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夜之彼方

第26章 ：結束前的平靜

即使是新年，靜靈庭裏的街道依舊是安靜的。

朽木白哉靜靜的走在去往十二番隊的路上，偶爾低頭看看懷裏睡得正熟的夜北，不知不覺間嘴角勾起一絲滿足的笑意；突然就覺得，這條路如果一直走下去也沒關系。

可是只要是路終歸是會有盡頭的。

看着十二番隊近在咫尺的大門，他收斂所有表情向着什麽都沒說的守門隊員點頭，正要解釋什麽，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回頭看見日世裏拖着浦原喜助走了過來。

“朽木隊長，你怎麽來了？”日世裏看到朽木白哉出現在這裏有點驚訝，開口問道。

“送她。”朽木白哉盡量壓低了聲音，同時微微轉身讓日世裏看到他懷裏的夜北。

“這家夥，居然就這麽睡着了，跟我來吧。”日世裏好笑的看着夜北的樣子，随手把浦原喜助甩給守門的十二番隊員，就領着朽木白哉走進番隊大門。

穿過好幾條走廊，一直走到宿舍最靠近實驗室的那間房門口日世裏才停下腳步，動手推開門走了進去。整個房間都非常簡潔，基本上除了靠窗的書桌上雜七雜八的文件之外，看起來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

“雖說前段時間都是被浦原那家夥扣在實驗室，不過她的房間永遠都是這麽幹淨的不像話。”日世裏給朽木白哉解釋的同時先動手将夜北桌子上的文件整理起來，這都是十二番隊的重要資料，哪有她這麽随便亂放的。

朽木白哉默默的看着日世裏的動作沒有說話，輕手輕腳将夜北放到了床上，幫她卸下發髻，蓋好被子之後就那麽安靜的坐在床邊。

“她就是懶，居然連門都不喜歡出，平常你就應該多說說她才是，你可是她哥哥诶。”日世裏抱起收拾好的資料，剜了朽木白哉一眼，語氣不太好，“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負責任的哥哥。”

“走吧。”朽木白哉就好像沒聽見一樣，平靜的對日世裏說道，“讓她好好休息。”

“啊，不送，我還要把這家夥處理了一半的資料整理下，省的假期結束她都不知道自己做到哪裏去了。”日世裏擡手甩了甩手中的資料，示意朽木白哉可以走了，她自己直接坐在了書桌前；因為背對着兩個人，所以她并沒有看到朽木白哉伸手描摹少女容顏的樣子。

等朽木白哉走到門口的時候，日世裏突然叫住他。

“朽木隊長，也許是我錯覺，不過夜北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兒，總覺得她是打算把很多沒有嘗試過的事情做一遍，這一點也不像她。”日世裏抓了抓頭，有些煩躁的說着，“當然，我的意思是你注意下吧，我不是擔心她會出事，別誤會，她出事才跟我沒有關系。”

“我知道了。”朽木白哉頓了頓，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切，真是一點都不好玩。”日世裏撇嘴，一手撐頭看着躺在床上的夜北，突然産生一種把鞋子砸到她臉上的沖動，忍不住抱怨，“呆子！真搞不懂你在做什麽。”

...

第二天，夜北一早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十二番隊的宿舍裏，有點奇怪的撓撓頭打了個哈欠，再看向書桌時發現昨天弄亂的文件居然都背弄整齊了，猜想估計是日世裏幹的，就不再管什麽。

花了不短的時間梳洗，之後推開門打算呼吸下新鮮空氣，這才看到了銀裝素裹的靜靈庭。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古老的建築群被白雪掩蓋的樣子，雪景将靜靈庭本來就顯得深邃的庭院襯托的越發神秘起來；翠綠的樹葉上堆積着厚厚的白雪，看起來色彩鮮明，但卻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昨天居然真的下雪了，太讓人吃驚了。’夜北在心裏對着創世神驚嘆，‘你無法想象這樣的美景，我都找不到詞彙來形容了。’

【可以看到。】

‘啊，我忘記了，沒有什麽能逃過你的眼睛的。’夜北覺得自己有點好笑，‘你不會覺得無聊嗎？什麽都知道。’

【即使是我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至少你能操控很多人的命運，決定他們的生死榮華。’夜北給自己斟了杯熱茶，悠然的坐在亭廊裏看雪，‘這是人類無法完成的事情。’

【命運不是一成不變的，關鍵看主導命運的人。】

‘又有幾個人能做到。’茶杯袅袅的蒸汽模糊了夜北的視線，她眯起眼睛。

【沒有答案。】

‘看吧，你自己都沒有答案。’夜北聳肩，覺得她和創世神讨論這個問題有點無聊。有幾個人能逃得過這個世界法則的操控呢？每一步每一個動作都落在主宰者的眼中，那些陰謀詭計說出來都只是一句笑話。

我們都是棋子，等着執棋的人引導到最适合我們的位置。

這場雪持續的時間并不久，只有一天而已，等到人們回味過來時，靜靈庭已經再度恢複到了往日的生機盎然狀态。而夜北也不得不在假期結束之後再度回到實驗室，崩玉的實驗已經讓浦原喜助焦頭爛額，他此時已經想不到任何辦法去摧毀這顆寶石。

這是他最傑出的作品，也是他無法容忍的存在。

在三個月之後，夜北也只能告訴他自己沒有辦法銷毀，如今為了防止有心人利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藏起來，等他們找出銷毀的方法之後，直接銷毀掉。這個方法在聽到流魂街橫死事件逐漸變多之後，被浦原喜助直接接受了，他覺得做出這個事情的人如果知道崩玉的存在，一定會想辦法搶奪；為了防止崩玉被人利用，他決定立即采取最保險的措施雪藏。

那天夜北第一次看到了涅繭利其人，當然這個人來到十二番隊已經很久了，只是他們都屬于研究狂系列的人（夜北：我是被強迫的...），所以居然神奇的從來沒有見過對方。

當時夜北剛和浦原喜助讨論完崩玉的處置方法，前腳還沒出門，就看到了未來的十二番隊隊長現任技術開發局副局長帶着一張詭異的面具站在門口看着她。

“涅三席。”夜北禮貌的點頭。

“你就是和浦原喜助那家夥開發出那個東西的人？”涅繭利把玩着自己長長的指甲，上下打量着夜北，即使沒有看到，夜北也能猜到那張面具後面的臉上一定帶着鄙視的表情。她默默望天，心裏安慰自己這個人就是這樣的，要淡定。

“是的。”平靜的承認下來。

“哼，你們這樣的家夥居然造出來了不知道怎麽銷毀的東西，果然都是沒腦子的蠢貨，妄稱自己為科學家。”涅繭利瞥了眼夜北，繼續說着。

我沒有說自己是科學家啊，我只是課餘研究...夜北繼續望天，她真的好無辜。

“真沒想到，就連那樣無聊的東西都能被人關注。”涅繭利的話語中有些嘲諷和不耐煩，“哎呀，真是浪費了我不少時間，浦原喜助那家夥還活着麽？”

“隊長在裏面。”夜北很誠懇的說，話畢立刻就閃身給人讓位，同時快步的離開了這裏。表面上看起來和每次回宿舍時一樣的平淡表情，心卻在一點點下沉。

剛才涅繭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崩玉的存在已經被人知曉，至于是誰，顯然他自己也不能肯定，只是知道罷了。想不到這個家夥也會幫浦原喜助那混蛋...難道是科學家之間的惺惺相惜不成？想到這裏，夜北自己先囧了下。

只是可惜了，浦原喜助的結局已經注定，他是一切故事開始的導火線，沒有人能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線。夜北嘆息，她自然也只能看着了，不過還是有不太确定的因素在裏面；朽木晚希這個人她已經暫時不想理會了，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做什麽太過出格影響這個世界的事情，夜北也沒那個時間去管她。

如果此時的她能預知到自己的未來的話，也許就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朽木晚希了。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已經是五月底了，海燕和裏奈提前預約了夜北六月夏日祭的時間，夜北只能在心裏默默說抱歉的同時點頭應了下來。

五月的最後一天，正在四楓院分家和四楓院信喝茶的夜北，握着茶杯的手突然頓了下。這個動作雖然細微，但是還是被細心的四楓院信發現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擔心的問道：

“怎麽了？”

“不，沒什麽。”夜北搖頭淺笑，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随意的放下茶杯，起身整理了下不算淩亂的衣服，“我想起來日世裏被派到九番隊的時候留下的工作還沒有完成，先回去了。”

轉身之後，夜北臉上的笑意全部斂去。就在剛才，九番隊隊長六車拳西、副隊長久南白的靈壓，消失了。同時她還感知到日世裏的靈壓正急速向着九番隊駐地移動，不由的有些無奈。早先她就跟浦原喜助說了，最近最好不要派遣日世裏出去，可是這個人似乎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擡頭看向一番隊的方向，那裏幾乎聚集了所有隊長的靈壓...浦原喜助現在，一定在後悔了吧；想到他可能出現的失态樣子，對于這個自己跟着混了七八十年的隊長，夜北也無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并沒有做出更多的思考，出了四楓院家的大門之後，夜北的本尊就立刻抹除了全部靈壓，分.身直接瞬步向着日世裏所在的方向跑去。她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證整個事件過程中沒有意外發生，讓那八人成功的活下去，之後就是浦原喜助和夜一兩人的問題了。

跟着分.身一同向着目的地跑去的夜北，并沒有注意到，因為沒有刻意隐瞞，自己的分.身在通過靜靈庭大門的時候，被守門的死神看到，而這一消息，在以她沒有意料到的速度傳進一番隊中。

離開靜靈庭的夜北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一番隊的方向，下次再見，也許他就已經忘記自己是誰了吧...以後他會有愛人，會有一個心疼的妹妹；而她，只是他無數親人中的一個罷了。夜北眯起雙眼，微微擡頭看着逐漸變深的夜色，深吸一口氣，忽略掉自己心裏的苦澀，之後再也沒有回頭。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浏覽器有問題什麽的，真心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