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M小姐

第51章

一路走過去，斯嘉麗沒有碰上一個人，她心中起疑，究竟是蒂亞戈太自大，還是……另有詐？

憑着記憶，斯嘉麗很快找到了關押邦德的地方。她推門進去，守在門口的兩個人立刻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她的腦袋。

她不見懼意，仿佛沒有看見那兩把頂在她額頭的槍，只是帶着笑，直視着前方的蒂亞戈。

邦德聽到身後有人進來的聲音，卻因為被綁在凳子上，沒法回頭，只看到面前的人，朝着他的身後，微笑道：“你比我想象得來的快。”

“那是因為我比之前厲害了很多。”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這是——

斯嘉麗？

邦德微微皺眉，這話聽起來，她和這個人，很熟？

只是這句話之後，兩個人似乎就這麽對視了，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良久，還是斯嘉麗開口：“So，你現在的名字是什麽？賈維斯.巴登？”

“Raoul Silva。”

洛烏.席爾瓦。

斯嘉麗将這個名字念了幾遍：“Prada Silva這個名字會更好。”

聽到Prada，席爾瓦失笑：“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Prada，一點沒變。”

“為什麽不呢？就像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Raoul一樣。”微微側頭用餘光看了看頂得她太陽穴微微有些發疼的黑色槍口，“你的手下好像沒什麽眼色，現在還把槍頂在我頭上？”

“我以為這會讓你想起過去。”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個人把槍放下，蒂亞戈也将手中的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Honey，知道我剛剛和邦德先生聊了些什麽嗎？”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有興趣？”斯嘉麗反問。

“因為剛剛故事裏有兩只老鼠，但我忘了，其實還有一只母鼠，斯嘉麗，”蒂亞戈張開雙手，“很高興見到你。”

從大腿上解下手槍，斯嘉麗走近蒂亞戈，卻在離他還有三步的時候，被他猛地一把推開，随後他熟練地接過斯嘉麗手裏的槍，嘭的一聲槍響，她身後已經有一個人，眉中間一個黑色的洞，血流不止。

“沒人可以傷害她！”蒂亞戈用槍指着那個中槍倒地的人，“你以為我沒有看見你偷偷将槍上膛瞄準她嗎？”

“我沒事。”斯嘉麗看了看右手手臂的傷口，轉過身，看了一眼那個被蒂亞戈擊斃的手下，目光稍稍在邦德的身上停留了幾秒，“沒有傷到經脈，只是得把子彈取出來，不然感染了我的手臂就得廢了。”

“疼嗎？”蒂亞戈的手指，輕輕地撫過斯嘉麗手腕上的紅痕，最後停留在斯嘉麗的傷口，“他們居然還是弄傷了你。”

“如果我說不疼，那一定是騙你的。”斯嘉麗抿了抿唇，“可是從你離開的那一天起，我再疼，也沒有人會哄我了。所以，哭，也沒有用。”

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早就準備的藥膏，輕輕地塗抹在斯嘉麗的手腕上，眼神心疼：“我剛剛在和你的詹姆斯……”

蒂亞戈的聲音，在看到斯嘉麗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時，戛然而止。

“關于你祖母的那座島？”斯嘉麗不動神色地用右手覆在左手上，“将島上的所有老鼠引誘進桶裏，然後讓他們自相殘殺，吃了同伴，最後剩下兩只。兩個幸存者，被放回島上，但卻已經被改了天性，它們只會吃同伴了。”

“我沒想到你還記得。”蒂亞戈接過手下遞來的鑷子，用酒精消了消毒，“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幫你處理過傷口了，這裏沒有麻藥，所以……”他将左手遞到她面前，“會很疼。”

蒂亞戈的手上，還有幾道淺淺的咬痕，斯嘉麗看了許久，卻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想到了什麽？”

指着手臂上最淺最小的那處咬痕，斯嘉麗道：“我在想，我為什麽沒有愛上你？這個，是我四歲那年，被押在訓練營的時候，夜裏做噩夢，你跑來安慰我，結果被我當成了壞人，我什麽都不會，只是像個小孩一樣，本能地咬你，拼命地咬你，咬到你的手血肉模糊，我的牙齒都咬到了你的骨頭，你卻一點都沒有掙脫，就任我這麽咬着你。直到後來，我開始意識到，那些人在我咬他們的時候只會狠狠的打我，但你沒有，我才松了口。你只是輕輕拍着我的背，跟我說很安全，沒有壞人，你會陪着我，然後給我唱那些民謠，哄我睡覺。”

“這個，”斯嘉麗指着另一個咬痕，“是我第一次出外勤，結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地拖了後腿，我中了槍，M為了懲罰我，讓我自己處理傷口，那時候是你偷偷來幫我把子彈挑出來，找醫生幫我縫合。挑子彈的時候，就像現在一樣，沒有麻藥，我疼得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你心疼我，就把你的手遞給我，我想也沒想，一口咬了上去。我有多疼，就咬得有多用力。”

“沒想到你還記得，”蒂亞戈小心地将斯嘉麗傷口的子彈夾出來，因為子彈并不深，“那你的詹姆斯有我這麽心疼你嗎？”

斯嘉麗終于回頭，和邦德目光對視，他的神情雖然疑惑，但眼睛裏，卻寫滿了對她的關心。

“他有。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我看得出，他眼睛裏的擔心。”

“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為什麽會選這樣一個靠藥物和酒精在勉強支撐的人。就因為他對那個老女人忠誠？就像你忠誠于她？”

“別忘了我那可憐的愛國心。”邦德自嘲地笑了笑，插話道，“還有一件事你錯了，我心疼她的方式，是替她挨那顆子彈，而不是在她受傷後替她處理傷口。”

“噢！”蒂亞戈低頭看見斯嘉麗眼角的淚水，“甜心，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麽嗎？就是你的眼淚，上一次在拉巴斯的時候，看到你哭，我的心，就像有一把刀在劃。”他小心地拭去她的淚水，“你見過賽芙琳了吧？她哭的時候，像極了你。每次她一哭，我就拿她沒辦法，但她膽子太小，除了哭的時候，一點也不像你。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十三歲，我看見她在哭，我差點以為那是你。所以我買了她。可她終究不是你，不會有你那麽信任我，關心我，愛我……”

“我信任你，是因為我了解你，我擔心你，是因為我在乎你，我愛你，是因為你就像我的家人一樣。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所以我不替自己辯解，結果證明我對了，你還是關心我，在意我的，所以你不忍心看我被終生監*禁。”斯嘉麗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我賭贏了。可是有一件事，我卻怎麽也沒有猜對。你要報複M，你派人搶走硬盤，我可以理解，但那些特工是無辜的，是你害死了他們。”

“不，”蒂亞戈否認道，“害死他們是M，如果她撤回他們，那些人怎麽會死？我給了她三個月的時間，可她什麽都沒有做。你從來都不會怪她，斯嘉麗，從來不會。你不覺得你太偏心了一點嗎？是她先抛棄了我們！我們為什麽要乖乖等死？你是她的親生女兒又怎麽樣？她不是一樣選擇了軍情六處放棄了你嗎？就像我，我為了保護她，什麽都不透露，一直被折磨，直到……”他悲涼的眼神落在斯嘉麗身上，“直到我意識到，是她背叛了我。Mummy is very bad，詹姆斯，我說得對嗎？看你的表情，斯嘉麗和那個女人都沒有告訴過你她們之間的關系吧！看吧，我就說，我是她當年的最愛，你和我當年沒法比。”

“M自從我那年被綁架後再也沒讓我叫過她mum，也不讓任何人知道我和她的關系。我曾經告訴過邦德，但是他以為我在騙他。說到這個，”斯嘉麗擡起頭，望進蒂亞戈那悲傷的眼睛裏，手輕輕撫上了他的面頰，“你既然如此恨她，為什麽不殺了我？你有過很多次機會，我一直都信任你，可你不僅沒有殺我，你還救了我，兩次。”

“哦？哪兩次？”

“黑山。是你從拉西福手裏救走了我。雖然我沒有看到你，但我記得那種感覺，那是只有你才能給我的安全感。”

蒂亞戈有些驚訝，他的确沒想到，斯嘉麗在那一次就認出了她，即使她一直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

“SO，為什麽還要救我呢？”

“因為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得心力交瘁。

如果蒂亞戈那個時候一直陪着斯嘉麗走下去，沒有被M放棄，斯嘉麗被蒂亞戈養成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吧

→→突然好想寫養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