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夜之彼方

第80章 ：初擁

一路回到薔薇城堡，該隐什麽都沒說，直接帶着抱着錐生樞的安伯到城堡的一個空房間之中，将他安置好。

“你想怎麽辦。”該隐抱着夜北坐在房間的沙發上，低聲問道。

“...不知道。”夜北沉默了一下，最後将腦袋埋在該隐懷裏，悶聲說着。

她此刻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如果要救樞的話，他必然會變成血族，這點一旦他醒來發現，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更何況看他的樣子就能猜到梵卓親王是如何對他的，被制作成血奴，只能任人欺淩，對于樞那種個性來說，是決對活不下去的；但是直接撒手不管或者是真的殺了他，夜北也完全做不到。

“順應他的心意，還是将他變成血族，總共只有這兩個選擇，哪裏想那麽多。”該隐無奈的揉了揉夜北的頭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您不了解他。”聽到該隐的話，夜北搖了搖頭，“樞是個看起來溫柔好說話的人，實際上他心裏卻是驕傲的，骨子裏有着一股冷漠，不是親近的人是無法發現的；這樣心性的人，被人如此欺辱折磨...怎麽可能活下去。”

“既然活着這麽痛苦，那麽順了他的心意也無妨。”該隐聽言皺了下眉頭，想起了血奴們的遭遇，有些微嘆息的說道。

“我做不到。”夜北擡頭看着該隐，“父親您是知道的，我本質裏是個極度自私的人，絕對無法容忍自己重視的人明明可以活下去，卻死在自己面前，即使是他自己求死也做不到。”那種失去的感覺太痛苦了，她無法接受；每每想到滿地鮮血中晴明冰冷的屍體，渾身鮮血如同死去的泉奈，疼痛感就會從心尖蔓延開來，無法遏制。

“你這麽重視親人我很高興，但是這在未來一定會成為你的弱點，甚至有致命的可能。”該隐語重心長的開口，語音中帶着的除了欣慰還有擔憂。

“我知道，可是改不掉。”她還是殺手的時候，身邊除了自己要殺的人就是想殺自己的人，從來沒有人考慮過她的想法，在別人眼中夜北只是殺人的工具；她渴望溫暖，這種渴望到後來甚至變成了執念；在被創世神選中，體會到白哉、麻之葉、葉王和晴明給予她的溫暖之後，這種執念被無限制的加深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不用改掉也沒什麽，只要在我身邊，你就不會有事。”看到夜北有些情緒低落的樣子，該隐立刻補充道，她可是自己的孩子，怎麽可能讓她被傷害到。

“謝謝，父親。”夜北聽言愣了下，繼而勉強笑了笑。

“不想笑也不用笑出來。”該隐伸手蓋住了夜北的眼睛，嘆了口氣。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夜北收斂了笑意，也沒有掙開該隐蓋住她眼睛的手，突然這麽說道，“但是，需要父親您幫忙。”

“說吧。”沒有問需要幫什麽忙，該隐直接問重點。

“我把初擁給樞，利用血脈中的力量沖毀掉梵卓留在他身體裏的控制力，然後将他變成純正的血族。”夜北猶豫了下開口，說着說着語氣中變成了堅定，“希望父親您能在他醒來之前封印掉他被梵卓抓去的那段記憶。”

“不行。”該隐直接搖頭拒絕掉，“你還太小，想要驅逐梵卓留在他身體裏的血脈力量的話，初擁需要付出的鮮血太多，對你的身體有傷害，我不會同意的。”

“但是，您的血液力量太過霸道，哪怕只是一點血液也可能讓他死亡，而您之下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些。”夜北堅持道，“我會控制好自己輸送血液的量，不會出事的，最多沉睡幾年。”

父女兩人就這麽坐在沙發上對峙着，最後該隐還是敗在了夜北的堅持之下，他嘆了口氣說道：“如果這是你的堅持，那麽我無話可說，但是在進行初擁之前，你必須進食。”

說完，該隐二話不說的把夜北的小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脖頸處，動作是從未有過的強勢，沒有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

半個小時之後，一切準備就緒，夜北站在房間門口看着該隐，雖然銀發血族面無表情的透過城堡窗口凝視外面的夜色，但是她還是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關心；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麽，這個血族現在對她的疼愛都是真心的，只要這點就足夠了。

少女笑了笑，義無反顧的走進了房間。

床上的少年即使是沉睡的樣子，眉頭都還在微微皺起，因為身體中吸血鬼因子強盛的原因，他的身體年齡似乎定格在了十八歲的模樣。夜北伸手替樞捋了捋散亂在耳邊的頭發，有些出神的看着已經完全褪去青澀稚嫩的那張臉，突然就想起了小時候他為了讓她和南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拼命訓練争取能成為獨當一面的家主，一臉認真的說“我會保護你們”的樣子。

“對不起...”沒能保護你。夜北低下頭，額頭貼在樞的額頭上，如同宣誓一樣的輕聲開口，“以後我會保護你，哪怕最終你恨我入骨，哪怕你會親手殺了我。”還是不會放棄，那是她的責任，早就被她扛起的責任。

整個初擁的過程除了最後灌輸鮮血的時候，夜北有些失血過多，險些昏迷過去，都還算順利。大概幾個小時之後，該隐進來就看到床上表情平靜安然入睡的少年，和蜷坐在沙發上微微磕眼面色蒼白的夜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太胡來了！”該隐的眼裏隐約出現了怒火，她居然為了讓對方少受些痛苦，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還強行給他灌輸了血族異能，嚴重傷害了自身的身體，一個弄不好，可是會形成很大的隐患。還想斥責夜北幾句，但是看着她聞聲對着他虛弱的笑了笑，那些火氣就變成了無奈和心疼。

“什麽時候封印記憶。”夜北看着走到自己身邊的該隐低聲問道。

“過一段時間，等到他身體裏的能量基本要融合完畢以後才行，不然一旦發生力量沖撞，法術可能會失敗。”該隐一邊伸手把夜北抱起來，一邊說着，“至少幾年之內你不用擔心，所以好好去睡一覺，我會在他醒來之前喚醒你。”

“...我想在這裏看着。”夜北頓了下，抓緊了該隐的衣襟，堅持的說道。

“這麽做沒有任何意義。”該隐覺得自從自己有了這個女兒之後，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但是有些話必須要告訴她，盡管知道她也許清楚；他的表情凝重，淡淡的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封印掉這段記憶，他醒來發現自己被你變成血族後會有多恨你。”

他的話音落下，懷裏的少女恍若未聞。只是微微垂下頭，幾乎沒怎麽猶豫的開口，低低的聲線裏聽不出什麽情緒，“哪怕他恨不得殺了我，也比這樣痛苦的死去要好；何況，只要他想着殺我報仇，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我早就有了，被他怨恨着的覺悟。”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夜北擡起了頭，眼神堅定異常，“但是我還是要救他，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保護他。”

“雖然早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該隐愣了下，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不容置疑，“好了，現在回去好好睡覺，我讓人幫你看着他。”

“謝謝您。”夜北聽到這裏，輕聲說道。說完這些，她靠在該隐懷裏，已經疲憊不堪的眼眸終于合上，呼吸開始慢慢變得綿長起來，陷入了沉睡之中。該隐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錐生樞，抱着夜北瞬息之間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房間裏一時間除了床上人的呼吸聲什麽都沒剩下。片刻之後，該隐再度出現在這裏，臉上帶着冷凝的表情走到了沙發上坐着，看向床上人的眼中帶着濃重的譏诮和冰冷，“我的血脈束縛時間已經過了，你不用裝了。”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空曠的房間裏的氣氛越來越凝重，該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不然我有很多方法讓她永遠忘記你這個人的存在。”

聽到這一句，床上的樞猛的睜開了眼睛，本來是純黑色的眼眸，此時已經變成了黯紅色，裏面原本一片死寂的神色，此時卻洋溢着無法形容的複雜。樞緩緩的坐了起來，目光迎上了坐在沙發上冷冷看着他的該隐。

“她為什麽在你這裏。”既然已經被發現自己清醒過來，樞幹脆先開口問道。他本來完全崩潰的靈魂因為該隐的靈魂禁锢的原因，一路身體沉睡意識清醒的聽完了他和夜北的所有對話；在初擁之後意識終于從崩潰邊緣恢複，沒想到就被面前這個血皇發現了。

“這個不是重點吧。”該隐挑了挑好看的銀眉，黯紅瑰麗的眼眸中帶着懾人的光芒，“諾克斯為了你付出了這麽多，我并不希望她難過；如果你現在還要尋死或者封印了記憶之後恨她的話，我不會殺你，但是會讓你生不如死。”

“...”樞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微微低下頭，留海兒遮住了他的所有表情。其實現在他的思維還沒有完全的冷靜下來，還是無法忘記那種恥辱感和罪惡感，可是想到了那個少女為他所做的一切，卻無法說出什麽能夠反抗的話來。是她拯救了他，即使最終的落點依舊是無盡的黑暗，可是卻是她付出所有為他所建造的安全。

“那麽，獵人先生，如果你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我想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你的時間可是不多了，血脈開始交融之後，痛苦就會開始。”該隐眯了眯眼睛，雙手交握在胸前，淡淡的說着。

“你想要我做什麽。”樞聽到該隐的話，立刻反射性的說道。說完這句他自己愣了愣，無意識的擡手按在了左邊的頸動脈，那裏還留着夜北烙下的刻印，用來銷毀梵卓的禁锢。

“我的目的很簡單。”該隐無視了樞的動作，淡聲道，“保護她。”

作者有話要說： ORZ...三天才寫了一章，

存稿神馬的完全不夠用啊，要崩了啊！小四還有無數論文要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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