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圖快樂
國內的爆料，習慣在晚上。
最好是深夜十二點、一點，活躍的夜貓子還沒睡，精神頭正好。有力地保證了吃瓜群衆的人數基礎。
與此同時，相關的工作人員都睡了，不好迅速對輿論展開反擊預案。
以有心打措手不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杜仲在大中午的開始爆料，不是一個很好的時間點。
——這是在常人看來。
但杜仲知道，做主的是孟志，他以為自己要談判。利益嘛，很多時候談不攏，就是雙方想要的沒有互相滿足。
一個成名有些時日、正在穩步上升的三線明星，一個剛出道沒多久還不知道能不能走遠的流量愛豆。
除了公司這點以外，杜可怎麽看都是比紀攬月強的。
而星朗之所以是個大公司，就是因為那裏面的藝人多。
擠擠攘攘，資源再多，分給個人的也會很少。所以這個公司裏的經紀人都是餓鬼轉世般，搶資源時候心狠手辣。
杜仲也是。
孟志知道他帶出來的人，要不是一個回家生孩子，一個半退圈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這人是不會落到現在這境地的。
帶了一個新人，杜仲現在在業界就是一個笑話。
還不是直接星朗力捧，而是從選秀出道。足以看出，內部出了問題，杜仲是被打壓了。
孟志早先也是這樣認為的，甚至還忍不住嘲笑了他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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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跟杜可簽了《清霜》這個劇的男主，聽聞女主是紀攬月，他就明白了。
杜仲不論是否被打壓，他手裏是有權利的。
孟志咬牙切齒：“杜仲！你要同歸于盡嗎？！”
杜仲搖了搖食指，賤嗖嗖的：“不不不，只是将事實揭露給觀衆們看罷了。多好，送了你們一個熱搜。”
他瞄了眼孟志的手機：“看，還是‘爆’呢！啧啧啧，杜可不錯啊，流量這麽好？”
杜仲向後靠了靠，倚在椅背上：“我以為就是個簡單的熱搜呢，你可別覺得是我花錢了，我這邊摳搜着呢，好鋼要花在刀刃上的。”
言下之意就是，這全是杜可自己的熱度撐起來的。
吃瓜群衆們本來要吃個飯午休一下接着工作，這下好了，日光下他們瞬間變身為猹。
孟志：“你到底圖什麽？”
杜仲：“圖開心啊！”
孟志：“我給紀攬月潑髒水，你當她洗得清？”
他舉起手機，當下就威脅起來：“是，我暫時查不到她什麽料，但咱們這個行當，不講究證據。”
真真假假，圖的就是個熱鬧。
女明星相比男明星來講，處境更加艱難。
杜仲呲牙：“你試試。”
他那邊是都安排好了的，爆料不能一口氣全放出去，這樣太沒技術含量了，還容易導致觀衆們吃太撐卡着了。
講究的就是個循序漸進一環套一環，你以為杜可在劇組一段時間換一個女配就是瓜了，實際上他還會腳踏兩只船同時約倆。
孟志沒少跟狗仔買照片，杜可家樓下常年有人蹲，拍到他跟不同的女人進出，就能從孟志那兒賺錢。
單身，你情我願這種事情，說出去也就是杜可人設标簽之一“單純”給撕了，粉絲憋着鼻子能忍。
但插足情侶勾搭別人老婆這事兒，就沒道德可講了。
循着瓜蔓，觀衆們一點點往深處扒拉。
杜仲手下有好幾個營銷號，還跟那些八卦娛樂圈的博主有聯系，這邊遞個料，那邊轉眼就能發。
微博嘛，流量很好變現的。
吃瓜群衆拖家帶口順着線過來，閱讀量就能兌換廣告收益，這一波下來賺個幾千沒問題。
白送的錢，幹嘛不要？
孟志看着手機上，已經放到杜可當年為了某個廣告代言去陪金主了。
一夜的事情，杜可不在意，孟志更不覺得有錯。
相反，他認為杜可豁得出去。
杜可太想紅了，孟志也太想賺錢了。
二者一拍即合，再加上他們背後的公司本來就不計較這種私底下的交易，天時地利人和，杜可扶搖直上。
然後現在眼看着要摔死了。
孟志氣急，又拿杜仲沒辦法：“凡事可以商量，何必不死不休？”
他也真的是昏了頭，一夜沒睡，焦慮難安，愣是錯過了先機。
主要是真的沒想到，杜仲這麽莽。
杜仲：“走道上攔了人就敢用強，怎麽，杜可這事兒沒少幹吧？”
孟志一驚：“杜仲！！！”
杜仲：“啧啧啧，都是一個姓，可也太丢臉了吧？我都不好意思提這倆‘杜’字兒是一樣的。”
孟志忿忿的：“黑紅也是紅！”
杜仲冷酷無情：“黑透了就紅不起來。”
他的手機響了一聲，是信息提示音。
杜仲低頭看了看，再擡起來的時候，笑容越發燦爛：“對手太弱，真的，讓人沒有戰鬥欲望。”
他站了起來：“其實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有沒有悔意。”
說完這話，就見到孟志擡起頭來似乎想說什麽，杜仲連忙阻止：“別介，他就算是悔到腸子都青了，我還是不會放過他。”
孟志一向以利益為重，實在想不明白杜仲這樣損人不利己是為了什麽。
他沒想過自己會反抗嗎？
就算杜可沒了，他還有下一個李可。
杜仲走到了杜可旁邊，低頭看了看他：“我就說，娛樂圈是個大染缸。在這裏待久了，就很容易不把人當人看。”
他嘆息：“原來待得不久，也會立即變成這樣。”
杜可驚惶無比，他抓着孟志的衣服：“孟哥，孟哥？我們怎麽辦？怎麽辦啊？！”
孟志看着杜仲離開的背影，頭疼無比。
他不知道杜仲怎麽在半天的時間內就拿到了杜可這麽多黑料，兩人之前沒有接觸，也不曾結仇，杜仲沒必要早就準備這東西。
“人脈真特娘的廣！”孟志氣得大力拍桌，手掌通紅。
·
扒出來的杜可黑料，都是以前的東西，沒涉及到昨夜跟紀攬月的視頻。
有人跟孟志通風報信，杜仲早就知道。
這裏人多嘴雜，能賺兩份錢的活，幹嘛憋成一份？
Linda打電話來：“所有關于昨夜的事情，都撤了。杜仲，大小姐不只是藝人，她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也別想幹了。”
杜仲：“不會有下一次了。”
都是聰明人，對此不必多說。
Linda嗯了一聲，又道：“安排了六個保镖，對方會跟你聯系。”
杜仲：“……好的。”
Linda：“生活助理也備好了，你那邊兩個，我安排了四個。目前太多了對小姐不太好，就暫時先這樣吧。”
杜仲：“……好的。”日哦，都六個了還暫時？
Linda：“有一家公關公司，我讓他們跟你聯系，以後有事情可以直接聯系這個。”
杜仲：“……好的。”
事情都說完了，Linda無情挂斷了電話。
杜仲沉默地看着變回通話記錄的頁面，站在路上，久久沉默。
紀攬月這錢還沒賺多少，倒是花出去挺多。
杜仲呢喃：“到底是來賺錢的，還是來扶貧的？”
星朗可不會給她報銷那六個保镖和四個生活助理。
·
雖然沒有到路人都能認出來的地步，但是在這樣的一個旅游城市裏，人流量太大，紀攬月走在路上遛彎逛街，還是被來玩的一個小姑娘認出來了。
“啊啊啊啊真的是月月！”
她本來是對面走過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瞟了一眼紀攬月，總覺得不對勁。
走出三米了，心裏還是怪怪的，于是就拉着朋友又返回。
紀攬月覺得有人盯着自己，擡眸看了眼，對視之後，這個小姑娘立即捂住嘴，欣喜地小聲尖叫。
木小萱：“……”
六六還在啃水果。
小姑娘噠噠噠過來，又不敢挨得太近，離了有快一米，怯生生道：“我、我是月光，那個那個，月月你在這裏錄節目嗎？”
月光是她粉絲的代稱。
紀攬月搖頭：“昨天錄完了，今天出來玩。”
小姑娘左右看看，見到了後面的木小萱和六六，擡手招呼：“嗨~”
兩人愣愣回應：“嗨~”
小姑娘又不好意思看着紀攬月：“月月我超級喜歡你的，那個那個，能不能簽個名啊？”
紀攬月：“可以啊，但是我沒筆和紙。”
第一次在外面被認出來，還是戴着帽子和口罩，紀攬月感覺還挺好玩的。
小姑娘：“我有！我帶了！”
她将雙肩包取下，裏面雜七雜八什麽都有。
紀攬月簽好名字，又問：“要合影嗎？”
小姑娘：“！！！”
她激動：“可、可以嗎？”
紀攬月歪頭：“可以啊，沒人告訴我不行啊……”
被她這個動作萌壞了，小姑娘捂着胸口：“麻鴨我真的是——”
她已經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了。
紀攬月合照的時候還把口罩取下來了，兩人湊在一起自拍，小姑娘感受着如此近的距離，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我看你們都會美顏，記得給我p個好看的。”她囑咐迷妹。
小姑娘：“嗯嗯嗯！月月不p圖也好看！”
紀攬月笑了起來：“倒也是。”
小姑娘的朋友就在一旁站着，她不追星，但看見紀攬月脫下口罩，也被驚豔到了。
紀攬月：“我走了，你繼續玩哦！”
小姑娘瘋狂點頭：“嗯嗯嗯！”
木小萱将口罩遞給紀攬月重新戴上，三人繼續朝前面走去。
木小萱感嘆：“姐，等你再火一點，粉絲人數再多些，以後走在路上，一個背影就能被人認出來的。”
六六接道：“到時候可就沒辦法這樣逛街了。”
紀攬月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我食困了，回去睡會兒吧。”
木小萱：“好嘞！”
·
微博。
【我是莫利亞：啊啊啊啊啊你們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幸運！來古城逛街遇到了月月！！！真人真的好可愛啊！嗚嗚嗚真的是墜入人間的仙子了！合照裏我太醜了，月月太好看了皮膚也好好哦！@微光-紀攬月我p圖了！可愛嗎？】
【卧槽姐妹！】
【哪個古城！我現在就過去！】
【啊啊啊啊啊笑起來就點在了媽媽心窩上！】
【好溫柔啊，私底下的月月好可愛啊！】
【想rua】
作者有話要說： 貓是撿的橘貓，倆胖子，壓塌炕那種。晉江貼不了圖诶看不了。
拿快遞拿了四十分鐘，回來整了快一個小時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