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喬映洲進入以前,邱杪心裏還有一秒鐘的不情願。可當喬映洲貼近他的後背,潮熱的胸膛緊貼着他燥熱的身體,邱杪又選擇了放棄抵抗。
他放任自己沉溺在彼此身體膠合的節拍當中,壓抑寂靜太久的身體終于在久別重逢以後陷入了極樂。喬映洲太過專注,恐怕少了一些對他的顧及。邱杪一邊手臂扶着門背,汗涔涔的額頭時而從手背上滑開,另一邊手則套弄着随時蓄勢待發的下體。
如果他沒有一個男朋友,又或者沒有一個固定的伴侶,那麽當他獨自一人時,根本不會多看一眼自己身上的這個東西。這東西總是透露出太多他的欲望,讓他掩飾不了任何淡定和從容。
邱杪太認真,而喬映洲也是。在一次次的碰撞中,邱杪時不時見到自己曲折的雙腿和發顫的膝蓋。或許是這些天太累,沒過多久,邱杪的呼吸就開始加急。
他等不了喬映洲。後面還在被賣力苦幹時,邱杪瞪直了眼睛,緊緊盯着自己手裏的東西,加快速度動了一陣,白色粘稠的液體很快就噴射到了門上。
邱杪呆呆看着自己大腿之間那幾道淺淺的褐色疤痕印記,耳畔感覺到了喬映洲火熱而潮濕的吻,“寶貝兒好快啊……”
他脫力地笑了笑。
“等等啊。”喬映洲說着,用力攥住了他的腰,留有指甲的手指幾乎要掐進邱杪的皮肉裏。
釋放過後的渙散和腰間的疼痛都讓邱杪有些走神。喬映洲賣力往他身體的深處頂弄,遭到刺激的腺體讓邱杪再度淪落進迫切和虛無之間的間隙裏。他看到還沒來得及放松下來的部位還在堅挺而顫抖着,腦海裏卻一片空白。
過了一會兒,喬映洲悶哼了一聲,突然大力抽插了幾下,又在射出以前快速從邱杪的身體裏脫離出來。帶着體溫的液體黏着地落在了邱杪冰涼的臀部和大腿根部,邱杪心裏長長地籲了口氣,終于結束了。
就這樣在情急之下,将房間的玄關弄得亂七八糟的。事後,邱杪恍然發現原來他們連衣服都沒脫下來。看着喬映洲重新提上褲子,邱杪在猶豫以後,還是把自己的褲子徹底脫下來,走進浴室裏洗澡。
中途,喬映洲走進來,把地巾潤濕以後又走了出去。
邱杪猜想他應該是出去清理剛才的狼藉了。趁着他沒有進浴室,邱杪仔細清理着自己的身體,把裏裏外外都弄幹淨。每逢這時,他都不可避免地看到平時洗澡時避免看到的那些傷痕,過了這麽多年,痕跡還留在那裏,像在提醒他不得不承認的過去。
他好不容易把身子清理幹淨,喬映洲脫光了衣服進來和他一起洗澡,又在連一個純粹的吻都沒有的情況下,直挺挺地擠進他仍有些發辣的穴口裏,要了他一回。
他們就在這麽輪番折騰過後,錯過了午飯時間。饑餓的空虛極度碾壓着午後犯困的邱杪,他寧可什麽都不吃,直接倒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覺。但喬映洲卻是餓壞了。
邱杪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錯的湘菜館子,正巧喬映洲喜歡吃剁椒魚頭,便趁着湘菜館還沒有打烊而前往尋食。
也許是餓過了頭,加上做愛以後鋪天蓋地襲來的疲憊,邱杪在精美的菜式端上來以後仍然毫無胃口。喬映洲一個人吃完了兩只魚頭,米飯一碗一碗地添着,時不時問邱杪是不是飯菜不合口味。
邱杪看他吃得盡興,微笑搖搖頭,“沒有,就是有點兒累了。你吃飽來。還要加菜嗎?”
“不吃東西怎麽行呢?”喬映洲說着,往他的米飯裏舀了一勺香幹,“都瘦成這樣了,多吃點啊。”
他說完,又捧着碗開始扒飯了。他狼吞虎咽的樣子,邱杪看了好一會兒,才提起精神吃掉了碗裏的香幹。
下午耽誤了時間,邱杪原想着或許吃完飯就來不及去旅游景點看一看了。沒想到這頓飯吃得挺快,還能趕在景區關閉以前去一趟。
臨近景區關閉,他們買完票,檢票員還提醒他們要盡快參觀。
羅池廟是為了紀念曾經在當地任職的柳宗元而建造的廟宇,陳列了不少文物及史料,反映柳宗元的生平和政績。祠內還有柳宗元的衣冠冢,但邱杪不太确定其中到底是否真的埋了這位大文學家的衣冠。
這樣一個旅游景點,除非對古代歷史或者對柳宗元這個人感興趣,否則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公園,沒什麽值得游覽的地方。喬映洲對這兩者都沒什麽興趣,沒一會兒就逛完了。
寂靜的公園裏,他們是唯一的游客,看完了衣冠冢,邱杪發現旁邊的林子裏有一些野鴨。不知是否是北方近冬以後飛來的候鳥。
就在這時,喬映洲牽着他的手來到了小樹林裏面。
邱杪心中早有預感。果然,喬映洲捧住他的臉,湊過來親吻。
可旁邊就是大文豪的衣冠冢,邱杪總覺得不合時宜。他牽強地回應着喬映洲的吻,然後将他推開,說,“算了吧,受不了。”
“真是受不了。”喬映洲只當他是害羞,笑着擰了一下他的鼻尖。
邱杪流連在史料展示廳裏觀看柳宗元的生平時,喬映洲則去了游客商品區。再逛了半小時,工作人員前來将他們請出去。
喬映洲意興闌珊地走出景區,說,“商品區賣的東西沒什麽特色,價格定得也高,如果不是在景區裏面賣,根本賣不出這個價。”
先前邱杪也和喬映洲去過別的地方游玩,不知道是不是喬映洲自己就在做生意的緣故,每到一處,他總要去商品區逛一逛,什麽都不買,單純看看,算是一種市場調查。
邱杪不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習慣,每次聽到他說這些,都沒法往心上去,聽得也心不在焉。
離開景區,夜色也漸漸濃了。他們吃午飯的時間太晚,到了晚餐時間也沒餓,索性散步回酒店,也看看本地的夜色。
因為有江穿城而過,這座城市有不少橋梁。舊的、新的,設計得都各有特色。當邱杪說起其中一座橋,還是他們公司負責修建的項目,他還參與了設計,喬映洲來了興致,一定要去看一看。
這橋就在項目部的附近,搭乘公交車,只走了五站路就到了。
“哇!很好看诶!”喬映洲興奮地跑上了橋,回頭對邱杪說,“你可真厲害!”
邱杪雙手揣在外套口袋裏,羞赧地笑笑,“也只是參與設計而已了。”
他們來到了大橋中央,舉目望去便能看到不遠處又有另一座橋橫跨大江。喬映洲眺望着,撇撇嘴,評論道,“那邊那座沒有這座帥。我家寶貝就是厲害。”
聽到誇獎,邱杪只是淡淡笑了笑,想到關于這些橋的故事,又說,“這條江上有十幾座橋,基本上每個星期都會有人跳橋。每次有人要跳橋,橋上都會塞車。”他嘆氣,“基本上每次上班路過這裏,發現塞車,就能猜到是有人跳橋了。”
他無奈嘆氣的樣子,把喬映洲逗樂了。“寶貝兒你還真是可愛!”
邱杪撇撇嘴。
忽然,喬映洲回頭跑向了欄杆旁的墩子。
邱杪大吃一驚,連忙追上去。
喬映洲已經爬到了墩子上,朝着江面上大聲喊道,“邱杪!我愛你!”
“喂!”邱杪唯恐他掉下去,又被他喊出來的告白吓得不輕。眼看旁邊有路人朝他們這裏注目,邱杪忙不疊把他拉下來,“快下來!”
喬映洲笑着掙開他的手,繼續高喊,“喬映洲愛邱杪一輩子!!”
“快下來了!”邱杪羞得漲紅了臉,好不容易把他拉下來,急道,“別人都看着呢!”
喬映洲卻根本不在意,還是爽朗地說,“讓他們看好了!我就是愛你!”
他深情真摯的告白讓邱杪想要生氣又氣不起來。腳下是自己親手設計的橋梁,而面前的人則不懼人言在橋上朝着這個世界宣告,讓熱流迅速湧出了邱杪的心口。
邱杪覺得自己的眼眶在發熱,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感動淚流。
回到酒店,兩人都還沉浸在剛才告白的情景當中。熱情像火焰一樣燃燒着他們的身體,又像深海一樣将他們迅速淹沒。
在還沒有開燈的房間內,邱杪動情地吻着喬映洲消瘦的身體,和他費勁地糾纏,如同藤蔓一樣将他纏繞。喬映洲哪裏經得起他的撩撥?本就蠢蠢欲動的身體本就想要赴湯蹈火,一經相邀便呼之欲出。
他呻吟着,當邱杪跨坐在他的身上時,激動得難以言喻,扶住他的身體幫助他一起晃動。之後,喬映洲又将他壓在床上,連續釋放了兩次。前一次結束以後,他連套子都沒摘下來,只在邱杪的身體裏休憩,待到緩過勁來,又深深插入。
這一夜近乎水火交融彌補了邱杪中午心不在焉的失落。最後他累得兩腿發軟,險些沒有辦法下床去洗澡。
喬映洲因為接到一個電話,沒有和他一起泡進浴缸裏。
邱杪發紅的身體泡在熱水裏,泡出詭異的殷紅色。太累也太舒适,他幾乎要在浴缸裏面昏睡過去。等到洗完澡出來,他驚訝地發現喬映洲竟然還在打電話。
他叫電話裏那個人姐姐,邱杪猜想就是客棧的主人趙春之。也不知道他們在為什麽事情争論,喬映洲的語氣聽起來很不耐煩,又充滿了苦惱。
等喬映洲挂斷電話,邱杪擦着頭發,關心道,“怎麽了?”
“我媽媽去廣州了,想讓她幫忙買一個那種相片打印機,可以把照片打成明信片的。”喬映洲赤裸着身體,坐在床上,向邱杪說起他在生意上的打算,“上星期有兩個從上海來的游客,他們帶了一個那種打印機。很好用,拍到的照片現場就可以打出明信片寄出去,基本上其他住在客棧裏的人也讓他們幫忙打印了。我想,要是客棧裏也弄這麽一臺,讓游客現場打印出明信片,肯定比那種批量的明信片有紀念價值吧?”
邱杪點點頭。
“對啊!成本不算很高,我們提供耗材讓游客打印,肯定很賺錢的。”喬映洲苦惱道,“可是春之姐老說這個不值,論定也沒什麽人要打印,回不了本。”
邱杪仔細想了想他的打算,總覺得有哪裏不對。畢竟到了外地有寄明信片習慣的人總是不多,如果能夠免費打印,游客們或許還有可能圖新鮮,有點兒興趣。可是說到要收錢,邱杪真的不太确定這個計劃能不能成。
他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口,畢竟自己從來沒有做過生意,也省得自己像個門外漢一樣提意見,打消喬映洲的熱情。
“反正我還有錢,先讓媽媽把打印機買回來再說。”喬映洲已經拿定了主意。
見狀,邱杪更不可能說挑剔的話了。他說到錢,邱杪不禁又想起之前喬映洲打算開商鋪時,自己借出的那筆錢。這段時間以來,喬映洲絲毫沒有再提過錢的事。邱杪現在是再沒有等他還錢的想法了,只希望他能夠善用這筆錢,真的能夠把生意做起來。
盡管已經很困,邱杪還是一邊上網一邊等喬映洲洗完澡以後一起睡。當打開浏覽器,邱杪立即被主頁上關于夏星辰的新聞吸引了注意力。
娛樂新聞的視頻報道上面說,夏星辰在拍戲期間被拍到和戲中男主角在戲外親密牽手約會。
可是,她的丈夫不是還作為植物人躺在醫院裏嗎?邱杪不由得想起了周弋。