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鐘情 你總讓我覺得高……
葉欣瑤慌的不行, 葉邵的樣子太不對勁了，眼裏竟然一點溫情也沒有。
“哥哥，你要帶我去哪裏？”
“醫院。”葉邵言簡意赅地說。
葉欣瑤一頭霧水，怔怔地搖頭：“可是我沒有病啊！”
葉邵望向她。葉欣瑤神情迷茫, 臉上偶爾會浮現怪異的微笑。一段時間不見, 她的妝容和打扮也變得不一樣了。
葉邵不再言語, 讓人抓緊時間開車。到了目的地的時候, 葉欣瑤驚呆了。
晨濟醫院。
這是北城最有名的精神病醫院。
葉欣瑤尖叫起來：“哥哥你為什麽帶我來這裏？你瘋了是不是！”
葉邵也不言語，直接拉着葉欣瑤下了車。
一路往前走，葉欣瑤拼命地拍打他，可是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葉欣瑤接受醫生診斷的時候，葉邵給葉巍發了個消息, 告訴他他帶葉欣瑤來晨濟了。
很快，孫含 * 和葉巍都趕了過來。葉巍一見他，伸手就要打，被葉邵輕巧地躲過了。
葉巍撲了個空, 顯些跌倒，他手撐着牆，目眦欲裂：“瑤瑤是你妹妹, 你送她來這種地方？”
孫含扶着葉巍, 哭喊道：“阿邵，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瑤瑤是無辜的。這種地方哪是人能來的, 瑤瑤一輩子都要被毀了的。”
葉邵一臉的冷淡：“我要報複你, 需要利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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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僵持了一會，葉欣瑤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醫生告訴他們，葉欣瑤精神分裂的狀況很嚴重, 而且她還有很嚴重的妄想症。
她分不清現實和幻想，在她的認知裏，有兩個對她很重要的人。
一個叫江恪，一個叫葉邵。
江恪是愛人，而葉邵是她對親情的全部幻想。
“她在幼年時，失去過父親是嗎？”
“是。”葉邵沉着聲回應醫生的話。聽到這，孫含眼底閃過一抹愧疚，亡夫會想不開自殺，多半是因為她。那天瑤瑤爸爸原本要帶孩子去游樂園的，但也不知道什麽觸動他了，竟然會想不開。
聽着醫生的話，孫含越來越無地自容。
“所以她現在偏執的認為，應該抓住一切對她好的人。她害怕再次失去，所以心理和行為上都變得不正常了。”
“童年時的陰影，會伴随一生。”
醫生說完這一句後，孫含尖叫一聲，哭倒在葉巍的懷裏。
葉邵冷漠地望着他們，詢問醫生接下來應該如何治療。
“我們的建議是住院，她現在已經有自殘行為了，我們給她檢查了身體，她的手腕還有腿部，有很多劃傷。如果任由她發展，肯定會傷人。”
葉邵睨了一眼葉巍，就見他板着臉，神情複雜，似乎在考量什麽。
葉邵了解他的父親，他是完全的利己主義者。這時候他想的，肯定是葉欣瑤這樣會怎麽給他蒙羞，或許他還擔心葉欣瑤會傷到他。
果然，下一秒他就沖着孫含道：“瑤瑤成了這個樣子，就讓她在醫院裏好好養病吧。我會請人，好好照顧她的。”
入院手續辦好了，葉邵在病房門口看了一眼葉欣瑤。
她的情緒已經平複了，正攥着手指玩。時而會在病房裏漫無目的地轉圈。
江恪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過，更确切地說，□□很多年就埋下了。葉邵也曾因為她的瘋狂而惱怒，不過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他又覺得她可憐。
他曾經的期許，是她能活得恣意順遂。
如果葉巍和孫含稍微有點道德準則，那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一切。
葉邵離開醫院後，接到了江恪的電話。
他把葉欣瑤的情況和江恪說了，對方沉默了一會，開口：“抱歉。”
“你為什麽要道歉？你從來沒有做錯什麽。”
江恪沒有立刻接話，葉邵了解他，知道他曾經是真心喜歡葉欣瑤的。只是，這樣的現實，沒有人是有義務承擔的。
“她……還能康複嗎？”
“比較困難。”
“我能去看看她嗎 * ？”
“暫時不用，醫生說現在的她，不能受到刺激。”
葉邵不希望他有心理負擔，就開口勸道：“江恪，放下你和瑤瑤的曾經，你現在有了新的生活。”
“你從來沒有對不起她。”
和江恪打完電話後，葉邵從醫院出來。葉巍和孫含的車還在路邊，看情況，他們才剛上車。
葉巍和孫含最近應該是焦頭爛額，兩個人的狀态都不是很好。孫含原本一直打扮很得體，不管去哪裏，都會化上精致的妝容。今天，她打扮得很不修邊幅，整個人盡顯老态。
葉邵沒有再看他們一眼，上了自己的車。他眸色陰沉，回憶起母親最後日子裏的悲慘，想要将他們毀滅殆盡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葉邵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出電梯的時候，望着前面空無一人的走廊，不近犯怔。入定了一會後，身後的電梯門也開了。
大晚上的，秦思林剛出電梯，就見前面站着個人。要不是她心理素質還可以，就要吓暈過去了。
認出了是葉邵，秦思林惱怒地開口：“你這人怎麽這樣的啊，大晚上地跑出來吓人。”
葉邵轉過身，見是她，他臉上的神情溫和了不少。
“每天都那麽晚回來啊！”
“當然啊，店裏的生意太好了。”
葉邵喜歡看她充滿生氣的樣子，然後和她說起了今天的事。
“我妹妹今天又給你添麻煩了。”
說起今天這事，秦思林就氣。她指了指額頭側面，惱怒道：“你看這，我被拽掉了好多頭發，要不是我發量大，就禿了。”
葉邵皺起眉，上前細心地查看。秦思林受不了和他離得太緊，忙後退幾步。葉邵很識相地沒有上前，問道：“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了？”
“沒有，不過那段時間，我店裏的客流量明顯就少了，她影響我生意了。”
葉邵應了一聲，很自然地接了一句：“我賠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溫柔，帶着露骨的寵溺。秦思林感覺心跳都漏了一拍。她一直很怕和他的眼睛對視，她知道自己曾經就是那樣沒出息地折在他表現出的柔情上。
她扯開了話題，轉身一邊開門，一邊嘟囔道：“不過你還是要好好跟你妹妹說說，以後不能這樣了。你雖然寵着她，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義務要事事讓着她的。”
葉邵接話：“我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了。”
秦思林開門的手一頓，一臉詫異。
從葉邵的口中，她已經知道了。
當初他和她扮演情侶，就是為了能讓他妹妹安心。
他這麽看重葉欣瑤，怎麽會忍心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的？
她轉過身，疑惑地望着葉邵，最終忍不住開口問了：“為什麽？”
“這是對她好，也是對別人負責，她的病已經很嚴重了。”
想到葉欣瑤幾次歇斯底裏的吓人模樣，秦思林贊同地點了點頭：“是應該這樣。”
她話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她觀察了 * 下葉邵的臉色，見沒有什麽變化後，她舒了口氣，安慰了一句：“你也別太洩氣，現在醫療水平在不斷進步的，一定能治好的。”
葉邵應了一句，秦思林看出他心情不是很好，就讓他早點回去休息。
她開門進去後，就靠在門板上，認真地聽外面的動靜。
聽了半天都沒有聽到開門聲，她萌生出疑惑。
該不會葉邵還沒有進去吧？秦思林不知道怎麽的，覺得不安心，就小心翼翼地開了門。
透過門縫，他看到葉邵還在門口，正在低頭發着短信。
雖然背着光，可她還是能看到他臉上的陰霾。
是因為妹妹進精神病院，所以心情不好？又或者是有別的原因？
她想得有些入神了，動作大了些，門發出吱呀一聲。葉邵動作滞住，回過頭詫異地看着她。
秦思林覺得這種時候氣勢不能輸，就斥責了一句：“大晚上的，站在我家門口，你吓誰呢？”
葉邵一頭霧水，他看了看她，又轉身看了看自家房門，臉上的神情有些無辜。
“這是我家門口。”
秦思林……
“那麽晚了不進家門，你想幹嘛？”
葉邵……
她知道自己這是多管閑事了，也實在搜羅不出什麽狠話了，就要關門。哪知道葉邵的反應很快，伸手擋住了。
他輕輕将門推開，秦思林倒退了一步，兩個人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但間隔的距離并不遠。
盯着秦思林，葉邵臉上的陰霾和戾氣都不見了。
嘴角弧度舒緩，心情似乎在這一刻變得很好。
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得攝魂勾人。
秦思林知道自己最近被時隐時現的記憶搞得有些混亂。她強撐着淡定，盡量讓自己表現得不悲不喜。
“秦思林。”他叫了她的名字。
她情不自禁地與他對視了。
“你不放心我，是嗎？”
秦思林？？？
她僵硬地勾起嘴角，直接地否定：“你想多了吧？”
葉邵并沒有氣餒，朝前走了一步。
“我覺得我沒有想多，從你的反應，我看出來了。”
頓了頓，他篤定道：“你在緊張。”
“你別再說奇怪的話了。”秦思林說完就去關門，在門即将合上的那一瞬間，她聽到了葉邵帶着笑意的聲音。
“你總讓我覺得高興，以前和現在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