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夜之彼方

第46章 ：誓約

當黑着臉的安培晴明和沉默不語的抱着渾身是血的夜北走進安培府的時候，還是吓壞了一幹人等，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夜北才被梳洗幹淨安置在了她自己的別院裏。

此時的安培晴明和麻倉葉王兩人正坐在別院的會客室裏對峙。

“夜北暫時沒事，現在看起來只是失血過多，具體結果還要等六合檢查完。”安培晴明看葉王一直低頭不語，最終還是擔憂多于氣憤，先開口說道。（其實葉王那是完全用靈視作弊在，晴明你被騙了）

“...她會沒事吧。”葉王半晌終于開口說話了，嗓音有些沙啞，聽不出什麽特別的情緒。

“不知道。”晴明嘆氣，“現場狀況來看，是力量暴走，我想最壞的結果應該是她短時間裏不能使用陰陽術。”說完這句，他頓了頓，認真的看着葉王，“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夜北會被困在那個結界裏。”

“...我。”葉王緩緩的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擡頭看着安培晴明，語音有些艱澀，“是我的錯。”接着他将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講給了晴明聽，最後一直說道他被推出來才停下，看着明顯處于思索狀态的安培晴明。

“你是說被鬼氣包裹之後你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你确定？”安培晴明思索了下問道。

“是的，我估計那個結界擁有什麽特殊功效。”葉王點頭，因為晴明公式化的語氣而微微放下了些心底的不安。

“我想那個黑幕的能力是封印陰陽師的五感。”很快的，根據葉王的描述晴明得到這個結論，接着新的問題出來了，“但是你是被人推出來的，而且在脫離的時候才發現這點。”

“恩，現在回想的話當時似乎是有什麽特殊的能力覆蓋在我身上，适才讓我在結界完全形成之前逃了出來。”葉王回憶了下，給予安培晴明肯定的答案。

“現在的問題是：夜北是如何看到你并将你救出來的。”安培晴明單手敲着地板，不确定的開口，“如果我們先前的推測是正确的話。”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是夜北沒錯，因為環繞着我的力量帶着屬于她的氣息。”葉王顯然也愣了下，卻堅持自己的意見；那股力量他太熟悉了，絕對不可能認錯。

“那麽，還有一種可能。”看到葉王那麽堅持，晴明頓了下，緩緩開口，“夜北擁有着異于陰陽師的能力，在那個封閉陰陽師五感的空間中，這個前提對她無效。”

他這句話說完，對面少年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下，這讓晴明更能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是的，夜北有不同于陰陽師的力量。”良久，葉王才開口，黑曜石般的眼眸定定的注視着安培晴明，仿佛能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心底的所有想法，“那是一種非常奇特的能力，可以進行一定的療傷和驅鬼（靈力被你描述的這麽菜，死神們聽見是會哭的）。”

“...越來越麻煩了。”安培晴明并沒有質疑葉王的話，他聽完之後只是苦笑了下，搖頭說着；接着斟酌了下自己的用詞，再次開口，“我知道你不會傷害夜北，現在也只能将這件事情拜托給你...”

“博士，你不用說了，我明白。”葉王打斷了晴明的話，看對方愣了下，從懷裏抽出了一張紙，用特殊手段寫下了“隔牆有耳”遞給晴明看；之後晴明的表情明顯透出了些無可奈何和苦澀，收起紙條之後擡手打出了一個高級守護結界，好奇的看着葉王。

“這個不能告訴您原因，但是相信我。”葉王知道安培晴明的意思，但是靈視這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夜北他并不想要任何人知道，只能歉意的搖頭。剛才兩人說話的時候，他聽到了其他人的心聲，這個人隐藏極好，如果不是他在想東西，葉王也無法發現。

“我知道了。”安培晴明也不是什麽喜歡打探別人隐私的人，示意自己知道，然後表情再次變得凝重起來，“現在的安培府越來越不安全，明裏暗裏已經有不少人在打夜北的主意，如果不是我的存在的話，可能她已經遇害了。”

“恩。”葉王也清楚這一點，畢竟他經常來安培府看望夜北，很多人的想法都被他讀到了，想不知道夜北的危險處境簡直不可能。

“她的陰陽師天賦已經夠出色的了，如果讓其他不安好心的人知道她還擁有別的能力，那麽，等待夜北的只有滅亡一條路；現在告訴你這些也許你還不太明白，等到你真的開始以一個陰陽師的身份在這個世界行走的時候，就懂了。”安培晴明看着葉王有些不明白的樣子，就開始解釋給他聽。

“那您想讓我做些什麽？”葉王按捺下心裏的不解，直接問主題。

“将來，在我死之後，保護她。”出乎意料的，晴明非常幹脆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透過窗戶看向外面仍舊有些陰暗的天空，聲音說不出的滄桑，“其實要說也是我害了她，如果當初不是遇到我的話，她可能會活的辛苦些，但是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種時時刻刻提防別人暗害的情況。”

“可是您是真心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來教養的，我想光這一點夜北就很開心了。”葉王輕聲的開口，“她雖然看起來對您總是不拘小節，但是心底是真的把您當成父親一樣來尊敬的。”

“如果我真的有這麽個即乖巧又聰明的女兒，估計做夢都能笑醒。”安培晴明輕笑，收回視線，再次看向了葉王，“你對她是真心的，所以，我把她交給你。”

“我會照顧好她。”葉王頓了下，鄭重的點頭。

他此時還不明白安培晴明為什麽将那麽久遠之後的事情拜托給他，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傷害夜北的，這點葉王自己心裏非常清楚。

“如果可以的話...”晴明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該如何開口，最後嘆了口氣，說出了一句讓葉王呆愣當場的話：

“我希望在她成年之後，你可以娶她為妻。”

晴明并沒有發現葉王的異常，繼續說着，“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更好的保護她，她也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脫離安培家，那些想算計她的人就需要掂量下自己的能力了，畢竟麻倉家主夫人這個名頭一般是不會有人去觸黴頭的；再加上她的天賦，相信麻倉家的人也會很樂意的。”

但是你說的都不是重點，問題的關鍵是他們兩個人不可能成親好不好！葉王有點想要扶額的沖動，可是在最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最先的反應并不是否決，而是...

“麻倉家也并不安全，畢竟我只是個私生子，雖然現在是繼承人，但是難保那些人不做出些什麽來傷害夜北。”葉王停頓很久，才說道；沒有直接接受但是也沒有拒絕（夜北知道了你就死定了啊喂！）。

“至少那裏有你照顧她。”安培晴明說道，眼神黯淡了下去，“放她孤身一人在安培家，我不在的話太危險。”

“...我答應你。”完全是沖動産物，葉王應了下來。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答應的是什麽的時候，對面的安培晴明已經笑的不見牙齒不見眼了。他覺得如果夜北知道的話...不能想象她知道了以後的态度，微微思考就覺得難以忍受。

“誓約成立。”晴明笑眯眯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兩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指尖的符咒上竄出，分別射入了兩人的眉心，符紙頃刻消失無蹤，“這個誓約是我發出的，未來如果夜北不願意的話，我可以消除；當然，違背誓約的話，你會失去重視的一樣東西，這是誓約的不可逆性。”說到這裏時，晴明心裏默默的對葉王說了句抱歉，因為他的私心而将葉王綁在了夜北身邊保護她，但是他并不後悔。

“等...”

“啊，六合來了。”眼看葉王就要開口說些什麽，安培晴明立刻轉移話題，指向了在結界外面等着的六合，葉王見此只能将到嘴邊的解釋咽了下去，無奈的嘆了口氣。

誤會就誤會吧，等夜北成年了之後再跟安培晴明解釋也好。葉王想着，也就聽之任之了。他從來都沒想過，晴明會聽不到解釋，因此相應的這個誓約無法消除，最終因為沒有實現誓約而付出的代價，讓他帶着對那些人的痛恨輪回了千年。

“情況怎麽樣了，六合。”晴明解除了結界讓六合進來，立刻開口問道。

“抱歉，晴明大人。”六合有些歉意的說着，“因為我們不能太靠近夜北小姐，所以只能進行檢測卻無法治療，所以接下來的話請您耐心聽。”

“我明白。”晴明自然是清楚夜北的那種非常特殊的情況，示意六合繼續說。

“夜北小姐的身體很不樂觀，雖然看起來是力量暴走的後遺症，但是實際上，她現在的身體無法承擔過大的力量，已經開始出現細微的崩潰狀況。”

“什麽？！”這次是葉王先驚叫出聲，然後歉意的看了看臉色也不太好的安培晴明，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聲音中帶着無法掩飾的擔憂，“是不是随着時間的流逝會越來越虛弱，如果不找到壓制的方法就會...”

“是的。”六合驚訝的看着葉王，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她那時候明明告訴我，已經找到抑制的方法了...”葉王無力的開口，“怎麽會突然再次發作。”

“你知道這個情況？當時夜北是怎麽說的？”安培晴明抓住了葉王的肩膀，急切的問道。

“是的，夜北很小的時候身體就是這樣，後來我們分開...”葉王看了眼安培晴明，才繼續說道，“再見面的時候，她告訴我她找到了抑制的方法。”

“也可能是因為她現在昏迷無法控制體內的能量，等她醒來之後或許就有辦法了。”聽完葉王的說法，晴明分析道，思索了下敲定主意，“葉王，跟我一起去夜北那裏，在她的房間裏畫一個延緩時間流逝的陣法。”

“你是說...”葉王聽言眼前一亮，立刻起身，随意的整理了下衣服說道，“博士，我們走吧。”

跟在兩人身後的六合無聲的嘆息，希望他們在親耳聽到結果之後，能夠接受的平靜些。

作者有話要說： 咳，這個誓約是某歌突然想起來的...

【打滾】真的好想知道夜北知道誓約內容的時候是什麽表情...

= =越來越覺得葉王被欺負的好可憐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