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計劃[系統]

第42章

慕子墨被帶到錄音室的時候被小小的下了一跳。

這裏他蠻熟悉的，就是以後漢唐娛樂公司的地盤。這棟大樓頂層是辦公室，一層是技術部門，而中間幾層中，就有目前世界上先進水準的錄音室等地方。這棟大樓後面，現在還在修建的，是一個拍攝大棚。

漢唐娛樂公司還沒成立呢，攤子就鋪的這麽大，可見林秦的野心，以及他背後的勢力。

不過也正是因為前期的投入太大，太過冒險激進，漢唐娛樂在前期發展好的時候還不見得，等那次大投資的電影失敗後，就陷入了資金鏈斷裂的危機中，差一點宣告破産。後來雖說後來緩過來了，但外人看來實在是命懸一線。

不過想着林秦那盡善盡美的性子，再加上年齡也就二十出頭，肯定難免有些熱血沖動，所以一開始設想的太美好也是可以想象的。

慕子墨居然發現了男神年輕不成熟的一面，把他自己都吓到了。不過現在的林秦越不成熟，就顯得他帶着公司起死回生有多麽神奇了。而且如果沒有那次電影投資的失利，說不準公司的財務就已經緩過來了。

慕子墨早就記着這件事，只是一時找不到機會去說道說道。

慕子墨覺得自己和林秦還沒熟到那種程度，并且自己還只是個高中生，貿貿然去問人家的公司發展計劃也很奇怪。

而且他想着，現在公司還沒成立呢，只是工作室而已，應該還會再過一段時間才發展公司吧？到時候他應該在公司裏有點話語權了，和林秦的關系也肯定更好了，再說說這件事，林秦可能也更能聽進去一點。

誰知道現在大樓都已經建好了。

“怎麽，很驚訝？”知道慕子墨要來錄音，林秦專門抽時間過來陪同。小孩第一支單曲，說什麽他也得到場，“你不是知道我要把工作室改組成公司了嗎？這個就是以後公司的大樓，後面還有攝影棚在修建哦。”

此刻的林秦語調有點得意洋洋，顯然對這些硬件設施很自豪。

慕子墨躊躇了一下，試探着問道：“這……要花很多錢吧？林哥賺的錢全砸進去了吧？”

“啊，确實花了許多錢。”林秦摸摸下巴，有部分錢是他從家裏争取到的投資，還有分出去的股份。家人還是蠻相信他的，“有大半是銀行貸款。”

“……”慕子墨猶豫了好一會兒，也不好意思将“會不會太冒險”這句話問出來。

不過慕子墨不問，不代表周圍的人看不出來。殷明清冷笑：“我就說你太冒進了，現在還沒開始賺錢，就大手大腳的花錢。大少爺，這個娛樂公司不是你拿來玩玩的東西，你想認認真真創業，好歹多考慮一點後路。循循漸進四個字你是真不知道嗎？連小墨都看出問題來了，你還洋洋得意，丢不丢人。”

“啊，會嗎？”大概是已經被殷明清說過很多次，所以林秦也不生氣，“小墨在擔心嗎？沒事沒事，只要業績好，這點貸款利息不算什麽。”

“你能保證你将來的每一次決策都成功，不會有任何失誤的時候？”殷明清嘆氣，“現在的前景看着是好，但錢來的快，花的也快。只要有一次失敗，資金鏈就會斷掉，我現在天天愁的要死，你倒是沒心沒肺的。”

慕子墨有些驚訝。明清哥真厲害，現在就看出來問題了。以後漢唐公司不就是吃虧在這個上面嗎？

“算了，我也不當着小墨吵了，免得小墨白擔心。”殷明清拍拍慕子墨的頭，“你林哥可沒你想想中的那麽好，他就是一瘋子。”

“不這樣，也就無法成功了吧？”慕子墨小聲辯解道，“有了出色的硬件設施，确實會為今後奠定基礎，也不用因為要借用老牌娛樂公司的設備，遭到不良競争，少了許多麻煩……嗯，确實很冒險，不過林哥肯定想過退路的。”

慕子墨現在對這一點很确定，不然當初也不會在大家都唱衰的時候，漢堂娛樂公司還是挺過來了，而且只兩三年，就恢複了元氣，甚至比之前還厲害。

林秦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退路……肯定有的，不過也不多就是了。我只是賭一把。如果連這個坎都過不去，就別提之後了。”

“看吧，林哥是想過了的。”慕子墨放心了。

殷明清瞪了慕子墨好一會兒。這小孩是真沒聽明白還是假沒聽明白，林秦明明說的是“只是賭一把”！還說了“退路不多”！你這麽肆意腦補美化林秦說的話，真的沒關系嗎！

“果然還是小墨你最懂你林哥。”林秦把着慕子墨的肩膀，“來來，你是第二個使用這個錄音室的人。”

“正式使用的話算是第一個，肖蓉只是試用而已。”殷明清覺得好心塞，簡直無法和這兩人溝通了，“我們先等着，工作人員已經來了，監督和制作人還在路上。”

。……

慕子墨的錄音用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別看只有一支單曲，但是監督實在是太變态了，那盡善盡美的樣子比得上變态系統了。

也還要慕子墨被系統虐了太多次，所以倒也挺自在的完成了，自然又被別人高看一眼。那監督還承諾以後還可以來找他。

慕子墨覺得蠻好的，雖然變态苛刻，但也是盡職盡責的一種。但林秦臉就很黑了。

這監督确實厲害，不然也不會找到他。但他對慕子墨如此苛刻，倒不僅僅是因為盡善盡美，而是因為他和林秦有過節。

雖然不大，也不是什麽仇恨，互相之間也會互惠互利，但是不涉及利益的時候，私下互相都很看不順眼。

監督本來只是挑刺，故意把要求說的挺高，然後讓慕子墨為難一下，再讓林秦給他服軟。沒想到慕子墨好脾氣的全承受了下來，還真達到了他的要求。監督也是很驚訝的。

驚訝之餘也有些不好意思。這少年确實不錯，也難怪很多人都對他贊不絕口。不管這脾氣是不是太軟了一點，但看着總是很舒服的。所以他也難得表示願意繼續指導。

雖說對林秦看不順眼，但他在這次合約到期後也是要來這個公司的，畢竟這個公司有他的股份嘛。想着以後要帶那麽多蠢貨，聽那些讓人耳朵疼腦袋疼的雜音，這少年還讓他覺得可以接受。

林秦自然很氣憤這小心眼的家夥居然把情緒帶到了工作中。不過他也知道現在這人當着監督占着理，要求苛刻了一點又沒故意刁難人，也不算太過分，所以他也不好罵人。

不過不能罵人不代表不能打小報告，他毫不猶豫的把今天這件事告訴了慕子墨的家長，并且自己主動承認錯誤，是因為他和那人的過節導致慕子墨受了委屈，不過慕子墨太乖了，不但沒生氣，還得到了那人的誇獎。

錢敏儀可不管結果如何，反正慕子墨受了委屈，這人她還熟悉，這事她就一定會管的。

不過她也不是去發火什麽的，而是給那人爸媽打了電話，說聽說慕子墨在你們兒子手下錄制單曲，受了你兩兒子很多照顧，我這當家長的來道謝來着。希望以後也要多多關照慕子墨啊。我家慕子墨可乖可厲害了。

那人父母自然立刻給兒子打電話，你錢阿姨打電話來謝謝你關照慕子墨，秦家小子說你很照顧慕子墨，你就再多關照一點吧。

監督立刻就緩過神來了，什麽“秦家小子說很關照”，這明擺着是警告自己，讓自己就算和林秦對撕，也不要把慕子墨牽連進來。而且慕子墨背後還有錢敏儀呢。

那人也是隐約知道慕子墨的事的，只是他一心放在音樂上，對此并沒有多關注。現在忙派人去打聽，才知道慕子墨可能是錢敏儀消失許久的好姐妹的兒子，很受錢敏儀照顧。

好吧，這個警告他就吃下了，反正他對慕子墨也有好感。

不過秦景林這小子是不是對慕子墨太關心了一點，還要這麽拐彎抹角的警告自己，連自己已經服軟了隐晦的說了不會再針對慕子墨，都堵不住他告狀的嘴。

後來他轉念一想，或許這不是因為秦景林對慕子墨太關心，而是故意跟自己擡杠吧？

啧啧，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讨厭。

好吧，監督倒是對慕子墨沒有降好感，但是對林秦是更加讨厭了。

不過正好，林秦對他也是，彼此彼此。

。……

慕子墨做完所有工作後，就迎來了高三的開學。

因着這次暑假實在是太忙，慕子墨開學沒能考的太理想，只得了第八名的成績。不過想着他暑假多了那麽多課程，占用了那麽多精力，還被逼着在系統空間中從戲班子的打雜學徒終于到了可以上去當替補唱兩句的地步，慕子墨對現在自己的成績還是蠻欣慰的。

其實他還以為這次沒有花太多精力在學習上，說不準會掉出前十名呢。

而田老師也是滿意的。他看着慕子墨演的電視劇，跟人說着那個演技很好被很多人誇的小演員就是咱的學生，性格好品行好成績好，樣樣都好，可別提多自豪了。

而且慕子墨放出要發行單曲的消息的時候，田老師就知道慕子墨可能沒辦法把過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複習上。畢竟唱歌也是要上許多訓練課程的，慕子墨還去給肖蓉的mv當了客串呢。

田老師覺得，慕子墨要是能穩定在前五十名，就算心思還在學習上。結果慕子墨居然保持在了年紀前八名，他都笑的合不攏嘴了好吧？

田老師毫不猶豫的又在隔壁班邱老師面前炫耀了一番，邱老師嘴上說着恭喜，心裏也是酸溜溜的。慕子墨這種發展，以後肯定是天皇巨星的料子吧？田老師真是運氣太好了。不過想着自己也是慕子墨的老師，雖然不是班主任，所以這個學生也是他的啊。邱老師心裏也自在了。

不過就算他們兩對慕子墨取得的成績很自豪，但是學習也是不能放松的。或者說，正是對慕子墨期望高，所以對慕子墨就更嚴格了。

不只是田老師和邱老師，其他授課老師也會時不時的抽查慕子墨的筆記本，以及在審查慕子墨的試卷和作業的時候更嚴格些，并且時不時的把慕子墨叫到辦公室，給他分析一下目前知識的漏洞，以及推薦一些适合慕子墨的新的習題。

老師對其他學生也是有單獨教導的時候，學生也可以在晚自習的時候随時去教師辦公室請教問題，所以老師們不動聲色的小竈并沒有引起其他學生的注意，只有慕子墨有所感覺。

慕子墨不但沒覺得壓力大，反而覺得很感動。老師都很關心自己，又怕自己會被別人說閑話，連開小竈都做得這麽隐蔽。

他想起前世自己從未受老師待見過的過往，還有對老師偏心的不滿。現在想着，老師還是偏心的，對壞學生仍舊注意力沒放多少，對調皮搗蛋又總是不上進的學生也是看不太上。但現在自己是上進的好學生了，待遇就不一樣了。

或許是自己的地位變了，慕子墨對老師的偏心也理解了。不是每個人都很博愛，老師也不是都偏心好學生，他們偏心的是上進的學生。如果是他，肯定也會更偏心上進的學生。這些老師也都是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毛病，但至少比起社會上那些人而言，他們對學生的喜好還非常單純。

與其抱怨為什麽老師偏心，不如想想為什麽自己這麽差。一個人又不聰明還不努力，憑什麽要還要讓別人喜歡。如果一個上進的人的待遇和不上進的人一樣，這豈不也是一種不公平？

好吧好吧，慕子墨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誰讓他現在是好學生，是老師眼中的乖乖牌了呢？人總是會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問題，所以他覺得老師都是好人，對他很好，他很感動。

。……

期中考試之後，陳寧岳才從國外回來，捧着國際物理競賽一等獎第二名的獎杯榮耀歸來。

陳寧岳上次參加競賽只是個三等獎，這次居然得了一等獎，讓他的老師都笑得合不攏嘴，更別說錢敏儀了。

錢敏儀在誇贊自己兒子的同時，也好好的誇了慕子墨一把。她心裏很亮堂，若不是慕子墨的影響，自己兒子才不是那種會這麽努力學習的人。

有天賦的人，很多時候都容易松懈。因為他們及時松懈，也比旁邊努力的普通人要更優秀。

陳寧岳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在得到獎杯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慕子墨，絲毫不顧慕子墨這裏是淩晨四點——這導致寝室所有人被吵醒，然後挨次咆哮了樂傻了的陳寧岳一頓，還引來了宿管。

不過宿管在聽說是本校學生獲得了國際物理一等獎，樂傻了來報喜，忘記時差之後，就放過這個寝室了。嗯，國際競賽一等獎啊，高興一下也是應該的。再說這個寝室的學生對他挺尊重，他挺喜歡的，就不為難人家了。

陳寧岳一回到家，嘴裏沒說自己競賽的事，倒是一直叽叽喳喳說着慕子墨的電視劇和單曲——慕子墨的單曲已經發行，不過他自己沒怎麽關注，只聽殷明清說反響很好，他就安心的繼續學習了。

倒是有同學來找他，說他的歌很好聽，希望他繼續努力。不過學校老師顯然都對學生打過招呼，而學生是不能帶手機去上課的，因此什麽偷拍什麽求簽名的倒都是沒有。現在慕子墨還沒那麽出名，而這個學校的學生也不是追星的人——他們沒那個精力。

倒是後來大家都離開石林中學，慕子墨在國際舞臺上大紅大紫之後，許多同校的同學就很遺憾了。當初怎麽就沒繞過老師的圍追堵截，偷偷去求個合照呢？嘤嘤嘤，現在要男神的合照簽名好難啊。

。……

陳寧岳即使在國外，也是對慕子墨非常關注的。而網絡上，也是可以看電視的。只是因為時差和上課的緣故，陳寧岳沒能第一時間追電視劇，讓他不開心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因為這部電視劇實在是人氣太高，所以各大衛視都購買了轉播權，而網絡上也可以觀看，陳寧岳終于把劇偷偷摸摸追全了，還把自己一幹小夥伴都脫下了水。

陳寧岳一個小夥子，在齊茗死的時候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把老師都吓來了，後來知道陳寧岳是看電視看的，就有些無語了。不過後來他知道這角色是陳寧岳哥哥演的，又有些明白了。這小孩是代入了吧？

老師也很好奇自己帶的學生的哥哥演了個什麽角色，也去老師中間宣揚了一下，看了這部現在很火的電視劇，自然也沉迷了進去。

這部劇的劇情和畫面都是很贊的，雖然有瑕疵，但總的來說，瑕不掩瑜。而陳寧岳那哥哥也确實演的很好，讓人又喜歡又心酸。

帶隊的老師中也有石林中學的數學老師，他也是聽說過慕子墨的大名的。畢竟慕子墨在元旦晚會那一次精彩亮相，讓許多學生和老師都印象深刻。而慕子墨的身世和過往在老師中也不是秘密，也就多說了幾句。

其實倒也不是老師真的有多同情或者多喜歡慕子墨，他或許對慕子墨根本沒太多關注。只是現在人人都在問這個新人演員的事，他知道的多一些，就來顯擺一下而已。八卦之心人人都有嘛。何況慕子墨的過往确實挺凄慘挺勵志的，也是很好的談資。

這沒多久，不止老師，集訓營的學生和領導也知道這麽個人了。

陳寧岳倒是臉黑了很久。他想着，也還好只有自己在這，要是哥哥在這裏，聽着那些人嘴裏的同情，看着那些人眼中的憐惜，肯定特別不好受。

不過哥哥在這裏，說不準這些人就會收斂一些了。

陳寧岳能理解慕子墨說希望再厲害一點的理由了。只有變得更厲害，地位更高，才不會被人把過往拿來當談資。那些成功的人即使過往再怎麽凄慘，大多數人都是談論着他們的成功，而不是他們背後所受到的傷痛。

陳寧岳覺得，自己也需要更強大一些，這樣那些人在自己面前，也不敢把哥哥當談資了。

慕子墨聽着陳寧岳的抱怨很開心。他是真的把這個弟弟放在了心上。不過他覺得陳寧岳想多了。這些人說不準真的是好意的，雖然八卦了些，但集訓營很無聊的，有些可以八卦的東西也不容易。他已經不會因為別人的同情和憐惜而感到難堪了。至少這些比惡意讓人來的輕松。

陳寧岳抱怨着慕子墨就是脾氣太好太軟，不過又說這樣才是他哥哥嘛。

慕子墨哭笑不得。這哪是脾氣太好太軟，只是覺得沒必要而已。他其實很小氣很锱铢必較的。

陳寧岳擺出一張“我絕對不相信”的表情，讓慕子墨忍不住手癢，錘了陳寧岳幾下。

陳寧岳連忙“嗷嗷”直叫，說相信哥是個小氣鬼了，惹的慕子墨追的他滿客廳跑。

錢敏儀則蜷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給兩邊打氣添亂，外加挑撥離間。

陳斐然進門時，就看見這一副打鬧的情形，連他用鑰匙開門進來都沒發現。

他突然覺得，這三個人看着才像一家人，而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