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慶祝搬遷
此言一出,小五的臉上像是調色盤一樣,五顏六色的,甚是好看。
被關禁閉的這兩天,她天天在院子裏咒馮歲歲,恨不得将她挫骨揚灰才舒服。要不是因為馮歲歲,三姐肯定就能順利的嫁給離王,屆時有自己從中助力,李姨娘也會給她尋一門好親事。
再過一年,她也該及笄,她不得不巴結好三姐,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嫁個好人家。
馮歲歲對于她而言,不過是個墊腳石。
若說現在的馮歲歲和以前有什麽不同,那就是現在的馮歲歲是塊不聽話的墊腳石。
她必須要除掉馮歲歲!
小五咬着牙,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且讓馮歲歲得意吧,看她過幾日還能笑得出來!
“姐姐說的是,是妹妹理解錯了,還望姐姐不要見怪。”小五的眼珠緊緊的盯着馮歲歲的臉蛋,笑嘻嘻的說道。
馮歲歲被她盯得雞皮疙瘩掉一地,撇了撇嘴,也不想再和這一群人争這些沒用的東西。
春宴上,她能多低調就要多低調,打扮的能多醜就要多醜。
她應付道:“五妹妹能誠心改錯,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多看看《女戒》學習學習,這般莽撞要是嫁出去,那可是丢了咱們國公府的面子。”
說罷,馮歲歲從桌子上,随手拿了一匹大紅色綢緞的布料,這顏色要多豔俗就多豔俗,看起來就像是妓院裏的妓子穿的顏色。
小五被她一句話噎的半死,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馮歲歲笑了笑:“我就不打擾你們選布料了,走了。”
幾人看着她漸漸遠去,每個人臉上的顏色皆是五彩缤紛。
走出好遠,翠荷才納悶的問:“小姐,您拿的這顏色也太豔了,春宴上衆位小姐們穿的都是越素淨越招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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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姐鶴立雞群。”馮歲歲撇了撇嘴。
“小姐,我看您就是不願意參加春宴罷了。”翠荷惆悵道。
馮歲歲打了個哈欠,笑眯眯道:“哎唷,我們家小翠荷真聰明。”
進了院子,馮歲歲就爬回了床上睡回籠覺,翠荷眼瞅着自家小姐的生活習慣越發的向一只豬靠攏,急的直跺腳。
馮歲歲許是太過疲憊,剛一沾床就睡死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人在扯她的衣裳。
她猛地張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不在紅藥居裏,而是在一個黑通通的屋子裏,她透過燭光,看到了幾個張牙舞爪的男人正在拉扯她。
“你們是誰?”她一邊說着,一邊用腳踹向男人的腿間。
其中一個男人被踹中了,臉色猙獰道:“我們是五小姐雇來玷污你的。”
馮歲歲大驚,她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而且小五也沒有這個膽子,雇人上國公府明目張膽的搶人。
她猛地一掙紮,滾下了床榻。
一個男人醜陋的臉逐漸靠近她的朱唇,她絕望的想,難道老天讓她穿書就是為了讓她來體驗生活了?這麽快就要被打的嗝屁了?
突然,屋子被人一腳踹開,屋外明晃晃的陽光照進屋子,耀眼到刺眼,馮歲歲被光照的下意識捂住眼睛。
等她再張開眼睛時,幾個大漢已經全都趴在了地上。
一個笑的欠揍的男人,露出白晃晃的兩排牙齒,道:“離開本王這麽會兒,就被人欺負成這樣?快到本王的懷抱裏來!”
馮歲歲咬着牙看着眼前的男人,赫然就是令人厭煩的安平郡王,讓人奇怪的是,他竟然是站着的。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的腿怎麽突然好了?你雙腿殘疾是裝的?”馮歲歲像是炮彈一樣,連發三問。
東方嶺一把将躺在地上的馮歲歲撈了起來,笑的像只老狐貍,耐心的回答:“你在哪裏,本王就在哪裏。本王的腿一直都是好的,從未殘疾。”
“你......你就不怕我說出去?你這是欺君之罪!要砍頭的!”馮歲歲被他摟在懷裏,紅着臉問道。
“哦?”東方嶺垂下眸子,輕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娶了你,欺君之罪要誅九族,你便陪着本王一起下地獄吧。”
“什麽——”馮歲歲瞪大眼睛。
還未反應過來,她感覺到耳畔響起呼嘯的聲音,大風吹來,她猛地閉上眼睛。
馮歲歲緊閉雙眼,一直到聲音消失,她才敢睜開眼睛。
不知道是何時,她已經不在東方嶺的懷裏,而是坐在了床榻上。
她四處打量,觸目之下,皆是一片大紅色,就連她屁股下坐的床榻,都是紅色的喜被。
她垂頭一看,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換上了喜服。
來不及驚訝,門外響起了刺耳的鞭炮聲。
馮歲歲迷茫了,她這是在哪裏,為什麽會穿着成親的喜服?
大門被打開,嘈雜聲驟然響起,一個身穿紅色喜服的男人,一臉喜慶的笑容,進了屋子。他的身後,還跟着許多官員,祝賀聲此起彼伏。
“安平郡王?!我怎麽會在這裏?”馮歲歲站起身,質問道。
東方嶺邁着大步,向她走去,笑眯眯道:“夫人都與本王成親了,還如此生分。快叫聲夫君來聽一聽。”
馮歲歲捂着腦袋,覺得自己要崩潰了,這都什麽事啊,怎麽會突然被人綁架,又突然嫁給安平郡王?!
東方嶺一張一合的嘴,門外越發刺耳的鞭炮聲,衆人虛僞的祝賀......
馮歲歲一聲尖叫,猛地從床榻上躍起。
“呼——”她粗喘着大氣,迷茫的聽着耳畔還在噼裏啪啦作響的鞭炮聲,有些不知所措。
剛才是在做夢?
好真實的夢。
好可怕的夢。
馮歲歲的心劇烈的跳動着,額頭上豆大的冷汗順着臉頰滴落。
緩了好一會,她才從剛才只是做個夢的事實中走出來。
“小姐,您叫我?”翠荷從門口走了進來。
馮歲歲皺着眉看向她,問:“誰在放鞭炮?”
“好像是旁邊的府邸被人買了,今日新主人入住,放些炮竹慶祝搬遷。”翠荷答道。
馮歲歲愣了愣,旁邊的府邸被人買了?
聽說這府邸的前主人是一個官員,因為太過耿直,得罪了朝中不少人。後來他被人舉報,說他有謀反之心,與前朝的廢太子有所聯系。
皇上下令搜查他的府邸,從他書房中搜出與廢太子的來往書信,直接定了他的罪,将他判了斬刑。而他的孩子和家人也被流放到了邊關,有不少女眷家屬因路途苦寒,還未到邊關便死了大半。
直到很久之後,才有人替他洗清了冤屈。
因為是枉死的原因,有人道他的靈魂宿在了這府邸,不願散去。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這府邸都被空置了下來,沒人敢買,也沒人敢住。
馮歲歲有些苦惱,這種鬼宅,按理來說不好賣才對,怎麽她才穿過來幾天,就被賣出去了。
她要是想偷跑出去,就得爬狗洞,而爬狗洞就得經過隔壁府邸,萬一隔壁把狗洞給堵了,她想出去也沒轍了。
馮歲歲苦着臉,差點哭出聲來。
誰家穿越的女主會爬狗洞,人家都會飛檐走壁,輕輕一跳就上了房頂。而她爬狗洞就爬了,沒有銀子,尊嚴什麽的都可以先靠邊站站。
現在連狗洞都給她堵上......
EXM,讓她怎麽出去???
馮歲歲嘆了口氣,看來這幾天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吧,等過幾天晚上她把腦袋鑽進狗洞裏試探一下,看看隔壁新主人有沒有把狗洞堵上。
她只能祈禱隔壁新來的養狗,最好還是養大型狗,那樣沒準順便還能把狗洞給她砸的大一點。
抱着這種思想,馮歲歲又睡了過去。
翠荷無語的搖了搖頭,皇上不急,急死太監,小姐真是一點都不上進。
馮歲歲就這樣吃了睡,睡了吃的躺屍了三天,國公府風平浪靜,像是暴風雨襲來的前兆。
府裏安安靜靜,什麽大事也沒有發生,要非說發生了什麽事,那就是鎮國公生病了。
這一天風和日麗,馮歲歲軟綿綿的躺屍在床榻上,翠荷搖晃着她的胳膊,無奈道:“小姐,三小姐和五小姐都給老爺送這個參湯,那個燕窩的,您好歹意思一下也行啊!”
馮歲歲像是鹹魚一樣翻了下身子,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道:“我沒有銀子,人參燕窩買不起。”
翠荷更無奈了,自家主子真是實在,這理由太過充分,她實在是反駁不了。
“那您......您要不然自己去廚房做個什麽補湯,也算盡了孝心。”翠荷冥思苦想道。
“你覺得我會做什麽菜?”馮歲歲翻了個白眼。
她真懶得搭理鎮國公,這個父親從未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甚至在原書裏還推動加速了原主的死亡。
對于這樣一個男人,她實在是一言難盡。
“小姐,您腦子比我好使,您想想辦法,這可是個表現的好機會啊!”翠荷苦口婆心的勸道,眼眶都急紅了。
“打住,打住。你可別哭了,你是自來水做的嗎?眼淚說來就來。”馮歲歲擺了擺手,頗為無奈。
不說還好,她這麽一說,翠荷的眼淚就湧出來了。
“哎哎哎,別哭了,我想辦法還不行嗎!”她崩潰道。
原來男女交往時,女朋友大哭是這種感覺......
女人大部分都是不講理的動物,你要是跟她講道理,她就哭,哭到山崩地裂,哭到地老天荒,一直到你向她妥協為止。
馮歲歲在床榻上來回翻滾,哀愁的想着自己該怎麽湊合意思下。
她确實不會做飯,她唯一會做的就是魚,各種魚。
年少無知時,她也曾為愛情瘋狂,因為男友愛吃魚,她一個不會下廚的人,硬生生的将各種魚的做法都學會了。
而魚也不用花錢買,她記得爬出狗洞後有一片樹林,樹林後頭就是一條河,她上次在那個河裏見到過魚。
沒有魚竿,她也可以拿樹枝叉魚,她可是捕魚達人。
只要隔壁不堵狗洞,她就抓條魚給鎮國公做魚湯,要是隔壁堵了狗洞,這就是天意,她就可以安心的繼續躺屍在床上。
這樣一想,馮歲歲立馬就行動了起來,換了衣裳就跑到了狗洞旁。
由于是白天的緣故,馮歲歲格外的小心,怕被人認出來,特意沒有往自己臉上化妝,頂着一張美炸了的臉就鑽進了狗洞。
她怕隔壁有人,就只往裏鑽了半個腦袋,探出一雙眼睛仔細的看了又看。
看到隔壁那個狗洞還在,馮歲歲不禁松了口氣。
府邸裏好像沒有人,她輕盈的往裏鑽了鑽,用着上次同樣的方法擠過了兩個狗洞。
等穿過狗洞,馮歲歲甩了甩自己的手臂,苦着臉想,自己最近好像是吃胖了,這次比上次鑽起來還費勁。
她嘆了口氣,繼續往樹林裏走去,絲毫沒有注意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