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呃……”慕子墨腦袋裏一片空白。
林哥剛想幹什麽?!他又幹什麽了!!怎麽就揍上去了!!
“小墨,你可真狠。”倒是林秦臉皮更厚一些,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撞地板磚上的胳膊。那一拳倒打的不重,只是他沒坐穩,直接從沙發上跌下去了,胳膊肘最先着地,烏青了一片,“我只是開個玩笑。”
玩笑是這麽開的嗎!你剛到底想幹什麽!慕子墨在心底咆哮道,到底沒咆哮出來。老實說,他真的懵了。剛才林哥是想親他?開玩笑?嘴唇都快碰到了!
等等,好像還沒碰到,所以真的有可能開玩笑?
慕子墨現在完全一副靈魂出竅狀态。
林秦心裏也在打鼓。他剛剛确實是沖動了。看着網絡上那些調戲慕子墨的言論,他本來就有些吃醋。又看着人離得那麽近,表情還那麽逗,忍不住就把人撈懷裏,想調戲一番了。
他也是個年輕人嘛,年輕人就有沖動的權力嘛。看着喜歡的人在旁邊挨挨蹭蹭,忍不住想親一口,也情有可緣吧?
只是似乎把人吓到了?林秦苦惱了。現在慕子墨明顯還沒有那根弦,會不會被自己吓跑了?他也知道自己開玩笑這個借口蠢了些,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借口了。
“林、林哥,我知道你在國外呆久了,學着他們開放的風氣和禮節,但是國內不興這個。”慕子墨終于回過神來,然後不知道是自欺欺人還是什麽的,給林秦找了一個非常棒的借口,“國內只有兩個女的感情太好才會玩親親。”
林秦默。為什麽是兩個女人?不應該是一男一女嗎?好吧,一男一女若女方沒開竅,男的想強吻,估計就是撩陰腿了。不過這小孩腦子到底怎麽長的,怎麽扯到這裏來了?還一本正經的,這是真的還是裝的?
林秦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這要是真的,也太遲鈍了吧?要是裝的,是不是不願意接受自己,在給自己臺階下?
林秦也沒準備操之過急,想了想,順着臺階就下了:“好吧好吧,誰知道你這麽不禁逗。有沒有藥酒或者膏藥什麽的,好疼啊。”
林秦揉着自己胳膊上烏青的一片,可憐巴巴道:“過完年又要去演戲了,你說身上這一片烏青還沒消怎麽辦?”
“啊……怎、怎麽辦!”慕子墨一下子慌了,忙跑去翻醫藥箱,還真翻到了一個雲南白藥噴霧和一卷紗布,急急忙忙的跑回來給林秦上藥,然後把胳膊肘包的跟個粽子似的,“要是消不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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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沒關系的,到時候撲一層粉就好了。”林秦樂了,看來慕子墨還是很在乎他的,“小墨啊,你把我的胳膊包成這樣,年夜飯怎麽辦?”
“不是還有右手嗎?”因為打定主意年夜飯要兩人做,他兩買的是食材,而不是定的外賣的年夜飯,“翻動鍋鏟還是可以吧?林哥你活該。”
慕子墨松口氣,還好傷的不重,應該只是磕了一下。
“開個玩笑,只是胳膊肘,我左右手都能用,還是洗菜吧,我對放調味料不太在行。”林秦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聽到“玩笑”兩個字,慕子墨的臉又黑了。他恨“玩笑”兩個字!能不能別開玩笑了!玩笑有意思嗎!不過即使有些惱怒,但慕子墨還真不敢讓林秦動鍋鏟,有前車之鑒啊,林秦那黑暗料理的水準……
慕子墨已經把這件事定性為玩笑了,即使他潛意識也覺得這很牽強。不過因為他直了兩輩子,也以為林秦上輩子是直的,所以對這種兩人都突然都彎了的事,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不過暧昧的種子埋下了,慕子墨在行動上還是有點別扭了,比如對林秦親密的動作不由自主躲閃尴尬什麽的。
嗯?你問怎麽是兩人都突然彎了?這不是林秦彎了,又不是慕子墨自己彎了?呃,這不是小j說的嘛,慕子墨也有彎的傾向……
。……
聽到林秦和慕子墨一起過年,本來每年在陳家過春節興致都不高的陳寧岳,今年的興致更低了。特別是慕子墨根據菜譜,做出了一桌子賣相一般口味不知的年夜飯,還拍了照給陳寧岳和錢敏儀發過來之後,陳寧岳忍不住去啃了一個雞腿。那惡狠狠的樣子,就像是要把那誰誰的肉啃下來一樣。
錢敏儀也不在狀态。她就想着陳寧岳明年就成年了,總不用再回這裏了吧?陳家總一副讓她必須帶着未成年的兒子回家的嘴臉,她家也老說不能讓未成年的孩子和父親家離的太遠。呵呵,現在陳寧岳成年了,總能自己決定了吧?總不會說是她攔着了吧?成年了的陳家人,每年不回家的還少嗎?只是非要“團結”在一起的那幾個人才每年聚在一起,還那麽久。其他人大不了大年抽一天去看望一下陳老爺子。
等陳寧岳成年了,她也以兩人都忙為借口,就在初三初四随便抽個時間來看望一下陳老爺子,最多吃一頓飯就走。
這麽多年都讓墨墨一個人過年,錢敏儀也是很難受的。但是她不在乎,也不能讓陳家鬧騰。倒不是她真怕了陳家什麽的,只是陳寧岳還在讀高中,作為一個傳統的家長,錢敏儀挺擔心陳家鬧起來影響到陳寧岳上學。等陳寧岳成年了,考上大學了,到時候就可以不鳥陳家了,反正他們再怎麽鬧騰,再怎麽影響陳寧岳的心情,那大學門都進了,還怕不能畢業?對陳寧岳的影響就小的多了。
說白了,她和許多感情明明不好,但死拖着不離婚,非要等孩子考上大學或者參加工作才離婚的家長一樣,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雖然等陳寧岳成年,錢敏儀也不會和陳斐然離婚——陳斐然就這麽一個兒子,而且他的事業正處于上升期,離婚對評價不好,肯定不願意離婚,她雖然有陳斐然出軌的證據,但撕破臉對誰都不好。
再來,她年紀也不大,離婚了,說不得就有哪個不長眼的眼巴巴的想巴結上來。雖然她不想再找男人,但老是應對這些人,也煩躁。
想來陳斐然也有這層意思,他們彼此都沒有感情,但兩人又都不想再找對象,所以還不如維持着這段婚姻關系,就當互相給對方當擋箭牌了。
而陳斐然自己翅膀也漸漸硬了,陳老爺子也快作古了,那非得吃團年飯的規矩也沒多少人遵守了。陳寧岳沒成年,還被人當個孩子,必須得帶回來給老人家過年,成年了就沒這說法了,陳斐然自己也樂意。
就他私心而言,其實是不太想看到錢敏儀那張嘲諷臉的。更不想和錢敏儀睡一張床上。可他們回陳家宅子之後,總不能分房睡吧?
結婚的時候還算和睦的夫妻,怎麽就到了睡一張床還惡心的地步了,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想。
陳家老爺子如今腿腳也不便利了,話也不多了,看着桌子上那僵硬的氣氛,他覺得也怪沒意思的。雖然老人家喜歡熱鬧,但是這種勉強聚在一起,也沒個歡笑聲的尴尬局面,他也不想面對,反而覺得徒生凄涼。
再想想自己那一個人過了好幾個年,估計永遠都不能認祖歸宗的孫子,那個優秀到整個華國都知道的孫子,陳老爺子心底更不好受了。
岳老爺子因為他死的,他兒子把懷了孕的岳家女兒抛棄了,他家把岳家托付給他的家財全用了,他這一輩子于國于民于家都沒做過虧心事,就在這件事上,扮演着一個白眼狼的奸邪小人的角色。他想改正,想彌補,但是人老了,除了拿出自己銀行卡裏的所有錢,補償給孫子,其他真的沒辦法了。
他甚至不能動除了卡裏的錢之外其他的資産。畢竟他早就在家裏頤養天年了,在老伴死的時候,他的東西都分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住的這套房子,和卡裏的那些錢,就算他要分,兒子也不會要。陳陳老爺子也想過,自己好歹保管了岳家的東西十幾年,确實是以為岳家的人真的都死了,自家那時候又遇到點困難,需要送禮溝通,才動用了那一批東西。如果說出去,他的所作所為,也算不上虧欠。
但是外人不說陳家的虧欠,但他自己心裏覺得虧欠。
算了,人老了,就這樣吧。
陳老爺子決定,反正最小的孫子也成年了,這個年過完,以後大家就別勉強再聚在一起了吧。反正他也沒什麽話語權了,那些人聚過來,也沒個真心,反而讓自己憋氣。還不如讓自己安靜一下。
只是啊,好想和慕子墨那孩子說說話啊,好想問問他以前生活的如何,岳洛晨那孩子過的如何。可是自己貿然跑去,反而讓他難看吧。他也沒打算和陳家攀上關系吧。
得了,就這樣吧。
這樣對大家都好。陳老爺子嘆口氣,覺得桌子上的山珍海味也怪沒滋味的。
只是陳老爺子想這麽算了,但是陳家總有人心裏對慕子墨不怎麽有好感。
在他們看來,岳家的東西本來就是無主的了,慕子墨本就沒資格去拿回來。所以陳老爺子居然還給了慕子墨那麽多錢,把剩下的私房錢全給了,幾千萬啊,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陳老爺子那些錢就算不給慕子墨,也不可能給他們,肯定也全給了陳斐然。畢竟陳斐然才是陳老爺子獨子,其他的資源不說,但自己的財産,肯定全給兒子的。但這不妨礙他們酸溜溜,似乎那錢如果不給慕子墨,就能落到自己身上似的。
錢敏儀聽着這些背後的竊竊私語,還有些人妄圖挑撥她和慕子墨關系,忍不住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