出此言?”
“小姐您吃的葡萄,不正是王爺送來的。”她簡單的回答。
“噗——”馮歲歲笑彎了腰,眉眼中還帶了一絲無奈:“合着他給我送個葡萄,便與我相配了?那若是天下人皆給我送葡萄,那我倒是配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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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搖了搖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小姐在春宴上對葡萄表現出了非一般的鐘愛,這個細節所有人都沒有注意,但安平郡王卻默默記在了心裏。
她原來還是千金小姐的時候,曾吃過這種葡萄,這葡萄和小姐在公主府裏吃的葡萄并不一樣。這種葡萄是嶺苑的特産,千金難買一顆,吃起來有一種淡淡的玫瑰香氣,被稱之為葡萄之中的極品。
映月看了一眼小姐桌子上擺着的五六串滿滿一果碟的葡萄,忍不住有些失笑。安平郡王怕是把整個嶺苑的葡萄都包圓了,給小姐送了過來。
“得了,我有銀子就成,男人什麽的,還是留給你們這些小姑娘吧。”馮歲歲見她不語,擡起頭看了看天空:“給離王回信,就寫‘河水塌方,伊人已亡。’”
映月忍不住失笑,小姐真是太毒舌了,估計離王看到回信,得氣個半死。
翌日。
國公府隔壁的鬼宅裏。
東方嶺懶懶的揚起下巴,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天上飛着的信鴿,語氣微微有些薄涼:“鴿子肉,補氣虛、益精血,小火細炖一個時辰,口味甚佳。”
說罷,他便慢裏斯條的将折扇扔了出去,那折扇如同自己長了眼睛一般,精确飛快的朝着高高天空上飛翔的鴿子身上打去。
鴿子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被折扇擊落,猶如千斤墜一般快速墜落。
白楓面無表情的撿起地上的鴿子,将髒了的折扇扔掉,從袖口裏掏出了一把嶄新的折扇,恭敬的遞給了自家主子。
他發現,別人戀愛要麽費腦子,要麽費銀子,他家王爺戀愛費扇子。
“去,将離王府中的所有信鴿全部宰了。”東方嶺絕美的臉龐上帶着一抹冷冽,微微抿着的薄唇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就在白楓抽搐着嘴角,準備接下命令時,東方嶺又輕啓薄唇:“不。将整個京城的信鴿都宰了。”
白楓:“......”
他怎麽聞到那麽濃郁的酸味......
“是。”白楓垂頭領命。
在臨走時,白楓突然又想起了什麽,恭敬的彎下腰道:“威遠将軍已班師回朝,她道皇上會在上元節小宴上為她接風洗塵,希望王爺也能在場。”
東方嶺在聽到威遠将軍幾個字時,微微愣了愣,随即冷淡的點了點頭:“本王知道了。”
剛過了午時,稍稍回暖的天氣,再加上清風一吹,馮歲歲便開始躺在院子裏的貴妃椅上犯困。
映月端着一小盅乳鴿湯,從院子門口袅袅而來。
馮歲歲吸了吸鼻子,一雙半眯着的眸子懶洋洋的睜開:“真香。這是什麽?”
翠荷也好奇的伸了伸腦袋,在看清楚小盅裏的乳鴿後,納悶道:“我今早上去廚房,也沒見到廚房有鴿子啊。”
“小姐,這是安平郡王身邊的侍衛給您送來的乳鴿湯。”映月将乳鴿湯放在桌子上,從身上又掏出來一張信紙:“他還給我了一張信紙,說讓我轉交給小姐。”
馮歲歲昏沉的腦袋,一聽見安平郡王這幾個字,一下就清醒了。她接過信紙,只見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大字——花言巧語不如乳鴿炖湯。
馮歲歲:“......”
她眼神複雜的瞥了一眼盅裏的乳鴿,仿佛看到了被東方嶺拔毛去骨扔進大鍋裏高湯炖煮的離王。
“小姐,您為何遲遲不肯以真面容示人?”翠荷坐在馬車上,望着自家小姐化得慘不忍睹的臉蛋,有些心急:“今日上元節的小宴上,應當有許多才子權貴,小姐就算不想嫁給離王殿下,也應該早些尋摸個如意郎君。”
馮歲歲不适的換了個坐姿,只覺得這馬車坐久了真讓人難受,調整了下姿勢才回答道:“我若是不化成這樣,只怕離王更不願與我退婚。等今日我把婚退了,以後就不用這般作踐我自己的臉了。”
“何時才能到宮裏,我的屁股都坐僵了。”她輕聲抱怨道。
映月掀開馬車簾子,與車夫交談了兩句,在伸回脖子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安平郡王的馬車。
“小姐......”映月眼神中帶着些為難,目光不住的瞄向馬車外。
馮歲歲是第一次見她這種神情,不由得疑惑的問:“馬車外面怎麽了?”
見映月支支吾吾的,她伸出玉臂掀開了馬車簾子,一雙略微清冷的眸子,一眼便掃到了不遠處的東方嶺。
她看了一眼周圍的建築,發覺原來馬車已經趕進了皇宮。她們似乎是剛進皇宮的大門,馬車外一片寂靜。
馮歲歲将目光轉回東方嶺的身上,卻發現他正在和一個騎着駿馬的女子交談。
這女子長得十分英氣,皮膚不像大家閨秀一般白皙嬌嫩,而是呈現出一種麥色的健康的顏色。她的五官看起來沒有那麽精致,組在一起卻獨有一番韻味,讓人看了便忍不住再看第二眼。她一身绛紅雲錦緞裙,長發卻如同男子一般用白玉冠高高束起,給人一種爽利的感覺。
如果忽略掉這女子和東方嶺談笑風生的樣子,她倒還是蠻喜歡這種風格的女子。
“她是誰?”馮歲歲眯着眸子,心中竄上一股莫名的不爽。
“安北大将軍之女,威遠将軍張聰天。”映月答道。
“威遠将軍?”她喃喃的重複了一遍。
她印象中,原書裏沒有過多的描寫過這個威遠将軍,只寥寥數筆寫了她的家庭背景很強大,出身于北魏國的世代将軍世家,曾協助東方嶺作戰,大勝南清國。
從剛才兩人說笑的動作來看,東方嶺和張聰天的關系似乎不錯。至少,在她的印象裏,還從沒見過他對別的女子露出那樣開懷的笑容。
馮歲歲又忍不住朝着馬車外望了一眼,只見她楞個神的功夫,張聰天已經從駿馬上躍下,一臉笑意的蹲在東方嶺的輪椅前,将腦袋放在了他的腿上,手臂圈住了他勁瘦有力的腰部。
馮歲歲:“!!!”
這女的有病吧?!
說話就說話,怎麽還動上手了!
映月吃驚的看着從馬車上一翻而下的小姐,驚慌的叫停了馬車:“車夫!停下!”
馮歲歲一時沒站穩,直接摔了個狗吃屎,許是映月的叫喊聲太大,引得東方嶺看不清喜怒的眸子瞥了過來。
她連忙捂住了臉,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只想像鴕鳥一樣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A<
“卿卿怎地如此客氣,一見面就行此大禮?”東方嶺臉上帶笑,冷冽的眸子裏悄然的閃過一抹心疼。
張聰天也跟了過來,聽到他喊這女子為卿卿,不由的愣住了。頓了許久,她才挑了挑眉笑道:“嶺哥哥,這位是?”
作者有話要說: 醋壇子·東方【微笑】:每日一乳鴿,天天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